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修廠四條人命,此案最大犯罪嫌疑人,必然就是馬家傑,他的最大作案動機就是複仇。


    淩雲峰聽完李紅鯉的這番介紹,不禁唏噓歎氣。


    “馬老師也是不容易啊。”


    話剛說完,就遭到了兩個女人的白眼,慕容羽和李紅鯉幾乎同時反問道:“難道那少女就容易嗎?死的那對母子容易嗎?”


    淩雲峰一時語塞,無言以對。


    人這一輩子是福是禍,幸運與否,還真就沒法說得清。


    比如馬家傑,按理說他是一名人民教師,妻子也在事業單位就職,在海川這樣的雙職工家庭,月收入至少也有八千以上。


    當老師的寒暑假搞個培訓班,他老婆再從單位裏弄點油水,家庭應該很幸福才對。比起絕大多數家庭來說,日子算是絕對優渥的了。


    淩雲峰想到的不容易,其實並非包容他可憐他,而是替他感到惋惜。


    幸福生活是過出來的,他沒有把握住,卻走上了彎路,正應了那句話,人做孽不可活。如果當初他不勾搭少女,也就不會發生接下來的這許多事。


    現實社會有許許多多的誘惑,馬家傑就沒有抵擋得住心魔的誘惑。


    從另一個角度出發,他的妻子也好不到哪去,甚至比他更可恨,當初既然有了別人的孩子,為何要與姓馬的結婚呢,或許馬家傑之所以走上彎路,也可能是已經發現了什麽,所以才對一錯到底。


    當愛情違背了道德,可能會有一些人包容它。


    但是如果愛情違背了法律,那麽,再多的包容也沒有用。


    慕容羽和李紅鯉,正是站在這樣的角度看待這個人間悲劇。


    ……


    吃過飯時,秘書領著一個女人走了進來,是竹葉青。


    淩雲峰親自求她,希望她這些日子能與慕容羽寸步不離。


    大少奶奶戲謔的說道:“哎,以前在莊裏的時候,都是別人保護我,這輩子看來隻能給人家當跟班了。”


    淩雲峰知道她是開玩笑,說道:“等這件事過去了,我保證給你過上少奶奶的生活。”


    竹葉青冷哼說:“你就知道說些沒用的,哪個少奶奶跟我似的,守一輩子寡,有本事你倒是給我找個大少爺啊?”


    淩雲峰笑著說:“大少爺太找好了,就怕你不要。”


    會所裏可是多的是,竹葉青當然不知道淩雲峰的意思。


    “那行吧,看在你還算有誠意的份兒,這活我接了,來,先叫聲姐姐聽聽。”


    淩雲峰無奈,隻好厚著臉皮叫了聲竹姐姐,逗得滿堂大笑。


    ……


    下午兩點鍾,淩雲峰和李紅鯉準時出現在市局招待所,帶上肖牛和朵朵,一起前往市醫院。


    張小蒙躺在病床上,跟刑警玩心理戰術。


    他的父母莊稼地都不顧了,成天守在病房裏,苦口婆心的勸說兒子能夠悔改,可他就是不聽。


    最容易被洗腦的便是少年少女,他們不曾接觸過社會,或者涉世不深,幕後推手正是看中了張小蒙的固執,所以選擇了他。


    至於為什麽是他,為什麽是十三中的學生,而不是其他中學或者社會小青年,就連張小蒙自己都搞不明白。


    他隻知道自己很幸運,被大老板選上是一種榮幸,過不多久,他們全家就可以帶著五十萬現金去南方定居了。


    當然,一定要帶上朵朵。


    不過,張小蒙也有些焦急,信心正一步步被瓦解,捅人都過去三天多了,為什麽他們還不出現,難不成把自己給拋棄了。


    因為心裏沒底,所以他很孤獨。


    在孤獨的時候,父母的勸慰最容易讓叛逆的少年惱火,一家三口之間的隔閡竟然越來越深。


    正當張小蒙被父母和警察的輪番轟炸,幾乎就要崩潰的時候,朵朵和肖牛的突然出現,讓他看到了曙光。


    同時心裏也非常害怕,因為他們兩個是知道自己秘密的。


    “你們怎麽來了。”張小蒙又驚又喜,當他看到二人身旁的淩雲峰時,又無比害怕。


    朵朵看到病床上用繃帶包紮成粽子模樣的小男友,瞬間就淚如雨下,握著他的手泣不成聲。


    “小蒙,你怎麽瘦了這麽多,一定要好好吃飯,知道嗎?”


    張小蒙倏地將手從女孩手裏抽了迴來:“你走,你們都走。”


    朵朵愣住了:“小蒙你這是怎麽了,你不想看到我嗎?”


