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就她那樣跟個小雞仔似的都看不上你爹。”娘滿臉不高興。


    “這也幸好她沒看上,要是她成我娘了我也長一口齙牙可咋辦?”芳菲搖著娘的胳膊滿臉揶揄。


    “就你個鬼丫頭心眼子多。”娘點了點芳菲的額頭。


    “那也是像娘你呀,要不是你精明,我哪來這麽多心眼。”芳菲把頭在娘懷裏蹭了蹭。


    “哎呦呦,她竟然會咬人了。”坐在娘懷裏的妹妹抱著芳菲的手指就啃了起來,晶亮的口水留了一下巴,看芳菲抽迴手她撇著小嘴就要哭出來。


    “她長牙了,在磨牙呢,現在牙花子癢癢。”娘用手絹給妹妹擦了擦嘴。


    “喲,今個臘月初七正是你生日,一會兒晚上我給你做碗手擀麵,天天盡瞎忙活差點就忘了。”


    娘一拍腦袋說道。


    “娘,都說孩兒奔生娘奔死,我給你準備了禮物哪!”芳菲神秘一笑跑進屋子裏。


    “娘,快看喜歡嗎?”芳菲把一個包袱放到娘懷裏。


    “什麽東西還包的這麽嚴實?”娘笑著瞪了芳菲一眼。


    “打開來看看嘛!”芳菲抱過妹妹。


    娘一層一層打開包袱,看著裏麵鴨蛋青色纏枝花緞子的夾襖,她的手細細在上麵摩梭,她那布滿老繭的手在緞子上拉的嗤啦嗤啦響。


    她摁了摁眼角,聲音有些沙啞。


    “見天就會拋灑錢,就算要買也買了料子咱自己迴家來做呀,這買成衣多貴哪?”


    “娘,咱家現在好歹也是兩個鋪子的東家了,家裏牛也有,還有那麽大一群鵝,咋說也算個小地主了,買身綢子成衣咋啦?”


    芳菲笑眯眯地盯著娘。


    “就你有理,手裏有兩個錢就存不住,人家女娃子都做個針線活計啥的好存點錢將來壓箱底,你倒好大手大腳的沒個成算。”


    娘眼圈微紅嗔了芳菲一眼。


    “娘,這有錢不花不能當家,你女兒我這是抓財的手,一抓一大把。”


    芳菲把妹妹拋得老高她在空中咯咯直笑。


    “見天一個瘋丫頭相,甭把妮妮也教會了。”娘沒好氣地說道。


    “娘你快去換上,要是哪不合適咱再改改,這眼見天冷了就能穿了。”


    芳菲推著娘進屋。


    “我見天要幹粗活,這麽精貴的料子甭糟蹋了,放在這啥時走親戚時再穿.”娘滿臉是笑輕輕撫著新夾襖。


    “這衣裳買來就是穿得,你不穿擱在箱子裏時候長了顏色就沒那麽鮮亮了,快穿上,今後咱一月做一件。”


    芳菲硬拉著娘進了屋子。


    “真是的,我都這麽大把年紀了穿這鮮亮的色人家會不會說也不知道。”


    娘抿了抿頭發。


    “那張鳳辰他嬤嬤還穿著鵝黃的呢,她不比娘年紀大多了,我看娘你要是捯飭一下,肯定比她好看。”


    芳菲一個勁給娘打氣。


    “成,那我就試試,還是閨女貼心,那三個小子沒一個想起來給我買根稻草的。”


    娘摸了摸芳菲的頭。


    “可不是,要不咋說閨女是娘貼身的小棉襖哪?”芳菲笑著說道。


    “看看咋樣?會不會太掐腰身了?”娘換上新夾襖有些不自在的輕輕拉著。


    “好看,這顏色襯娘的臉色,跟年輕了十歲似的。”芳菲連連拍馬屁。


    “就你這小嘴跟抹了蜜一樣甜。”娘刮了刮芳菲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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