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嘎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在別人眼裏居然成吃軟飯的了,這讓向來以純爺們自居的王三嘎情何以堪,要不是王三嘎估計自己現在的身份,早就衝出去湊的那兩個小子滿地找牙了。睍蓴璩曉


    王三嘎越想越來氣,摔門出了辦公室,他專揀那些在一起聊天說閑話的人群,以便做進一步的調查研究,他想看看剛才那兩個小子,是純粹滿嘴跑火車,還是大多數人都是那樣認為的。


    王三嘎先後偷聽了好幾個地方,其中最好聽的說他是甩手掌櫃的,什麽事都讓兩個女人當家。其餘的不是說他能力差就是說他沒真本事,就是靠自己那方麵比別人大,把兩個女人弄的五迷三道的甘心情願給他賣命,要不是秦詩詩和孫曉雲,他王三嘎絕對不會有今天這麽大的家業。


    王三嘎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鬱悶過,自己想當初拚死拚活的創下這片天地,到頭來居然被人看成吃軟飯的了。王三嘎的這份家業,都是他自己一刀一槍拚出來的,其中的艱辛誰能明白,為了這個藥廠他付出和失去的太多了。但是外人不知道,他總不能拉住一個人就痛說革命家史吧。


    還是他和馬三以前常去的那家小酒館,還是一盤豬頭肉一盤花生米和一瓶老白幹,馬三看著王三嘎一杯接一杯的往下灌,“嘎子,你這是跟誰較勁呢?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把你愁成這個熊樣了。攴”


    馬三真是有點納悶了,王三嘎這個樣子他不是沒見過,那是紅豔剛去世的時候,王三嘎就是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但是現在媳婦有了,孩子也快了,場子由於資金都落實到位了,也是一天比一天好。這些事加起來王三嘎該樂得閉不上嘴,睡覺都得笑醒了才對,就算不那樣,也不該拿酒灌自己的耗子洞啊。


    王三嘎又灌了自己一杯,順手在嘴上抹了一把,“三哥,你說說俺像是吃軟飯的嗎?”


    馬三聽完王三嘎的話,一口氣沒喘上來,嗆得咳嗽了半天,“咳咳,哈哈,嘎子,你笑死我了。”馬三沒想到王三嘎會有此一問,並且表情還嚴肅的不得了,這讓馬三真是哭笑不得遽。


    王三嘎眨巴著兩隻小眼看著馬三,“你笑夠了沒有,俺問的是正經事,沒跟你瞎扯蛋。俺這人比較懶,啥事都不喜歡自個費心,詩詩和小雲又不是外人,讓她們管事俺也放心。隻是俺沒想到,現在俺在別人眼裏成吃軟飯的了,你說俺能不憋屈嗎?”王三嘎怨天尤人的樣子,就像個深閨怨婦一樣。


    馬三笑著擺了擺手,“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呢,你不就是想在人們麵前樹立威信嗎?這太簡單了,你迴去親自主持一個會議,讓人們你不是吃閑飯的不就行了,至於你平時不管廠子的事,那是因為廠子裏的事,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根本不用你這個老總親自去管。”


    王三嘎仰著頭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哎呀,這麽簡單的事俺咋就沒想到,合著這麽半天,俺這是自個跟自個過不去呢。”王三嘎一旦想通了,就不會再跟自己過不去。


    每個周六上午九點都是由秦詩詩主持例會,參加例會的都是銷售部和策劃部的全體人員,王三嘎一般不會參加這種例會,可是就在秦詩詩剛要發言的時候,王三嘎推門進來了。


    王三嘎看了看與會的所有人員,“今天的例會,就由俺來主持吧,大家有啥事都可以提出來。”


    大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顯然對王三嘎的突然出現有點不太適應,一時間會議室裏的氣氛顯得有點詭異。


    什麽時候都得有出頭的,策劃部的經理胡偉首先站了起來,“王總來的正好,前幾次例會您都沒能參加,以至於咱企業的核心理念和企業文化沒能準確定位,現在我想大家都想聽聽王總的高見。”其實胡偉是一番好意,眼看著王三嘎的到來冷了場,他想替王三嘎解決一下尷尬。


    核心理念和企業文化,這兩個詞王三嘎根本沒聽過,還怎麽準確定位啊,王三嘎看著齊刷刷投向他的目光,這時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本想是過來樹立威信的,沒想到會丟人丟得這麽實在。


    秦詩詩看著王三嘎吃癟,趕緊出麵化解,“胡經理,咱們周六的這次例會,是讓你們匯報這一周的業績和遇到的問題的,你怎麽無緣無故的扯到企業文化和核心理念上了?”


