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泰的羊湯好喝,小梁找到了新美食,便將爺倆忘在了病房裏。


    第二天,代理縣長馬先知率領四套班子主要成員,來縣醫院探望徐長清,隨行中也有郝先富。


    郝總信誓旦旦,說是一場誤會,當知道昨天的事後,當場就把那幾位臨時工給開除了。


    “都是從村裏雇傭來的普通農民,他們不懂事,徐副縣長多多包涵,人我已經辭了,並主動送交公安機關,怎麽處置,您一句話。”


    原來如此,不光城管有臨時工,首富家的臨時工不遑多讓啊。


    徐長清笑道:“這件事,郝總不用放在心上,至於那幾個臨時工,讓公安局依法處理吧。”


    依法處理的結果就是,當天放出來,過一段時間繼續去西派上班,徐長清早就想到了。


    打蛇打七寸,徐長清現在隻摸到了蛇尾巴,搞不好迴頭就是一口,更何況郝先富不是蛇,而是巨蟒。


    所以,要整郝先富,不能操之過急。


    領導們不會多留一分鍾,來看上一眼,有那麽個意思就行了。


    等出了病房,一位部長笑道:“這個小徐怎麽搞的,躺在病床上看孩子,雇個保姆能花幾個錢,我兒子雇的那位才八千一個月,多省心啊。”


    好吧,八千塊在您眼裏根本不是個事,可對於三十出頭剛剛上任常務副,而且父母還在莊稼地裏的徐長清來說,這不是逼著他犯錯誤嘛!


    另一位說道:“這你就不懂了吧,裝樣子給人看唄。”


    “我看也是,聽說被抓的那幾個記者放出來了,要來采訪他呢。”


    十點左右,病房裏迎來了兩位陌生人,一男一女。


    男的馬尾辮、絡腮胡子,穿短裙,棉襪子和內增高。


    女的則正常的多,白短袖襯衫,牛仔褲,長得有些禍國殃民了,有點美。


    放到十年前,徐長清見了這等美女,肯定會流口水,可現在不一樣了,一踏入這個圈子,女人就是高壓線,如果不絕緣,那就是自毀前程。


    兩人見了徐長清明顯都是一愣,因為這位父母官,正倚在床頭上給孩子喂奶。


    呃,其實是喂奶粉!


    “請問,您是徐副縣長?”那女人不大敢相信,以為自己走錯了房間。


    “我是徐長清,你們找誰!”


    竟然真的是徐副縣長,這怎麽還帶孩子呢。


    不過再端詳幾眼這位年輕副處,略顯淩亂的發型,一夜冒出來的青須,再加上懷裏那位小可人兒,這幅畫麵,對於大齡剩女虞瑤來說,殺傷力太強大了。


    她竟一時忘了自我介紹,而旁邊那位玩藝術的攝像師,就知道嚼口香糖,也沒提醒她一句。


    “你們找誰?”


    徐長清又問了一句,虞美人這才從恍惚中迴過神來,臉已經紅了。


    “您好徐副縣長,我們是河東都市報的記者,這是我的名片,我叫虞瑤。”


    徐長清接過名片,心裏不禁咯噔一下,竟然是省報記者。


    都市報的發行量,雖然比不上日報和晚報,甚至連晨報都不如,但是在業內卻是以“敢說話敢爆料”出了名的。


    他們,該不會是被西派送去派出所的外地記者吧?


    怕什麽來什麽,虞美人當即表明,他們正是被不法之徒囚禁了一天一夜的外地記者。


    “你們找我有什麽事嗎?”徐長清臉上已經有些嚴肅,作為父母官,他當然不希望安泰的醜事見報。


    “是這樣的,我們正在調查西派集團關於降價強收農民蔬菜的事,當然了,你可能也已經聽說了,發生了些不愉快的事。”


    虞瑤很納悶,自己最後一句為什麽如此委婉,按她的性格,應該是不卑不亢,直言不諱才對。


    應該是因為有小孩子在場吧,虞美人幫自己找了一個不太能站得住腳的理由,勉強說服了自己萌動的情愫。


    徐長清皺了皺眉,說道:“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請虞記者放心,我們已經處理了一批相關責任人,而且還會深挖此事,拔出蘿卜帶出泥,一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複。”


    虞美人不依不饒,逐漸進入工作狀態:“那麽,西派集團降價強收農民蔬菜的事,會怎麽處理呢?”


    “蔬菜有異地差價,這是在所難免的,安泰物價本來就比較低!”徐長清先揚後抑地說道:“但是,西派集團給出的價格,確實不在合理差價範圍以內,這直接影響到安泰縣上百萬農民的家庭收入問題。我們縣委縣政府對此事也非常重視,已經向西派集團提出過質疑,希望他們能做出解釋,我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虞瑤有些失望,這位年輕官員全都是官腔,沒有實際可以爆料的新聞。


    事實上,要想挖到有價值的新聞素材,找領導肯定是不行的,應該走到廣大農民群眾中去。


    此次拜訪徐長清,或者叫采訪也好,或者叫探望也罷,虞瑤更想了解的是,西派集團為什麽敢打副縣長,甚至還動了刀子,出動了全縣警力。


    “我聽說,昨天上午,徐副縣長三人被西派集團的人給打傷了,是有這麽迴事嗎?”


