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年前,探戈在歐洲和阿根廷是情-色的代名詞。


    和許多不被認可的新生事物一樣,經過時間的洗練,今天,探戈已經是國際標準舞大賽的必備項目之一。


    舞姿狂放熱烈,節奏明快,女人必須穿一側高開叉的長裙。


    為了配合陳智,月歌特意去換了一件深紫色禮服,左側開叉很高,已經到了大腿根,行走時腰臀擺動,豐腴的大腿若隱若現,招待小弟全都看直了眼。


    陳智笑道:“臥房在哪個方向?跳完這一曲咱們直奔正題吧。”


    “想的美。”


    月歌白了他一眼,給樂師打手勢,然後雙雙步入沙龍中心的舞池。


    經典名曲《聞香識女人》奏響。


    小提琴悠揚的樂聲帶起了節奏,陳智挽住月歌纖柔的小腰,四快步走起。


    整個沙龍燈光頓時變暗,一柱白光灑在舞池中央,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吸引過來。


    月歌是風月會所的老板娘,輕易不出來陪客,今天居然和一個男人跳探戈,下麵議論紛紛,說什麽的都有,但是議論的焦點不是月歌,而是和她跳舞的男人。


    “那人誰呀,看著好麵生。”


    “不知道,月歌的朋友吧。”


    “男朋友?”


    “不會吧,月歌要嫁人了?我很傷心啊。”


    “傷心的不止你一個,她結婚那天,估計樂平市有很多男人會失眠。”


    當年的紅牌,現在人氣依然很高,順帶著把陳智的身價也抬了上去,有人說他是外地來的土豪紈絝,因為尋常人根本請不動月歌。


    關於這一點,陳智不太清楚,這都是沈京的安排。


    節奏漸趨明快,兩人的動作也快了幾分,雖然是第一次合作跳舞,卻很有默契。


    兩人都很驚訝。


    舞到高潮,弓箭步接劈叉,動作非常大,如果沒有練過舞蹈,很可能會扭傷大腿,陳智想問你行不行,不行就掠過這個動作。


    然而月歌已經做了出來,單腿直直地掛在陳智小臂上,撤身一個並退步。


    一字馬出來了。


    長裙甩在後側,修長的大腿懸在半空,舞姿撩人。


    下麵全是喝彩,夾雜著臥槽和感歎,最終被熱烈的掌聲湮沒。


    包廂卡座裏。


    朱穎一邊拍手一邊讚歎:“月歌真是太美了,怪不得樂平那麽多男人為她癡迷。”


    坐在旁邊的薑翠蓮說:“被迷倒的女人也不少呢。”


    “是嗎?我真沒聽說過。”


    “你不是嗎?”薑翠蓮咯咯輕笑。


    朱穎擂了她一拳,繼續看兩人跳舞,指著陳智說:“那年輕小夥也很不錯哦,長的挺俊俏,跳的也很好。”


    “我看一般,連個劈叉也不會。”薑翠蓮說。


    桌對麵,聯合通信集團的ceo蘇楠笑彎了腰。


    “你笑什麽呀?”薑翠蓮拍著桌子。


    “笑你沒見識唄,還能笑什麽?”


    “你有見識?你倒是說說看。”


    蘇楠正色道:“說說就說說,整天跟你們這群粗俗痞子廝混,都忘了我也會跳探戈了,探戈舞的軸心就是男舞伴,男舞伴不需要多耀眼,配合默契,最大限度的發揮女舞伴的光彩,就是一個高手了,台上那小夥子舞技非常高明,可惜你這頭蠢驢看不出來。”


    “你才是蠢驢呢。”


    薑翠蓮扔過去一包紙巾,轉頭看向舞池,經過蘇楠一番解說,她發現,還真是那麽迴事,月歌每個華麗的動作都需要陳智來引導、支撐。


    一桌人看的頻頻點頭,關注的焦點也從月歌轉移到陳智身上了。


    台上。


    舞曲節奏漸漸平緩,兩人前進交叉,陳智甩手出去,再收迴來,一個維也納左轉,將月歌熱烈地擁在懷中。


    一曲終了。


    掌聲四起。


    月歌臉蛋紅撲撲的,大喘著粗氣,一半是跳舞引起的,一半是心理因素,不知為什麽,和眼前這個小男人認識不到一個小時,居然有了異樣的情愫。


    或許是配合太默契的緣故吧。


    月歌給自己找理由。


    柔和的燈光亮起,沙龍大廳也亮堂了一些,起哄的男人吹起了飛哨,有人笑著大喊再來一曲,月歌微微擺手,抱歉的笑笑。


    陳智低聲道:“快給我介紹啊。”


    差點忘了正事,這一曲探戈是有目的的。


    月歌連忙帶著陳智往卡座走去,半途被一個端著香檳的男招待攔住,男招待長的虎頭虎腦,一臉激動的說:“哥,能教教我嗎?”


    陳智推開他:“忙著呢,別來煩我。”


    “……”


    朱穎轉迴頭來,還在迴味剛才的探戈,呢喃著:跳的真好,我也想學跳舞了。


    薑翠蓮打擊她:“得了吧你,都四五十的人了,小心閃了腰。”


    朱穎怒道:“我才三十三,哪來的四五十?”


    “奔四了吧親,奔完四就是奔五,秋後的螞蚱,你蹦躂個啥?”


    一桌女人哈哈大笑。


    朱穎氣壞了,這比喻真tm損。


    拿起包包要走人,不跟她們瞎扯了,剛剛站起來,就和一個男人撞了個滿懷,抬頭一看,正是剛才跳舞的小男人,長的眉清目秀,笑容也是如沐春風。


    陳智扶住她:“秋後的螞蚱就不能蹦了?越蹦越年輕,越蹦越緊致呢,改天我帶你蹦。”


    朱穎呆了一呆,忘了迴話。


    薑翠蓮笑道:“哎呦,朱大妹子臉紅了,難得一見啊。”


    一桌人又是哄笑。


    朱穎狠狠剜了薑翠蓮一眼,蘇楠說的一點沒錯,這娘們就是個粗俗痞子。


    卡座裏氣氛不錯,月歌趁機把陳智介紹給大家。


    介紹完畢,氣氛又是一變,世美集團和陳家也是上流圈子裏的一員,很多人都認識陳佳美,當然也聽說過陳智。


    今天一看,傳聞和現實有點出入啊,陳智的才藝相當出色,為人也是落落大方,閑談了幾句,很招女人喜歡。


    薑翠蓮酸溜溜的說:“小陳,你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這話怎麽說?”


    “這裏都是年老色衰的女惡棍,隨便拉出來一個都能當你媽,你該不會是來找奶吃的吧?”


    話剛說完,就引來眾人的喝罵,飲料、紙巾、包包往她身上亂丟,其實她們都不到四十,有幾個還頗有姿色,說年老色衰有點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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