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你是我唯一的徒弟


    這種事當然不能被裴昂流知道,得和筱樂獨處的時候才能討迴來。夾答列曉


    裴昂流對梵詩玲講解完樂理的知識,然後一同來到筱樂的練習室。這是屬於樂團首席的練習室,在二樓,樂團的練習室能直接上去。


    他的練習室比裴昂流的要大很多,還有一個大大的陽台,不過視野沒裴昂流的琴房那麽好。裏麵亂得無法形容,各種各樣的樂器一應俱全,不說還真以為是倉庫。


    筱樂教梵詩玲拉琴,裴昂流也在一旁做助教。直到九點多,樂團有排練需要裴昂流,他出去後,練習室就隻有筱樂與梵詩玲櫞。


    練習室的隔音門與木門一一被關上,梵詩玲心頭一震——機會來了啊!


    趁著現在還休息,梵詩玲抓過手機,坐到正在翻閱琴譜的筱樂對麵。


    “師父。”梵詩玲神秘地壓低聲音,筱樂抬眼用“有什麽事”的眼神看她,梵詩玲繼續神秘地說,“你是不是應該對我道個歉或者什麽的?矍”


    筱樂挑眉,利落帥氣,他好笑地彎起唇角,“小徒弟,你是不是到時間吃藥,沒吃?”


    他那若無其事的態度讓梵詩玲惱了,她拍了一下桌子,“喂,你別以為喝醉了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


    “喝醉,發生過什麽?”


    “你那天、那天又強吻我了!就算你是師父,你也應該對我道歉吧?!”


    此刻間,心跳聲仿佛被放大了幾千倍,耳朵隻聽見那“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筱樂控製不住臉頰發燙,他不自然地別過臉,努力控製著因心虛而跳成十六分之一拍的心,“你都說我喝醉了,什麽都不知道。你不會做夢夢到得事都賴賬到我身上吧?”


    你才做夢!你這個沒有酒品的酒鬼,你額頭上得高樓就是我敲上去的!梵詩玲暗暗鄙夷。


    “我又沒喝醉,我記得很清楚!你快點道歉然後再承認是吉娃娃,我就當沒發生過!”


    琴譜被筱樂翻得“嘩嘩”作響,光影忽明忽暗交替,正如他此刻混亂的心緒。不被看出端倪,他強裝鎮定說:“如果你真的記得很清楚,那你說我在什麽地方摔成這樣的?”筱樂指著腦袋上淤青的高樓。2


    “我……”梵詩玲憋紅了臉,不敢說出事實的真相。


    “說不出了吧,就說你是做夢!”筱樂站起來再梵詩玲腦袋上敲了一記,頎長的身影擋住光線,將梵詩玲籠罩在影子中,他挑起唇角,笑容俊魅,“小徒弟,你是我唯一的徒弟,看在你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份上,隻要你開口,我不介意賞你一個。”


    他指骨美型的手指輕輕托起她的下巴,使得她得視線與他對視。


    她窘迫的神態讓他得笑容變得更放肆,如同那邪惡而極度美麗的罌粟。


    生怕一個不小心會掉入他得陷阱中,梵詩玲打掉他的手,怒吼:“滾!”梵詩玲想繼續怒罵,可是筱樂給她拋出了一枚重磅炸彈,讓她激動得說不上話來!


    “小徒弟,從今天開始,我會教你帕格尼尼的曲子。”


    天啊!!帕格尼尼!!


    帕格尼尼的曲子,對於每個學小提琴的人來說有著無法抗拒的魔力,梵詩玲也不例外!什麽被強吻,什麽要他說“我是吉娃娃”都瞬間被拋之腦後了,隻有帕格尼尼那魔鬼般的旋律在腦海裏盤旋。


    “真的嗎?!師父你太好了!!”


    梵詩玲激動得跳起來,抓住筱樂雙臂就搖晃,淤青的地方被用力按著,筱樂痛得直冒冷汗;然後梵詩玲還手舞足蹈地轉個圈,好不湊巧她的手拍到他的“高樓”上,筱樂的臉直接白了!


    帕格尼尼的曲子,說難不算難,而是非常難!那《24首隨想曲》是專業小提琴家最大的挑戰。


    梵詩玲再次拿起小提琴隻不過很短一段時間,筱樂就提出教她帕格尼尼,並不是空口說白話,他都是有計算過的。梵詩玲有著極高的音樂天賦,而且他隻教她,能實時針對她的狀況而改變練習內容,最大限度地讓她進步。


    兩個小時後,梵詩玲不但覺得左手要抽搐,就連大腦都要抽搐了!但她很享受,


    筱樂選的是最簡單的地20首。


    這首曲子音符跨度很大,從二分音符到六十四分音符,因此節奏的把握很重要,筱樂就針對她的狀況給她設計了一套數拍的方法。為了讓三連音保持平穩,中間要巧妙地停一下,而且連續三十二分音符的連弓樂段,必須飽滿延續,一氣嗬成。


