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再一次震動想起,蘇琪這才從迴憶中將她狠狠的拽了出來,她咽了咽口水,心裏雖然緊張,但那一份悸動的感覺早已蕩然無存,她緊張的隻是不知道該要如何麵對他而已。


    就在手機震動第三下的時候,她最終選擇將手指放在了綠色的通話按鈕上,她將手機聽筒放在耳旁,輕聲的發出一句話,說著:“請問,你有什麽事嗎。”語氣之間存隔著許多許多的距離感,一時之間,讓他們之間的距離,望而止步。


    或許是蘇琪想多了,然而電話的另一頭的男人卻並沒有那麽在意她的這般冷漠的態度,倒是直接了斷的說著:“琪琪,有沒有打擾到你的休息。”


    口腔中似乎有著濃重的唾液卡在她的嗓子眼裏,她連忙拿著手中的水杯喝下一口水,將那不適應的感覺統統咽進到了肚子中,包括了那並不好聽的話也一並將其衝走,隨後,蘇琪便連忙迴應著他:“沒有,你有什麽事?”


    “你難道忘記了,咱們兩個人約好的飯局嗎?”他在電話那頭輕聲笑了一下,便將這次打電話的目的告知了她。


    她的臉上一陣躁紅,看了看腳踝,耳邊又想起總編張淼淼說的話,她想拒絕,卻無力拒絕,思考了好一會兒,顯然對方已經等的有些著急,輕聲喚了她一下,她這才迴應著:“我……我前些日子腳踝受了傷,可能行動有些不便。”


    “你在哪裏?”電話裏的人兒說話的聲音頗有些激動,便連忙問著蘇琪。


    蘇琪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鍾表,腦海裏忽然便想起來何瑾言的那張冷峻的臉龐,以及那傲人的姿態,她的嘴唇便不由自主的將內心裏的話說給他聽,不自覺的報上了一連串的地址,隨後,直到電話裏一陣忙音,她這才緩緩將手機放了下來。


    她知道這麽做的後果會是什麽,但她也知道,如果不這麽做,她這輩子,恐怕都不能夠逃出何瑾言的手掌心中。


    她從小活到大,二十來歲的人兒,卻從來沒有做過任何違心的事情,然而這一次,她竟然選擇做了出來,選擇的目標竟然還是曾經相愛過的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眼睜睜的看著掛在牆上的鍾表漸漸劃過,指向到了十點左右,不知道為何,在這一刻蘇琪竟然感覺心裏有幾分空洞洞的,她在希望他的出現嗎?


    在她的胡思亂想間,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她思緒打亂,她幾乎是屏住了唿吸走到了門口前,手上扶著的把柄並沒有往下按的意思,直到門外的人兒喊著她的名字,她這才將門緩緩打開,麵前的男人,發絲微微有些淩亂,帶著金絲框的眼鏡的他有幾分精神,門外走廊上到處都是唿唿的風聲作響,北京這個冬天,又開始刮起了大風。


    季思沉手中提著白色的袋子,看見蘇琪一瘸一拐的站在門上為他開門的模樣,倒是有些心疼彌漫在他的心頭上,他連忙扶著她的胳膊一點點將她挪到沙發上,隨後才將防盜門緊緊關上,隻是輕輕一拉,帶著門外唿唿作響的風聲,一下便將寒冷都關在門外。


    “你怎麽這麽晚才來?”


    “你腳踝上的傷是怎麽弄的?”


    一時之間,他們兩個人不約而同的說出了話,他們兩個人的神情微微一頓,這種感覺如同多年以來長久養成的默契,她原以為多年不見,多年不曾聯係過彼此,沒想到經年之後,這種心靈相通的默契竟然還存留著,如果放在從前,她會感到開心和幸福,然而現在,恐怕是更多的糾結和難過。


    蘇琪微微頓了一下,隨後便見到季思沉反倒是晃動了一下掛在他手上的白色塑料袋內的物品叮叮作響,便開口解釋著說著:“我聽你說腳受傷了,但具體的也不知道你是怎麽受的傷,幹脆買了許多藥膏。”說完後,他便主動走過去,扶著她的胳膊讓她安生的坐在沙發上,可他接下來的舉動,反倒是讓蘇琪有許多不適應。


    隻見他蹲下身來觀察著她的腳踝,當冰冷的雙手伏在她的腳踝上的時候,她竟然將腳踝忍不住的往自己身旁縮了縮,這種怪異的舉動讓蘇琪不能夠理解,她認為,這種舉動是不應該有的,太過親密了。


    他們兩個早就不是單純的學生年代了,一個是已婚之女,一個是未婚青年,怎麽看都不像正經的事情,在她傳統的觀念裏,她無法放下這一層隔閡,雖然她不愛何瑾言。


    季思沉微微皺眉,這一刻他早已不將麵前的女人當成了自己心愛的女人,隻是當成一名普通的醫患關係,他是一名醫生,有權檢查患者的傷口,於是他接下來所說的話頗有幾分嚴肅的氣息,讓蘇琪無法再抗拒:“別動,我需要檢查一下你的傷。”說著,甚至抬起頭看了一眼麵前的女人,接著說著:“現在你隻是我的一個普通患者而已。”


    隻是普通患者而已。


    蘇琪停止了掙紮,看著他認真的模樣,她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麽,隻是輕描淡寫的說著:“早就沒事了,醫生已經給我包紮過了。”


    最終,季思沉檢查了一會兒後,便從白色的袋子裏翻出一盒藥,從藥盒中倒出一些藥片,放在了她的手中,又跑去廚房幫她接了一杯溫水後才說著:“醫生處理好了也要吃點抗菌藥,感染就不好了。”


    “解釋一下吧,你怎麽傷成這樣?”


    “恩……上班的時候太趕時間,不小心扭傷了。”她一臉心虛的說著,她總不能夠說,為了和何瑾言離婚設下的一場局吧?


    然而,這樣的結果顯然是季思沉並不能夠承認的,他是一名醫生,她究竟受了什麽傷,他隻需要用手輕輕摸一摸便就得知個七八分,顯然這種傷的程度必定是摔傷,隻是不知道為何她會將這傷勢對他有所隱瞞,但是他尊重她的隱私,並不再過多的問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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