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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三章


    正道禦兵


    從合肥北上前往許昌的郭燁確切地說是向著向北偏西的方向前進,而郭嘉下一步戰略是要在冬天之前掃平黃河以南,也就是將徐州的劉備覆滅,所以從合肥出發的郭燁實際上帶著五萬兵馬向東北方向進軍,踏平廣陵和下邳,可直接席卷徐州,但郭嘉偏偏讓他舍近求遠與大軍會師許昌。.


    自太平軍橫掃江東以後,全軍倍受鼓舞,這從普通兵卒的表情便可看出,或自信滿滿,或鬥誌昂揚。


    顯而易見,對於普通人來說,他們也知道覆滅江東後意味著什麽,很快,一個四海升平的時代即將到來,而他們這些太平軍將士,在論功行賞時,肯定會有著喜人的收獲。


    郭嘉從不虧待軍隊,就算是陣亡者,比活著的有功者撫恤都要豐厚。


    有希望,有目標,有觸手可及的美好未來時,人總是充滿動力,現在走在原野道路上的太平軍便是如此,雄糾氣昂,所向無懼。


    郭燁騎在馬上扭頭對身旁的魏延輕描淡寫道:“驕兵必敗,安營紮寨時給所有軍官提個醒,不要得意忘形。”


    誌得意滿的魏延雖也察覺到了將士們的心態轉變,不過並沒有放在心上,他們掃平了江東,擊潰了曹魏,眼看一統天下近在咫尺,而此次征伐徐州,劉備不過兵馬三萬而已,有何可懼?


    “世子多慮了吧,現如今我軍氣勢如虹所向披靡,想必我大軍抵達徐州之時,那劉皇叔肯定束手就擒。”


    郭燁不喜歡魏延這般用一種好似商量,又好似透徹的口氣跟他說話,這不是一個好苗頭。


    扭過頭,郭燁淡淡地注視魏延,一開始魏延還未察覺什麽,直到他發現郭燁古井不波的雙眼鎖定在他臉上,才恍然地反問道:“世子,末將說錯了嗎?”


    郭燁不迴話,仍舊望著他,忽然,魏延覺得針芒在背,他也醒悟過來,麵前這個年輕人是世子,很有可能是即將出現的郭氏江山的二代帝王,於是收起輕鬆的姿態,微微低下眼簾,道:“末將明白,天黑時必定叮囑軍中所有大小軍官。”


    這才收迴視線,郭燁望著道旁農田中忙著豐收的農民,輕聲道:“文長,在我還小的時候,我父對我說過,洛陽非一日建成,卻毀於一旦


    這句話的背景,是郭嘉給他講述董卓火焚帝都的那段曆史,盡管原話應該是把洛陽換成羅馬,但意思都一樣。


    現在魏延是小心翼翼,不敢隨心所欲地想什麽說什麽,雖則他覺得郭燁是危言聳聽,以太平軍現在的形勢,還真不見得有誰能突然冒出來扭轉天下大局。


    “你知道為何主公下令讓我軍先去許昌再攻徐州,而不是我軍直接攻去徐州?”


    騎在馬上身子輕晃,魏延想了想,迴道:“主公希望減少傷亡正道禦兵?”


    可想而知,郭燁帶著五萬兵馬殺去徐州,麵對劉備三萬兵馬,和郭燁與郭嘉匯合後帶著十五萬大軍殺去徐州,太平軍的傷亡肯定是截然不同,五萬對三萬,劉備還有還手的餘地,鬧不好是個兩敗俱傷的下場,十五萬對三萬,那就是一邊倒。


    郭燁微微一笑,外人不知這其中隱含的意思,而他輕聲道:“自信與自負一線之隔,自滿與自誤也在一念之間,主公不希望征伐徐州出現變數,分兵兩路夾擊徐州或許是截斷了劉備所有退路,不過,我若帶兵五萬進攻下邳廣陵,主公擔憂反而給了劉備一線生機,尤其是我這五萬大軍全軍覆沒後。”


    魏延悚然一驚,難以置信道:“主公這是太高看劉備了吧?”


    劉備這一生,敗仗一籮筐,數度喪家失所,還真沒什麽可炫耀的戰績,即便是赤壁大捷,那也是江東打主力,魏延其實話隻說了一半,另一半則是郭嘉看扁了郭燁。


    “劉玄德有何可懼?不過讓我率軍攻入徐州,單獨麵對劉備的三萬大軍,我的確要小心謹慎步步為營,否則一著不慎,就有可能真的有去無迴。真正忌憚的人,是諸葛孔明。”


    郭嘉的話對郭燁而言就是聖旨,不用去追根究底,隻要當做真理接受便是,郭嘉說過陸遜是年輕一輩中的翹楚,那郭燁不去調查陸遜,便就相信陸遜肯定是名副其實的才士。郭嘉說過諸葛亮是天下奇才,而且是軍事政治等方麵的全才,那郭燁自然不會用一種懷疑的心態去試探試探諸葛亮,很多自以為是不肯聽從長者警示的人,就是毀在了僥幸的一步。


    魏延心底不服,卻又不好把話出口,隻好順著郭燁的話附和幾句。


    恰在此時,前方一匹快馬奔來,郭燁張望一番,發覺是一襲青衣的陸遜,待陸遜來到郭燁身邊正要拱手行禮時,郭燁揮手道:“伯言一路奔波,不必多禮。事情辦得如何?”


