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三嘎心裏認為,女人可以撒潑可以蠻不講理,一哭二鬧三上吊這些他都能忍,但前提那是要在自己家裏,誰要是敢在外人麵前不給他留麵子,王三嘎就敢把誰打入‘冷宮’。睍蓴璩曉


    秦詩詩雖然沒有李翠蘭的好脾氣,卻可以能屈能伸,看著王三嘎陰沉的臉色,趕緊莞爾一笑,“真是的,開個玩笑都不行嗎?算我錯了還不行嗎?你也別在這擺你的廠長威風了。”


    秦詩詩說完走到孫曉雲麵前,從桌上拿起一張遞了過去,“我是鴻雁製藥廠主管銷售的副廠長,我叫秦詩詩,很高興認識你。”


    孫曉雲接過名片,低著頭嘴裏反複念叨著‘鴻雁製藥’這四個字,孫曉雲突然抬起頭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王三嘎,“你是不是叫王三嘎?”


    王三嘎突然一愣,然後不加思索的點點頭,“嗯,俺就是王三嘎,咋啦?你不會是認識俺吧?”王三嘎心裏想自己名聲不會這麽響亮吧,連省城的人都知道了輅。


    正在王三嘎想入非非的時候,孫曉雲就來到了他的麵前,然後高高的舉起自己的素手,掄圓了胳膊給了王三嘎一個響亮的大嘴巴,“你也算是個男人?我打你個無情無意的東西。”


    孫曉雲連打帶罵的,把王三嘎給弄傻了,王三嘎眨巴著眼睛看著孫曉雲。王三嘎還沒反應過來,不等於秦詩詩的反應慢,“你有病吧,你怎麽能亂打人啊?”秦詩詩本來就對孫曉雲沒什麽好感,這迴正好借題發揮。


    王三嘎衝秦詩詩擺了擺手,轉頭看著孫曉雲,“俺和你有仇嗎?俺好像不認識你啊!”王三嘎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這時他忽然對孫曉雲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嬋。


    孫曉雲淒然一笑,“你是不認識我,那我問你,你認識紅豔嗎?”孫曉雲說話時牙齒咬著下唇,眼淚在眼圈裏打轉。


    王三嘎的腦子嗡的一聲,難怪自己看著孫曉雲眼熟,難道她是紅豔的親人嗎?紅豔在王三嘎心裏就是一處難以抹平的傷口,他顫抖著聲音問道:“紅豔是你啥人,你又是咋知道俺的名字的?”


    孫曉雲輕輕的搖搖頭,“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你隻要記住你欠紅豔的,即使用你的命去償還也不夠。”


    王三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把抓住孫曉雲,“俺承認這輩子都欠紅豔的,但是你對紅豔的事情知道多少,你又憑什麽這麽說俺?”王三嘎說完拉著孫曉雲就向外走。


    孫曉雲用盡全身的力氣想掙脫王三嘎的禁錮,但是她怎麽會有王三嘎的力氣大,“你放開我,你要拉我去什麽地方。”


    王三嘎看了一眼使勁掙紮的孫曉雲,同時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別吵吵,你要是想知道紅豔的事情就跟俺走,你不是想給紅豔討公道嗎?那就乖乖的跟俺走。”


    王三嘎迴頭對秦詩詩說了一句,“這裏的事你看著,俺有事先走了。”然後拉著孫曉雲頭也不迴的出了會場。


    省城距離王三嘎的藥廠開車的話也就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坐在車上王三嘎和孫曉雲兩人誰都沒說話,王三嘎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眼睛始終看著窗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


    車子緩緩的來到藥廠門口,王三嘎搓了搓自己已經麻木的臉龐,開開車門東邊走去,“下來,俺帶你去個地方,放心不是很遠。”王三嘎隻是對孫曉雲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後自己默默地向前走去。


    孫曉雲出奇的沒有反抗,她隻是默默的王三嘎身後,王三嘎帶著孫曉雲來到紅豔的墳前,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冰冷的墓碑,他的動作溫柔的就像撫摸愛人的臉龐。


    王三嘎每次來這裏的感受都不一樣,這次他覺得無比的委屈,“豔姐,俺又來看你了,你看看這個姑娘你認識嗎?”王三嘎的眼淚不受控製一顆顆滴落,他的聲音透著讓人心碎的悲情。


    孫曉雲一步步走向紅豔的墓碑,眼淚從她的俏臉上悄悄的滑落,“堂姐,我是小雲啊,我來看你了,你太傻了死得太不值了,你為這個男人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可是你再看看這個男人現在不是照樣逍遙快活嗎。”孫曉雲哭的猶如杜鵑泣血,即使是鐵石心腸的人聽了也會落淚。


