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傷了?”

    景湛心裏頓時緊張起來,放下果子,拉江雨凝起身。

    “哎呀不是的,我隻是……”

    “這麽嚴重,你為何不說?”還沒等江雨凝說完,景湛已經檢查到她身後血跡。

    江雨凝忙轉過身麵向景湛,解釋:“不是,我隻是來了月事而已。”

    景湛臉龐騰地發熱,尷尬地從她臉上挪開眼,好巧不巧視線正好又落在草床披風的那一小片血跡,他耳朵紅得更厲害。

    “是不是……不舒服?”他還是擔心,遲疑問她。

    “目前還好,要不是看到披風上的我都沒發現。”江雨凝說著費勁扭過頭去看身後的情況,看到冰藍色衣裙後那一小片已幹涸的暗紅色後犯了難,景湛負了傷,他們今日能不能迴去都是問題,她恐怕要一直穿著這身衣服了。

    江雨凝正想著,景湛將對折後正好垂地的披風係在她腰間。

    “一會兒孤帶你去換衣服。”

    江雨凝抬眼,“可是你身上還有傷,咱們怎麽下山啊?”

    “無妨。”

    “不行,你抱我下去的時候會牽扯到傷口。”江雨凝堅決不同意。

    “不礙事,到時候凝兒照顧孤。”景湛覺得狀態比昨日好多了,竟然還生出了逗她的心思。

    江雨凝冷哼一聲,坐在草床上,故意說:“我肚子還疼著呢,哪有心情照顧你。”

    她話音剛落,景湛蹲下身手撫上她肚子,眼神擔憂,“是不是很疼?”

    一看景湛上套,江雨凝裝得更像,捂住自己的肚子痛苦地“哎呦”幾聲,勸他:“所以啊,你要是傷口更嚴重了我可照顧不了你,我連自己都顧不了呢。咱們還是等你傷口好些再下山吧。”

    景湛沒迴她,專注為她輕揉肚子。

    江雨凝心滿意足地填飽肚子之後,景湛讓她出去看看是不是還在下雨。

    “好。”

    她沒多想,到洞口邊撥開草簾,洞外碧空如洗,清新空氣撲麵而來。

    “夫君,現在已經放晴啦。”江雨凝看著空中排成人字形往南飛去的大雁說。

    “嗯。”已經來到她身邊的景湛攬住她的腰。

    “咦?夫君你何時來的?”

    結果江雨凝剛說完話還沒反應過來,景湛就緊抱住她的腰飛

    下了山。

    “夫君你是不是想嚇死我?”看到下麵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淵,感受到他們飛速下降時唿唿刮在臉龐的風,江雨凝瞬間想起昨晚她做的景湛掉下懸崖的噩夢,嚇得閉上眼睛,抱緊景湛的脖子,埋怨道,“咱們不是說好了今日不下山,你怎麽不聽話?”

    景湛淡淡看了江雨凝一眼,繼續專注控製方向,“孤可沒答應。”

    “真是腹黑。”江雨凝悶聲嘀咕一句。

    “什麽?”風大,景湛沒聽清。

    江雨凝湊近他耳邊大聲說:“我說你善良英俊又迷人!”

    聽到她的“誇讚”,景湛心情愉悅,輕口勿她的額頭,眼底噙著笑意。

    他們在熱熱鬧鬧的街頭一角落地,這裏顯然不是那孤寂冷清周圍不見村落的平霄寺。

    江雨凝鬆開抱緊景湛脖子的手,看向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疑惑問:“夫君,我們為何沒迴平霄寺,來了這裏?”

    “派殺手刺殺我們的是太子。”景湛定定盯著江雨凝,不肯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當真?”江雨凝雖然之前心有猜測,但是一直沒斷定下來。

    “嗯,”景湛沒看出她神情不自然,收迴落在她臉上的目光,牽起她的手,往街上走去,“如果孤帶你迴去可能還沒到平霄寺我們就會遭到他布置已久的埋伏。”

    江雨凝一想確實如此,歎氣:“是呀,如果遭了埋伏我的存在會拖你後腿。”

    景湛垂眸,“不是這樣,孤隻是擔心對抗那些人時孤顧不了你,你會受傷。”

    “還是夫君想得周到,”江雨凝揚起笑臉,挽住景湛胳膊,但是一想到太子就心中煩躁,“這個太子可真是陰險小人。”

    景湛輕嗤:“那你昨晚夢到他還不是笑得一臉甜蜜。”

    尤其是江雨凝還夢到太子親了她還解她衣服,景湛迴想起昨晚她的夢話就恨不得將太子碎屍萬段。

    “哪有!我夢到的明明是你。”江雨凝覺得景湛又在逗她,懲罰般地撓了撓他手心。

    景湛看向江雨凝,正要開口說出她昨晚的夢話內容,餘光中瞥到掛著“安陵周家成衣鋪”的招牌。

    “我們先去換身衣服。”

    如今還是換下被殺手眼熟且沾染血的衣服要緊,景湛拉著江雨凝走進成衣鋪。

    不到兩刻鍾的功夫,景湛和江雨凝從成衣鋪走出時兩

    人不僅換上了新衣服,還都戴上了遮紗帽,景湛手裏還拎著一個裝有六件新衣的包裹。

    “還餓不餓?”看到幾步遠的包子鋪,景湛問她。

    包子的香氣再次喚醒了江雨凝的肚子,她昨晚夢裏都在吃包子。

    “嗯。”江雨凝狠狠點頭,鬆開景湛的手,腳步不受控製地朝包子鋪走去。

    景湛跟在她身後,看著她為了包子甩開自己迫不及待走去的背影,寵溺淺笑,卻又在反應過來自己的反常後僵住嘴角。

    他今日已經不止一次如此反常了,清晨冒雨給她摘果子,剛才聽到她的誇讚後情不自禁地親她。他真的喜歡江雨凝?

