女人臉色黝黑,頭發散亂,骨瘦如柴。


    但就算在瘦弱,她也死死將兩個孩子護在身後。


    女人對著木法沙,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大將軍,行行好,放過我的孩子,他們才五歲,什麽都不懂。”


    一聽這話,一眾暹羅兵都笑了起來。


    他們笑這個大乾女人的愚蠢,三顆腦袋,就是三個軍功。


    一大兩小,砍下來都能從小兵升兵長了,為何要放?


    女人討好的笑,隻希望盡可能的討好這些暹羅人,求他們放過自己的兩個孩子。


    她不怕死,也不怕被折磨,但希望這些暹羅人,能有點人性,放過兩個年幼的孩子。


    木法沙望著女人謙卑的討好,拿起馬鞭,對著女人的臉狠狠抽去。


    啪!


    一聲脆響。


    女人的臉頓時皮開肉綻,鮮血止不住的流出。


    兩個孩子也被這一幕嚇的哭喊。


    女人痛的撕心裂肺,但不敢喊叫一聲。


    她趕忙捂住兩個孩子的嘴巴,生怕惹怒眼前的暹羅將軍。


    她那張血淋淋的臉,還不忘擠出一抹笑容。


    “大將軍,我就是一個卑賤的村婦,隻希望您能放過兩個小娃。”


    女人趕忙跪在冰雪中,不斷給木法沙磕頭。


    一眾暹羅人見此,更是得意的哈哈哈大笑!


    “哈哈哈,大乾人真就是蠢鈍的畜生。”


    “大乾人就是沒骨頭的民族,他們的女人,隻配像牲畜一樣的下跪。”


    “牲畜都知道遇到危險就跑,你們看這個大乾女人,還帶著孩子來給我們下跪。”


    聽著四周嘲笑的聲音。


    女人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但她還是不斷點頭哈腰的道歉,口裏不斷喊著軍爺。


    北境的百姓,早已習慣被外族淩辱屠殺。


    他們知道,生為大乾人,就是劣等民族。


    他們也希望,大乾能像暹羅一樣強大,不被侵略。


    但這隻是一種妄想,每次暹羅人入侵,都會對當地百姓進行慘無人道的屠戮。


    大乾百姓已經被殺怕了。


    北方軍雖然能擋住攻勢,但從沒有一次反攻迴去,都是被動挨打。


    這也使得,當地百姓早已沒了血性,見到暹羅人就是跪地求饒。


    木法沙聽著女人的求饒,也玩夠了,當即就說道:“把他們母子三人捆起來,用戰馬踏死,大乾人是低等畜生,隻配死在我們的鐵騎之下。”


    女人聽到這話,嚇的尖叫,兩個孩子也哭喊不止。


    但木法沙沒有絲毫憐憫,隻是讓士兵騎著戰馬,把母子三人踩踏而死。


    “木法沙將軍,三人已全部氣絕身亡,隻是皮肉骨頭都爛了,無法砍下腦袋當軍功。”


    木法沙冷笑一聲道:“想要軍功還不容易?等大乾追兵趕來,就讓他們葬身泥蛇道,到時候數不清的人頭,由著你們砍。”


    一聽這話,暹羅兵都大笑起來。


    就等著大乾士兵自投羅網了。


    另外一邊,北方軍派出的三個將領也追趕至泥蛇道。


    為首的將領名叫馬江,是一個有勇無謀的憨將,虛榮至極,就想在大皇子麵前立功。


    這才會當眾給李慶元難堪。


    還有一個叫王旭東的將領,也是庸才一個,在北方軍任職先鋒將軍,因為連吃敗戰,也不被主將看好,就想詆毀李元慶,急於立功。


    此二人,還曾是小狼將林蒼的同僚。


    當初陷害林蒼,就有兩人的手筆。


    兩人也是嫉賢妒才的草包將領,當初若是林蒼在,北方軍也不會吃敗仗。


    就是因為兩人夥同上司把林蒼搞走,這才讓北方軍潰敗。


    更是導致後來二人不被重用。


    現在又想通過詆毀李慶元,來吸引大皇子的目光,得到重用。


    三人中,唯有嶽偉算是真正不為私利,隻想報複暹羅的人。


    馬江有著一張形似圓餅的大臉,因為常年喝酒,還喝出了酒糟鼻。


    此人蠢鈍如豬,但又貪婪成性。


    “兩位兄弟,這一次我們隻要追擊到暹羅人,就能在大皇子麵前立下功勞!”


    王旭東立馬說道:“不錯,此次我們定要讓那個李慶元顏麵盡失!”


    這時候,稍有理智的嶽偉開口說道:“兩位同僚,莫要著急,我們雖說要追擊暹羅人,但是也要小心他們有埋伏!”


    馬江當即就怒斥道:“不是我說你什麽!都出來追擊暹羅人了,還畏首畏尾?”


    王旭東附和道:“就是,就是,怕就不要出來,既然出來追擊,肯定不能放過暹羅人!”


    “但……”


    嶽偉正要說話,又被兩人打斷。


    兩人執意不顧一切的追擊,最後嶽偉也沒辦法隻能率兵跟隨。


    天空上,沈浩縱觀整場戰局。


    駕駛飛機的丁武都不免連連搖頭:“這三人甚是愚蠢,很明顯暹羅人留有後手,已在泥蛇道恭候多時,一旦在那裏使用炸藥,恐怕整支軍隊都要葬身雪崩之下。”


    林蒼顯然也認出領兵的三人,“原來是這三人,這就難怪會如此蠢笨了,當初我在北方軍,就是受到這些庸才排擠,他們更是連同上司陷害我,最終害的我被賣到正陽縣。”


    丁勇沒有說話,他也知道北方軍龍蛇混雜,有厲害的將領,就有蠢笨的庸才。


    一場戰役,最怕的就是由庸才來主導。


    這些庸才,本就沒有腦子,隻適合聽從命令上前線。


    沈浩透過窗戶,看向湧入泥蛇道的北方軍,搖了搖頭道:“進入泥蛇道,神仙都難救,原本我還打算收拾殘局,把逃竄的暹羅人都收拾了,想不到北方軍會如此莽撞。”


    沈浩現在也不打算下場了。


    免得和北方軍發生衝突。


    現在的局勢已經明了,原本北方軍奪取雲峰城是小勝。


    但跑出來追擊損兵折將,就要大敗了。


    特別是此次追擊的人數達到六萬餘人。


    一旦引發泥蛇道的雪崩,絕無生還的可能性。


    沈浩這一刻,都不得不懷疑,北方軍內部非常不和諧。


    進攻雲峰城和追擊暹羅人的命令,不可能是同一個人下的。


    前者是老練的軍事指揮官,後者則是蠢笨的莽夫,二者打仗的風格根本不一樣。


    沈浩由此推斷,大概率是手底下的人不服新主帥,這才搞出追擊的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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