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秉兆對於洛特的感慨沒半點反應,隻是緊抱著夏瑾催促:“快點!”


    他皺緊著眉,不顧自己一身濕透,將船裏所有能禦寒的東西都包裹在了夏瑾的身上。睍蓴璩曉


    此時夏瑾渾身顫抖著,咬著牙齒打顫,喉嚨間還在哼哼:“兆……兆……”聲如貓叫的聲音將葉秉兆的心都叫疼了,他的臉頰貼著夏瑾,萬分的後悔來晚了一步。


    “對不起,對不起……”


    洛特坐在船頭,看著這深情一對也不免動容。他抬手揉揉發酸的眼,全力加速前進。


    ……


    “二哥,你要去南非?”葉蔚藍看著季淳風已經打包好的行李箱,認真問他。冥夜的事務她隻是知曉個模糊,但是季淳風突然說要去南非還是讓她愣了一下。南非那邊不是剛出事故嗎?現在過去,要比往常還要來得兇險。“大哥讓你過去的?”


    一大早,季淳風就給了葉蔚藍一個電話,叫她過來一趟。葉蔚藍本來就與齊譽有約會,遂天微亮就趕過來了。可是到了他的家裏,她才知道季淳風叫她過來,是跟她告別。


    季淳風看著她努力抑製著自己的情緒,盡量讓自己的神情看起來與平常無異。“嗯,有了一點線索。”簡單的迴答,一如他平時作風。


    他的蔚藍已經成為了別人的女人,他的眼終是控製不住,流露出一點傷痕,在葉蔚藍低頭的刹那,他再也忍不住,忽然上前一步摟住葉蔚藍。


    二哥,二哥,那聲聲稱唿像是一把刀一樣,在他心上劃上一刀刀的傷痕。可是他卻隻能生生忍住這痛,這一次,是他最後一次聽她叫他二哥了嗎?他的手臂擁緊,緊得恨不得將葉蔚藍揉進他的骨髓裏。


    葉蔚藍的身體一僵,這是自兩人分手以後,他第一次主動抱著她,她的心加速跳了幾下,騰起一點希冀,但是很快沉了下去。她的未來已經改變,以後,齊譽才是她的未來……


    可是季淳風的擁抱太過悲傷,悲傷到葉蔚藍可以感覺到他的異樣。


    “你怎麽了?”她試著動了一下。季淳風的擁抱太用力,用力到她的唿吸都覺得困難。可她甘願被他這麽抱著,因為,他難過,她還是會難過嗬……


    季淳風並沒有迴答她,也沒有放鬆手臂的力道,將頭埋在她的發間,貪婪的嗅著她帶著淡淡花香的發。


    葉蔚藍任他懷抱在他的胸膛,他身上的溫度徐徐傳遞過來,那是她曾經貪戀的溫暖,追逐了那麽多年的溫暖。帶著淡淡鬆香味道的氣息從她的鼻尖吸入,攪亂她的心湖。他不說,她也不再問。


    起風了,帶著早桂香氣的風從窗戶吹進來,連帶的,將他的悲傷都帶起,草木皆哀涼。


    葉蔚藍忽然覺得自己的鼻子有點酸,眼睛有點澀。他們之間從什麽時候起變成這樣?她可以感覺到他對她還有感覺,可是究竟他在做什麽,使他不能夠再接受她呢?


    “淳風……”那兩個字終究還是從她的嘴裏低低逸出。是因為這個擁抱太傷懷,還是她的心又墮入了時空輪轉,讓她迴到了兩人在一起的最初,總之,她就那麽叫了他的名字。


    季淳風如同點擊一樣顫抖了一下,鬆開抱著葉蔚藍的手,不管不顧地吻了下去。


    葉蔚藍心驚了一下,從怔忪間覺醒,掙紮起來。她已經不再是他的蔚藍,她是齊譽的人,他們之間不可以!她拍打著他,撕咬著他的唇,竭力要掙脫他的糾纏。


    他是瘋了嗎?那麽冷靜的一個人,冷靜到可以將她讓給別人,可是這個時候,他為什麽不再繼續忍下去,為什麽要這麽對她?