    “不想!”少年說完,扯過被子一角,將自己蒙了起來。


    被子下的身軀時不時抽搐幾下,少年的心都快碎了,他不希望被朵朵看到自己哭,他希望朵朵能夠明白自己說了違心的話。


    朵朵當然明白,因為在來之前,淩叔叔就已經囑咐過了,如果有警察在場的話,張小蒙不方便說話,可能會趕他們走。


    果然正如叔叔所料到的那樣,小蒙恨著心讓自己走,卻躲在被子裏偷偷哭泣,要不是叔叔提前說過,此時她一定會誤會的。


    淩雲峰給李紅鯉遞了個眼色,現在他們已經不方便留下來了。


    李紅鯉讓在場的警察全都退出病房,又將兩位傷透心的大叔大媽攙扶到隔壁一間休息室裏。


    一進房間,張氏夫婦就撲通跪倒在地,兩個跟土地打了半輩子交道的老實農民,這次真攤上大事了,他們怎麽都不會想到兒子會幹出這種事來。


    “領導求求你們了,救救我兒子吧,他其實並不壞,以前都很聽話的,也不知被什麽人給蠱惑了,才幹出那種傻事來,嗚嗚嗚。”


    淩雲峰和李紅鯉趕忙將二人從地上拉起來,讓他們坐在椅子上。


    “大叔大媽,這些我們都知道,目前案子還在偵破當中,如果張小蒙沒做錯事,法律肯定會給他一個公道的。”


    兩口子都歎了口氣:“領導啊,要是最後查出來是別人指使小蒙幹的,法院會不會判他坐牢啊。”


    淩雲峰和李紅鯉對視一眼,他們心裏都很清楚,張小蒙就算是被人指使的,肯定也少不了坐牢,至於坐幾年,一個要看案件的嚴重性與否,再一個就看他知不知道悔改。


    至少目前來說,張小蒙的所作所為,根本就不符合從輕判決的條件,他故意瞞而不報的態度,甚至還加重他的罪行,這對於一個家庭來說,無疑是個很大的打擊。


    隻可惜那少年依舊執迷不悟。


    “大叔大媽,這件事還得看小蒙自己,如果他執迷不悟下去,可能會判得很重。”李紅鯉不想隱瞞這對老夫妻:“但是如果他能協助警方破案的話,我們會在案件報告中替他多說幾句好話,到時候檢察院在提起公訴的時候,肯定會考慮我們警方提供的建議和意見。”


    兩人聽完,重重的將頭垂了下去,婦女就知道哭,男人就知道歎氣。現在說什麽都沒有用了,人家這位領導算是脾氣好的,要是放在鄉鎮派出所,還不得砸鍋賣鐵給領導送禮去。


    ……


    所有大人都退出了房間,病房裏隻剩下四個少年少女,瞬間擁抱在一起,抱頭痛哭。


    “朵朵,你是在哪買的新衣服,真好看。”張小蒙此時心裏其實還挺驕傲的,因為他給過朵朵一萬塊錢,看著小女友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他心裏著實高興。


    朵朵說:“是剛從那個大姐姐幫忙買的。”


    張小蒙聽完臉上黯淡了許多,看得出來很不高興:“她?你幹嘛要別人的東西,我不是給你錢了嗎。”


    朵朵委屈的說:“小蒙,你就再聽我一次好不好,那些錢是不義之財,咱們不能要,我全都存起來一分錢沒有花。”


    張小蒙顴骨跳動著,他雖然有些意識到自己可能錯了,那些人可能不會來救自己了,但是執拗的性格讓他不願承認,於是將錯就錯。


    旁邊肖牛也說道:“你們兩個就不要再跟警察僵持下去了,最後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張小蒙一下子火了:“小牛你什麽意思,來看我們笑話的嗎,怪不得當初拉你入夥你怎麽都不答應,原來有陰謀的,以後別說我們認識你,你連老沙都不如。”


    說起老沙,肖牛潸然淚下:“老沙已經死了。”


    “死了?”病床上兩個少年頓時間驚呆了:“這怎麽可能,他怎麽死的,車禍還是火災。”


    “被人殺了,他臨死前用身體擋了那人六槍,要不然我一樣也得死。”


    肖牛將昨天傍晚時候的遭遇,重新又說了一遍,兩個少年再一次驚呆了,看來老沙真的死了,肖牛是不會說這種瞎話的。


    “瘋子哥突然問起馬家傑的事來。”肖牛繼續說:“小蒙,你不是跟他很熟嘛,我總感覺他好像也跟這起案子有關聯。”


    “馬老師?”張小蒙自言自語了一句:“這怎麽可能,我都兩三個月不見他了。”


    這時,另一張病床上的少年突然問道:“小牛,你剛剛說那大漢開了一輛奔馳,把你們拉到了臥龍山。”


    “對呀,奔馳。”


    “你還記不記得車牌號是多少。”


    肖牛當然記得,於是說道:“h5688!”


    張小蒙二人聽完,額頭上冒出一陣冷汗。


    dau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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