    胡偉能坐到策劃部經理的位置上,又怎麽可能不是眉眼通透之輩,見秦詩詩出來解圍,立馬就明白是怎麽迴事了,“我這不都是看見王總激動的嗎,好,接下來開始匯報工作。”


    王三嘎坐在辦公室裏,就像屁股底下長了蒺藜,秦詩詩可以看得出王三嘎心裏不耐煩,於是一個半小時的例會,隻用了不到半小時就草草結束了。


    辦公室裏的人散盡之後,王三嘎隻留下了秦詩詩和孫曉雲,王三嘎點著煙大大的吸了一口,“俺想好了,俺要出去一段時間,俺不在的時候廠子裏的是你們就多費心了。特別是小雲,蘭姐還得指著叔叔和嬸子照看,客氣話俺就不多說了。”開會的時候雖然王三嘎的人在這裏坐著,但是腦子早就遠了。


    秦詩詩和孫曉雲認識王三嘎也不是一兩天了,她們深知王三嘎的脾氣,知道他想好的事誰改變不了。


    王三嘎迴到家裏跟李翠蘭一說,自己要出去學習外麵大企業大公司的先進管理經驗,這一去可能要幾個月才能迴來,李翠蘭聽完竟然沒有出言反對,反而極力支持。


    李翠蘭並不是不想留下王三嘎,但是她知道自己留也是白留,再說了王三嘎如今這麽大的家業,隻靠秦詩詩和孫曉雲兩個人打理。說句不好聽的,將來兩個女人都嫁人了怎麽辦?這還得說是李翠蘭心思細膩的地方。


    李翠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後看著王三嘎說道:“嘎子,按理說你出去學本事俺不該攔你,但是你的記住,孩子出生可不等人,這次學不完,咱還有下次,千萬別難為自己。”


    “蘭姐,你就放心吧,俺心裏有數,不管本事能不能學到手,孩子出生以前俺肯定會趕迴來的。”王三嘎說完,拎著行李包就出去了。王三嘎這次是下決心了,他這次出去誰都沒有告訴,就連去省城也是坐的長途汽車。王三嘎就跟當年闖縣城一樣,簡單的行李,從地攤上買來的衣服,一副標準的進城務工的農民工形象,唯一不同的是王三嘎懷裏那張銀行裏的貴賓卡。


    王三嘎通過一個蹬三輪車的,在近郊找到了一個房租比較便宜的地方,這裏的環境就跟王三嘎初到縣城時住的地方差不多,這裏魚龍混雜幹什麽的都有,但都是剛到省城沒有找到工作的那種人居多。


    要想打聽事,小飯館是比較靠譜的地方,王三嘎把行李放下,隨手把門鎖上,就開始在這一帶轉悠。很快王三嘎便發現了一家餛飩館,招牌的名字是嫂子餛飩店,店裏隻賣餛飩和包子。


    這裏的老板娘是個三十歲出頭的女人,老板娘留著一頭短發,顯得格外的精明幹練,穿著一身藍白相間的運動服,腰裏紮著一條紅色的圍裙,顯得胸前那對本就稱得上豪放的大奶瓶更加的偉岸了。


    王三嘎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來,然後要了一碗餛飩和五個包子,王三嘎一邊吃飯一邊打量這裏過往的人群,他發現這裏最多的就是賣苦力的農民工,除了一些農民工以外,就是那些出賣自己的女人了。


    王三嘎因為有事要打聽,所以從十二點一直坐到下午兩點多,這時已經過了飯點,小店裏的人已經寥寥無幾了,這時王三嘎喊道:“老板娘,結賬。”


    老板娘聽到喊聲,笑嗬嗬的走了過來,不過並沒有急著結賬,“小兄弟,你吃好了?我怎麽看你這麽麵生啊?是不是剛到省城啊?”


    王三嘎靦腆的一笑,“老板娘,這你都能看得出來啊?俺今天剛到省城,發現你這裏客人挺多的,俺就過來嚐了嚐。還別說你這裏的混沌味道真不錯,尤其是那兩個包子個真大。”


    老板娘嗬嗬一笑,“沒想到看你麵相挺老實,說話也是油腔滑調的,看來不是第一次出門了。”


    王三嘎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腦袋,語氣誠懇的說道:“老板娘,俺說的都是實話,俺可沒有油腔滑調的,俺可是本本分分的老實人。”王三嘎羞澀的表情,通紅的臉龐,讓誰看了都會認為這個剛進省城的雛哥。


    老板娘重新打量了一下王三嘎,“算了,當我什麽都說過行了吧,包子兩塊餛飩三塊一共五塊錢。這一片的人都叫我華嫂,你以後有什麽難處盡管來找我。”


    老板娘可以說是閱人無數,可是她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竟然讓她有點吃不準。但是憑借女人特有的直覺,華嫂做出了她最正確的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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