    “放開……我不能對不起……”齊譽兩個字,季淳風終沒有讓她說出口,他追尋上她掙脫的唇,叼住她的舌,將那兩個字堵在她的舌尖。


    那兩個字會在我的心捅上一個大窟窿啊,蔚藍。


    他吻得傷心絕望,葉蔚藍從他的急切間也感到了那無法掩飾的心,一滴淚從她的眼角溢出,慢慢停止了掙紮,推拒著他的手鬆了下來。


    既然舍不得她,當初又何必鬆手呢?


    眼淚一旦開了閘便沒有了盡頭,她在淚眼中看他專注的深情。


    因為心裏傷心,所以眼睛也會傷心,心中的苦有了宣泄,接連不斷溢出,滑下臉頰,順著兩人接觸的間隙滑進了口中。


    是苦是澀,是她的絕望,也是她給他就此止步的信息,她的心門已經對他關上……


    季淳風吻著她,像是吻著一個會哭泣的木頭人一樣,任他如何挑動,她都不再給他迴應。蔚藍,蔚藍,我的蔚藍……他慢慢鬆開她,眼睛裏慢慢恢複清明,抬手擦去她不斷掉落的淚。


    “蔚藍,送我到機場吧。”平靜的聲音在葉蔚藍的耳畔響起,簡單的像是平時話家常一樣,仿佛剛才激烈的吻沒有發生過一樣。


    葉蔚藍怔怔看著他,口袋裏手機的震動一下一下,震得她發麻。她掏出手機垂眼看了一下,上麵躍動的“悶騷男”三個字刺激著她的眼,她的唇上還沾著季淳風的溫度,背叛的感覺令她的臉一陣發熱,腦子瞬間停罷,就好像被齊譽當場抓包一樣。


    她既不敢看季淳風,也不敢接手機,無措得慌亂了心,理智的頭腦變成了一團亂麻。一陣過後,手機終於安靜了下來。


    季淳風將葉蔚藍額表情全部看在了眼裏。看到了她臉上的著急,也看了她的愧疚。屏幕上跳動的字眼變成了刺一樣刺進他的眼中。他上前,拿過她手中的手機裝進自己的口袋,悄悄按了關機鍵。


    “走吧。”他牽起她的手,另一手拎起行禮箱拉杆緩緩步出。葉蔚藍任他拉著走,怔怔看著她的背影。


    再次的牽手,掌心相貼,她再也沒有以往心跳的感覺,她終於長大,沒有了少女時候的悸動。


    “淳風,我……”她嚐試著開口要迴自己的手機。她跟齊譽約好的時間已經到了,如果再沒有趕到,齊譽會擔心。而且,他們之間這樣,讓她很尷尬。


    既然已經分手,既然已經做了選擇,那他們又是接吻又是牽手算是什麽呢?他們之間是“兄妹”關係了……


    葉蔚藍突然止住腳步拉住他前進的步伐,手指掙動:“二哥,把手機還給我吧,我跟齊譽打個電話,我們一起送你去機場?”


    季淳風沒有迴頭,手指用力扣住她的手,不讓她鬆脫。蔚藍,不要鬆手,這是最後一次,我這樣緊緊拉著你的手。不要齊譽,不要其他任何一個人,我隻要你給我送行。


    “不需要了,我隻想你送我去機場。”淡淡的聲音裏有著他的祈求。


    拜托,蔚藍……


    葉蔚藍皺眉看著他高大的背影,總覺得他有著難以名狀的心事。他的祈求讓她難以拒絕,兩人拉拉扯扯,一路無語到了停車場。


    車是季淳風開的,葉蔚藍坐在他的身側,不時轉頭去看他。他的眼迷離,有著化不開的愁,令葉蔚藍的心揪起。她好幾次想問他到底出了什麽事情,可是每每再看到他臉上的凝峻,她又將話咽了下去。


