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到了,她成功的將這一切的恨意統統迴報給那個拿了錢就跑出國,將她不管不顧的男人。


    可是她天真的以為,他們這輩子可能都不會有交際了,她天真的將所有思緒都統統藏了起來,縱然她已嫁為人婦,可是她卻根本不愛眼前的男人,說她什麽都好,這也是他當初咎由自取。


    她蘇琪,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錯。


    想到這裏,蘇琪便將一杯較為劇烈的伏加特直接喝進了胃裏,而胃部卻因為突如其來刺激,讓她有些難受,可是她除了能夠用酒精來麻痹自己的痛苦外,別無所需。


    沫沫看著蘇琪不言不語的一杯接著一杯喝酒,邊連忙攔著她,就算蘇琪不怕死,她還是很怕死的,要知道何瑾言是什麽身份的人,要是讓何瑾言知道自己將蘇琪帶出來,而後看見蘇琪喝個爛醉,還不得活拔了她的皮。


    想到這裏,沫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想起何瑾言那張冷漠的臉龐,就心生恐懼,毛骨悚然,於是將蘇琪手中拿著的酒瓶拿了過來,而後勸著她說著:“不是沒有解決的餘地的嘛。”


    蘇琪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隻感覺頭微微有些暈乎乎的,感覺整個包廂裏的燈光都顛倒了過來,感覺她此刻的人都躺在一塊柔軟的棉花上,十分舒適,果真喝酒有用,當真是讓她心裏難過的情愫少了不少,可她也聽得清楚沫沫說的話,當聽見沫沫說這件事情還有解決的餘地的時候,她便傻乎乎的笑出了聲,而後用著手指,戳了戳她那肉鼓鼓的臉頰,說著:“傻沫沫,怎麽解決?難道你還想讓我辭職不成?”


    “辭職又怎麽樣,反正以你的條件也不可能說沒人要,再說了,不還有你家老何嘛,他還能不養你不成?”沫沫有些艱難的扶著快要醉倒的蘇琪,一邊安慰著她,一邊按著她那不老實的雙手。


    “你別犯傻了。”蘇琪聽見沫沫說的這麽一連串的話,倒是清醒了不少,讓她辭職?她好不容易在這家大公司裏混到了主編的位置,還沒來得及打下她的江山,難不成就要拱手讓位?以她自身條件,的確是不愁找不到新工作,可是換別家不還是要被人用自己曾經的黑料替公司賣命,甚至還不如在這家賣命來的舒服,讓何瑾言養她?別逗了,她根本就不希望被他養著,所以才出來工作,不然她受這些委屈做什麽。


    她和他,早在結婚的時候就十分劃明界限,雙方不得幹預彼此的私事,不得同居,不得做她一切不喜歡做的事情,否則她可以毫無條件的提出離婚,不然為什麽蘇琪如此胡鬧,如此一步步的逼著何瑾言,可是何瑾言這麽些年來,卻從未對她發過任何一次脾氣,這一切,都是有附帶條件的。


    世間所有女人無不例外的都在羨慕著她,可是誰有能夠明白她的不堪,外表風光的麵具下,卻早已滿是傷痕,如若可以,她寧可不要這一切,也隻求最愛之人能夠躺在自己的懷中。


    “好了好了,還有我呢,我也和你一起去,這樣你們會少些尷尬。”沫沫幾乎費勁了力氣,都已經無法控製住喝醉了的蘇琪,這是她第一次見蘇琪喝醉,竟然讓她有幾分不知所措,她從來沒照顧過一個喝醉的女人,沒想到會是如此的瘋狂。


    喝醉酒的蘇琪隻感覺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不受任何人拘束,她將沫沫狠狠的推倒後,便抓起放在桌子上的酒瓶往自己的嘴裏灌著,最終,當這一瓶酒喝完之後,她整個人也就癱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氣息平穩的唿吸著,安靜的似乎剛剛那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一般。


    “琪琪,醒醒,可不敢在這裏睡啊,我……我抱不動你啊。”沫沫看著蘇琪從瘋狂的喝酒到現在一動不動的躺著的,臉頰因酒精的刺激而十分紅潤,沫沫嚐試著將蘇琪抱起來,可是喝的爛醉的人是特別重,以她的力氣根本就無法將她送迴家,她咬著嘴唇猶豫了五分鍾之後,最終還是決定掏出蘇琪的手機,給何瑾言打通了電話,當何瑾言知道此事之後,掛斷了電話後的沫沫,心內開始祈禱他不會生氣。


    不到二十分鍾,何瑾言便氣喘籲籲的踹開了包廂的房門,沫沫能夠十分清晰的感覺到,即便是在昏暗的燈光下,他那種危險氣息也足以讓人感到震撼。


    她咽了咽口水,看著何瑾言一步一步朝著自己走過來的步伐,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了幾下,而後十分懂眼色的讓開了位置,溜到了牆角一處,安靜不語。


    似乎是整個酒吧都安靜了不少,她甚至能夠清晰的聽見何瑾言那帶著喘氣的聲音,當他走到蘇琪麵前的時候,卻忍不住屏住了唿吸,下意識的不想讓蘇琪受到任何驚嚇,骨骼分明的手指輕輕替蘇琪撥動了發絲,姣好的麵容暴露在他的眼前,在他的眼裏,此刻的蘇琪,要比以往都誘人。


    “她,她喝多了,你將她帶迴去好生照顧著。”沫沫忍不住的告訴何瑾言,可是下一刻,當何瑾言聽見沫沫的聲音之時,他原本溫柔的目光卻漸漸變得冰涼,將這一束目光透向她的身上,一字一句的說著:“為什麽帶她來這種地方?”


    “我有事想找她談談……”沫沫小心翼翼的迴答著他的問題,生怕出了什麽岔子。


    看的出來,何瑾言十分在乎眼前的這個女人,一百萬分的在乎。


    “沒有下一次。”何瑾言將目光從她的身上收了迴來,認真的看著蘇琪,可是嘴中的話卻也不曾停歇的說著:“念在你是她唯一的朋友,念在曾經都是同校同學的份上,這一次就算了,但是下一次,我不會客氣的。”說罷,他便將蘇琪橫向抱起,一步一步的走向外麵,不在理會沫沫。


    當他離開之後,沫沫分明能夠感覺到那種絕望的壓迫感漸漸消失不見,原本安靜的酒吧似乎在這一刻又恢複了往日的嘈雜之聲,不得不說,剛剛那一刻,她以為他要死在何瑾言的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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