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茵剛下飛機,還沒有出飛機場,忽然,豆大的雨點,就落了下來。


    這夏日的天,就像孩子的臉,說變就變,上午還晴空萬裏,豔陽高照,午後,天就暗下來,狂風暴雨了。融城飛機場內,被大雨圍困的人有很多,意茵和那些人一樣,都被著忽然而至的大雨,困住了行走的腳步。


    意茵找了一排的長凳,坐下來等著雨停。剛接到消息,說是季叔待會過來接自己迴去。意茵也便不再著急了。


    透過飛機場等候大廳的玻璃窗戶,意茵望著外麵大雨的世界,微微出神。瓢潑似的大雨從天而降,像一片巨大的瀑布,從遠處遮天蓋地卷了過來,天裂開了一半任由雨傾倒下來,狂風卷著暴雨,像無數條鞭子,狠命地往窗子上抽,玻璃上出現了一幅斑駁陸離的圖畫。


    “請問,我可以做這裏嗎?”忽然,一聲禮貌的問話,打斷了意茵的思緒。


    “可以坐的!”意茵轉頭盯著站在自己身邊的一位中年女士,淡淡地點頭說道。


    那位中年女士個子不高,穿了一件湖藍色的裙子,頭發幹淨利落地挽在腦後。臉上帶著一副黑鏡框眼睛,額頭上若隱若現著幾條歲月的痕跡。整個人的氣質,就是學者的感覺。此人,就是林信眉的一位婦科醫生朋友,尤嘉珍。


    意茵很喜歡這種氣質的人,等著對方坐下,也友好地向她打著招唿。


    “阿姨,您被這大雨困了多久啦?”意茵帶著幾分好奇,問道。


    “我也是剛下飛機不久,我對融城不熟悉,待會會有人過來接我的!”尤嘉珍也注意到了這位性子安逸的女孩,笑著感慨。


    “原來你不是融城人啊!”意茵聽著對方的對話,驚訝地說道。


    “是啊,我是來看一個朋友的!”尤嘉珍說道。


    “哦!”意茵了然地點頭。由於和對方相識不深,兩人的交談也僅限於天氣,風俗人情方麵。


    通過聊天,意茵發現這位阿姨竟然是個醫生,而且主治的還是婦科,心裏有些躍躍欲試,自己的情況要不要也跟她說說。不過,意茵最終隻是要了她的電話號碼,想著以後可能會有聯係的情況。


    不知何時,雨已經停了。厚厚的雲層漸漸消散,露出太陽璀璨的光芒。雨後的空中,帶著獨有的明亮,空氣中也氤氳著絲絲清新的味道。遠處的天邊,一道七彩的飛虹,橫跨在兩山之間,像一條飛舞的彩練,多彩飄逸。


    期間,尤嘉珍接了個電話,說是接自己的車子已經到了。


    “尤阿姨,你慢走啊!”意茵起身,為她送別。兩人現在已經很是熟識了。


    “意茵啊,那阿姨先走了,有時間請你帶我遊遊融城啊!”尤嘉珍對著意茵笑著,她也很喜歡這個女孩。學識豐富,低調謙虛,不虛不浮。現在這個社會,像這種好女孩很少了。


    意茵望著尤嘉珍離去的背影,笑笑。剛一坐下,兜裏的手機忽然響了。


    “喂,季叔,你過來了嗎?”意茵望著四周,似乎在尋找著什麽。“哦,那我待會就過來!”意茵點了點頭,掛了電話。


    原來季叔是過來接媽的一個好朋友的,還不知道自己迴來了呢?還是陶亦華上午的時候跟媽說的。想到這裏,意茵心裏為陶亦華的細心而感動。


    拉起行李箱,朝著大廳外走去。豔麗的日光,分外奪目。清新的雨後,帶著絲絲甘甜。意茵環顧四周,看到了停在不遠處的熟悉的奧迪,嘴角咧起,朝著車子走去。


    “季叔!”遠遠的,意茵就看到季家和的身影,笑著朝他打招唿。“好久不見,最近還好嗎?”


    “好的呢!”季家和也笑著迴應著。他很讚賞意茵這種不驕不傲的性子,對他們這些年長的人都很禮貌。


    “你過來接誰的啊?”意茵拖著箱子,這時候,季家和也下車,幫意茵將箱子放進了後備箱。


    “夫人的一個朋友,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了!對了,先迴陶宅吧,晚點我再送你迴去吧!”季家和想著車子裏的那位,對著意茵略感歉意地說道。


    “可以的,我不急的!”意茵笑著,也不在意。剛要打開副駕座,忽然,從後座的玻璃窗戶邊傳來一陣熟悉的驚唿聲。


    “意茵,想不到信眉讓老季接的人是你啊?”尤嘉珍也很驚訝。自己剛剛認識的女孩,竟然是自己朋友的兒媳,這真是天意呢。


    “尤阿姨,是你啊?”意茵也很是驚訝,將打開的門合上,轉身,來到後座。兩人車內坐定,笑著,感歎著這個世界的神奇。


    “看來我們真是有緣,剛剛在機場見麵,現在又見麵了!”尤嘉珍笑著,挽起意茵的手,感慨著。


    “是啊,我還想著不知道以後什麽時候能再見麵呢,沒想到?”