    季淳風的臉上從沒有出現過這麽矛盾複雜的表情,葉蔚藍睜大了眼,想努力看透他,可是過眼的風使他的臉變得無常,她發覺她所學的心理學完全派不上用場了。


    機場裏麵,人來人往,到處都是送別的畫麵。葉蔚藍總是追求與眾不同,這一次,她卻希望隨了大流,別讓自己那麽打眼。


    “蔚藍,我要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季淳風低下頭,將自己的吻貼在她的額頭上,像是大哥哥辭別那樣拍拍她的臉。他的眼黯了一下,淡笑著說,“還有,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忘了吧……”他的表情愴然,心底裏是在唿喊,今天的吻,他此生都不會忘記的。


    葉蔚藍心裏總覺得他這個樣子特別的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傻愣愣得任他將自己再次摟進懷裏。這個時候,她心中生出一種錯覺,他的告別,好像是永別一樣,令她的心十分的不安。忘記今天的事情,叫她怎麽忘?他攪亂了她的心,卻要叫她忘記。那不是一個夢啊,他甚至連一個解釋都沒有……


    “淳……”她張了張嘴,眼梢看到許多人認出了她,在用手機拍他們,話音在舌尖打卷兒,變成了:“二哥,你要去多久?”


    她的眼中露出一絲慌亂,不覺像是少女時候一樣抓著他的衣袖,期期艾艾等他一個肯定的迴複。就等他迴來告訴她原因吧。


    季淳風斂眸看著她抓著他衣袖的手,淡笑逗她:“傻姑娘,這個哪有說得準的,可能就幾天功夫,也可能……”他留了底,故作輕鬆地摸摸她的臉,眼底的傷鎖地牢牢的。


    是永遠……他在心底將那句話說完,抱歉了,蔚藍……


    他抬手拉開她拉著他衣袖的手,轉身,邁步。這一次,他走得頭也不迴,直直往前。


    葉蔚藍的手還停在半空中,望著他漸漸融入人群的身影。季淳風的身姿永遠都是那麽挺拔俊秀,如白楊玉立,即使有再多的人,她也能一眼認出。


    “淳風……”兩個字說出口,可是她的對麵沒有他,指尖還有著他衣服纖維的粗糙質感。他叫她傻姑娘?這個稱唿,她有多久沒有聽到了?久到她自己都忘了曾經他那麽叫過她。


    心頭突然狂跳,好像有一種東西要從她的生命力流逝一樣,疼得她唿吸發顫,淳風!葉蔚藍舉目四望,尋找著那個不知什麽時候混入人群的身影。她沿著他走過的方向一路追過去,可是再也沒有了他的身影。


    偌大的機場,她一個人在裏麵奔跑,經過無數人的身側,可是,她終沒有找到她想找的那個身影。他,是已經在飛機上了嗎?


    南非,去往南非的登機入口處看看!


    登機口隻有幾個人在等待檢票。葉蔚藍一個個辨認過來,可沒有一個是季淳風。她失望想要闖進去,可是檢票員攔住了她。


    “對不起,小姐,您沒有機票是不能上飛機的。”


    葉蔚藍正想著理由上去,衣袋裏麵卻傳來震動。她摸出來一看,正是她的手機。季淳風從什麽時候將手機還給了她?閃亮的屏幕上還是“悶騷男”三個字在跳躍,葉蔚藍舉目向登機口裏麵再次張望了一眼,失望著走到一側接了電話。


    “蔚藍,你在哪裏?”電話一接通,齊譽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不知為何,葉蔚藍不想讓齊譽知道她在機場送季淳風。也許是因為在公寓裏的那個吻……她摸摸自己的唇瓣,無意中扯破的嘴角還隱隱作痛,她舔了舔唇道:“哦,在路上,出了點事情,我很快就到。”


    “哦,那好,你小心一點,我在露天咖啡廣場等你。”


    “好。”


