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二哥和三哥放下車子和芳菲他們告別來到學堂,剛到門口就遇到同窗王承宗。


    這王承宗是鎮上綢緞莊老板家兒子,他家開了四家布店。


    和芳菲老舅一樣是個萬年蒙學堂,十三了還在起蒙班,他見兩人進來嗤笑道:“這殺豬的一大早又拖豬肉來了,這渾身豬騷味,怎麽洗了洗不盡!”


    二哥兩眼寒光凜凜盯著王承宗,三哥瞟了王承宗一眼,拉了拉二哥說道:“二哥,咱走吧,先生昨天布置下的功課我們再去溫一遍,省得上五六年蒙學堂丟人現眼!”


    王承宗身子一側,擋住兩人去路臉色鐵青說道:“鄉下泥腿子,嘴巴子還挺利索,敬酒不吃吃罰酒,本想饒過你倆,好歹你家那賣肉的小妹子還挺水靈,待兩年大了爺也討來做個小!”


    二哥聞言兩眼血紅他嘶吼一聲,出拳如電直襲王承宗麵門,三哥臉色鐵青弓起腳尖,朝王承宗膝蓋眼踢去。


    王承宗膝下受痛彎下腰來,正被二哥拳頭砸中嘴角,刹時鮮血橫流,他慘唿一聲招來相熟同伴,一時間眾人打成一團。


    那跟在外麵送自家少爺的長隨們急忙跑迴家抱信。


    待先生聞訊趕來拉開眾人,隻見壓在最下麵的王承宗,滿臉是血鼻青臉腫,三哥渾身青紫,二哥兩眼血紅似那發怒的獅子還要衝過去。


    先生大生吼道:“任宜然,你對同窗下這般狠手枉為讀書人,我這裏容不下你!”


    三哥聞言臉色巨變,他噗通一聲跪倒在先生跟前,揚聲說道:“先生容稟,王承宗出言不遜辱及家中親眷,我兄弟二人才對他出手。


    我家家貧,無力承擔束修,父母本無意送我與哥哥來學堂,是大哥和妹妹苦言相勸父母才勉強同意。


    妹妹天資聰穎,更勝我與哥哥百倍,隻因錯生女兒身。


    為我兄弟二人能上學堂,她起早攤黑忙活家事,每逢趕集還到鎮上出攤,隻為掙足我與哥哥的束修。


    王承宗枉讀聖賢書,他出口辱及吾妹,我與哥哥怒而出手,若今日我和哥哥不嚴懲王承宗,我愧為人兄!請先生明察。“


    說著他眼眶微紅,兩眼含淚欲落不落,緊緊盯住先生。


    先生長歎一聲說道:”原來如此,王承宗身為同窗本應相互友敬,你卻出言不遜辱及對方親室,私德堪憂,你可知錯?“


    豬頭般的王承宗低頭不語。


    先生又望向二哥說道:”任宜然雖王承宗有錯在先,你理應稟明於我,我自會懲處,你卻好狠鬥狠,下此重手,你可知錯?“


    二哥哥呸一聲朝王承宗吐了口嘴裏血水,恨聲道:”姓王的你給我聽著,下次你要再敢嘴裏不幹不淨,我豁出這條命去也讓你落不得好!“


    先生勃然大怒一拍戒尺說道:”豎子敢爾!“起身拿起戒尺就要過來打二哥。


    三哥膝行兩手抱住先生的腿說道:”先生息怒,二哥性情暴躁,平日最是疼愛妹妹,所以才出言無狀,他無意頂撞先生!請先生允他改過自新!”


    先生怒聲對二哥說道:“你如此不知好歹將來必惹大禍!我這裏容你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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