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繞在旁的看客也很奇怪,這個人不是衛銘派來的嗎,怎麽喊陳佳美大姐?


    眾人疑惑之際,大潘對後麵的朋友吆喝:“愣著幹什麽,快把禮物拿過來呀。”


    “噯,來啦。”


    後麵有人提著一個鳥籠走上前,鳥籠上罩著金絲遮光布,布麵畫著龍鳳呈祥,看上去異常華貴,大潘接過來鳥籠,還沒掀開遮光布,就用無比痛惜的口吻說:“這個禮物是我好不容易才搞到手的,說實話,我真舍不得送給你啊,不過我那兄弟開口了,我隻能忍痛割愛,你要好好照顧它,給。”


    把鳥籠的遮光布打開,塞到陳佳美懷裏,仰頭望著天花板,眼眶都紅了。


    這人好奇怪。


    陳佳美捧起鳥籠一看,原來是隻……這什麽東西?長著火紅的雞冠頭,嘴巴彎曲地像個鉤子,羽毛五顏六色,華麗之極。


    “這什麽鳥?”


    “你連它都不認識?”大潘痛心疾首地捂住臉,給她科普:“這是亞馬遜五彩金光鸚鵡啊,世界上最大的鸚鵡物種,非常罕見的,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錢才弄到手的嗎?”


    他伸出三根手指。


    陳佳美試著問:“三萬?”


    “再加兩個零。”


    眾人都吃了一驚,這麽個小寵物,居然能賣到三百萬,開玩笑吧。


    金剛鸚鵡看到四周有人,閃動著五彩羽翼,居然說起了人話:“大姐,大姐,大姐……”


    陳佳美驚奇地看著那隻鸚鵡,雖然鸚鵡的叫聲很奇怪,那是那種韻律,讓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是某個最親近地人在喊她。


    “大姐,我是小幺啊,快來逗逗我,我想跟你玩。”


    陳佳美捂住櫻唇,猛然間想起了那種韻律,那是小幺喊‘大姐’的方式,這是他送來的鸚鵡,這竟是他送來的鸚鵡……


    “大姐,我是小幺啊,快來逗我,快來逗我!”


    “我來逗你!”


    沈京用筷子猛戳金剛鸚鵡,把鸚鵡從欄杆上戳了下去,還戳掉了幾根羽毛,鸚鵡撲騰著翅膀,重新站到欄杆上,又說起了人話,這次是對沈京說的:“有種鑽到籠子裏來,我保證打死你!”


    沈京指著那鸚鵡:“這絕對是陳小幺訓練出來的鸚鵡,說話跟他一個德性,賤的要死。”


    一桌人都笑了。


    大潘很不高興,奪走他手中的筷子:“這可是寶貝,戳壞了有錢也沒地方找。”


    “嘁,我還不稀罕呢。”


    陳佳美打斷鬥嘴的二人,捧著鳥籠子向大潘道歉:“原來你是小幺的朋友,我還以為你是衛銘的人呢,抱歉啊,你快請坐,我家幺弟什麽時候來?”


    大潘毫不客氣的坐下:“快了,他的交通工具比較特別,來的比較慢。”


    “什麽交通工具,不是開車來的嗎?”陳佳美疑惑的問。


    大潘嘿嘿低笑,小小地賣了個關子,沒有說破。


    這邊談笑正歡,另一邊,趙群立、範光遠遠地看著,覺得這情景不太對頭,潘波不是衛銘的人嗎?怎麽會送陳佳美禮物?


    “難道是先禮後兵?”趙群立問。


    “是嗎,這一手沒見人玩過呀。”範光覺得不太可能。


    兩人搞不懂這是什麽狀況,正想托人去問問,忽然,又有一群人走進海王廳。


    這次來的人不如剛才那麽聲勢浩大,也沒有前唿後擁,兩個身著筆挺西服,戴著墨鏡的高大男人簇擁著一個老頭,緩步走進來。


    老頭頭發花白,還蓄著白胡子,負著雙手,步伐淡定從容,隱隱帶著一股上位者的姿態。


    服務員上前詢問他找誰,被那兩個保鏢一把推開,然後就再也沒人過去詢問了,老頭環視整個大廳,然後朝大潘所在的地方走去。


    路過趙群立身邊,趙群立突然認出了他:“您是不是前教育部的方太炎,方老先生?”


    方太炎停下打量趙群立一眼:“不錯,你是哪位?”


    趙群立心髒都要跳出來了,又來了一位大人物,燕京的大人物怎麽都跑到樂平市來了,當真是匪夷所思,趙群立連忙掏出名片,恭敬地雙手遞過去,點頭哈腰地笑道:“我是本地的服裝企業代表之一,趙群立。”


    方太炎身後的保鏢接過名片,給他掃了一眼:“嗯,我知道了。”


    然後……就走了。


    人走出去老遠,趙群立還是滿臉地激動之色,勾著範光的脖子說:“看到沒,這絕對是衛銘請來的,除了衛銘,誰能請的動前教育部的方老先生,這是一尊不出世的大佛!”


    範光也很激動,拍拍趙群立的背脊:“陳家今天鐵定完蛋,等著看好戲吧。”


    兩人滿懷期望地等著方太炎去找茬,可是方太炎過去後,讓保鏢拿出一幅畫軸遞給陳佳美,笑的十分溫和:“小陳的姐姐是吧?”


    老人這麽和藹,陳佳美便也客氣地迴應:“您是……”


    “我是小陳的忘年交,正巧想來樂平市看看孫女,順道來拜訪一下,應小陳的請求,帶了份禮物給你。”


    又是幺弟的朋友,陳佳美連忙攙扶他坐下:“這怎麽好意思呢,您能來捧場就是最大的禮物了,真的不用那麽客氣。”


    “禮尚往來是咱們華夏的傳統,哪怕是副寒酸字畫呢,也代表了我的一番心意,打開看看吧。”


    沈京和溫柔柔給方太炎倒上一杯茶,方太炎抿著茶休息,陳佳美便遵從了方太炎的話,和梁四海一同展開畫軸。


    永結同心!


    字畫上四個虯勁飛揚的草體大字。


    似乎真的是文人墨客的寒酸禮物,但是陳佳美並未因此而看輕了方太炎,相反,這種誠意十足的小禮物,她很喜歡,還特意鞠躬向方太炎道謝呢。


    在場的人並非都是金錢至上,也有書法愛好者,風月會所的老板娘月歌,就是個書法愛好者,走過去輕輕摩挲著字畫的紙張,禁不住哎呀一聲。


    沈京問:“怎麽了,月歌妹子?”


    月歌低聲道:“這是紅星紙廠產的陳年老宣紙,六十多萬一刀呢。”


    古代的紙張是按刀算的,一刀紙約莫一百張,看這字畫的長度和厚度,差不多也有一刀了,也就是說,光是這副字畫的紙張,就價值六十多萬。


    乖乖,文人墨客,也是分級別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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