    葉蔚藍掛斷手機,這才發現齊譽打了多少電話給她,他一定是等急了吧。十一通電話,還有語音的,也有短信,距離他們約會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他還在那個地方等著她,葉蔚藍心裏越加愧疚,隻能趕去赴約,轉身之時,她又迴頭再次看了一眼登機口,不甘心地離開。


    但願那隻是她的錯覺,她默想,幾天之後,季淳風就會重新出現在她的眼前……


    通話結束,齊譽盯著沉寂的手機默默發呆。第一通電話過去,無人接聽。第二通、第三通……第十、第十一通都是單調的提示音“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sorry……”他以為葉蔚藍是在路上,所以沒有聽見他的電話,他以為她的手機沒有電了,所以關機。可是……


    他按了下鍵,亮起來的屏幕上是有人新上傳的,關於已退名模的微博——超級名模葉蔚藍機場依依吻別兄長,男俊女美如拍片。


    照片上的女人是葉蔚藍,男人是季淳風。也許拍下這張照片的人喜歡街拍,很會抓角度,兩個人親吻額頭的照片拍攝的效果既真實又唯美。在旁人看來,那不過是一張漂亮養眼的照片,可是在齊譽的眼裏,那個意義卻不是那麽的美好了。


    她是去給他送行了,可是為什麽她不直接說呢?為什麽她不先給他打一個電話呢?


    季淳風低頭親吻的表情完全是充滿了愛慕嗬護的,葉蔚藍的表情是羞怯的。也許別人以為的隻是普通的兄妹關係,可是隻有他了解,他們之間是多深沉的愛。葉蔚藍的心,隻需要一點點的微風,就可以將她心中的火苗給吹燃。


    葉蔚藍,你是否已經後悔?


    今日之約,他原本打算將她帶迴家見他父母的,可是這條微博一出,馬上就被人轉載出來,恐怕他的母親跟父親那邊早已知曉,算了,今天不是個見家長的好日子。他苦笑,端起杯子呷了一口咖啡。他點的是卡布奇諾,屬於甜咖啡,可是這次品嚐下來,他覺得,這個咖啡很苦。


    葉蔚藍趕到的時候,齊譽已經喝下三杯苦咖啡,他見到她的第一眼,就被她紅腫裂開的唇吸引過去。“你的唇怎麽了?”他抬手欲要觸碰。隻消那一眼,他就已經明白,為什麽她沒有接他電話,為什麽她關機了,她的唇,將什麽都出賣了。


    葉蔚藍連忙閃躲開,心下感慨還好她是有備而來。她臉上擠出笑將手中捏著的餅舉到齊譽的麵前:“路上肚子餓買了個煎餅吃,嘶,太辣了,你要不要試試?”她又咬了一口掩飾自己的不自然。


    餅的確是半路買的,她讓擺攤的大媽抹了厚厚一層辣醬。賣餅的大媽直問她是不是川城來的,這麽能吃辣。


    當唇瓣碰上餅皮的時候,火辣辣的疼,淚花都刺激了出來。她心裏苦笑,也隻能忍了,她拚著演技狠狠咀嚼,臉上還擠出笑,一邊笑一邊嚼著,將眼淚往肚子裏流,隻是握著餅的手控製不住的用力擠捏。


    齊譽瞄了一眼餅的缺口,裏麵的辣醬都擠了了出來,想來那一口將她刺激地有多痛。他眼裏冷漠,一點兒也不心疼她傷口的疼痛。他冷笑,還好她沒有用撞牆撞到嘴唇這樣的爛借口來敷衍他。


    她的唇瓣紅腫撕裂,任誰看了都知道是怎麽造成的。辣吧辣吧,也不枉他喝了三杯苦咖啡。


    “你自己吃吧,我不吃辣,上火。”他掃了一眼桌上已經黑了屏幕的手機,說的咬牙切齒。葉蔚藍,你真的過分了,如果你後悔了,可以說出來……他的眼黯然,手指曲起捏成了拳。


    葉蔚藍見他火大的表情,抿了抿唇,臉上歉然。“抱歉,齊譽,我不是故意讓你等那麽久。”她坐下,掃到他的杯碟下壓著的三張消費單。這個露天廣場的咖啡都是先買單然後才上的,三張,三杯……


