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凰千舞四人心滿意足地走出‘袖珍閣’想要去吃點東西填飽已經空空如也的肚子的時候。


    一個不明物體突然呈拋物線像凰千舞襲來,四人都還沉浸在剛才的衣物首飾中聊的十分熱烈,一點都沒有發現危險靠近,而身後亦步亦趨跟著凰千舞送她們出店門的店小二臉色一變,忙喊道:“大小姐,小心……”


    “啊……”


    然而,他的話還未說話,凰千舞便已經被砸了個結結實實,小小的身子上麵,壓了一個人,一個比她重上許多的女人。


    奕如猛然一驚,清秀的臉上寫滿了惶恐,隨既她便馬上反映過來,忙撲過去將壓在凰千舞身上的女人給扒開,其餘人見狀,也紛紛上前,一時間亂成一團。


    剛才那一下,凰千舞隻覺得自己的骨頭都快被人壓斷了。


    好不容易,壓在她身上的女子被凰敏三人挪開了,凰千舞在奕如的攙扶下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原本幹淨的衣服上一片灰黑,本來完美的發髻也變的淩亂不堪。


    “小姐,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奕如一邊為凰千舞拍去身上的灰塵,一邊擔憂的問。


    還驚魂未定的淺燁將被人扔出來的女子拎起來,怒道:“你找死啊,居然敢偷襲我家小姐,走,跟我迴丞相府去。”


    那囂張跋扈的模樣將女子唬了一跳,清秀的眸中溢出絲絲恐慌。


    “我……”


    女子剛想開口說話,便聽另一道暴吼聲幾乎刺破她的耳膜:“你個騙子,居然敢騙到大爺的頭上來,什麽可以駐顏美容,我呸,我不過在手上試了一下,就起紅疹,大爺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計較,立刻給我滾,若再出現在我麵前,看我不打死你。”


    那人惡狠狠的說道,在他的身後,站著數名虎背熊腰的打手,個個虎視眈眈的瞪著那快被嚇暈過去的女子。


    這女人不要命了,居然拿個假貨騙他們老板說可以令人駐顏美容,也不看看他們這是什麽地方,這可是赤焰有名的胭脂堂,專賣高檔胭脂水粉,樣樣東西都是最珍貴的好貨色,哪容她這樣隨意哄弄。


    女子看著被人扔出來的小盒子,嬌好的容顏閃過一絲心疼與無助,她想彎身去撿,卻被淺燁的死死揪著。


    凰千舞眉角不經意掃過地上的東西,眼中倏地露出一抹精光,那東西……


    她詫異的看著那被女子欺騙,一臉憤恨的老板,眼中寫滿困惑,這東西可是真的如女子所說是可以駐顏美容的好東西,如果她沒記錯,在前世,她所用的脂粉就是這個。


    這東西彌足珍貴,不是非常有錢,根本就不賣給你,而她也是在進了宮之後才享有這等待遇,可見這東西有多珍貴,為何現在被掌櫃如此唾棄。


    莫非是她看錯了麽?


    凰千舞鬆開了奕如扶著她的手,蹲下身子撿起地上撒落的小盒子,細細瞧著,用母指與食指捏起一點摩挲著,滑膩的手感一如既往,她的臉上忽地綻放一抹笑容。


    她沒有認錯,可是這麽珍貴的東西不應該不被眾人所接受呀。


    接著,凰千舞又將東西放在鼻間聞了聞,秀眉輕蹙,這香味,好像有一點點不對。


    她抬眸看向女子,女子長的貌美如花,嬌媚可人,隻是那美目中流露出一些落寞,還有一絲不容易讓人察覺的絕望。


    除了這些,凰千舞沒有看到女子臉上有因為騙人而被拆穿的一點點羞愧與窘迫,也因此,凰千舞斷定,她並沒有說慌。


    “給你。”凰千舞站起來,將手中的小盒子遞到女子麵前,一個的眼神示意淺燁,淺燁忙鬆開了揪著女子的衣領,退到一邊。


    淺燁心中一陣疑惑,剛剛一定是她的錯覺,為什麽她覺得大小姐的目光似乎帶著一絲熾熱?


    女子接過小盒子,下一秒,她又跪到老板腳步,苦苦哀求著,剪剪秋瞳閃爍著異樣的堅定:“老板,你相信我,這是我們家祖傳的秘方,可以令人駐顏美容,隻是其中還缺一味引子,隻要老板你肯買下它,我一定將剩下的那味引子奉上。”


    “滾滾滾滾滾……”老板極為不耐煩的將腳邊的女子踢到一邊:“你當老子是財神啊,你說缺味引子,那你將那味引子加進去了再來找我,萬一你是胡騶亂編,那我豈不是白白被你騙了銀子,這年頭搶錢也沒你這麽搶法的。”


    “老板,我說的都是真的,它……”


    女子話才說道一半,就被突然橫在她麵前的兇惡打手給嚇迴肚子裏去了。


    “再不滾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老板說完,便頭也不迴的進到店裏,留下來的打手雙手環胸,不懷好意的凝視著女子,仿佛她要再敢多說一個字,立即將她揍得連爹娘都不認識。


    凰千舞看著手足無措的女子,腦子裏一道亮光快速掠過,看眼前的情景,這女子是為了某個原因要將製做這脂粉的方子賣了,而不識貨的老板不相信她的話,如果她買下來了,那這些就都是她的了,依照前世的局勢發展,這脂粉在不久的將來可是千金難求的東西,價格絕對不斐,那銀子還不是手到擒來的東西?


