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結束,夜郎國主依基和他的女兒都非常滿意這個結果。因為他們發現今年的駙馬爺不但武功天下第一,而且人材也是一流的天下無雙。因為尚未完婚,翁婿不好見麵,公主更是不便現身,所以把後續工作全交給大內總管,依基王爺家一夥坐轎的坐轎、騎馬的騎馬,紛紛迴王宮去了。

    總管親自帶人把潘又安他們接到黑由木最大一家酒店,店名叫“醉死不償命”,並囑咐道:

    “今晚大家吃好喝好,好好睡他一覺,明天一早宮內派轎子來接駙馬爺入王宮和其他王子公主一道舉行集體婚禮。另外,為了安全和防備萬一,駙馬爺的隨行人員一律不準進宮。不過,既然大家都是一夥的,不沾親也帶點故,而且比武期間都很賣力,有一定的武功基礎。因此依基王爺開恩宣旨準許隨行人員一律移民到夜郎國,每人賞銀十兩,做為安家費用。如不願意留下者,依基王爺通令發放路費每人紋銀五兩。”

    隨後,總管把一塊珊瑚玉佩悄悄塞到潘又安手裏,小聲叮嚀道:“駙馬爺,這可是信物啊!公主手裏也拿有同樣一塊玉佩。這是你新婚夜入洞房的唯一憑證,千萬不可丟失了或者是饋贈他人啊,否則你就不是駙馬駙馬就不是你了。”

    總管囑托完畢,又和“醉死不償命”酒店老板交待了幾句,說:“這一夥乃是王親國戚務必招待周到,費用全由夜郎國統一承擔,不過王府暫時沒錢,王爺說可以抵稅,不用店家下半年繳稅就是了。”

    店主不敢發作,鼻音在肚子裏哼了一聲算是迴答。

    總管走後,潘又安令牛二揣了五十兩銀子送到櫃台上,吩咐店主有好肉好酒盡管上,剩下的就不用找了。店主這才迴嗔作喜,剛才還說是虧本的買賣呢!這下好了,一個蘿卜兩頭削,這邊收了新駙馬的一大塊銀子,那邊下半年的稅賦又免了,但願這樣的好事一年多來幾次,依基王多招幾迴駙馬才好呢!

    反正是有一大塊銀子在那兒抵著,店主吩咐小二使勁地加肉上菜,遵循本店醉死不償命的古訓,隻要客人肯花錢,反正自家釀的酒有的是,大不了加瓢水就是了。

    潘又安和牛二是男人,隻管大碗暢飲。眾夫人有心想勸兩句,明天就要做新郎倌了,別由著性子喝。可是一瞅潘郎那一副自得其樂的樣子,又不忍心拂了他的興致,隻好由他去了。再瞅牛二,八輩子沒吃過酒席一般,巴不得一頓吃飽終生不餓,天生的潑皮無賴樣,好沒吃相!

    喝飽喝足之後,潘又安叮囑牛二說:“兄弟,明天咱哥們就要分手了,以後再相見怕是就難了。”

    牛二醉眼朦朧、歪著脖子糾正道:“哥,你喝醉了?你又不是在這兒當入贅駙馬,我還要和你一道去嫂嫂家呢,分的啥手啊?”

    “二,”潘又安故意把牛字省了,親切道,“二啊,留下當駙馬的是你不是我,我們明天就開拔了,你就在這兒好好呆著吧!估計後半輩子的吃喝問題是不用發愁了。”

    “什麽什麽,哥你再說一遍,讓我留下當駙馬?不是做夢吧?”牛二的酒醒了一多半。

    “你不高興?”潘又安又追問了一句。

    “哥,不是我、我不想當,天、天下哪有這樣、樣的好事?哥、哥你不會哄我吧?”平常伶牙利齒的牛二這陣突然結巴起來了。

    “我哄你個鳥呀?別囉嗦了,明天一早你就準備上轎子進王宮。這裏有塊玉你好好揣進兜裏,千萬別弄丟了啊,這可是你下輩子的前程。”說罷,潘又安把總管給他的石頭遞到牛二的手裏。

    眾夫人聽說當駙馬的是牛二而非是潘郎,立刻笑逐顏開,歡聲載道,好像突然想起肚子餓了,不知誰又拿出一大錠銀子給了店家,吩咐說:

    “店家,重新再擺一大桌酒宴。”

    店家不禁暗暗竊喜:天下竟有這樣的好事?隻有傻子才會一頓飯付十頓飯的錢。反正他家是“醉死不償命”的,客人願意喝,他隻管上酒就是。

    眾夫人並非是反對丈夫討新歡,而是壓根就看不上眼下這個盲目自大的夜郎小國,一幫子小人小國,能出什麽絕品俏佳人?好在,潘郎略施小計不費吹灰之力便討了個駙馬郎而且又給跟屁蟲牛二賣了個大大的人情,這下好了,終於耳根清靜,夫妻們可以高高興興迴家去嘍!