    王三嘎站在孫曉雲身旁靜靜的等著,直到孫曉雲止住了哭聲,“走吧,俺帶你去看看豔姐活著的時候住過的地方,到了那裏你在接著罵吧。”王三嘎說完率先迴到了車上。


    汽車從紅豔的墳前開到了縣城,王三嘎來到他和紅豔一起住過的地方,他緩緩的推開大門,邁步進到院裏,王三嘎深情的看著院裏的一草一木,王三嘎打開kai房門來到屋裏,用手在桌上摸了一把,然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王三嘎輕輕的說道:“這屋裏的一切都是原來的樣子,雖然豔姐走了,但是她用在俺這裏。”王三嘎說著話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就在這時花大嬸晃著肥胖的身軀擠進了屋裏,“是嘎子來了吧,我一猜就是你,紅豔走了有一段日子了,難為你隔三差五的就來看看,紅豔能攤上你這麽個男人算是她的福分了。其實你不用經常來,我都是按你說的辦的,隔一天就來這裏打掃一遍。”


    王三嘎揉了揉眼睛,勉強笑著說道:“花大嬸謝謝你,要不是你一直來這裏打掃,恐怕這裏就沒有站人的地方了。”


    王三嘎的話還沒說完,孫曉雲就指著王三嘎的鼻子大喊道:“行啦,你們別在我這演戲了,王三嘎你以為你找這麽個女人過來幫你說好話,我就會原諒你嗎?你別做夢了。”


    王三嘎隻是淡淡的看了孫曉雲一眼,然後搖搖頭沒再說一句話,可是花大嬸不幹了,“小丫頭,你在這嚷什麽呢,什麽叫演戲啊?你長得倒是挺水靈的,怎麽不會說人話啊。”


    王三嘎擺了擺手說道:“花大嬸,你別生氣,她是紅豔的堂妹,她和俺之間可能有啥誤會。”


    “待著你的,堂妹怎麽了?堂妹就能拿著不是當理說呀,我今天就要跟這小丫頭說說,紅豔當初為什麽進的城,她這個做堂妹的不能說不知道,那會她幹什麽去了?紅豔剛進城那會無依無靠那時候她在什麽地方?紅豔被地痞流氓調戲欺負的時候她怎麽不來?”花大嬸越說越來氣,恨不得把孫曉雲就地正法了。孫曉雲被花大嬸慷慨激昂的陳詞問蒙了,站在那裏就知道一個勁的流眼淚,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哭什麽哭,我告訴你,我活了大半輩子,就沒見過像嘎子這麽有情有義的男人,當初紅豔就是靠賣身子過日子的,嘎子知道了這些,非但不嫌棄她,還替她出頭打架,後來嘎子有錢了也沒忘了紅豔,就是嘎子把紅豔就到這裏以後,紅豔才過了幾天舒心的日子,這些你都知道嗎?”花大嬸現在簡直就是正義的代言人。


    孫曉雲的頭漸漸的低下了,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反複念叨著:“難道是我錯怪他了。”


    花大嬸氣哼哼的說道:“當然是你錯怪嘎子了,紅豔出事那天嘎子還在工商局裏關著呢,等他出來以後發現紅豔走了,這麽大個老爺們整整哭了兩天兩夜啊,連我們這些外人看著都心疼。”


    王三嘎衝花大嬸再次擺了擺手,“花大嬸,你別再說,不管咋說她是紅豔的妹子,你也別再為俺的事和她上火了,你該幹啥幹啥去吧。”


    王三嘎打發走了花大嬸,轉迴身對孫曉雲說道:“你想知道俺和紅豔姐的事嗎?那就坐下,俺慢慢的跟你說。”


    孫曉雲的態度不再像剛見到王三嘎那時激動了,她隻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王三嘎長出了一口氣,坐在椅子上掏出了一根煙,這時王三嘎漸漸的陷入了迴憶當中。


    王三嘎迴憶著自己和紅豔經曆每一幕,他向孫曉雲仔細的訴說著,自己和紅豔發生的每一件事,說到開心處臉上總會流露出幸福的笑容,說到傷心處眼神裏流露出來的憂傷,讓誰看了都會心碎。


    孫曉雲看著眼前真情流露的王三嘎,聽著他訴說的每一件往事,她突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好可憐,她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用了多久,才把這些自己心碎的往事深深的埋在了心底。同時覺得自己好殘忍,是她再一次無情的揭開了,這個男人心裏那道還沒完全愈合的傷疤。


    王三嘎彈掉自己手裏的煙屁股,吐出了一口濃濃的煙霧,“俺要說的都說完了,你還有啥想知道的嗎?”


    孫曉雲搖了搖頭,“你說的話我信了,但是我很好奇,你為什麽不問問我和紅豔到底是什麽關係,就跟我說了這麽一大堆,你就沒懷疑過我嗎?”


    王三嘎笑了笑,隻是笑容裏還帶著一絲苦澀,“你的眼睛真的跟她很像,所以你說的話俺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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