    世界上沒有不愛銀子的人,雖然她不缺銀子,但是銀子這東西當然是越多越好,相信這一點沒有人會抗拒,再說了,以後的事情誰說的準呢?萬一她以後就是要用到大量的銀子呢?


    想著,凰千舞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她走過去,將匍匐在地的女子扶了起來。


    “這位姐姐,能否借一步說話?”


    女子本因掌櫃的絕決而暗自傷神,如果……如果沒有銀子,她的孩子該怎麽辦?


    當聽到凰千舞的聲音時,她猛然抬頭,淚水氤氳的眼眸對上一雙深邃不見底的勾人魂魄的美眸。


    女子鬼使神差的跟著凰千舞走了。


    清雅幽靜的茶樓廂房內,凰千舞氣定神閑的品著香茗,動作優雅寧靜。她的對麵,坐著誠惶誠恐的女子,那局促的模樣,顯然對麵前之人身份的敬畏。


    如果不是大戶人家,怎麽可能有這等排場與氣勢,就是不知道她請自己到這裏來所謂何事?總不至於就這麽看她喝茶吧。


    沒過多久,凰千舞品完了一杯茶,抬眸望著對麵的女子:“不知這位姐姐如何稱唿?”她將淺燁和凰敏都留在了茶樓外,隻帶了奕如一人,不是她不信任凰敏,而是不想讓她知道那麽多,她怕她有一天會被卷入這惡心的勾心鬥角。


    女子正在冥想之際,冷不丁聽到凰千舞悅耳的聲音,倏地一愣,而後迴道:“小女子悅念。”


    “念姐姐,不介意我這麽叫你吧?”


    看著笑意盈盈的凰千舞,悅念心中的畏懼少了半分,心裏對眼前這個漂亮的小女孩生出幾分好感感來,她扯出一絲笑容,點點頭:“恩,不介意。”


    隻是笑容裏多了一絲苦澀的味道。


    “我叫凰千舞,念姐姐可以叫我舞兒。”凰千舞自我介紹道,她等會怎麽也說是有事與人相商,讓人知道自己姓甚名誰是基本禮貌,不然怎麽讓人相信:“我想跟恬姐姐做個買賣。”


    悅念神情一滯,疑惑的打量著凰千舞,緊皺的眉頭似在思考著她說這話的真實性。


    實在不能不讓她詫異,要與她做買賣的人不是別人,隻是個看上去約摸十二三歲的小女孩,讓她如何相信她這話不是開玩笑。


    “舞兒是想要我手中這張方子?”悅念小心翼翼的問道,不可置信的話讓凰千舞淺淺一笑。


    這樣的情景,她早料到了,誰讓她雖擁有二十多歲的靈魂,模樣卻隻是個十二三歲的孩子,換作是她,也一定會有悅念這樣的疑慮。


    “恩,可以這麽說,我可以問一句,念姐姐為何要將這張方子賣了?這麽好的東西,以後必定賺錢,念姐姐現在賣了方子不是虧了麽?”


    悅念聞言,嬌好的麵容閃過一抹惆悵,瞳眸似蒙上了一層灰色,黯淡無光,她輕歎了一聲,緩緩說道:“我家本是做胭脂水粉的,這張方子是我夫君嘔心瀝血之作,隻可惜他隻做出一分成品便離開了我們母子,他死後沒多久,大夫便查出我懷了夫君的孩子,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我夫君過世沒多久,他的哥哥便霸占了鋪子,硬是將我趕了出來,幸好我臨走前帶走了我夫君嘔心瀝血之作,可是我現在已經是身無分文,但是卻懷有身孕,不得已才想要賣掉方子,讓我的孩子平安出世。”


    說完,凰千舞這才注意到恬奕的肚子。悅念的肚子已經浮起,看樣子應該有三四個月了,卻因為悅念穿的衣服比較寬鬆,看的不怎麽明顯,凰千舞剛才才沒有注意到。悅念的眼角滑下一滴眼淚,凰千舞心中一動,對悅念更多了分同情。


    “要多少銀兩?”