    第二天一大早天尚未大亮,王宮的轎子便到了,潘又安這邊,眾夫人幫著牛二早已梳妝打扮齊整,一切準備就緒。總管事多沒有親自來接,不過兩邊都是事先交待清楚的,諒必不會有啥差錯。

    牛保國來在世上二十三年,別說是八人抬的大轎,就是兩人抬的小滑杆都沒享受過。迎新隊入宮之後領新人按順序擺好,這都是事前就演練過的,嬌客不知,轎夫和管事的可都是諳熟於心的。牛保國順理成章地排在前排前座第一位,一旦典禮過後他就成了這座王宮裏的大姐夫了。

    夜郎國的婚禮和內地差別不是很大,無非就是拜天地、拜父母、夫妻對拜,送入洞房。不過有所不同的是,新郎倌在入洞房之前必須出示證件,此即是老總管交給潘又安的那塊珊瑚玉佩。公主新娘驗明真假之後才欣然戴上蓋頭,等候駙馬爺親自掀起蓋頭。

    依基王爺由於兒女偏多,舉行的又是集體婚禮,他老眼昏花,一高興就分不清哪個是那個了,心裏還納悶怎麽少了一個長得最帥的姑爺時,婚禮已經結束了。

    牛保國耍了個心眼,他情知自己是個冒牌貨,倘若提前揭了蓋頭,新娘子一旦見麵,他馬上就露了馬腳。如其這樣,煞費了太監哥哥玉成此段姻緣的良苦用心,也顯得他牛二是個扶不起的阿鬥。一進洞房,牛二便大唿小叫地吩咐王府使女、宮婦人等說他今日酒宴上喝多了而且這幾天也累了,需要早早安歇,大家也統統熄了燈睡覺去。

    二流子也是人,潑皮還不因為是家窮,大戶人家的公子決不會滿街耍賴皮去。嚴格地說,牛保國名聲不好心術並不是很不端,他哄騙過人也欺負過人,比他厲害的他不敢,不過是婦女小孩罷了,其他,他敢惹的也就是三漢罷了:即老漢、病漢、醉漢。這次有機會與太監哥哥同行,非是他高攀,都是他老婆們出的主意,答應他一旦找到她們的潘郎就讓他和她們一道免費旅遊一次,這是兩廂情願的事。否則,他可不敢冒昧地和潘又安的那幾隻雌虎玩鍋鍋家,那一次的教訓就足夠了,沒必要再重溫一遍。可是到了兒牛保國做夢也沒料到,跟上貴人沾喜氣,他牛二鞋幫子改帽簷高升得過了頭!

    當夜無話,無非是男歡女愛,如膠似漆。雲雨罷,公主說:

    “丈夫,你好厲害呀!戰場上殺人,情場上也殺人,而且還殺得人心服口服,舒舒服服。”

    牛二不屑地笑笑,說:“這算啥?當年我在海城校場比武時,一個倭寇大力士,長得像頭肥豬,被我輕輕一舉就過了頭頂。”

    公主黑暗中摟著丈夫親了一口,說:“官人,你真行。不過有個問題,我以後怎樣稱唿你呀?名姓都不知。”

    牛二說:“我姓牛,你以後就叫我牛郎吧!”

    “呀,真巧,我的小名叫織女,莫非這是前生姻緣今世定的?”公主驚唿道。

    一大早,依基王爺正要準備上早朝,忽有大內管家派人前來急急秉告:

    “王爺不好了,打起來了!王爺快去看啊,他們打起來了!”

    “誰和誰打起來了?混帳東西,大清早說話不清不楚,慌裏慌張,成何體統?”王爺喝斥道。

    “牛郎和織女打起來了!”

    “牛郎和織女?你該不會說王母娘娘和玉皇大帝打起來了吧?”王爺變怒為笑譏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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