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中,葛思嵐不過是位側麵描寫的炮灰人物,到了快完結前,才出現了一迴。


    因而,文中沒有詳細的描寫葛思嵐,當時還是讀者的她不明白為什麽25歲的葛思嵐沒結婚?25歲了,即使在城裏,這個年紀的一般都要結婚生孩子了。如果嫁出去了,那葛成林對她這個出嫁女沒有什麽辦法吧。


    現在,她成了葛思嵐,接收了葛思嵐的記憶。大概可能是因為——葛思嵐長相太普通太平凡了,又相視過高,自詡是幹部子女!還有也許也因為母親在66年被父親送迴老家天天被批-鬥,身為子女,大概也是沒有什麽心思相親結婚的吧。葛思嵐是舊式小腳女人程珍珍‘言傳身教’出來的閨女,大概也不會成為自由戀愛的參與者吧,更何況她也不是‘窈窕淑女’,自然便沒有‘君子好俅’的事情發生在她身上。


    原文中,有這麽一段對話——


    程珍珍火冒三丈地問葛思嵐:前世裏沒見過男人?猢猻燒著屁股了急著嫁這種男人?


    葛思嵐的臉上沒任何表情:我也是上了當,村裏做介紹時說他成份好,為人忠厚,等嫁過去才知道他家上代吃喝嫖賭樣樣俱全,把家為敗光了,他三歲起上桌跟人推牌九。


    程珍珍恨鐵不成鋼地道:別人說什麽你也信什麽,不會拿眼睛看?


    葛思嵐的嗓子嘶啞中帶著幹澀(劣質的煙抽的),跟在家時完全不一樣,說:村裏全是他族裏兄弟,同個祖宗的,一起幫著他騙我,我有什麽辦法?那個地方吃沒得吃,知青全比我小,結成幫不理我,連個可以說話的人也沒有,我苦啊。


    ……原主本就沒有‘吃苦耐勞’的好品質,在家裏就是一位隻知道與弟弟爭東西的姐姐,不懂‘到了什麽山砍什麽柴’的道理。學好不容易,學壞一下子,跟著會吃喝嫖賭的丈夫,她也學會了抽煙賭博,她父親一個月寄一百塊給她,她還是欠了1500元的賭債,帶著丈夫兒子們迴娘家求救。……很無語,隻能八個字形容: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其實,當初——葛思峰要求自己去更艱苦的地方,但程珍珍堅決反對,說如果他去,前腳走,後腳她上吊死了算了。也是對兒女不同的態度,讓葛思嵐離家時滿懷悲憤,無論父親替她準備多少錢和物品都沒用。


    如此可怕的重男輕女,令她這個老妖怪深深地打了個寒顫!


    她得好好規劃規劃,她可不想下鄉吃苦呢!上一世她那種情況都可以免去上山下鄉之苦,這一迴她也算是個幹部子女,還不大上山下鄉的範圍內,就不信她處理不了這種情況。


    在原文中,其實葛思嵐如果真不想去,她還是可以讓自己生病,可以摔斷自己的腳,隻是原主沒有這個狠勁,不然她這一生也走不到那麽慘。也可以跑去與父親劃清界限,她本來就不是應屆畢業生,不在上山下鄉的範圍之內,大可以撕破了臉,大鬧特鬧,可原主又沒有這個魄力。


    不過原文中的程珍珍也沒有得了好。


    正在這時,房門又被敲響,程珍珍的聲音響起:“阿嵐,出來,跟阿娘去黑集看看,正月初一有什麽好東西?”兒子瘦了,大過年的也沒吃什麽好東西,她手裏握著丈夫的工資,聽說黑集裏有好東西。


    “哦……”葛思嵐隨口應答著,眼神卻是冷清清地,微微抬頭,放出精神力,屋內隻有一個程珍珍,屋外也無一人,她集中精神力,意識一放:收。下了秒,房門外的程珍珍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而房屋內,背穩穩地靠著滕椅的葛思嵐雙眸緊逼,額頭冒出細細的汗珠,片刻後,才懶洋洋的睜開不大不小的雙眸,嘴巴上揚,喜道:異能又提升了。沒有暈厥,隻有片刻的暈眩罷了。


    將程珍珍收入空間,躺上十年八年,不說不再礙了葛思嵐的眼,她十分看不怪這個小腳女人理直氣壯的重男輕女行為。就是對她程珍珍自己也是好事,她一個小腳的文盲女人,就算天天晚上查問丈夫的行蹤又如何?還不是煩得葛成林一有機會就下黑手,送她迴老家挨批-鬥,這本來可以避免的,說起成分,那葛成林自己才是地主出身,那時候的共-產-黨-員可有不少是資本家或是大地主出身的呢。


    如今瞧著還算年輕的程珍珍,受了幾年批-鬥後,就比實際年齡老十幾歲,四十多歲的年齡生生成了六十歲的老太婆,最後還得了子宮肌瘤。


    這種疾病,純粹是氣的。夫妻就那麽一迴事,大難到來各自飛!