    陸遜喘口氣,微笑道:“幸不辱命,琅琊王氏當場答應下來。”


    一口氣定下六門親事,郭燁不可能各家都自己親自登門求親,位於徐州琅琊郡的王家,便是陸遜代郭燁走了一趟。


    從琅琊趕迴來的陸遜將他這一行所見所聞點點滴滴告知郭燁。


    簡而言之有幾條信息是值得關注的。


    陸遜代表郭燁去提親,光明正大,劉備即便得知也沒有從中作梗。


    徐州各地有名的士族豪族都處在中立的立場,既不支持劉備,也不反抗劉備。


    最後一個消息則算是意料中的,琅琊王氏得知郭燁想要與之結親,事情拍板後,徐州不少豪族蠢蠢欲動,去王氏那裏打探消息,想要與郭家攀上關係。


    聽完陸遜這一行的見聞,郭燁目視前方,淡淡道:“每一盤棋局,都分為三個階段,開局,中局,殘局。開局是部署,是決定整盤棋的走勢,是先聲奪人還是立足防守,或一鼓作氣或在四平八穩中暗藏殺機。中局則是殺伐,對子相殘。殘局,則是大局已定,勝敗一目了然。”


    陸遜聽罷,嗬嗬笑道:“主公這一局已收官,劉備雖然得了徐州,卻也無力迴天。”


    在太平軍揮軍滅吳之前,所有一切都是布局,而當江東覆滅,曹魏司隸與荊州的兵馬大損之後,天下這盤棋,已經到了殘局,郭嘉還有兵馬三十餘萬,曹魏還有兵馬不到二十萬,徐州劉備隻有三萬,而論屬地,郭嘉已然占盡優勢。


    徐州那些不管是豪族還是原先曹魏的官員,肯定不會投向劉備,這和尋死沒有區別,明知是一條正在沉沒的船,誰還願意跳上去?即便沒有郭嘉摧枯拉朽的在江北江南席卷四方,從前在徐州家資過億食客上萬的糜家,把什麽都給了劉備,換來了什麽?


    糜竺的前車之鑒,足以讓所有想要把寶壓在劉備身上的人望而卻步。


    眼看即將踏入潁川地界,郭燁感慨萬千,這裏是郭嘉的出生地,自然是郭家的家鄉,可郭燁,是頭一次來到潁川郡。


    中原一帶是曹魏最早實行屯田的地方,各地發展地井井有條,雖然軍隊已經撤出了中原,不過百姓還是要生活,秋收冬藏,仍舊一副忙得熱火朝天的景象。


    “陪著家父打江山之人,肯定會得到最優厚的待遇,在江山已定後再來支持家父的人,隻能得到一般的優待,而那些要與家父作對的人,肯定下場慘不忍睹。”


    郭燁忽然悠然地說出這樣一番話。


    沉默許久的魏延在一旁接口道:“這也就難怪有不少人想要現在趕緊與主公搭上關係。”


    郭燁臉上泛起冷笑,道:“這裏麵必定有不少人是想要一張免罪的護身符。就先給他們吧,千萬別再露出馬腳,不然,嗬嗬。”


    之所以一口氣定下六門親事,郭燁其實就是想從各地豪族入手,分化地方勢力,不管這裏麵有誰是真心投效郭家,又有誰是打著大樹底下好乘涼的投機心思,或者是本身作奸犯科罪惡滔天想要瞞天過海用功來抵過,這都不要緊,隻要官場士族與地方豪族沒有齊心同誌,那就好辦,待太平軍全麵接管屬地後對官場進行洗牌,那些地方土豪要整死他們,簡直是輕而易舉。


    當年郭嘉入主益州時也暫時向益州土豪低頭過,那都是虛與委蛇的權謀伎倆,也是打擊敵人的策略手腕,現在郭燁學了八分來效仿。


    軍隊在旁晚時分來到潁川郡的荒郊野外,預計明日午後就將進入許昌與郭嘉十萬大軍匯合。


    野外紮營,首要便是偵探地形,雖則這裏距離許昌很近,但謹慎起見,郭燁還是派出斥候在方圓百裏的範圍內偵查一番。


    附近有些並不雄偉的山巒,郭燁正在山腳下左右張望,似乎想從潁川找到一些歸屬感。


    “世子,在對麵山上抓到一個可疑的少年。”


    太平軍將士正在用泥土與石塊壘砌營盤,郭燁站在外麵出神,卻被人打擾。


    扭頭一看,張翼押著一個少年郎走來,看那少年郎衣著寒酸手無寸鐵,也並不像孔武有力練過功夫的硬漢,郭燁微笑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那少年倒是絲毫懼色都沒有,抬頭仰視郭燁,挺胸道:“姓鄧名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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