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服人員站在一邊看,黃毛協管們衝鋒陷陣,將羊群追得咩咩叫。


    看著那一張張猥褻的麵孔,老人欲哭無淚。


    “萬歲……萬歲,求求你們放了我的羊吧。”


    黃毛們隻是不聽,老人哭幹了眼淚,麵目突然變得猙獰起來,揚起手中草鞭子,啪啪,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


    “住手,要不然我不客氣了。”


    “嘿,死老東西,省省你那一把老骨頭吧。”


    黃毛話音剛落,老人草鞭子甩了過來,啪的一聲,說話那家夥臉上多了一道紅印。


    “麻辣隔壁的,敢打我,給我上!”


    三四個黃毛衝上來就往老人身上撲,試圖想把妨礙公務執法的老東西給摁倒在地。


    老人身形一閃,雖然動作有些蹣跚,但也輕鬆躲過了最先衝上來大打出手的黃毛。


    嗨!


    老人一發力,將那黃毛踢了個趔趄,剛好地上一灘羊糞,要是有草吃,羊也不會一直拉稀,都拉豆豆,偏偏這些羊沒吃過一頓飽飯,那黃毛踩了羊糞,腳下一滑,倒在了地上,等他再爬起來時,臉上已經沒法看了,全是綠油油的屎。


    這下徹底激怒了黃毛的同伴,紛紛將老人的胳膊腿抱住,老人就像一座雕像,站在地上巋然不動,小夥子們怎麽挪都挪不動他。


    “這老東西會武術,都過來搭把手。”


    更多的協管衝上來,身穿製服的那些則躲到一邊談笑風生。


    村民們哪能瞪眼幹看,全都上去跟他們理論。


    “孫太爺是老革命,你們這麽做如何對得起地下那些先烈。”


    胖子道:“他暴力抗法,別說是老革命了,就算是領導的親戚都不行。”


    好吧,領導親戚在他們眼裏確實比革命先烈的地位要重得多,因為前者可能給他們帶來飯吃,後者隻能給他們精神上帶來迴憶。他們才不管過去,隻為明天能不能升官發財。


    村民們越聚越多,將執法人員圍得裏三層外三層。


    麵對這樣一夥不講道理的刁民,執法人員隻能將孫太爺從車上放了出來……


    滿載裝修工具和羊群的卡車絕塵而去,留下無可奈何的村民,抱成一團歎氣連連。


    誰都不會想到,這一幕鬧劇,竟被途中路過的一位外地車主給偷拍了下來。


    “爸爸,他們為什麽要打那位老爺爺,還把他的羊給搶走了。”


    年輕父親摸著小男孩的腦袋:“兒子,你可一定要好好學習,將來當個大官。”


    “我知道了爸爸,等我長大當了大官就讓他們把羊還給那位老爺爺。”


    男人笑笑沒說話,孩子是天真無邪的,其實他的意思是想說:隻有你當了大官,才不會像那位老爺爺一樣被人欺負……


    淩雲峰是在醫院病房裏接到瓦碴電話的,說是太爺爺被一群人給打了,羊群被抓,村民們的裝修工具也全被沒收。


    “三叔不讓別人給你打電話,我是偷偷給你打的。”瓦碴哭著說。


    “三叔為什麽不讓你們給我打電話?”


    小少年委屈道:“打太爺爺的人是穿製服的,三叔怕給你惹上麻煩。”


    一股悲涼而又憤懣的怒氣湧上心頭,鄉親們還是太樸實了,不像城裏人敢怒敢言。


    “我知道了!”淩雲峰牙齒咬得咯嘣響。


    掛了瓦碴的電話,淩雲峰也沒找孫洪軍,那位血氣方剛的“炊事班”的特種兵,一旦知道老祖宗被人打,指不定會發生什麽事呢,他身上可是有槍的。


    吃過飯後,淩雲峰去菜市場買了一袋帶泥的芋頭,隻身一人開車再次來到安泰賓館。


    對付陳皮這種下三濫他可以大打出手,但是對付執法局的流氓,隻能一物降一物,還得來麻煩徐長清一趟。


    到了樓下,先給小徐秘書打了電話,問徐副縣長在不在房間。


    小徐秘書有些為難,卻聽旁邊徐長清問是誰,秘書說是淩總,這才被允許接見。


    一進屋,淩雲峰就感覺到氣氛有些壓力,房間裏烏煙瘴氣,茶幾上煙灰缸裏滿是煙頭,徐長清坐在沙發裏愁眉不展,小徐秘書侍立一旁也是苦著一張臉。


    “雲峰你來了。”徐長清說話明顯沒那麽熱情。


    “徐副縣長,這是北派新村鄉親們的一點點心意,你嚐嚐鮮。”


    徐長清看了一眼那袋芋頭,仿佛是從濕泥巴裏剛拔出來的,便欣然收下,叫秘書送到賓館廚房用蒸車蒸著。


    秘書知道領導有話要跟淩總談,提著芋頭走了就再也沒迴來,在休息室裏等候安排。


    “雲峰啊,你來的正好,陪我喝幾杯。”


    淩雲峰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三點多:“徐哥這是中午飯還是晚飯。”


    “午飯!”徐長清歎了口氣:“心事多一時吃不下。”


    淩雲峰聽完後,到嘴邊的話便咽了迴去。


    他徹底體會到三叔他們的心情了,村民們知道淩雲峰剛剛脫險,現在還在住院,所以不好意思麻煩他。而此時,徐長清垂頭喪氣的樣子,顯然一肚子心事,這節骨眼上求他辦事,豈不是自討沒趣。


    當然了,如果淩雲峰提出來,徐長清斷然不會拒絕,但是總有那麽一點點別扭得慌。


    患難與共才是真朋友。


    自從聽說徐長清奮不顧身的參與到抗洪搶險,並身先士卒用軀體堵住了水庫決口,淩雲峰越來越覺得這個朋友值得交,他是一名好官,或許經過多年的耳濡目染後也會被體製腐蝕,但起碼現在是清廉的。


    天堂與地獄隻有一牆之隔,什麽樣的朋友圈能養出什麽樣的官員,淩雲峰真怕麵前這位平步青雲的年輕副處級幹部,將來某一天會被“敵人的”糖衣炮彈炸人地獄。


    “真巧,我午飯也沒吃,有事情耽擱了。”淩雲峰撒了謊,事實上,中午他被慕容羽喂的肚子溜圓。


    當廚房接到徐副縣長的菜單時,廚師長麻溜的從女服務員床上爬了起來,隻看了一眼那菜單,廚師長就傻傻地愣住了。


    蒸芋頭,幹炒花生米,生黃瓜,青蘿卜,小蔥蘸醬,大蒜兩頭,另外,徐副縣長還要了一瓶兩塊錢一瓶的安泰大曲。


    廚師長徹底被難住了,山珍海味他會做,滿漢全席也難不倒他,可領導這幾樣莊戶菜,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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