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泉府城,繁華的街道上。


    三位秀才,正低聲的交談著。


    聽聞兄長所言後,麵龐的清瘦的秀才,開口道:


    “兄長,我等不過是為了心安罷了!”


    “非信鬼神。”


    “對極,對極!”另一位秀才,開口道:


    “那邊正好,有一位算卦的!”


    說著三人來到,老道的攤位前。


    “你有何本事?”


    身形微胖的修才道。


    見此。


    老道迴道:


    “貧道能算皇極先天鬥數,知人生·死·貴·賤。卦金白銀一兩,方可算命。”


    隨即,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心中都有些吃驚。


    要知道尋常人家一年的用度,或許都不足一兩銀子,區區一次卦金,就要一兩。


    好在,三人都不是普通家庭,區區一兩銀子,不過是幾天的用度罷了。


    身形微胖的秀才,扇子一合,臉色一肅,道:


    “卦金可以給你,不過你若胡說八道,不要怪本少爺讓你在明泉府城中,混不下去!”


    聞言。


    老道微笑著,好似完全不擔心一般。


    臉龐清瘦的秀才,見老道接過一兩銀錢,開口問道:


    “道長,此番我們能考中幾人?”


    道士閉上眼睛,掐指一算,而後伸出一個指頭來。


    “這是什麽意思?”


    老道微微一笑,道:


    “天機不可泄漏!”


    三人糾纏了許久,老道再也沒有開口說一個字。


    老道看著三的背影,心裏喃喃道:


    “即使我一個築基期修仙者,也無法判斷兇吉,如何能知,生死貴賤?”


    至於謊言更是不用擔心被識破,剛才的動作,可是大有講究的。


    如果一個人考中,這根指頭就表示考中一人。


    如果兩個人考中,就表示落榜一人。


    要是三人都考中,就表示一齊考中。


    要是三個都沒考中,就表示一個也不中。


    所謂的“天機不可泄漏!”,也正是因為如此,這也前世騙子玄之又玄的萬能話術。


    隨著時間的流逝,短短三個月內,老道大仙的名頭,幾乎傳遍了明泉府城中的高門大戶。


    即使是府台大人,也曾親自去請大仙到府衙一敘。


    即便如此,大仙也無動於衷,依舊在那裏擺攤,無論是刮風下雨,都是如此。


    於此同時。


    明泉府城二千裏外,地下一百丈,一間密室內。


    程不爭盤坐在玉床上,雙目合攏,周身環繞一層薄薄的靈氣,身側放著一個長頸玉瓶。


    忽然。


    懷中玉符,自行飛了出來,閃耀著白光。


    不多時。


    程不爭周身的環繞的靈氣,快速的消散,而他也睜開了雙眼,眼中閃過一絲晶光,一閃而逝。


    隨即,程不爭沒有耽擱,神識探進玉符內。


    少傾。


    程不爭站起身來,收起玉床,化為一道黑白流轉的靈光,向上遁去。


    而在明泉府城擺攤的老道,同時也收起了攤位,這令周圍的凡人大為不解。


    他們可是知道眼前的活神仙,之前不論是刮風,還是下雨,不到日落時分絕不會收攤的,不知今日提前了許久久,就收攤了。


    對此,周遭的商販大為不解。


    雖然不解,但他們可不敢衝撞老神仙,這可是連府台大人都敬重的神仙人物。


    明泉府城百裏外。


    一道黑白相間的靈光,自地底遁出,出現在程不爭麵前。


    見此。


    程不爭伸手一招,將法字號傀儡收起。


    隨即。


    化為一道黑白流轉的靈光,向遠處飛去。


    這一日。


    一位算命老道,手持明黃色的算命幡,進入了長康府城中。


    而程不爭依舊在二千裏外,地下一處密室內,靜靜的修煉。


    足足過來大半年時間。


    程不爭流轉多個府城,暗中監視時間有長有短,最長的一段時間,便是在明泉府,他足足監守了三個月,最短的便是長康府城,隻監守了半個月。


    即使如此,他依舊沒有見到血煉門餘孽的蹤跡。


    成廣府城。


    在進出城門口的必經之路,一位算命小攤擺在那裏,攤主是一位道骨仙風的老道。


    此時,老道看似昏昏欲睡,但餘光一直注意著城門出入口。


    忽然。


    程不爭見到一位身形頗為熟悉的背影,待走進一看,麵目卻陌生異常。


    見此。


    程不爭收起餘光,他知道此人,他必定見過。


    而且,他很肯定對方肯定變化麵目,應該是變化類的術法,因初學乍練僅僅能變化麵目,卻無法變化身形之能。


    以至於,讓程不爭看出一點端倪來。


    隨即。


    程不爭不斷比對著記憶裏人物的身形。


    眨眼間,程不爭心神拉滿,連本體的修煉都停了下來,一道道背影不斷在他的腦海裏劃過。


    忽然。


    許石的背影浮現在他心頭。


    隻見裝扮成差役模樣的許石,沿著街道不斷的遊走,好似正常的差役巡邏一般。


    在許石路過老道的攤位前,程不爭感覺到了一股極為細微的神識波動。


    幸好,程不爭早就施展了遮靈變,但隻展現了此寶術的十分之一威能,其核心能量源內的法力,法力幾乎消耗一空了。


    而且隻是支撐三息的功夫,好在許石的隻是分化出一絲神識偷偷探尋,並沒有全力搜尋。


    否則,他也不確定十分之一神效的遮靈變,能否隱瞞過對方。


    而且此時,他再也不能動用任何法術了,一但法力耗盡,便會化為一個人偶。


    換作任何一位練氣期弟子,即使天賦強大,也無法施展寶術。


    也幸好老道是程不爭的傀儡,可以施展一次寶術。


    否則,此時傀儡的身份,必定被許石察覺。


    程不爭見到,差役模樣的許石,越過老道的攤位,向遠處走去。


    等許石的身影徹底消失了,程不爭才徹底放下心來。


    他知道許石,肯定加入了血煉門,不知道王敏與南葉怎麽樣了,不知是死是活?


    如果他們兩人還活著,一定如許石一般,加入了血煉門那群餘孽中了。


    經過剛才短短一刹那的接觸,程不爭也感覺到了許石的神識,那是築基期才有神識。


    因為築基期的神識經過一次蛻變,與練氣期修士的神識有著極大的區別,如同木頭與精鋼一般的差距,其質量不可同日而語。


    許石晉升築基期,也代表了他已經屬於血煉門的中層修士了。


    而且,有很大的可能,許石是用血煉門獨有的奇陣‘血築陣’,這才得以成功築基的。


    此時,許石能單獨行動,也代表了血煉門對他徹底的信任,這似乎也注定了南葉與王敏,有很大的可能性,被許石斬殺當作投名狀了。


    因為,他知道一但斬殺同門的消息傳開,他必定被門派追殺,何況還有程不爭這麽一個證人。


    所以,許石隻有一條路,走到黑,徹底的加入了血煉門那群餘孽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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