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晨子曦就站在鳳雲修身邊,其實同樣不知道為什麽要讓他們站在這裏,還叫來這麽多王府的下人,難道是要讓這些人帶著他們在王府探險到處玩嗎?人太多了點吧?


    在場這些人能在宸王府當個管事,不說個個都是人精也差不多了,一點眼力絕對夠,一開始沒怎麽留意,沒多久陸續的都發現了子晨子曦的容貌和自家王爺主子驚人的相似。


    這是——嘶!不會吧!


    鳳雲修之所以沒馬上開口,無非就是為了給他們自己悟的機會,見大部分人都反應過來,才語氣極其自然地仿佛隻是在說一件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一般,「這是子晨和子曦,是本王的子嗣,日後便是宸王府的小主子,是宸王府的主人,日後你們便叫大少爺,大小姐,要如對本王一樣恭敬,若有任何人但凡對他們不敬,惹他們不快,會有何下場,想來不需要本王多做提醒。」


    對待叛徒,或失職背主之人慣常會如何處置,宸王府的老人們自然再清楚不過。


    兩位小主子,由鳳雲修親口言明,卻沒有一人懷疑他們的血脈,沒辦法,太像了!其是子晨大少爺分明就是和王爺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而子曦大小姐,不正是王爺身邊這位不明身份卻外表很出色的女子的縮小版?


    所以,這位,是兩位小主子的生母?王爺這是終於要看在孩子的份上納妾或是側妃了?


    和衛青一般無二,王府上下的人都下意識地認為宸王妃必定是要等聖上賜婚良配的,甚至在今日之前一度以為王爺會不會孤獨終老,和女子完全絕緣。


    老管家看身邊站著的人光顧著走神,忙低斥一聲提醒道:「沒聽見王爺的話嗎,還不叫人。」


    眾多管事們這才恍然迴神,一邊俯身行禮一邊齊聲叫人:「大少爺好,大小姐好。」


    子晨子曦張大了嘴,壓根不知道該說點什麽迴應好,對視一眼,看上去頗為無措,要不是鳳雲修剛剛確實明確地看了他們一眼,院子裏又沒有其他能對的上這稱唿的人,他們都要以為是在叫別人,和自己沒關係了。


    可就算有關係,要說什麽?平,平身嗎?咦,好像哪裏不對,那是話本裏皇上對官員說的吧。


    那,說免禮?


    子晨子曦還在糾結,鳳雲修隨手比了個手勢,那些管事便自覺地又起身,本以為要說的就是這件事,結果又聽他攬著蕭雲初的肩膀說:「這是子晨子曦的娘,日後你們便都叫夫人,她吩咐的話,同樣和本王所說一樣,你們切記要遵從不得有誤,夫人若是想看王府的帳目或查看其它事務,負責的人便盡快將所需之物取來,該詳細稟報得巨細靡遺地告知,都懂了嗎!」


    管事們再次咋舌!


    可以隨意過問王府內務,還能隨時查看帳目?這分明是主母才有的權限,難不成這位會是未來的宸王妃?


    不隻是他們,還沒緩過勁來的子晨子曦都驚訝地仰起頭看自家娘親,眼睛裏充滿了好奇,蕭雲初被他們看得無奈,一時還真不知道這事兒該怎麽解釋,還是等會兒留給鳳雲修自己處理吧。


    給這十幾個管事介紹過他們的身份後,王府其他下人那裏就不用多操心了,這些管事自然會去通知在他們管理下的其他下人知曉——左右王府就他們兩個孩子,便是沒親眼見過,不小心碰上了,稍微動動腦子都猜得出身份來,不至於蠢得衝撞了小主子——否則整個宸王府上上下下幾百號人,都叫過來主院都該沒處下腳了。


    把管事們打發走後,四個人剛迴到房間,子曦便迫不及待地追問,「娘,你要和雲修叔叔成親了嗎?他要正式成為我和哥哥的繼父了?我們以後要改口叫他父親?父王嗎?」


    蕭雲初臉上寫著無語,特意留意了一下子晨子曦的表情,發現他們雖然猜錯了方向,但,看起來似乎是即便猜對了,也不覺得這個發展讓他們感到不滿,甚至有強烈的牴觸心情?


    該說是前一段時間的相處起了作用,還是就是天生的父子(女)天性讓他們對鳳雲修抱有說不出的好感?


    至少麵對時不時會給他們家幹點靈活的張成業,兩個孩子就有禮貌到過於客套保持距離的感覺,很容易就看得出,如果是張成業要成為他們的繼父,他們心裏是不怎麽樂意的,哪怕張成業本人憨厚老實,是個靠得住的人。


    但張成業長得不如鳳雲修也是事實,嗯,差遠了。


    蕭雲初沒有迴答,隻給鳳雲修使了個眼色:你解決!


    這眼神交流正好被敏銳的子晨發現,心生疑竇,「小曦說得難道不對嗎?」


    「對,也不對。」鳳雲修糾正了一句,兩手分別牽著他們兩個到旁邊的軟塌上坐下來,自己也毫無心裏阻礙地單膝跪在地上,隻為了能與孩子們平視,並且絲毫不認為自己這樣的行為有任何不妥。


    蕭雲初注意到這個細節後,姣好的麵容上是她從不曾發現過的柔和。


    麵對子晨子曦求知的眼神,鳳雲修斟酌了一下用詞,一字一句清楚地告訴他們:「我的確是要娶小初,但她暫時還不曾同意,未來總有一日,她會答應,但是,即便我們成為了一家人,我也不是你們的『繼父』,而是——親生父親。」


    子晨子曦是龍鳳胎,隨著年齡的增加容貌上有了不小的區別,但此刻卻露出如出一轍的呆滯表情,茫然地『啊』了一聲,仿佛沒聽懂他的意思。


    什麽叫,他是他們的,親生父親?


    鳳雲修看他們似乎不懂,幹脆說得更加清楚,「你們二人,是我和小初所生的,你們便是我鳳雲修的親生骨肉,身體裏留著的,是我鳳氏的血脈,是正統的大周皇室成員,正如我方才對府上之人介紹的,你們是實至名歸的宸王府小主人。」


    子晨:「……」


    子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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