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蔚藍見到夏瑾眼裏的困惑與隱憂,她自然笑笑道:“大嫂,今天我想出去買點東西,你陪我去逛街好嗎?”


    夏瑾愣愣點了下頭:“好。睍蓴璩曉”她的目光移到齊譽的臉上,隻見他的神色也是如常,眉宇間還帶著隱隱喜氣,她提起的心微微鬆了下。不論如何,兩個當事人覺得高興就好。如果他們之間真的跨越過去了,她也替他們開心。


    齊譽見到夏瑾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臉上,帶著探索,他臉上略帶尷尬,皮膚漸漸發熱起來,他躲閃了她的探視,故作輕鬆打了個招唿:“早啊。”


    夏瑾抬頭看看快到中午的太陽,開口順著他打招唿也不是,糾正他也不是。抿了抿嘴,她張口變成了:“吃早餐了嗎?”一出口,她意識到自己又說錯了,這會兒都快吃午飯了。她臉頰紅了下,三個人由於關係的改變而氣氛尷尬。


    這種改變也是難以敘述的,他們本來就是情侶,可又不是真的情侶,這會子才真正變成情侶……


    夏瑾腦子繞彎,想著還是別當電燈泡了,她扯著臉嗬嗬傻笑道:“快開飯了,我去看看吳嫂……”她找了個借口趕緊將小天地留給二人,自己一溜煙跑開了。


    吃飯間,氣氛並不像往常一樣大家嬉笑著互相調侃。黎妍身份的敗露給眾人帶來不少陰雲,所以也沒有人感覺到齊譽跟葉蔚藍不同以往的親密,也沒有注意到葉秉兆墨黑的眼眸裏那抹深沉。


    夏瑾隻當葉秉兆是以為葉蔚藍即使在水落石出的時候還是選擇了跟齊譽在一起,心裏為季淳風擔憂,她悄悄伸手過去,握住葉秉兆的手。葉秉兆本是在想事情,忽覺手心一熱,他抬眼,見到夏瑾眼中透露的意思,她在說,蔚藍選擇了齊譽,這是她的決定,我們該尊重她。


    他迴握住她的手,微微搖了搖頭,斂眸,將隱憂全都藏在眼底。在這之前,淳風他明知道蔚藍跟齊譽之間隻是做戲,可是他仍然不肯挽迴蔚藍,他究竟在想什麽,他愛著蔚藍,卻不再接受她,難道就連蔚藍也不能扭轉他的心意了?


    “老大,你說,黎妍那個女人被困在石頭島,她會不會逃走?那裏可是一個看守都沒有啊,我有點不放心。”羅澄放下筷子,眉頭皺著,額頭上刻著“我不放心”四個字。


    黎妍在昨天就被馬上送至離禦景灣不遠的一座小島。那座島很小,是禦景灣範圍內最小的一座島,島上草木較少,以岩石居多,所以被稱之為石頭島。在葉秉兆規劃的眾多開發中,唯獨隻將那座島做了小幅度的設計。島上隻蓋了一座石砌的簡便房子,房子很大,裏麵設施俱全就是了。


    “怎麽可能,她白茉莉再厲害,可是又聾又瞎的,又沒有船什麽的交通工具,她要逃走,難道要靠遊泳嗎?”趙世嘉不以為然,他沒有說出來的是,那座島雖然設計簡單,但是裏麵暗藏了不少他設計的機關。當初葉秉兆設計那座島的時候,專門來找他叫他做的,似乎有著深刻用意。此時,他完全將那座島理解為囚島,專門為了關押那些跟冥夜作對的人用的。


    他挑眉壞笑了下,“克倫斯一定會來救她的,到時候我們隻等著他來就好了。”他活動了下手指,躍躍欲試,大有再幹一場的架勢。


    “我可沒你那麽樂觀。”洛特淡淡出聲,提醒他:“克倫斯手下的王牌殺手之一,我們還是謹慎點好。況且,克倫斯那個人殲詐狡猾,在淳風設下的重重包圍圈中,他都能脫身,可想而知,這個男人有多可怕。他要是過來救走黎妍,誰也說不準他能否得手。”他的目光落到葉秉兆的身上,語氣嚴肅。


