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嘎和馬三對視一眼,馬三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出了房門,時間不大一陣嘹亮的警笛聲,打破了孫家窯村寂靜的夜晚。睍蓴璩曉兩輛帶著警笛的麵包車唿嘯而至,隨後從車上下來了三名公安幹警,兩前一後闖進了孫大鏟子家裏。


    這時賭桌上隻剩了孫大鏟子的那個鐵箱子和一堆百元大鈔,王三嘎和馬三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孫大鏟子跟死狗一樣躺在地上。


    孫大鏟子的房門被人一腳踹開,三名公安幹警一擁而進,王三嘎和馬三看見帶頭的那名警官,趕緊站了起來。


    王三嘎上前一步,笑著說道:“牛隊,大晚上的還得麻煩您跑一趟,實在不好意思啊。”


    王三嘎如今在縣城裏混得風生水起,跟縣裏的一些頭頭腦腦難免有些應酬,王三嘎為人大方,那些縣裏的領導,誰都收過王三嘎給的煙錢和茶水錢,牛金是縣刑警大隊的隊長自然也不例外輅。


    其實他今天一早就來了,警車就停在孫家窯村的村口,王三嘎說的清楚,讓他在車裏耐心的等電dian話,牛金聽王三嘎臨走時說了一句要替他們抓***犯。牛金一接到馬三打來的電dian話馬三就趕過來了,別看他是刑警大隊的隊長,他也怕王三嘎這個不一般的小農民有個什麽閃失。


    牛金進門一眼就看到躺在地上的孫大鏟子了,“王老板,這是什麽情況,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強jian奸犯?”縱使牛金辦案經驗豐富,也被房間裏的形勢弄蒙了。


    馬三趕緊上前一步說道:“牛隊,是這麽個事,王老板以前的女朋友在遺書裏提到過這個孫大鏟子,遺書裏說這個孫大鏟子在幾年前強jian奸過她,王老板因為沒有直接證據,所以沒好意思直接麻煩你們,不過經過我們這今天的明察暗訪,終於讓我們得到了這個敗類的認罪錄音。”馬三說完把一盒錄音帶交給了牛金騍。


    這時躺在地上的孫大鏟子,突然嚎叫了起來,“警察同誌,他們說的都是假的,他們濫用私刑,他們身上還有槍,俺完全是被逼的。”


    王三嘎麵對孫大鏟子的指控沒有說話,隻是掏出了一支煙叼在了嘴裏,然後從腰裏把那把手槍抽出來,然後槍口對準香煙隻聽‘啪’的一聲,槍口裏冒出了一道藍色的火苗。


    牛金看了一眼孫大鏟子,鼻子裏發出了一聲冷哼,“你知道站在你麵前的這位是誰嗎?他可是本縣最年輕的鄉鎮企業家,而且還是最年輕的慈善家,他能誣陷你嗎?”


    牛金轉頭衝王三嘎豎了豎大拇哥,“王老板,您真是太有個性了,就連打火機都跟別人的不一樣。”


    王三嘎衝二愣子使了個眼色,二愣子趕緊把桌上的錢和賭具收拾起來,緊走了幾步給牛金遞了過去,“牛隊,這小子借著招商引資的名,把俺們幾個騙了過來,結果是想讓俺們跟他賭博,這是這小子的賭具和二十萬的賭資。”


    王三嘎拍了拍牛金的肩膀,小聲說道:“這桌上是二十萬,剩下的錢您就買包茶葉喝吧。”


    牛金隻是大概掃了一眼桌子上的錢,據他初步估計最少也有五十萬,王三嘎卻說是二十萬,這擺明了剩下的錢就成他的了。牛金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重重的拍了拍王三嘎的肩膀,同樣小聲說道:“王老板的盛情我就虧領了,以後有什麽事跟兄弟打聲招唿,職權範圍以內都好說。”


    孫大鏟子看著王三嘎和牛金兩個人親密無間的關係,孫大鏟子的心徹底涼了,這倆人敢公開的搞貪汙受賄,還有什麽事幹不出來。


    牛金迴頭看了一眼跟他一起來的那兩名小警察,跟在牛金身後的那兩名小警察,顯然不是第一次遇上類似的事情,兩人同時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牛金對自己的兩個小跟班說道:“你們還不把嫌犯帶到車上去,難不成還要我自己動手嗎?”