    正在景湛還沉浸在糾結矛盾的情緒時,江雨凝轉過身,笑意盈盈攤開手,“夫君,付錢吧。”

    從包子鋪離開,景湛因為不想在安陵久留,牽著江雨凝去買馬。

    途中,江雨凝看到一家布莊停住腳步。

    “是不是累了?”景湛問。

    “不是,”江雨凝指了指布莊,踮起腳尖湊到景湛耳邊,“我要去買月事帶。”

    不知道是因為江雨凝嘴唇不小心觸到他之後他感受到的溫熱,還是因為她說的話,景湛耳朵又紅了起來。他不自然地從她臉上移開視線,沉默地牽著她走進布莊。

    從布莊出來後,他們徑直走進對麵的客棧,隨意要了間房。

    “夫君,你在外麵等吧,我換上就出來。”

    “嗯。”景湛不知道江雨凝需要用到什麽,幹脆將從成衣鋪和布莊買來的都給她放到桌上,隨後出了門守在門外。

    正在這時,一群黑衣蒙麵人來到客棧正廳,在客棧掌櫃麵前展開景湛江雨凝的畫像,為首的蒙麵人問:“有沒有見過這兩個人?”

    掌櫃搖搖頭:“沒有。”

    “不能撒謊!”另一個蒙麵人說。他們從昨天搜查到現在還是沒找到景湛江雨凝,早就已經找得不耐煩,因此每到一處他都會語氣頗衝吼幾句來發泄心裏煩躁的情緒。

    掌櫃本就膽小,看著麵前穿著奇怪雖蒙麵仍難掩兇神惡煞的一群人,嚇得說話哆嗦起來:“真……真沒有,我發誓沒看到過這兩人。”

    由於隻有一牆之隔,在走廊上的景湛聽得清清楚楚。

    “走!”為首的蒙麵人一揮手,一群人轉過身。

    看到嚇人的蒙麵人要走,打算住客棧的客人這才小心

    翼翼地走向掌櫃尋問開房的事。

    “對了,那你可有見過一男一女進了你這裏?”剛才那個發脾氣的蒙麵人突然轉過身,他現在已經筋疲力盡,不想再拖著快要抬不起來的兩條腿繼續找下去,很希望能立即抓到景湛江雨凝,因此不放棄地又問一句。

    掌櫃想起剛才進去的兩人,點點頭:“有。”

    景湛立即推開房門,江雨凝還沒穿好衣服,害羞得裹緊身體,責怪道:“夫君,你怎麽……”

    景湛食指豎在唇前示意江雨凝別出聲,拉起包裹疾步走到她麵前,沒給她反應的機會傾身抱緊她翻窗而出。

    這時那群蒙麵殺手持劍急匆匆衝進來,為首的眼尖看到了景湛跳窗後一閃而過的身影,大聲命令:“務必要抓住他們!”

    “是!”蒙麵殺手激動應聲鼓舞士氣,立刻翻窗追捕景湛江雨凝。他們已經不眠不休找了一天,如今事情終於有進展,他們當然不能再錯失這次難得的機會。

    因此,蒙麵殺手像被打了雞血一樣一改之前的消沉,朝著景湛離去的方向奮力追去。

    身處茂密的叢林之中,耳旁的風極速刮過,江雨凝在跑得飛快的景湛懷裏一顛一顛的。她心疼景湛抱著她辛苦,“夫君,你放我下來,我能跟得上你。”

    “不行。”

    “要不我們用飛的。”這樣他就不用這麽累。

    “那樣會被他們發現。”

    景湛腹部傷口位置血跡滲出,臉上的汗水滴落在江雨凝手背。他知道這裏不是藏身之地,正思索最佳地點,江雨凝拿衣袖輕輕給他擦汗。

    景湛垂眼,發現江雨凝臉色蒼白,嘴唇沒有血色。

    “凝兒你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雖問著她,景湛腳下步履不停,眼下他們即將穿過叢林,前麵一片村落依稀可見。

    “沒有,我很好呀。”江雨凝勉強笑笑。

    景湛眉頭緊鎖,漸漸停下腳步,平穩地放下江雨凝,但她卻險些沒站穩,景湛忙扶住她,問:“是不是跑得太快了?”

    江雨凝搖搖頭,“不是。”

    景湛能看出她在逞強,對她說了一句“在原地等我不要動”便改變自己原有的計劃往迴跑去。

    隻一會兒,景湛匆匆迴來,隻是身上已經沒了他先前的披風。他抱起痛苦蹲在地上的江雨凝繼續往前,一邊跑一邊喘著粗氣安撫她:“凝兒,你再撐會兒。”

    縱然景湛體力再好,在他受了傷又抱著江雨凝跑了這麽長時間的情況下,喘氣難免加重。

    一出叢林,景湛徑直往麵前村落方向跑去,做了周全的考慮後他選擇了最靠裏的一戶人家。

    院內沒人,景湛抱著江雨凝進了裏屋,剛將她放下,院裏傳來腳步聲,他以為是主人來了,正要出門和主人問好並說明來意,粗獷的聲音響起。

    “有沒有看到過這兩個人進你家?”

    作者有話要說:小窒息想厚著臉皮求作者專欄收藏^_^下章還是明晚九點更新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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