    葉秉兆抬起了頭,掃視了眾人一眼,眼神透著壓迫之感,他的目光在夏瑾身上一掃而過,對眾人帶著警告:“吃飯時間就別提那些事情了,該來的總會來。”


    其他人接觸到葉老大的眼神,縮了縮脖子,忘了這是飯桌上,還有夏瑾在場呢。


    夏瑾左右看了一圈兒,默默將筷子戳著碗裏的米飯。說好她不能涉足冥夜內部事務的,她隻能遵守約定,但是,眼前節骨眼兒上,隨時隨地都有事情發生,她哪能完全避開呢?


    她抿了抿唇,輕聲咳了一下道:“嗯,最近我要忙桃源居重新開業的事情,這段時間應該不會在別墅多呆,以後飯點上就不用等我了。”她淡笑了下,先解了圍。


    葉秉兆看向她,低聲道:“瑾,你不用顧忌……”他的聲音在夏瑾輕輕的搖頭中停了下來,他眼神黯了下,“那好,隨你,不過,現在你懷著身孕,自己要小心。”


    夏瑾微笑:“好。”


    一頓飯,各人各想法,冷芸姿的目光在葉秉兆跟夏瑾之間不著痕跡看了一圈兒,神態不複以往輕鬆。夏瑾有了葉秉兆的孩子,如今更是給別人多了一個弱點,以往她還能學一點兒防身之用的招式,可現下,那些平常做的練習完全停罷。她心事多了一重,眼睛裏也多了一層墨黑,隻是她以往藏得太深,誰都沒有察覺出來。


    ……


    浦海市中心最大的商場裏,葉蔚藍拉著夏瑾,如約好的,出來逛了。


    偌大的商場裏,人流很少,但個個穿著不俗,眼睛完全是朝上看的。這座商場,完全是為上流社會而開,裏麵皆是名品,隻招待vip貴賓,所以,進來這裏的人,有顯擺的資本,有驕傲的派頭。


    夏瑾一如既往地穿著淡雅,由於寶貝她的肚子,雖然肚子還沒現出來,但是連高跟鞋也不穿了,隻穿了一雙軟底的平跟鞋。她個頭嬌小,走在高挑的葉蔚藍身側,像是個學生一樣,說不出的怪異。


    櫃台店員看她穿著樸素,接待時,態度也冷了幾分,夏瑾隻淡然一笑,拉著葉蔚藍離開,也不計較那些人的看法。葉蔚藍看不慣,想給那些店員一點兒教訓,憤憤道:“好個狗眼看人低,大嫂,刷個卡給她看看,叫她好好睜開她的鈦合金狗眼。”


    夏瑾笑米米得看著她:“為什麽我得為了自己出口氣,平白便宜了她?她是靠客人賺提成的,我刷的越多,她提成越高。我不是拿自己的錢給自己添堵?她一個諂媚的笑換不來我自己的辛苦錢。”


    她是平民出生,也沒有富貴後的高傲,隻當是尋常出來走走逛逛一樣,對別人投來的怪異的眼光全不在乎。她不喜歡別人那種盛氣淩人的氣勢,也不會為了一己之氣而拿錢砸人。在她看來,錢隻為值得的人、事而用,花在不得當的地方,還不如捐出去做貢獻。


    葉蔚藍樣貌出眾,又是知名名模,她一現身,引得商場裏麵在閑逛的一些貴婦頻頻迴頭,再有些不正經的男人,一雙眼睛能從一樓跟到三樓,三樓跟到頂樓。殊不知,在一個比較隱秘的角落,有一雙眼睛同樣地落在了夏瑾的身上,從他第一眼見到那個身影的時候,就再也沒有離開過。他的目光帶著狂喜跟激動,可是礙於她身邊的葉蔚藍,不得不隻能用目光追隨著她。親眼見她安然無恙,他的心才安定下來。


    夏瑾揶揄葉蔚藍:“看吧,名人還是不方便啊。在這麽高級的地方,都逃不過別人觀看。嗯,我是不是該離你遠點兒,才能安安靜靜逛個街?”


