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盛的晚餐擺在歐式水晶餐桌上,散發著可口美味的味道,一瓶1880年的紅酒擺在一旁,猶如紅唇般*。老爺子坐在上位,靜靜等著兩個人下來。


    一道挺拔的身影靠近餐桌,俊臉毫無表情。一旁的仆人順勢拉開位子,恭謹等待納蘭邪坐下,另一仆人上前,為男子倒好紅酒。


    “哎,天心呢?”老爺子敲敲桌麵,疑惑得問著納蘭邪。


    納蘭邪拿起透明紅酒杯的手一頓,很快恢複正常,微微啜飲了口紅酒,“沒胃口。”


    “啪·····”老爺子摔下自己手中的筷子,一幅‘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氣鼓鼓得瞪著他,“她是你老婆,你不知道關心一下的?”


    關心?納蘭邪冷冷一笑,關心的後果,就是兩個人又要天雷地火,吵個不停。“她不是三歲孩子,餓了,自然會下來吃的。”


    老爺子瞪著那廝依舊優雅吃著飯菜,一想到自家的寶貝孫媳婦還在樓上可憐兮兮餓著肚子,真是······真是肉疼啊。


    “你是不是和天心吵架了?今天你哄不好天心下來吃飯,你也別吃了。”老爺子直接上前奪過納蘭邪手中的酒杯,緊緊護在自己的胸口。


    喲,老爺子,你真相了!


    一旁的呂管家退後了幾步,嘴角微微抽筋,老爺,您老的形象呢,商界大亨啊~~~~~~


    老爺子也注意到自己的形象了,尷尬得咳嗽了幾聲,放下酒杯。


    納蘭邪微微挑挑眉,直接一個眼神送給老爺子,我肯定不是您的親孫子,連飯都不給吃。想了想樓上的人兒,眉宇間閃過一絲無奈以及不知所措,也失了胃口。擦了擦嘴角,起身,“我吃飽了。”說完,便上樓了。


    老爺子氣唿唿瞪著離開的身影,拍打著桌麵,不肖子孫,不肖子孫啊。


    站在客房門口,舉起手正要敲門,可一想到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納蘭邪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轉身離開。算了,過幾天再說吧。


    ······


    正如天心所說,同一個屋簷下的兩個人形同陌路一般,抬頭不見,低頭也不見。整個納蘭大宅整天處於陰雨天氣,動不動就從樓上傳來納蘭邪的暴吼聲,嚇得一群仆人繞道而行。就連老爺子,也受不了這樣的氣氛,早早得訂了機票,拉著呂管家等人離開大宅,唯留下張嫂和幾個可憐的仆人留在大宅。


    偌大的會議室裏安靜得隻有喘息聲,甚至有些喘息聲還被刻意得放輕。可憐的一群精英們,翹首著坐在高位的帥氣冷酷的男子,就怕下一秒又被暴吼。


    高位的男子低著頭,玩轉著自己手中的鋼筆,似乎沒有聽見各個部門的經理的會議報告,渾身散發著閑人勿近的氣息,明明就在眼前,卻又給人遙不可及的感覺。這樣的男人就如同抓不住的風,無法掌控,又像魔鬼撒旦一般,狠狠得撕碎你的肉。


    “老大,老大~~~~~~~~”坐在他身邊的品邵傑不怕死得低聲喚著,真是可憐了底下的一群人,膽戰心驚得坐了兩個小時了。


    男子微微抬起頭,掃視了一圈所在的人。炯炯寒冽的目光嚇得一群人滿頭大汗,雙腿害怕得直發抖。媽呀,自家總裁的勢氣越來越叫人害怕了。


    “散會。”冷冷丟出兩個字,椅子一轉,背對著大家。


    見自家總裁終於下達了命令了,一群人爭先恐後跑出會議室,就怕下一秒被自家總裁慘無人道得叫道。


    唯有品邵傑悠閑得整理著資料,看了眼自家老大。看樣子真的有事哦。


    懷著一顆八卦的心,冒著不怕死的精神,品邵傑清了清嗓子,好看的桃花眼眯成一條線,“老大,什麽事繞了你的小心肝啊,說出來,兄弟好給你出出主意。”


