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喝多了,沈豐倒也真是言無不盡,整個藍海科技的情況,我已經了解了七八分。


    最後是司機過來接我和華辰風,我和他坐在後座,他將身子斜靠在我身上,有些重,我感到不適,往旁邊躲閃,但他一直把我逼到角落,還是靠在我身上。


    前麵有司機,我不好意思鬧,隻好強忍著,一直忍到家。


    我在洗漱間洗漱時,華辰風端著杯子走了進來,“今晚喝了不少白酒,得喝點醒酒的東西,來,先喝了。”


    珍姐做的醒酒湯一向不錯,據說還是秘方,而且酸甜酸甜的口感很好。


    我把華辰風遞過來的醒酒湯喝完,把空杯子遞還給他。


    他倚在洗漱台前,卻不離開。“從明天開始,那個收購海藍科技的cass你不用再管了,交給別人來負責。”


    我停住了洗漱的動作,“為什麽呀?這才剛有了些眉目,你就要換人了?我做錯什麽了?”


    “不是你做錯什麽了,是因為我發現一個問題。”華辰風打開水龍頭,讓水衝過他的手心,順便撩了些在我的臉上。


    我把水龍頭關上,不讓他玩水,“你發現什麽了?”


    “我發現你那個師兄,對你心懷不軌。他看你的眼神不對勁。”華辰風說。


    我不禁笑了,“你怎麽看出來的?”


    華辰風眼神冷了幾分,將玩水弄濕的手伸過來抬我的下巴,“你很得意,你在享受別人喜歡你?”


    “那倒沒有,我隻是覺得你吃醋的樣子很好玩。”


    華辰風馬上反對,“我沒有吃醋。他和我不是一個等級,不值得我吃醋。你別忘了,我是要收購他的公司。”


    “我沒有忘,反倒是你忘了。”


    華辰風眯起雙眼,“什麽意思?我怎麽就忘了?我沒有忘。”


    “你也說了,我們接近他的目的,是為了收購他的公司,那他對我有好感,那是好事,這樣一來就更容易解決事情。”


    華辰風搖頭,“不,項目是其次的,你才是最重要的。既然這個人對你有不軌之心,那我就不能讓他再接觸到你。對了,你也知道他對你不軌,你還要去找他?”


    “他沒有不軌之心。他對我的舉止沒有任何不妥之處。他說以前上大學時喜歡我,但我根本不記得他這個人了。他對我真要有好感,那也是因為過去的執念而已。所以這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工作關係,相反隻有益而無弊。”


    “不,我不同意。”華辰風還是搖頭。


    “那你是對我沒有信心呢,還是什麽?”我皺眉問。


    “也不是,我就是不想別人對你不好的想法。”


    “那還說不是在吃醋?”


    “我從來不吃醋!一個沈豐算什麽,值得我去吃醋?”華辰風惱道。


    “那就把這件事交給我去做,我有信心把海藍科技用一個較低的價格買過來。”


    “是嗎?你有什麽辦法?”


    “既然你交給我了,那我暫時就不用向你匯報了,你等我的好消息就是。”


    華辰風沒有說話,似在思考。


    “那我有一個條件,你們之間不能私下會麵。如果會見,一定要帶助理或者其他的工作人員。”華辰風說。


    “這不可能。如果要想順利完成收購,不私下單獨會麵我是做不到的,但我保證,白天會麵,而且盡量在非常公眾的場合見麵,這下可以了吧?”


    華辰風想了想,勉強點了點頭,“如果我發現你和他有什麽出格的行為,我就讓龍哥把他給廢了!”


    我笑了笑,懶得理會他的發狠。


    ……


    次日醒來,發現親戚來了。


    身體嚴重不適,就沒有去公司,喝了珍姐熬的紅糖水後躺在床上看文件。


    中午快要午飯的時候,珍姐來說,有人送來一個快遞,收件人是華先生,問我要不要看看。


    華辰風的快遞一般都是送到公司的,送到家裏來倒是很少。


    但既然收件人是他,我倒也沒必要去查看,這樣不好。


    “算了,你給收下吧,等先生迴來,你交給他就行了。”我對珍姐說。


    “好,對了太太,那是一個很大箱子。很沉的樣子,不知道會是什麽呢?”珍姐說。


    我也有些好奇了,“是書嗎?”


    “不知道,一個大木箱,裏麵好像還有一個保溫箱,該不會是先生買的魚吧?如果是魚的話,可要趕緊拿出來保鮮,不然壞了。這也是我想讓太太看一看的原因。”珍姐說。


    我翻身下床,“行,那我去看看。”


    箱子確實很大,就放在院子裏。


    外麵是一個結實的木板釘成的簡陋木箱,裏麵則是一個白色的保溫箱。就是那種電商賣生鮮時用的泡沫箱子。


    我伸手試了一下,那箱子很沉。因為本身外麵的木箱就很重了,再加裏麵的東西,當然就更沉了。


    我讓珍姐和傭人拿來工具,撬開木箱,然後把保溫箱上的膠帶一層一層地撕下來。


    膠帶纏得很密,弄了很久,才終於可以打開保溫箱。


    保溫箱一揭開,看到麵的物品,我和珍姐還有傭人同時驚唿出聲,那個膽子小一點的傭人直接嚇得摔倒在地。


    我則是頭皮發麻,感覺一股寒意從頭到腳,感覺四肢都在發冷。


    保溫箱裏,是一顆血淋淋的馬頭。


    那馬圓睜雙眼,眼裏有不甘和恐懼。雖然馬的毛色被血幾乎染紅,但還是能分辨出,那馬的毛本身是白色。


    這是華辰風的馬,昨天我在馬場才騎過的。那是一區雪白的漂亮的馬,但現在頭卻被剁了下來,郵到了我的家裏。


    “太太,這到到到……底是怎麽迴事?”珍姐的臉都嚇白了。


    我也是渾身發抖,但我得保持冷靜。“不用怕,不就是一顆馬腦袋而已,這是有人惡作劇嚇我們。我現在就給先生打電話。”


    我走到一旁,打了電話給華辰風,他在辦公室。


    他說正在給我打電話,馬場那邊來電話了,說他的馬出事了,問我昨天在馬場,有什麽奇怪的事發生沒有?馬場那邊已經報警了,蔣軒龍已經過去配合處理了。


    我腦海中一下子浮現出那個染了灰色頭發的神經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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