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裏的兄弟二人用同一個姿勢一左一右地坐在地上。威爾信步走進來,兩兄弟都是一言不發,紋絲不動。威爾撤下防彈玻璃,又在懸空的密碼盤上輸入密碼和指紋解密。他打開門,對著裏麵的人說,“快走吧!我們沒有太多時間!”


    米契爾站起來,整理了下自己衣物,大大方方地走出來,接過威爾遞來的槍。


    修站起來衝著米契爾的背影喊,“喂臭小子,太沒義氣了,兄長大人還在裏麵呢,就管自己出去了,真是有了老婆就不要哥哥啊!”


    “你不走嗎?”威爾倚在門邊問。修不迴答,一屁股坐迴去。“那我留下來陪你吧!”說著就要關門。


    修衝上去一把抱住威爾就吻了個結實,“迴去要好好調教一下才行!”然後拉著威爾跑出去,米契爾正靠在牆邊等他們。


    “臭小子,算你有還有點良知。”修故作生氣地教訓。米契爾想說,我剛剛是鞋帶散了,在係鞋帶。


    既然目的已經達到,艾維斯和米契爾立刻帶著戰戈撤退。斯圖亞特皇宮附近還有一處也在上演惡鬥,隻不過結局是壓倒性的。


    維吉爾收到皇宮被襲擊的消息,若娜讓他帶人來支援,半路上遇上了一個年輕人。黑發,麵容白皙精致,左眼下方有一顆不大不小的淚痣。


    “來著何人?速速離去,否則我等就不客氣!”一名男子上前出言。


    維吉爾示意他迴來。


    “這位小兄弟,老夫有要事在身,有什麽事就快說吧!”維吉爾還算禮貌地說。


    “我想找你要樣東西。”年輕的聲音清爽秀氣,月光撥開雲層,灑在這個年輕人身上。


    身後有人走到維吉爾身邊,跟他耳語了幾句。“不管是什麽東西,,請下次再說。”維吉爾作勢要帶人離開。


    強大的氣牆忽從周圍拉開,將所有人困在了氣牆之中。


    “哼,無知小兒,不要以為有點小伎倆,就敢來老夫麵前撒野。”維吉爾剛說完話,周圍瞬間風平浪靜,連樹葉都沒有再擺動。“讓我先收拾了你。”


    “慢!”


    “怕了嗎?”


    “你練氣多少年了?”年輕人問。


    “老夫氣體兼修,至今已將近一百五十多年了。”維吉爾露出得意的神色。


    “好!那麽我們就比試一下。比試前立下天道誓言,比試是你我兩情相願的,不論死傷,與他人無關,不可做多餘糾纏。”


    “好!老夫接了,你們都聽見了嗎?”維吉爾背著身子跟身後的弟子們說。


    “是,師尊!”


    “那麽,你之前說要跟我要什麽東西?”維吉爾問。


    “我贏了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哼,竟然冒死來求名利,真是可笑,讓老夫好好教訓教訓你!”維吉爾拿出一副長者的架勢,他以為這年輕人找他麻煩就是為了打贏他,博個名聲,但是讓他做夢都想不到的是,當他說完這句話後,胸口已經被氣刀割開,年輕人的手伸進他的胸膛,就在他眼前,挖出了一顆還在跳動的心髒。


    “我要的東西就在這裏麵!”年輕人將手裏的心髒一捏,頓時血肉飛濺,然後用左手從從碎肉中揀出一顆直徑一厘米不到的灰白色的珠子。


    維吉爾的身體就像漏氣的氣球,癱倒在地上,弟子們哭嚎地撲上來,有幾人攔住了年輕人的去路。


    “原先立下天道誓言是為了讓你們不要做多餘的犧牲,因為我不喜歡殺生,我勸你們還是閃開吧!”


    乍現的氣團把周圍的人彈開,年輕人帶著戰利品瀟灑離去。


    青潭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後去找傑匯合,搶人大隊已經撤退,留下一片狼藉。


    “戰戈呢?”青潭問臉上殘留星點血跡的傑。


    “被艾維斯和米契爾帶走了。”傑滿身的硝煙味,發紅的陰蟄雙眼。


    “看來下次要去他們那要人了,找到人後,都聽我的!”


    戰戈一行人突出皇宮後與早已在外接應的艾勒一行人匯合,然後迅速撤離。


    車後座,艾維斯捂著受傷的眼睛,血流如注。好在為了以防萬一,車裏事先備了急救箱。艾勒脫下自己的一件打底衫不停地幫艾維斯擦拭,盡管艾維斯還在不停閃躲。


    “不要動!”艾勒請求,他無比緊張地看著艾維斯染紅的手指。


    戰戈也急,艾維斯因他受傷,雖說他是學醫的,但是他現在竟然不敢看艾維斯的傷口。


    “好了,好了!艾維斯,別動,我來看看。”戰戈盡量平複自己的心情,他捂住艾維斯的手,慢慢拿下來。


    艾維斯能從艾勒的抽吸聲和震驚的表情裏猜測到有多嚴重。有一塊碎石嵌進左眼,眼瞼部分割傷,眼部到顴骨位置的皮膚被高溫灼傷起泡,部分已經掉皮了。


    冷靜,冷靜!戰戈強迫自己冷靜,這種傷口不算什麽,現在這裏隻有你可以做到。


    “車子開穩了!”戰戈打開急救箱查看可以用的工具。


    “艾維斯,看著我,現在我要幫你取出碎石,會有點疼,沒關係的,忍一下!”戰戈有史以來第一次安慰自己的傷者,“好了嗎?”戰戈問。


    艾維斯點頭。


    剛開始拿著鑷子的手還是有些顫,但是接觸到碎石的時候,突然就不顫了。戰戈迅速取出碎石,順便觀察了一下還有沒有別的殘餘碎片。


    “清洗傷口會很疼,忍一下!”戰戈說完,就按住艾維斯的頭速戰速決,然後迅速纏上繃帶。“好了,細致的處理我們到醫院再做。”


    戰戈雖然做完了傷口處理,心裏卻怎麽也鬆不下一口氣,艾維斯的左眼基本上算是毀了!怎麽那麽傻呢!應該受傷的是我!