    葉蔚藍拉住夏瑾作勢離開的手:“行行行,你低調。再過個一兩年,等人家不記得我了,我也能跟你一樣平淡了。”她勾著夏瑾的臂彎,為了將就她的身高,不得不微微彎下腰來。“哎,你說,以後你跟大哥走在一起,那得多累啊。”她眼睛瞄了一眼她們之間的差距,若是換了葉秉兆,那得多奇怪。


    “那叫最萌身高差,你就嫉妒我吧。”夏瑾對著葉蔚藍挑了挑眉,不為所動。“你跟齊譽……”她想迴擊她,但是提到齊譽,她忽然停了下來,認真看著葉蔚藍,“蔚藍,我想問你,你是認真想好了嗎?”


    葉蔚藍停下腳步,手臂放在了光亮的圍欄上,她的目光怔怔的越過從頂端垂下的巨型水晶燈,落在對麵的一張巨大海報上。那是一家男裝店的海報,上麵的男模帥氣但是眼神冷漠,透著睥睨天下的霸氣,高傲地不可一世,令她想起了季淳風麵對案件時,露出的目光。她的眼神黯淡了下,隨即點點頭,對著夏瑾露出一抹放開的笑:“嗯,我們之間趣味相投,也有默契,跟他在一起,比較安定。”說得輕鬆。她沒有說他們彼此的心底都有著情殤,都不會忘記藏在心底的人,有的,隻是放下。隻有放下,各自才能過得開心。執著著,是對他,對自己的束縛。


    夏瑾見她神態沒有後悔之色,放下心來。“那就好,蔚藍,不管是季淳風,還是齊譽,你都要過得幸福。”這個世界上,她一直都是孤單的,即使在跟沈逸琿結婚後,她沒有真正體會過什麽是被關心的溫暖。葉秉兆兄妹給了她家人一樣的感覺,她將葉蔚藍當成了自己的親妹妹一樣。對於家人,她是自私的,自私到隻要她覺得好,她就會幫著她得到幸福。


    她的目光同樣落在對麵的巨型海報上,想起季淳風的陰鬱,想起葉秉兆今天在知道這兩個人真的在一起時忽然冷下的臉,她的心裏隱約有著不安,總感覺會有大事發生。葉秉兆對自己的妹妹一向尊重,她決定做什麽,選擇什麽人,他都會支持,可是唯獨這件事情,他麵露冷色。可是夏瑾敢肯定,他不是替季淳風不平。


    “蔚藍,你知不知道淳風他是否有什麽心事?”想了一會兒,夏瑾還是問了出來。她是個旁觀者,對他們之間的事情本不了解,可是,她明顯感覺到了現在的季淳風跟她第一次在露台上交談時的他不一樣了。


    葉蔚藍一怔,微微擰起好看的眉,想了想搖頭道:“他什麽也不肯跟我說了,如今,我是越來越看不懂他,他高興也好,難過也好,都藏在了心裏。就連黎妍那麽大的事情,他都能容忍她在他身邊生活了那麽久……”忽然她的臉色變了變,心沉了下,他這麽做,到底是為了什麽?


    夏瑾聽葉蔚藍的意思,臉上露出失望。葉蔚藍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季淳風的人,如果連她也看不出什麽,那麽還有誰能看透他?


