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5章 現實


    下午六點就已經進了天京界,很不巧剛好趕上下班高峰期,在路上堵了三個多小時,找到人濟山莊已經晚上9點多。


    房屋中介公司的小夥子是個很熱情的人,並沒有因為淩雲峰的遲到而表現出不耐煩,大城市的服務意識就是好,同時也說明北漂一族沒有小城市的人那麽自由,他們必須為了工作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讓自己在這個大城市裏生活下去。


    房子非常不錯,拎包可入住,簡約的現代裝修,風格統一的後現代家具,各式家電也一應俱全。


    終於到家了,三個人都無比輕鬆,大包小包的往屋裏搬。收拾完了屋子,淩雲峰說出去吃飯吧!小薇死活不同意,他說就喜歡吃雲峰哥做的菜。要是老婆在就好了,開了一天的車,慕容羽肯定心疼淩雲峰,不會再逼著他下廚。奈何楊采薇和唐師師都不是省油的燈,淩雲峰隻好答應做飯。


    廚房裏所有工具都是現成的,但是沒有菜,好在唐師師對這一帶很熟悉,上大學時她曾經選修過舞蹈學院的形體課,周圍的超市她一清二楚。


    又忙活了兩個小時,吃飯時已經12點了,跟家裏報了平安,淩雲峰倒頭就睡。


    ……


    早些時候,海川三中的大巴車拉著100多名學生,住在了北三環周圍一家地下旅館裏。天京寸土寸金,三環以內的地上賓館,低於300元的幾乎沒有,即便是陰暗潮濕的地下旅館,每張床位都要百八十。


    幾乎所有學生都是第一次來首都,激動的心情無以言表,雖然地下旅館條件很差,而且三四個人住一個房間,但至少比高中裏的學生宿舍要好。因為沒人查房,男生女生徹底解放了天性,晚上睡不著就開始串門。


    康師傅和端木新雲離開後,學生們徹底變瘋狂了,不管是城裏孩子還是農村孩子,首都對他們的吸引力是毋庸置疑的。於是三三兩兩結伴,從地下裏冒了出來,看著天上的街燈,地上的車馬,少年少女們在陌生的城市裏羨慕、夢想、徜徉、失落。


    藝術考試徹底釋放了學生們積壓已久的學習壓力,在這樣的情況下,在這樣的心情下,最容易誕生愛情,也最容易誤入伊甸園偷食禁果。


    劉玉溪是爸爸開著奔馳送來的,在同學們心目中他就是富二代,也是最容易博得女生歡心的一個。


    但是這個少年不像他的爸爸那樣侃侃而談,他是個很內向的孩子,一住進旅館就趴在床上幻想,幻想著自己將來有一天也能夠像康師傅和端木老師那樣,成為學生們心目中的神。


    然而他知道,這個幻想有些不切實際。康師傅用了整整8年才完成這個目標,端木老師有個好爸爸,考了3年才考上。他自己既沒有考試經驗,又沒有很好的家庭條件,想從幾萬人中脫穎而出,就看自己的命運如何了。


    ……


    淩雲峰一覺睡到了天大亮,紫竹公園的鳥兒一大早就趴在窗戶上,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唐師師過來敲門,她已經買好了早點,但個人在陌生的環境裏,享受著不一樣的生活。


    電影學院是最早考試的藝術院校,所以海川來的學生們全都紮堆在北三環。淩雲峰他們吃過早飯,便開車過去集合報到。雖然這麽做很多餘,但在楊采薇還沒有畢業之前,都是三中的學生,必須服從學校統一管理。


    為了不引起太大的轟動,淩雲峰,安排唐師師在家。要是大明星突然出現在那家地下旅館,肯定會炸破天的。


    康師傅和端木新雲來得非常早,看到學生們男男女女已經混住在一起,甚至有幾個至今都沒有醒酒,他們也很是無奈。外出考試的藝術生都會經曆這一過程,他們當初也一樣,封閉的高中生活一旦釋放,天知道這幫少年少女會做出什麽事。


    當看到淩雲峰也在場時,康師傅表現的不冷不淡,端木新雲卻格外熱情,更何況他的身份是學生家長。


    地下室裏沒有合適的開會場所,帶隊老師便將所有人領到附近一處小公園,集合開會。


    “明天就要報名考試了。”康師傅說:“今天你們必須把自己的身份證、準考證、一寸免冠照片全都準備好,不要等到用時卻發現已經丟了。”


    同學們一一答應,康師傅又說:“昨晚你們的表現讓人很是憤怒,想想你們的父母,想想你們出來的目的,是旅遊,是談戀愛,還是為了考大學?從現在開始,男生女生可以串門學習,但是絕不允許晚上留宿過夜,更不能喝酒,不能私自外出。你們身上的錢絕不能隨便亂花,5000塊錢在你們那個城市可以吃住一個月,但是在這裏,還不夠唱一首歌。”


    出來考試的這些學生,大多家庭條件都不是很好,也有許多是農村裏來的孩子,早上吃飯時不小心進錯了飯店,每人花了30多元,一個個愁眉苦臉。其實路邊地攤的小店,吃一頓飯比海川還有便宜,他們隻是有錢不會花,活了將近20年也從未出過這麽遠的門。


    看得出來,康師傅和端木新雲對學生還是很負責的,他們再次強調了一些在首都的生活常識,告訴學生,如果沒有事不要隨便出去。


    作為帶隊老師,雖然他們不是海川三中的教師,但一個寒假的補習班,讓他們掙了好幾萬。吃人嘴短拿人手軟,要是有學生在天京出了事,海川三中的領導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反言之,如果一切都順利的話,他們還有與海川三中繼續合作的機會。


    又過了一個無聊的上午,會總算是開完了,淩雲峰開車拉著楊采薇迴家,魚子醬色捷豹看的學生們羨慕不已。


    下午暫時沒有別的事,淩雲峰便給賈學平打了電話,問他有時間的話能不能見一麵,他想聽聽關於畫皮人的最新研究。


    賈學平說,你來得正好,又有新的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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