    艾維斯的人不敢怠慢,一路奔走,本來想直接離開斯圖亞特前往拉蒙,但是處境排查很嚴密,最後在一處偏僻的邊緣小城市落腳,艾維斯的眼睛也接受了專業團隊的治療,隻是想要完全恢複,是不太可能了。


    戰戈抬頭仰望這張原本近乎完美的臉,現在頭上卻綁著一圈厚厚的繃帶,遮住了三分之一的臉。


    戰戈緩緩靠近,就在兩唇要觸碰之際,艾維斯伸出食指點在戰戈的唇上,“如果是因為我受傷而安慰我的話,大可不必了。”艾維斯強做歡笑。一個原本那般優秀的人,失去了一隻眼,還毀了容,誰還能從心底笑出來。


    戰戈站在落地窗前看著艾維斯離去。


    戰戈和米契爾暫時就和艾維斯同住在一起,讓戰戈想不到的是,走失的三條竟然就在艾維斯家裏,而且被養得又懶又胖,完全沒有了以前的靈活,現在就是隻貪吃的豬,戰戈真不知道艾維斯要喂多少東西才能把它養得那麽肥。


    戰戈伏在米契爾的胸膛上,眉目迷離,朱唇微喘。自從無法運氣後,戰戈的體力越發不如以前。


    “米契爾,我覺得自己非常笨,總是想不通很多問題。”


    米契爾伸手揉了揉戰戈柔軟的栗色頭發,感受這份獨有的柔順。


    “比如愛和喜歡我也分不清楚。”戰戈豎起兩根食指比劃,“喜歡,可以喜歡很多人,愛也可以嗎?不過我知道有個詞叫博愛,不過那個愛跟這個愛又不一樣。”戰戈把下巴擱在米契爾胸口晃晃悠悠地說著。


    “剛認識你們的時候我明明一直保持距離的,不知道怎麽的,你們就融入我的生活了。”


    “為什麽艾維斯願意為我做那麽多呢?以前他在生活上就很照顧我,他甚至在認識我不久的時候為我浪費了很多錢,那些是關乎他未來自由的錢。他那麽完美,耀眼地像高高在上的天神一樣,我卻害他燒傷了臉還失去了一隻眼睛。”戰戈越說聲音越小,大概是米契爾的體溫真的很舒服,輕拍背部的力道恰到好處,戰戈的眼睛漸漸闔起來,“那時候我想吻他,並不是因為他為我受傷安慰他,我……隻是,真的……就想吻他……”米契爾拍背的手停了下來,把戰戈輕柔地平放在床上,戰戈卻突然醒來,抓住米契爾的臂膀,“我想我是愛你的!”米契爾二話不說把戰戈塞進懷裏摟住,用口型說,“我也愛你!”


    “他們說愛了就會害怕失去,如果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怎麽辦了!”


    米契爾被戰戈無心的告白弄得好一番氣血上湧,正想幹壞事,懷裏的人卻已經熟睡了。


    第二天清晨,戰戈是被迷迷糊糊搖晃醒的,這位任性妻子總是這樣,每天索求無度,作為丈夫也隻能努力遷就了,畢竟不能讓妻子太失望不是。


    戰戈還沒完全醒來,閉著眼睛接受服侍。


    艾維斯一向早起,經過戰戈房間的門口時不經望了望,門是虛掩著的,裏麵的人似乎正準備起床,傳出兮兮索索的聲音。昨晚的動靜他可是聽得一清二楚,多睡會兒是肯定的了。不過還是快走吧,這樣像偷窺一樣,被抓包就不好看了。


    米契爾,真是個招人妒忌的男人啊!


    白色的肉球優雅地一扭一扭走過來。


    “三條,過來。”艾維斯蹲下來招唿三條,把它抱在懷裏。三條在艾維斯臉上蹭了蹭,跳到地上,一溜煙跑進戰戈房裏。


    “喂,三條。”艾維斯輕推了一下門,發現三條正跳到戰戈的床上,在被麵上跳來跳去。艾維斯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把三條抱出來。


    .....我是節操分界線.....


    “你竟然會願意讓我加入分享,我想知道為什麽?”兩個剛剛還像野 獸一樣的男人,現在衣冠楚楚地坐在書房裏。


    米契爾還是不習慣對著別人說話,他翻轉電腦的屏幕,在上麵打字。


    “因為他說他想不通,我幫他想通了,多個人疼愛他,我並不介意,不過我永遠是排第一的,記住,你原本是沒有機會的,是我給你的!”米契爾最後還不忘在競爭對手麵前鞏固自己的老大地位。


    艾維斯不露聲色地點頭,反正已經屬於彼此,排名這種東西是戰戈決定的,暫時屈居一下也沒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原諒我,我也不想這樣的!你懂的!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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