    “笨蛋,這裏運弓角度應該高一點。”


    筱樂拿著伸縮金屬條從下往上敲梵詩玲的手臂,然而,梵詩玲拉出來的音還是不能讓他滿意,他幹脆收起金屬條站在她身後手把手教她。


    被他突然從身後擁著,梵詩玲一哆嗦,小提琴直接往下摔,幸好筱樂眼疾手快接住:“琴都夾不住,怪不得你拉得像死不斷氣的鬼叫。”


    被你這樣擁著,沒有死不斷氣地鬼叫的已經算心裏承受能力強了好吧!梵詩玲鄙夷地掃了他一眼,那近在咫尺的側臉又讓梵詩玲心跳一頓,這家夥的睫毛真濃密,該不會是粘假睫毛了吧。


    “我跟你說話呢?!你有沒有聽見!”


    “在!!”


    筱樂在耳邊的低吼嚇得梵詩玲跳起來,她腦袋不受控製地一抽,唇瓣居然掠過他的側臉。


    一瞬間,兩人都僵住了。


    梵詩玲整個人像灌了石膏一樣,脖子幾乎是一寸一寸扭轉迴來的!怎麽會做這麽丟人的事,臉皮都要丟到公元前了!!


    “我忽然記得我還有事要做,出去一下。”筱樂身體不協調地後退,最後他還煞有其事地補充,“放心,我不會告訴kings的。”


    筱樂局促地走出琴房,關上兩扇門他無力地靠在牆上:該死的,這心跳,能不能消停下來!


    梵詩玲在琴房內不斷地拍打著自己的臉頰讓自己清醒過來,這是她幹過最丟臉的事!怎麽對得起kingsley啊!


    過了許久,都沒看到筱樂迴來,梵詩玲也走出琴房,她被激昂的旋律吸引了注意力。


    樓下正在排練杜卡斯的《小巫師》,此時演奏到諧謔曲後段,小提琴、低音管、倍低音管、豎笛熱烈緊張地奏響。這時梵詩玲第一次,那麽近距離地觀看和感受樂團的演奏,她不禁有些陶醉愣在原地。


    如果、如果有一天,她也能在樂團中演奏,那該有多好啊。


    當梵詩玲迴神過來的時候演奏已經結束,但樂團的人依舊坐在原來的地方沒有誰走動,隻有一個卓爾不凡的身影站在管類樂器的中間,雙手比劃著在說什麽,其他人都很認真地聽著。


    這人赫然是裴昂流,梵詩玲看得更加陶醉了,儼然已經成了她世界的無冕之王。裴昂流也發現了她的存在,再點評了幾句,他解散了樂團,走上二樓將梵詩玲帶了下來。


    “kinsley,你們經常要這樣排練的嗎?”梵詩玲忍不住好奇心。


    “嗯。因為過幾個月就是校慶,所以這段時間的排練會特別多。”裴昂流與她十指緊扣,閑閑站在忙碌地收拾樂器的眾人之間,頓時引來不少人的豔慕的眼光。


    而一道冰棘般犀利的視線,卻讓梵詩玲禁不住瞥了一眼過去,俞芊芊敵對的視線冷不丁地盯著她,看得她寒毛豎起。


    “hey,kings!you0bring0gf0here(你帶女朋友來這裏了)!”一個活力十足的聲音將梵詩玲拉迴神,一個拿著中提琴的少年歡樂地跳到梵詩玲麵前。


    梵詩玲隱約記得,在裴昂流出國前是見過他的,就是沒記得他是什麽名字。


    “martin,piss0off(滾開)。”忽然一直指骨美型的手一把推開martin,筱樂站到了梵詩玲麵前。


    他一出現,本來要離開的人都立馬頓住了腳步!


    想起那個意外的吻,梵詩玲的臉不爭氣地紅起來了,筱樂也有同樣的感覺。


    他輕咳一聲掩飾心緒,把一個文件夾遞到梵詩玲手中:“這是‘帕爾納斯’各個學區的課程安排,裏麵我用紅筆打了圈的是推薦你上的課。你一個人可能不給你進教室,到時候你就找我……或者kings陪你去吧。”


    “好,謝謝師父。”


    隨著梵詩玲這句話落音,周圍細細碎碎地響起一片雜聲。


    “原來她是首席的徒弟欸!”


    “嗷嗷,好羨慕哦!真希望首席把我也收了!”


    “她的bf是團長欸,你們這些沒後台的人就省省吧。”


    “happy,謝謝你替阿詩安排的一切。”裴昂流對筱樂說。


    筱樂無所謂地聳聳肩,“她是我唯一的徒弟,應該的。而且她的天賦那麽高不應該浪費。”


    是不是一個人越不真誠,他的想法越睿智呢?


    就像筱樂那樣,所有人都隻覺得,有這麽一個師父,是除了做他女朋友以外,最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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