    兩名小警察一擁而上,把孫大鏟子上了個反銬,然後像拎小雞子一樣扔到了車上。這時已經有很多圍觀的群眾了,牛金把‘證據’收好以後趕忙走了出去,牛金不慌不忙的走到孫大鏟子家的街門前。


    牛金把手一揮,重重的咳嗽了一聲,“咳咳,鄉親們,請讓一讓,我是縣刑警大隊的大隊長,我叫牛金,這是我的工作證件。”牛金說完,掏出自己的警官證舉在半空晃了晃。


    孫大鏟子在村裏犯下的罪行可以說是罄竹難書,平時人們都是敢怒不敢言,現在看見這個罪大惡極的家夥服法,可謂是大快人心,孫家窯村的人們經過短暫的失神後,終於爆發出了一陣熱烈的歡唿聲。


    警車在人們的歡唿聲中漸漸遠去,王三嘎和馬三兩人相視一笑,他們作為證人跟著牛金的車後麵一起駛出了孫家窯村。


    孫大鏟子在直接的證據麵前,很快就交代了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不但是這樣,在他受審期間還有舉報,孫大鏟子在任期間以各種名義亂攤派,以及巨額財產來曆不明等等更是讓他雪上加霜。因為孫大鏟子造成的社會影響極其惡略,法院決定公開審理,孫大鏟子以多期強jian奸罪和巨額貪汙罪以及故意傷害罪,多罪並罰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槍決。


    牆到一溜推破鼓亂人捶,孫大鏟子鋃鐺入獄之後,跟他過了半輩子的老婆沒幾天就提出了離婚,那些和他一起吃吃喝喝的狐朋狗友更是一個都沒來探望過他。


    一盤花生米一盤豬頭肉外加一瓶老白幹,這就是王三嘎和馬三兩人最好的酒席,馬三把嘴抹了一下,“嘎子,這迴紅豔那丫頭的仇報了,但是我有個是一直沒明白,就是你為什麽不直接把那個畜生送進監獄,反而廢了這麽大的勁,兜了這麽大一圈,結果不是一樣嗎?”


    王三嘎放下手裏的酒杯,微微一笑,“要是那樣的話,那個就太便宜那個畜牲了,俺就要要讓他嚐嚐擁有是啥滋味,然後在讓他變得一無所有,直到最後落得眾叛親離連個收拾的人都沒有,這樣才能出了俺心裏的這口惡氣。”


    馬三看著王三嘎寒光四射的眼神,覺得脊梁溝直冒涼氣,他現在都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正的王三嘎了。馬三下意識的轉移了話題,不想再討論孫大鏟子這個問題了,“嘎子,廠子的二期工程已經開始了,你以後有什麽打算啊?”


    王三嘎捏起了一顆花生米扔進了嘴裏,“三哥,俺掏心窩子說一句,以前沒錢的時候總想著賺錢,現在有錢了,卻不知道該幹啥好了,總覺得心裏空空的。以前還惦記著給豔姐報仇,現在仇報了,更沒事可幹了。”王三嘎的語氣透著一種無力感,更透著一種迷茫。


    王三嘎小小的歲數,短短的時間,就開辟出了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在別人眼裏她是醫藥界的新星,商業界的天才,但是誰又知道在這些光環背後他那顆孤獨的心呢。


    馬三遞給了王三嘎一支煙,自己也點了一支,“嘎子,要是按理說,現在你在大多數人的眼裏是成功了,可是你的眼光還是太短了,你應該看看別的大公司,你不能隻看眼前,還要多為以後打算。咱們不能隻在縣城裏做文章,你應該讓你幹爹的藥方走出小縣城,走遍全中國甚至全世界。”


    馬三的話就像給王三嘎打開了一道門,讓王三嘎豁然開朗了許多。王三嘎看著馬三搖了搖頭,“三哥,你行啊,俺平時咋沒看出來,你說話的時候一套一套的。不過你說得對,為啥咱中國老百姓的錢非讓外國人賺了,就說偉哥吧,一粒就得好幾十,就這人家還賣得嘩嘩的。啥時候咱能把金槍不倒丸賣到美國去,讓那些洋鬼子也知道知道,中國不是沒能人。”王三嘎一邊說著話,一邊指手畫腳的,所有的豪情壯誌在瞬間又都迴來了。


    馬三看著精神頭正足的王三嘎,欣慰的一笑,“年輕人,你喝酒喝糊塗了吧,肉要一口一口的吃,錢要一點一點的賺。你說了這麽多,眼下第一步怎麽走啊?”


    馬三和王三嘎的關係,亦父亦兄亦師亦友,在王三嘎消沉的時候給與鼓勵,在王三嘎迷茫的時候給與指引,在王三嘎頭腦發熱的時候及時提醒。


    馬三的話無疑是盆涼水,一下就把王三嘎澆醒了,王三嘎撓了撓腦袋,嘿嘿一笑,“三哥,你瞧俺又得意忘形了是吧,多謝你提醒,你說俺現在該咋辦呢?”這就是王三嘎的優點,知道錯了馬上就改。


    馬三無奈的搖搖頭,“你還知道自己姓啥呀,瞧剛才把你給得瑟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在縣領導班子裏安插自己人。萬一有一天真要出點事,也有人往外撈咱們。”


    馬三在社會上混了這麽多年,早就看透了,商家想要做大沒有官場的支持那叫扯淡,兵匪是一家,官商也是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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