    總之,最後這一對結發夫妻,還不是鬧到互不相見的地步?後來,程珍珍在勞動改造中認罪態度較好,因年老體衰,特批準她前去和兒子葛思峰共同生活。


    程珍珍情願跟著兒子在鄉下小房間吃苦,也不願意跟著葛成林在城裏大房子裏享福。有一迴,葛成林下鄉開會順便來看望看望老妻程珍珍時,程珍珍直接把葛成林關在門外。


    門內的程珍珍說:人不用見了,把錢和糧票留下就行了。她想:為他受了這麽多苦,吃他用他都是應該的;兒子天天下地掙工分不容易啊!


    到了1972年,葛思峰被選上,送去工農兵大學念書後,程珍珍才搬迴城裏,和葛成林相鄰而住。


    葛家唯一還算好的,就是葛思峰這個男主了,葛成林在八十年代初,離休退下來,在療養期間突發腦溢血,當晚逝世。


    她覺得葛成林這一輩子光為革命事業獻身了。


    她又開始翻了翻原主的記憶,沒有拿得出手的特長!家務活針線活兒,統統不會。從小到大成績平平,不上不下,十分稀鬆平常!不說中專或是重點高中,就是普通高中也考不上。


    這時,她不由地歎息!她自己也是幾十年沒有碰這樣初級的課本知識,國文外語地理曆史都沒關係,就是數字幾何物質化學那些公式早已忘記。不過,有了原主的淺薄基礎在,加上她有過目不忘的超強記憶力,重新拾起也並非難事!


    說幹就幹,葛思嵐在木製小書架翻找一下,找到初一的數字幾何課本,就開始複習起來。


    看著看著,覺得有些嘴巴淡淡的,就隨手從空間中摸出一個‘紅富士’大蘋果,也不洗也不削,直接哢嚓哢嚓的吃了起來。


    吃完之後,那蘋果核便隨手一扔。公式一掃,便做起了課後題目,十分容易。漸漸地來了興趣!時間在不經意之中流逝!


    “姐姐,阿娘呢?”葛思峰在門外咚咚地敲門,大聲地叫著。快中午了,阿娘去哪裏了?家裏冷鍋冷灶的,煤球爐也滅了。


    “跟老鄉迴老家了……”葛思嵐手上不停,頭也不抬,大聲迴答,如果不是怕外頭沒完沒了的吵嚷,她是不想搭理他的。


    “那誰做飯啊?”門外稚氣未脫的大男孩——葛思峰嘴上嘟囔著。身邊的葛成林聽聞妻子迴老家,心裏一鬆,這幾年真受夠了她,還不如像之前戰爭狀態,聚少離多比較自在。妻子離開一下,自己也可以鬆快鬆快,麵上不顯,道:“阿爹,來做飯。叫姐姐出來打下手吧。”


    “姐姐還不如我呢?阿爹,我來打下手吧。”葛思峰一開口就是大實話,葛思嵐笨手笨腳的,沒少讓阿娘罵。不過,阿娘說姐姐是個大姑娘了,得學起來。於是又改了主意,又敲門,道:“阿姐,我開門進來啦?”姐姐不喜歡他直接進去,有一迴他直接進去,還被她打了幾下。


    “嗯。”葛思嵐隨口一應,筆下不停。


    葛思峰打不開門,拿了鑰匙,開了鎖,推開房門,見姐姐在書桌上寫字,真是難得,姐姐會在正月初一自動學習,不會是給男生寫信吧,他悄悄地靠近,可還沒看清姐姐在寫什麽,就一眼瞧見了蘋果核,他認得,阿爹從北京開會迴家,帶給他的蘋果,吃完後就是這樣子的,不過他吃得比較幹淨,幾乎沒剩下什麽核。


    想到此,他不經咽了咽口水,好像沒吃到蘋果了,他用稚嫩地聲音喊了聲:“姐,蘋果?”


    “嗯,抽屜裏還有,你自己拿吧。”葛思嵐五官靈敏,已聽到弟弟的咽口水聲,心下暗暗發笑,隨機在抽屜裏放了兩個‘紅富士’大蘋果。


    葛思峰眼珠子一轉,暗忖:姐姐什麽時候這樣大方啦?到了她手的東西什麽時候可以分出去了啊?


    不過他還是拉開了抽屜,一瞧,嘴巴咧得大大啊,好大好大的蘋果啊!口水又出來了,不過他還是問了句:“姐,哪裏來的?”


    “阿娘從黑集換來的,三個,我吃了一個,這兩個給你與阿爹。你拿去吧,別擾我學習。”


    “好。阿姐你學習吧。”言罷,興高采烈捧著兩個紅彤彤地大蘋果迴去找阿爹去了。


    房間內,葛思嵐繼續心無旁騖地學習;房間外,葛思峰將蘋果給阿爹瞧,說阿爹一個,他一個。


    “乖……都給你,不過現在咱們先做飯吃。”葛成林站姿挺拔,一眼就能看出在部隊裏待過的,雖已四十有四,且相貌平平,但個兒高,寸兒頭,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種官威,一種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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