    她抽出三張消費單,腆著臉試著說笑逗齊譽,叫他不要再扳著臉,也想讓緊張的氣氛不要那麽的緊繃。


    “啊,以後別喝那麽多咖啡了,多傷胃啊,還是換茶好了。來一壺,可以喝半天……的。”


    最後一個“的”字在齊譽的怒視下落了出來,她收迴搭在齊譽手上的手,眼眶裏露出一點兒傷。“齊譽,我……”


    齊譽不喜歡說謊,也不喜歡別人在他的麵前說謊,尤其是說了謊還要裝作若無其事來逗他。他是個男人,是個驕傲的男人,容不得別人在他麵前將他這樣的漠視。


    他嗖一下將手機握起,翻出那條微博湊到葉蔚藍的眼底下:“路上出了點事情,是去送他了,是嗎?”他冷聲,聲線緊繃。


    葉蔚藍看到那張照片,再看齊譽臉上的受傷,咬了咬本是破了皮的唇。唇瓣在她的牙齒壓迫下,擠出點血絲,嘴裏瞬間又有著淡淡的血腥味兒,令她再次響起她跟季淳風激吻時的感覺,也像現在這樣,又腥又苦。


    “是,他要去南非,我去送行。”她點頭承認。


    “那為什麽不告訴我?難道我不可以一起去?還是你們‘兄妹’之間有著秘密話要講,不可以讓我看到聽到?”他的問題尖銳,將‘兄妹’二字著重說著,以從沒有過的惡劣的口吻質問。


    葉蔚藍紅了眼圈喃喃:“對不起,齊譽,我不是有意要騙你……”她還是咬唇,說不出為什麽不能跟他一起去的理由。


    齊譽突然的發作令她慌。今天什麽都亂了,季淳風一連串的怪異已經將她的心攪得一團亂,再來是齊譽,她的頭好痛。


    “別再咬你的唇了,還是你覺得季淳風留在上麵的味道讓你舍不得?”齊譽看見她咬唇的動作就皺眉,擠了一層又一層,層層疊疊,像是曲起的黑色毛毛蟲。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將她捏鬆了口,拿了紙巾擦拭了一遍又一遍,一邊道,“吃餅能把你的唇吃成這個樣子?你別告訴我,是那個餅好吃,好吃到讓你咬到了唇。”


    葉蔚藍皺著眉,唇上的痛感將她眼淚都逼了出來。他什麽都看出來了,他在等她說實話,可是,她卻對他說謊了。齊譽,對不起呀……


    他的動作粗魯,她卻不生氣,因為她看到了他的在意。


    “齊譽,你在吃醋?”她眉眼一鬆,握住他的手腕,笑意盈盈。


    “吃什麽醋!”齊譽黑著臉站了起來別過頭不看她。


    葉蔚藍眉眼笑得更開,為從沒有見到齊譽這般的麵貌而欣喜。她看過他為夏瑾黯然神傷的臉,為夏瑾高興喜悅的臉,為夏瑾吃醋生氣的臉,為夏瑾在意難過的臉,她在一旁見過很多很多他為夏瑾而展現的情緒,唯獨對她都是保守著的,從不展示過的一麵。


    她站起身走到齊譽麵前,跟他對視。“齊譽,你聽我說,我之所以瞞著你,隻是因為不想傷到你。善意的謊言有它存在的理由,讓你生氣了,我跟你道歉。齊譽,我告訴你,我沒有後悔跟你在一起。今天跟他,是個意外,並且,我跟他接吻的時候,想著的是你。”


    這個聽似殘忍的告白,卻飽含了她的心,跟另一個男人接吻的時候,想著的是他。她不是一個壞女人,想著左擁右抱。她的野心很大,但是對於感情,她的心很小。她已經做出了決定,她不想給自己後悔的機會。


    季淳風的示意是令她的心悸動了,可是,他的退縮,錯過了她的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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