    這時,葉蔚藍神情忽然變得戒備起來,的目光透過夏瑾落在朝她們走近的男人身上。她的眼神緊了緊,帶著公式化的笑。“沈總裁,今兒真是好巧,竟然在這裏遇見了。嗯,說起來,從我們上次合作之後,已經有幾個月未見了呢。聽說沈總裁最近業務做得挺大,觸角伸到浦海來了呀。”她動了幾步,說話間不動聲色將夏瑾護在身邊,率先伸出手去。


    夏瑾聽見“沈總裁”三個字,後背緊了下,她慢慢轉過身,隻見那個身形瞿瘦的男人在她的身側站定,一雙清亮的眼睛落在她的身上。她微微笑笑,將目光移開。


    沈逸琿對著上來的葉蔚藍淡笑了下,將她的動作看在眼裏。他同時伸過手,兩隻手在空氣中短暫交握了下,看著熱情,卻是一點兒真心都沒有。他薄唇掀起,神態仍然是那麽的高傲。


    “葉小姐果然消息靈通,我這點兒小事你都知道的清楚。”他暗忖,他的一舉一動恐怕不止葉蔚藍清楚,她的大哥更是清楚。那個男人最近雖然在商場上銷聲匿跡,看似是忙著禦景灣的建設,但具體做什麽,恐怕是忙於應付他的冥夜事務。那是他的老本家,怎麽可能放任不管。南城第一大幫派出現個小地震,在南城都不是件小事,更何況是這次出了大動靜,雖然冥夜的人竭力隱瞞,但對於他們那些行走在上流的人,怎麽會不知道。


    不過顯然,對於他或者天狼,葉秉兆一點兒都沒有放鬆盯著的意思。他嘴角輕扯,露出不屑。他們在商場是宿敵,在對女人上是情敵,不論如何,都不會放鬆對對方消息的掌控。


    沈逸琿的目光在跟葉蔚藍短暫交匯以後,仍舊落到夏瑾的身上,依然是熱切深沉。知道她出事,他急的要命,砸了不少的錢下去,動用交情,做了無數的疏通工作,想將她保釋出來,奈何他的根基在南城,到了浦海作用不大,隻得到人家願意保證她的安全的迴複。


    當他得知夏瑾的案子被上麵特殊關照,誰都不得探視的時候,他恨不得砸開那扇大鐵門,不顧一切將她帶走。直到官司打贏時候,他才鬆了一口氣。他想去看她,可是,葉秉兆的人跟本不給他放行,甚至連通報都截了下來,叫他無從下手。


    如今在商場偶遇,怎叫他白白放棄這個機會?當他看到夏瑾的臉色露出的失望之色時,他再也忍不住,直接走了過來。可是真到了她的眼前,他卻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真像是“近人情更怯”那句說法。


    “你最近過得好嗎?”他見她依然不肯正眼看他,出聲硬是要換得她的注意。


    夏瑾將目光轉了迴來,淡笑:“我很好,你呢?”她出於禮貌,隨聲問了句。


    她的疏離客套叫沈逸琿心中微疼,他保持著臉色扯著的淡笑,忍住要將她拉到自己懷裏的渴望。“那就好……”聽到她的問候,他想跟她說,他不好,他一點兒也不好。自從她離開他以後,他就過得不好了。他的胃病又犯了幾次,每次疼痛的時候他都拖著不去看,沒有了她在身邊,他的生活變得索然無味,過成什麽樣,又有什麽關係呢?


    直到有一次,他再次胃出血,陳陽看不下去,不顧助理身份出言半勸半罵,“你這個樣子,痛給誰看呢?夫人她又不知道……”那時候他才覺悟過來,是啊,她看不見他,現在的她隻對另一個人好啊,他是痛是如何,都已經不再將他放在心上。


    夏瑾出事他起先是著急心痛,可是,也給了他希望。他要她知道危險,知道害怕,讓她心生怯畏,才能慢慢遠離葉秉兆……


    沈逸琿看了眼一旁的超級大燈泡——葉蔚藍,冷聲道:“葉小姐,我可否跟夏瑾單獨談會兒話?”