    徐長清臉色難堪,這幫人真是無孔不入,你們是挖出新聞拿到獎金了,卻不想想已經把我推進了火坑。


    郝先富現在能得罪嗎?


    顯然不能啊!


    “有!”徐長清頭都不抬,跟閨女逗著玩。


    “能不能介紹一下當時的情景,西派集團的工作人員為什麽連副縣長都敢打,他們是不是有強大的後台在撐腰,這其中有沒有官商利益存在呢?”


    徐長清麵部幾近扭曲,嚴肅說道:“虞記者,你的職業精神令人欽佩,但是,你考慮太多了。我的司機與西派工作人員發生了一點小小的口角,雙方脾氣都比較衝,所以就打了起來。當我和我的秘書勸架時,他們誤以為我們也要動手,所以,這一切都是誤傷。更何況副縣長也是普通人,被人誤打沒什麽好奇怪的。實在對不起,我女兒有些怕陌生人,不好意思了!”


    虞瑤很是失望,他當然不信徐長清的話,可是又找不到理由讓自己去反駁他、糾纏他,繼續將這個問題去深挖。


    “那打擾您了徐副縣長,再見!”


    “再見!”


    徐長清禮節性的抬頭,算是送客。


    走出病房,那位一直嚼口香糖沉默的攝像師,突然說道:“瑤姐,我感覺你變了。”


    虞瑤一愣:“我哪變了?”


    “變溫柔了,這可是戀愛的表現!”


    虞瑤笑罵了一句“滾犢子”,不過內心卻蕩漾不已。


    戀愛?不可能!


    要是戀愛真這麽容易的話,自己就不會活到三十還沒結婚了。


    不過那個抱孩子喂奶的男人,確實也有一些優點,雖然她說不出這些優點叫什麽,暫且叫做男人的魅力吧!


    煩惱,無獨有偶。


    這邊徐長清被工作和家庭煩的頭疼,那邊淩雲峰也為三叔競選的事發愁。


    世豪集團財大氣粗,倒了一個孫大成,馬上扶持一個孫大能,並提出每位選民可獲得一萬元的生活補貼,前期支付兩千元,選完後補齊另外八千。


    這是明目張膽的賄選,惹得村民們都後悔當初沒多生幾個孩子,要不然這次肯定能狠撈一筆。


    就連三叔家裏都收到了六千元現金,這得多大的決心,竟敢賄賂最有希望當選村長的候選人。


    “三啊!”孫大能說:“我看這樣吧,你先退出來嘛,林老板都說了,隻要你不參選,給你這個數,五十萬!”


    三叔臉色鐵青,心裏真是五味陳雜,都快成調料鋪子了。


    “不就是個村長嘛,咱倆目的都一樣,我也是想幫大家夥把錢要迴來。”孫大能繼續說:“隻要錢到了手,我馬上辭職,再把村長讓給你,這一來一迴,你能多掙五十萬,怎麽樣?”


    三叔可不傻,世豪集團承諾的事,什麽時候兌現過。


    他敢肯定,選民們最多也就拿到這兩千塊錢,那八千根本不可能給。


    即便是給,也得從賠償款裏扣除。


    而且孫大能沒膽子幫村民要賠款,他是第二個孫大成,甚至比孫大成更陰險,因為這人耍小聰明在村裏是出了名的。


    倒是自己那五十萬肯定能拿到手,為了扶持新傀儡,世豪集團肯定會出點血的。


    當然了,他不會那麽幹的,錢是好東西,但不義之財卻是禍根。


    “大能啊,你先迴去,讓我考慮考慮。”


    “好哩,等你好消息!”孫大能站起身來,顯擺顯擺自己的新手表,說道。


    那是林德彪從網上幫他買來的大金表,價格昂貴,高達198元,農民下地幹活,戴著正合適。


    不過孫大能卻收到一張三萬多的手表發票,於是鐵了心想為世豪集團做事。


    三叔愁眉苦臉,正不知如何是好,淩雲峰已經踏進了院門。


    將此事跟他一商量,淩雲峰也是犯難。


    老百姓前不久雖然答應過選三叔為新村長,可是眼下大家都揭不開鍋了,世豪集團的萬元賄選計劃很可能得逞。


    至於三叔會不會因為五十萬就主動退出,淩雲峰還是有把握的,他不是那樣的人。


    “雲峰啊,你看現在該怎麽辦?”


    淩雲峰如實說道:“慕氏集團雖然答應幫咱們,但是這麽一大筆錢肯定不會出的,而世豪集團那筆錢也肯定不會給大家,眼下,我們隻能盡量爭取更多的聰明人,而放棄那些見錢眼開的人。”


    三叔點了點頭:“晚上我再組織一部分人,挨家挨戶打聽打聽大家心裏是怎麽想的。”


    淩雲峰信心十足:“別忘了咱們身後還站著一位副縣長呢,據我所知,他很快就能扶正。”


    三叔聽完,又有了勇氣與決心,如果是縣長站出來撐腰,世豪集團斷然不敢繼續亂來。


    “而且!”淩雲峰突然陰笑道:“我們可以將計就計,讓世豪集團的賄選計劃,竹籃打水一場空。”


    “你的意思是……”


    淩雲峰嘿嘿笑道:“先把錢拿到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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