    納蘭邪轉迴身,墨眸盯著品邵傑,上下打量了一番,隨後才冷冷開口,“你確定?”冷意的語氣裏帶著絲絲威脅。


    “嘿嘿,”品邵傑一看情形不對了,立馬裝傻、裝無辜,“老大的心思高深莫測,豈是我等膚淺之人懂的,那我就不打擾老大了。”拍完馬屁,直接溜了再說,免得再挨揍。


    “等一下,”納蘭邪再次開口。


    害得品邵傑另一隻腳停在半空中,惴惴不安,後背硬是滲出冷汗,不會那麽倒黴吧·····老天保佑,佛祖保佑,隻要度過此劫,老子一定會齋戒三日,不玩女人。


    慢慢迴過身,可憐兮兮盯著納蘭邪,“老······老大,有何······吩咐”卻驚奇地看到自家老大臉色竟然出現了從未看見過的神色——糾結。不會吧,一定是我眼瞅了。


    “我問你的事,一定要守口如瓶,如果被外人知道了,你應該知道後果。”再三猶豫後,納蘭邪還是開口了。這樣的日子真的有些受不了了。過去,她會做好可口的早餐等待自己一起吃,會勸阻自己早上不要喝咖啡,為自己添衣做飯。她的關心,就像是罌粟,一飲而醉;她的軟軟的身子,是治療自己失眠的解藥。習慣了這一切後,忽然間恢複到最初的冷清,就好像自己又迴到了荒蕪的世界,蜷縮成一團,尋找著最後的暖陽。


    他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或許明白,卻刻意迴避,隻是貪戀,執著於她的溫暖。


    “啊?哦!”品邵傑抹了一把自己的汗,幸好,幸好。


    “如果一個女人生氣了,送她什麽才好。”納蘭邪壓低了嗓音,神色不自然看著桌麵。從小高高在上,自然沒有向女人道歉的時候。現在,敢於詢問,也算是個奇跡了。


    “什麽!”品邵傑大叫了一聲,被納蘭邪的話嚇了一跳,這像自家老大說的話嘛!肯定是我聽錯了~~~~~~~~


    “啪~~~~~~~”直接一個栗子頭敲在品邵傑的頭上,“叫什麽叫!”


    可憐的品邵傑揉揉自己的頭,想了想自己身邊女人喜歡的東西,脫口而出,“女人啊,不外乎珠寶,鮮花,衣服咯。”


    “所有女人嗎?”


    品邵傑迴憶下身邊的女人,的確都是喜歡這些東西啊,點點頭。


    “要說什麽?”


    幸好品邵傑早就習慣自家老大的簡單話了,也知道納蘭邪的意思,扯了扯自己的頭發,“就比如是‘寶貝,我錯啦’、‘寶貝,沒有你在身邊,我空虛,我寂寞’反正,女人都喜歡聽肉麻的話,越肉麻越好。”


    “嗯,”納蘭邪應了聲,低頭看著電腦桌麵,思緒早就爬到十萬八千裏外了,“你可以走了。”


    品邵傑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什麽,最終還是苦著臉走出會議室。又打開了門,探出半個頭來,一臉八卦,“老大,可以弱弱問一句嗎,那個女人是誰啊。”


    納蘭邪直接一個文件夾飛來,嚇得品邵傑飛快跑走。


    人都走光了,納蘭邪合上了電腦,慵懶得癱坐在座位上,眸子裏閃現一絲輕鬆,也作出了一個決定。修長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滑動,妖豔的薄唇清啟,“幫我把那套‘魅色’的珠寶拿來。”可見,可憐的情商低下的納蘭邪相信了品邵傑那廝的鬼話,哎······注定要被罵的節奏,也不想想那廝是什麽人,身邊的女人不都是賣肉的嘛,能和天心一樣嗎!


    默哀~~~~~~~~~~~默哀~~~~~~~~~~~~


    ······


    寧靜的夜晚,繁星點點。明亮的房間內,一個嬌小卻又絕美的女孩趴在桌上,細細得看著會議資料,黑色碩大的眼鏡被放置一旁。她絕美的容貌此刻一覽無遺。


    天心微微打了個哈欠,精致的小臉帶著絲絲的倦意,幾天下來的實習雖然辛苦了點,但是還是受益匪淺的,更多的是對祁連的崇拜,麵對一個那麽大的公司,竟然打理得僅僅有條,不愧是哈佛金融係的天才啊,不知相比較那個家夥····


    哎,怎麽老愛提起他,天心拍怕自己的臉頰,忘記他,忘記他。


    “咚咚~~~~~”天心拿起一旁的眼鏡,戴上。很多時候,眼鏡就是她的保護色,戴著戴著,也就習慣了,“請進。”


    甜美溫柔的聲音讓門外的男子微微蹙眉,還是拿著東西走進客房。


    天心轉過身,看到納蘭邪,臉上的微笑立即就隱去了,換上了一幅淡然安靜的神色,卻讓納蘭邪莫名得火大。


    “你可以對別人笑容滿麵,對我就一幅‘死人臉’嘛!”納蘭邪皺了皺眉,不滿說道,從小到大,還沒人敢給自己臉色看,這小妮子,不要太過分啊。


    “哦。”天心淡淡迴答,臉上換上一幅皮笑肉不笑的模樣,你大爺的,姑奶奶肯理你,算好的,你還想怎麽樣啊。當然,這話,她也就敢在心裏嘀咕。


    納蘭邪不由火大,“別給臉——”話說道一半,想起今天是來道歉的,話鋒一轉,“上次我說的話有些重了,你······不要太在意。”