    葉蔚藍有點兒不耐煩,沈逸琿見到夏瑾能說什麽呢?他的心思藏得再深,但也隻有一個目的。她眼珠子動了動,勾著唇角嫣然一笑:“你跟我大嫂有什麽話,我不能站在旁邊聽呢?”


    夏瑾臉色尷尬,對於沈逸琿的糾纏不清,著實令她心煩意亂。沈逸琿要說什麽她幾乎都可以猜透。就算她不選擇葉秉兆,也不可能迴心轉意,她永遠都不會忘記他的背叛,他的欺騙,他對她的漠視。


    她定了定心,淡淡道:“是啊,有什麽話就在這兒說吧,我不希望他有什麽誤會。”


    沈逸琿聽她如此說,臉色灰暗起來,她就這麽護著他們之間的感情,連一點兒起爭執的機會都在盡力避免……他心中鈍痛,像是打翻了發酵了百年的醋缸,臉色也變成了譏諷之色,口不擇言起來:“你們不是感情深厚嗎,怎麽,跟我說一會兒話,他就會懷疑你?如果是這樣,他也沒什麽值得你這麽癡情了。”


    夏瑾聽他這麽說,心底煩躁起來,她本不想太傷他,怕他難堪,這會兒,也不管他心情了。她下巴抬了下,對著他道:“沈逸琿,我不想跟你爭吵,對你,我連爭吵的時間都不想給。有什麽話就快說吧,我跟蔚藍還有事情。”


    葉蔚藍難得見到夏瑾動怒,就連剛才櫃台店員的冷言冷語,她都不放在心上,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好脾氣人,可是這次她倒是露出點兒情緒來了,她目露精光,大有在一旁觀看之意。


    沈逸琿見夏瑾神色冷淡,口出惡言,臉上露出受傷的神情,目光越發黯然,唇色都暗了幾分,啞然道:“夏瑾,你就隻會對我這麽冷,這麽狠。”他自嘲笑笑,“也好,至少你不是用對陌生人的態度對我,哪怕是你生氣,至少是對我還有點情緒變化。”


    他正了正神情,趁夏瑾沒有說出更絕的話來,也不管葉蔚藍就在一旁,他扳正她的身體,彎下腰與她對視:“你堅持在這裏說,那好,我就直話直說。夏瑾,葉秉兆是個危險人物,你不能再留在他的身邊,再這麽下去,不管他是是活,你都會很辛苦,甚至會牽連到你。哪怕你一個人生活,也好過跟著他一起,聽我的勸,離開他。”


    他說的又快又急,手上力道也重,就怕夏瑾繼續執迷下去。葉蔚藍見他動了手,上去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想將他拉扯開,奈何沈逸琿勁道極大,毫不鬆手。“沈逸琿,你這是做什麽,趕快放開夏瑾。她怎麽選跟你有什麽關係,你當夏瑾跟你一樣,是個隨隨便便說變心就變心的人嗎?”


    沈逸琿受了刺激一樣,紅了眼,他的過去是他心中的一根刺,錯過夏瑾是他今生的痛。他對著葉蔚藍低吼:“你隻是為了你的大哥,你們真的為夏瑾想過嗎?葉秉兆死了怎麽辦?夏瑾因為葉秉兆死了怎麽辦?你們說我自私,可是你們口中的愛情能為她的生命她終身的幸福買單嗎?這次是夏瑾僥幸脫身,那麽下次呢?我聽說在這之前,葉秉兆險些死在澳大利亞,你們那時候可有想過如果葉秉兆真的死了,夏瑾會如何?”


    葉蔚藍見到沈逸琿眼中的疼惜與痛,不由手下放鬆了勁道,他的出發點就跟當時的季淳風一樣。她跟夏瑾一樣,是可以為了愛不顧一切的人,可是,季淳風那時候的掙紮痛苦,她卻是在沈逸琿的身上真實感受到了。


    愛一個人,隻想要她好好活著。痛苦是一時,傷痛會隨時間愈合。那就是季淳風那時候的想法,她懂,可是她卻不能體會他決心要放手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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