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馬婆子帶著一二十個丫頭來了,是在這裏挑嗎?”大哥揚聲問道。


    “嗯,就在這挑了,讓她帶進來看看。”娘抿了抿頭發。


    “琴兒你就一個貼身丫頭使喚得來不?要是不成再添一個?”賀伯看著門口的小丫頭皺了皺眉頭。


    “夠了,也就剛開始忙亂些,安頓下來後也沒什麽事。”賀琴擺了擺手。


    正在這時一個年約四十,身穿一身天青色綢衫的中年婦人走了進來,她未語先笑。


    “任夫人,你們家這幾天可是挪騰大了,十裏八鄉就數你家紅火,這鋪子這麽大見天拉貨的車船都排老長,一聽說你家要挑人我趕緊著把這好的丫頭都帶來了,你看都是從江南那邊新販過來的!”


    “先叫過來一個個看看。”芳菲娘點了點頭。


    “嬸子,你給妹妹買是要識字的還是不識字的,是要灶上活計麻溜的還是針指女紅好的?”賀琴低聲問道。


    “要針線好的,會梳頭的,人勤快嘴甜就成。”芳菲娘略一沉思說道。


    “那你讓會這幾樣的站一邊,再慢慢挑人就成,我看嬸子家就不用買那太水靈的,找個比芳菲妹子大兩三歲的等她出嫁帶過去做陪嫁娘子,她到婆家後也能有個幫手。”


    賀琴滿眼揶揄望著芳菲。


    “成,這要不是你一說我還真不知道有這些講究,就今天這丫頭你就帶著芳菲挑,讓她也好好學學。”


    娘拉著賀琴的手怎麽看怎麽滿意。


    “嬸子多買幾迴就知道了,我是小時候淘氣,家裏迴迴采買下人都跑過去看,一來二去知道點皮毛。”


    “喲,任夫人,這是哪家小姐咋恁俊呢?這十裏八鄉就沒我不認識的,這樣齊整的人還是頭一迴看到,該不會是那天上的仙女兒下凡來了吧?”


    馬婆子打量著賀琴嘖嘖出聲。


    “婆婆,這些丫頭是賣的死契還是活契的?”看著一群幹巴巴的小姑娘芳菲心裏有點不落忍。


    “這二十個丫頭裏就有兩個是賣活契約的,其餘的都是遠處販過來賣死契的。”馬婆子指著兩個略有資色年紀約莫十五六歲的丫頭。


    “夫人,我在大戶人家做過知道規矩,夫人買了我馬上就能使喚不像那些小丫頭還要調教一番。”


    一個穿粉色斜襟衫的丫頭眼睛咕嚕嚕的偷瞟了眼大哥。


    “這......”娘一進間有些猶豫。


    “娘,咱家買了丫頭到時還要買個小廝,要不然她們在咱家可嫁不出去!”芳菲覷了一眼那個丫頭。


    “是這個理,丫頭就要配小廝,今天先挑個丫頭小廝已後再挑。”娘點了點頭。


    那丫頭耷拉著臉退了迴去。


    “你們都站過來,挨個說說自己都會些啥?家在哪?”芳菲指著一群小丫頭說道。


    “嬸子,你看芳菲妹子自己就會挑,我們倆就跟後麵看就就成。”賀琴在娘耳邊低語。


    “好哪有那能耐,你今後在家裏住下來了,好好幫我調教調教她,你看你到哪裏都是一副大家小姐樣,讓人看著就舒坦,我家那皮猴,日子久了你就知道了!”


    娘揉了揉額頭滿臉笑意望著賀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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