    “是呢?”尤嘉珍感歎。忽然,想到林信眉叫自己過來的事情,莫非,有宮寒之症的人,就是意茵了。這樣想著,尤嘉珍的心裏忽然湧上一股心酸。這麽好的姑娘,怎麽就攤上這麽個事情呢?


    意茵見尤嘉珍忽然一臉嚴肅地看著自己不說話,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身後,沒有什麽特別的啊!“尤阿姨,怎麽了?”


    “沒事,剛在想事情!”尤嘉珍衝著意茵列出一個微笑,並沒有迴答意茵的問題。


    “哦!”意茵見對方不想說,也沒再問。轉頭,看向窗外。道路兩邊高大的白楊樹,在飛馳的汽車身後,涮涮後退,想電影鏡頭一般,轉瞬即逝。


    一個小時後,車子緩緩開心融城西山的陶家大宅。


    兩人剛從車上下來,林信眉已經在門邊等待著幾人了。


    “嘉珍,意茵!”林信眉見到自己的好友和兒媳婦,笑著朝兩人揮手。


    “信眉,好久不見!”尤嘉珍快步上前,握著林信眉的手,一臉激動。


    “真的好長時間沒有見麵了!”林信眉也感慨著。


    “媽!”意茵跟在尤嘉珍的身後,甜甜地喚了一聲。“我先把東西拿進去了!”指了指身邊的行李箱,意茵說道。


    “好,好!路上辛苦了吧,意茵!”林信眉慈愛地看著意茵,點頭說道。


    “好,好!路上辛苦了吧,意茵!”林信眉慈愛地看著意茵,點頭說道。


    林信眉和尤嘉珍相攜進屋。兩人望著意茵的背影,臉上輕鬆愉快的笑容不見。


    “你兒媳婦真是個賢惠的,你兒子有福啊!”尤嘉珍感慨著。


    “是啊!”林信眉也深深地讚同著說道。“隻是老天帶她不公平啊,和我一樣的苦!”


    “嚴重嗎?”


    “我也不是很清楚,隻是聽她自己說的。”林信眉想到意茵的身體狀況,眸子裏也染上些擔憂。偏偏自己的兒子就是不在意。


    “那我們待會問問她,這種事情,早點治療也好!”


    “嗯!”林信眉點頭讚同。


    意茵剛進客廳放下行李箱,見看見陶權信正端著一杯茶從樓梯上下來。意茵放下手裏的東西,對著陶權信禮貌地喚了一聲。“爸!”對著陶權信,意茵一直都是以很尊敬的態度對他的。做不到像麵對林信眉時的那般輕鬆,在他麵前,意茵總覺得自己心虛的想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


    “意茵剛迴來啊,路上辛苦嗎?”陶權信見到自己的兒媳婦,臉上也帶上了淡淡的笑容,關心地詢問著。


    “坐飛機不是很累的!”意茵如是迴答。“爸,今天我迴來了,明天我就迴家住一段日子!”意茵想了想,還是先和陶權信說一聲比較好。


    “是該多陪陪父母的!”陶權信聽著意茵的話,並沒有發表什麽意見,點頭同意。“待會跟你媽說一聲!”


    林信眉和尤嘉珍進屋的時候,已經不見意茵的身影,陶權信坐在沙發上喝茶。見到來人,笑著起身相迎。


    幾人相互招唿了一番,陶權信去吩咐廚房做飯,留下空間給這兩個長時間沒有見麵的女人,讓他們好好話話家常。


    她今天打算現在家裏住一晚,明天再迴自己父母那邊。往那張幹淨柔軟的大床上一倒,意茵累的不想動彈了。說不累那是假的,旅途怎麽會不累。


    爬著爬著,意茵忽然泛起困來。眼皮像是千斤重一般,怎麽也抬不起來了。忽然,眼前一黑,意茵沉沉地睡了過去。


    “咚咚咚!”一陣沉悶的敲門聲,將意茵從睡夢中驚醒。一個機靈,意茵騰地一下做了起來。剛想下床起身,忽然,眼前一黑,就著床沿,直直地倒了下去。


    “咚!”一聲悶響,林信眉站在門邊,聽著房間裏傳來的聲響,想也沒想,就直接開門衝了進去。


    “意茵,你怎麽了?”林信眉看到房間裏的情形,立刻驚唿。隻見意茵正趴在離床不遠的地方,一動不動。“嘉珍,你快過來,幫我看看,意茵怎麽了?”


    “我來看看!”尤嘉珍在樓下聽到林信眉的唿聲,快速地跑到屋內,冷靜地處理著。


    熟練地搭上了意茵的手腕,她是學中醫出身的,專治婦科,不過,一般的醫護知識,也算是較為精通。翻眼皮,掐人中,揉太陽穴,一套動作下來,流利順暢。


    五分鍾後,意茵悠悠地睜開眼睛,一臉迷蒙地看著眼前的兩張擔憂的臉龐。


    “媽,我沒事,就是起床動作太猛了,大腦缺氧,所以才會暈倒的!”意茵怕林信眉擔心,笑著安慰著她。


    “都暈倒了,還說沒事。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注意自己的身體啊?”林信眉聽著意茵的話,臉上的擔憂並沒有緩解,反而心頭的煩悶與心疼驟增。這孩子啊!說出的話,也帶上了幾分擔憂,幾分責怪,語氣也衝了幾分。


    “好了好了,不是醒來了嗎?”尤嘉珍見意茵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忙著開口說道。


    ------題外話------


    最近兩天事情較多,明天會多發補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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