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美集團沒有倒台之前,愛蓮娜集團、神速物流、世美集團是樂平市的三架經濟馬車,gdp全靠他們貢獻,這麽多年裏,除了08年的房產風暴,產生了新的經濟增長點之外,一直都是這三駕馬車在推動樂平市的發展。


    如今,格局要變一變了。


    怎麽變呢?


    與其讓命運改變,不如用人力操控。


    李德水一手抱著胸口,一手托著下巴,凝視著地圖沉思。


    門口傳來腳步聲,李德水漫聲道:“阿玲,不用沏茶了,今天不想喝。”


    “嗬嗬……”


    聲音不對。


    李德水抬手把磁性棋子打落在地,轉身一看,竟是呂子英和房銳進,皺眉道:“你們來這裏幹什麽?”


    “呦,客人上門,你就是這麽問候的呀?”


    房銳進是翡翠銀行行長,長的肥頭大耳,皮膚白皙,頭頂板寸,眼睛細小如門板縫,就是一頭烤乳豬的最佳原料。


    他緊了緊快掉到雞-巴上的褲腰帶,邁著八字步走進來,一邊四下打量,一邊迴話。


    李德水看了他一眼,眼中滿是不耐,沒讓他四處亂看,直接推了出去:“外麵說話。”


    “這裏不正好嗎,多僻靜的地兒啊。”


    說著已經被推出去了。


    李德水順手帶上門,還反鎖了,他的書房極少讓其他人踏足,除了萬巧玲,幾乎沒人進來過。


    三人一起下到一樓客廳。


    李德水囑咐家中保姆去沏茶,然後坐在二人對麵,嗔怪的看著他們:“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老李,好不容易來你家一趟,不帶這樣攆人的吧。”呂子英終於發話了。


    李德水放下二郎腿,提了提褲腿,還往前坐了坐:“我說你們倆發什麽神經呢,跑我家裏來幹什麽,讓別人看見,影響多不好。”


    “讓誰看見?”呂子英冷笑:“陳佳美?顧老婆子?還是那個狗屁不懂的陳小幺?”


    “李哥。”房銳進有些不解:“真搞不懂你了,明明是幹大事業的男人,怎麽那麽多顧忌呢,陳家現在算什麽呀,半死不死的,誒對了,你順手推一把,他們不就進火坑了嗎,幹嘛又借錢給他們啊?”


    “我……”


    保姆送來新摘的鐵觀音,李德水打住了話頭。


    等保姆走了,才沉聲道:“我怎麽做人,用不著你們指手畫腳,當初咱們有約定,咱們之間的事,不出寒梅茶莊,今天到底什麽要緊事,讓你們自己跑過來了?”


    對於李德水的處事方式,呂子英了解的很透徹,每次跟他打交道,都會想到一個人——嶽不群,在呂子英心中,李德水就是個堪比嶽不群的偽君子!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現在在同一條船上。


    呂子英看向房銳進。


    房銳進揉了揉豬臉:“剛聽我媳婦兒說了件石破天驚的事,過來找你商量。”


    “什麽石破天驚的事?”


    “我媳婦……就朱穎,不是明珠區的辦公室主任嗎,今早上她跟我說,上次答應我的事不能兌現了,上麵有命令,這次萬寶匯、天龍國際和千禧商城的公開招標,已經有人選了,我當時就驚了!”


    房銳進拍著大腿:“這事當初咱們都說好了,三塊寶地,咱們三個瓜分了它,誰知竟然給了世美集團,還是上麵的命令,我問來問去,也問不出來是哪個上麵,子英也不知道,招標過幾天就要開始了呀,這不趕緊來找你了嗎,你能想到是誰嗎?”


    原來是這件事。


    李德水在殯儀館已經聽朱穎說了,當時的情景曆曆在目,朱穎和陳智不知有什麽貓膩,很顯然是迫不得已,至於為什麽,他就不知道了。


    這話說出來,房銳進又驚了!


    “迫不得已?”房銳進在客廳裏來迴踱步,突然迴頭:“難道是省裏來人了?視察工作來了?”


    呂子英也有些緊張,這些年在樂平市順風順水,和官麵上的人已經糾纏不清了,他們倒黴,自己也要倒黴,如果真有人下來視察,恐怕……


    “老李,你是不是知道什麽?快說呀,別賣關子了。”呂子英催促。


    李德水笑了笑:“別瞎想,我往省裏打過電話,沒人下來,這事蹊蹺的很,我有個猜測……”


    “什麽猜測?快說,哎呀你急死個人。”房銳進性子最是急躁。


    “這事可能跟陳家那個小孩,陳小幺有關。”


    “陳小幺?”


    兩人麵麵相覷,這小子還在上高中吧,呂子英在海王廳見過他一麵,當時他突然衝上樓頂,來救他大姐,還放了幾句狠話,年少輕狂嘛,呂子英也沒在意。


    這次招標的事怎麽會和他有關呢?


    兩人無論如何想不通。


    李德水抿了口鐵觀音:“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大約三周前,陳小幺跑到我家,拿出一份商業計劃書,讓我給他融資三千萬。”


    “這小子瘋了吧。”房銳進嗤笑。


    “你別笑,當時我和巧玲都看了,那份計劃書相當有水準,沒有海龜十年的高管經驗,做不出那東西。”


    房銳進一窒,問:“花錢找人做的?”


    “我也是這麽問他,他發毒誓說不是。”李德水歎了口氣:“當時覺得他還是個孩子,沒敢借錢給他,因為這事他恨上我了。”


    呂子英暗暗冷笑,明明是怕他攪局,找什麽借口。


    房銳進聽的很迷糊:“計劃書跟這件事有什麽關係?”


    李德水起身朝外張望了一眼,已經到了放學時間,女兒快迴來了,他加快了語速:“計劃書隻是個引子,更讓人驚奇的還在後麵,海王廳大帥的事,你們都知道吧,今天王姐給我電話,說已經確定了嫌疑人,就是陳小幺!”


    “怎麽可能?”


    呂子英、房銳進同時站了起來。


    “我也這麽問,王姐跟我明說了,她高價雇了殺手調查,查到之後就地解決,人已經混進了師大附中,剛剛你們來之前,王姐又來電話,說人明天就死。”


    “王姐……瘋了?”


    呂子英說:“這件事如果泄露出去,判不判刑且不說,她兩個兒子再也別想踏足官場!官場上容不下這種激進分子。”


    “這是殺夫之仇!”房銳進很能理解王桂芳:“可是,我就不明白了,那陳小幺到底是什麽人啊,怎麽會有這種能耐?”


    李德水剛才在書房裏,想的就是這件事,實在太奇怪了,陳智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最近的變化著實驚人。


    事情有些複雜,呂子英重述了一遍,捋清了頭緒後,問道:“也就是說,這事跟陳智有關,但是他明天會死,我們等他明天死了,再做決定?”


    李德水點頭,又道:“銳進,你老婆在殯儀館的表現很古怪,我想,她可能有事瞞著你。”


    “是嗎?能是什麽事?”


    房銳進對老婆向來信任,因為朱穎是個很傳統的女人,長相雖然漂亮,人卻很老實,他曾做過一次局,找人勾引老婆去玩男人,被老婆嚴詞拒絕了,自那以後,他對老婆放下了十萬個心,再沒懷疑過。


    這邊正說著呢,外麵有人大喊:“爸,爸你快出來,小幺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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