    “嗯。”天心轉迴身,繼續看著手中的資料,無聲言訴,說完了就可以滾了。


    “你~~~~~~~~~”納蘭邪見她一幅愛理不理的態度,麵無表情變得有些不耐煩,好心道歉,還給臉不要臉。


    本來就耐心稀少的納蘭邪,瞬間就炸了,直接將首飾盒扔在天心的眼前。


    “納蘭少爺,您這是什麽意思。”天心嚇了一跳,看著眼前華麗精美的盒子,也不難想象得出裏麵的首飾是多麽昂貴和精致了。


    “打開看看。”納蘭邪呶呶嘴,示意打開盒子。


    天心小心謹慎打開首飾盒,一條製作精美的紅寶石項鏈印入眼簾,如火一般熾烈的寶石晶瑩剔透,被巧匠切割成六芒星,難得可貴得是圍繞寶石周圍的是深海粉色珍珠,大小分布極為均勻而且色澤圓潤,手感極佳。


    “好漂亮的項鏈啊,”天心忍不住驚唿,美眸中隱隱閃爍著癡迷。


    納蘭邪見到天心如此癡迷,墨眸裏一絲譏笑一閃而逝。果然,沒有女人會對財富不癡迷,她,嗯哼,也不過是她們中的一員。可是,為什麽自己的心裏卻微微有些失落。


    “我可以拿起來看看嗎?”眼波流轉,盈盈雀躍,清澈卻又帶著祈求直直盯著納蘭邪的眼睛。


    納蘭邪輕輕‘嗯’了聲。


    得到同意後,天心眼睛裏滿滿的喜悅,快速拉開抽屜,拿出雪白的手套,套在自己的小爪子上,小心翼翼得將項鏈捧在手心上,放置著燈光下,清脆的嗓音響起,“這顆紅寶石是罕見的鴿血紅紅寶石,英文名稱pigeonbloodruby:,它的色澤極為透明,克數是在十二點二二左右,應該屬於國際上最好顏色的紅寶石色澤級別——vividred,產自緬甸。像這種紅寶石可遇不可求,光光一克的話,就可價值連城。”天心轉過頭,“納蘭邪,你這塊紅寶石從哪來的?可要好好地保管好,千萬不能像剛才那樣扔了。”


    納蘭邪還未反應過來,對於天心對寶石的如數家珍有些驚訝,又或許對她對珠寶的鑒賞天賦的吃驚。就算在行內,還未必有人向她一樣能夠詳細說出這塊紅寶石,看來這個雲天心,不簡單啊,要進一步查查了。


    “眼光不錯,這塊紅寶石是從一個黑市的拍賣會上得來的,現在屬於你的了。”納蘭邪淡淡說道。


    什麽,拍賣而來。天心不可置信瞪著納蘭邪,這廝到底有多有錢啊,寶石本身價格昂貴至極,現在又是通過黑市拍賣而來,價格取得可是上了n個台階了,這廝還那麽淡定,還叫人活不活了,敗家子啊,等等~~~~~~什麽叫屬於我的了?


    “我不要。”天心小心翼翼將首飾盒放在桌上,神色恢複了冷淡,無事獻殷勤非殲即盜。


    這下,輪到納蘭邪有些驚訝了,剛剛還那麽癡迷、狂熱,轉眼就不要了。


    “原因!”


    天心抬起頭,盯著納蘭邪,美眸中閃過一絲複雜,許久後,才淡淡開口,“它,不屬於我。”


    “你怎麽就知道它不屬於你,叫你收著,你就收著,別那麽多廢話。”納蘭邪扯扯自己烏黑柔順的頭發,快步離開了,步伐間稍稍有些淩亂,更多的是失措。


    天心,或許不知道,這根項鏈對於納蘭邪來說意味著什麽。直到很多年以後,他們都已老去,他伏在她的雙腿上,輕輕的說,那根項鏈,是送給陪我一生的人,而你,在那時,我默認了你,是我的愛人,是我一生的執念。但是,她的眼已經閉上,安詳的睡容翹起甜美的微笑,再也聽不見他的解釋·····


    看著身影消失在眼前,天心垂下頭,盯著手中的價值連城的寶貝,喃喃自語,你不知道它的含義,別給我希望,也別給我絕望。我會為你保存,直到有一天你愛的人出現,我會親手將它奉上,為你祝福,為你高興······她拿起筆,在紙上刷刷寫下一些字,藏進首飾盒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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