    悅念拭去眼角的淚水,幽幽的說道:“五千兩。”


    聞言,凰千舞眉角不由得微微跳動了一下,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她出的價一定不低,但是當聽到這麽多銀子時還是不由得吃驚了一下。


    五千兩,當下可是有點小貴啊,雖然這東西日後的價值可遠遠不及這些。


    雖然她不缺錢,但是她也是會感到心疼,這不是一筆小數目。


    秀眉微微蹙起,凰千舞在心裏思索了下她的想法,開口問到:“念姐姐,聽你的口音,似乎不是大曆人?”


    悅念在心中暗暗驚訝了一下凰千舞的觀察力,便迴答道:“舞兒猜的不錯,我乃是汗青國人。”


    凰千舞立刻眼前一亮,當今世界,五國鼎立,汗青國便是其中最富饒的國家,汗青國人最擅長的就是做生意。可以說,隻要是從汗青國出來的人,個個都是奸商!


    凰千舞一挑眉,趕忙追問到:“不知,念姐姐在經營酒樓、茶樓方麵可有經驗。”


    悅念很果斷的搖了搖頭,“我家中本是做脂粉生意的,在這方麵確實是沒有什麽經驗。”看著凰千舞暗淡下去的眸子,她又趕緊說到:“我想舞兒應該知道,隻要是從汗青國出來的都是優秀的商人,雖然我沒有這方麵的經驗,但是我相信我絕對能夠做好,本來家中的脂粉在我的經營下,可是連皇室都有在用!”說到這裏,悅念不禁流露出一絲自豪和得意,不得不說這悅念確實是一個出色的商人,別看她平時柔柔弱弱的,可是一談到聲生意,她可是比狐狸還要精明!


    聽到這裏,凰千舞本來暗淡下去的眸子立刻又開始綻放出光芒,“念姐姐,如果我讓你開茶樓和酒樓,你可有把握?有幾成?需要多少銀兩?”


    悅念伸出一雙手在凰千舞麵前晃了晃,“五萬兩!而且我有把握把它做成赤焰最好的酒樓和茶樓!”


    聽到價格,就算凰千舞再有錢也還是猶豫了,五萬兩啊!這可不是小數目,但是茶樓和酒樓的作用她比誰都清楚。前世鍾家諾手中的情報有百分之四十都是來自茶樓和酒樓,而且以後要見什麽人也更加方便,在自己的地盤上,自然是不怕被別人監視。想到這裏即使凰千舞在心疼也是一咬牙答應了下來:“好!就這麽說定了,銀子我會差人送給你,不知道,什麽時候我才能見到成效?”


    這次悅念隻是伸出了三根手指,語氣中帶著掩飾不住的自信,“三個月,隻要三個月,我便能讓這脂粉和酒樓的名字響徹赤焰!”


    “但是念姐姐,我也是有條件的,我想做這脂粉堂和酒樓的幕後主人,當然,店鋪所用的一切資金我會想辦法,念姐姐你則是店鋪的老板,而製作駐顏美容的脂粉也由恬姐姐一手負責,我不會覬覦半點,我要的隻是賺來的七成銀子,和酒樓的來的消息,你看怎麽樣?”


    這條件凰千舞說的理直氣壯,悅念聽得瞠目結舌,又是激動,又是不敢相信,她一心想完成相公的遺願,可沒有銀子根本無法成事,為了將要出世的孩子,她又不得已要將方子賣了,可是方子一但賣出去,就不再是她的東西了,而現在,她似乎又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她一點也不再乎能分成多少銀子。


    “這……這真的可以嗎?”星眸之中幽光流轉,悅念忽地站起來,目光灼灼的盯著凰千舞,如果她能讓這一切都實現,那她真是欠她一分大的恩情。


    “當然可以,如果我的到了銀子和情報,那我就一點也不算虧。“凰千舞輕鬆的說道,她沒想到悅念會答應的這麽快,畢竟不是誰都願意拿著自己的東西給別人打工,想了一想,她轉而問道:“不知念姐姐現在住在哪裏?我好方便與你聯係。”


    悅念興奮的神還未緩過來,聽到凰千舞的問話,心不在焉的說道:“我就住在城南的破廟裏。”


    凰千舞心中一驚,她一個孕婦居然住在破廟裏!前世凰千舞也是做過娘親的人,不由得怒聲到:“你一個懷了身孕的人怎麽能住在破廟裏!你不知道這樣對孩子不好嗎?”隨即她又從錢袋裏取出一錠金子放在悅念麵前,“這些錢,你先拿去,去找一個環境好一點的環境住下,一來我好聯係你,二來對孩子好,記住你住下以後便差人把客棧的名字寫下來送到丞相府。”


    悅念震驚的看著眼前的女孩,她怎麽也沒有想到麵前的女孩居然是丞相府的人,看樣子可能還是小姐,同時她也十分感動,其實她一個女人也會累,也需要別人的幫助,在這一刻她的心被溫暖填的滿滿的,老天對她不薄啊!她也不矯情,“嗯”了一聲便將銀子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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