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sherry生了?”電話那頭,葉秉兆沉穩的聲音裏有點吃驚。睍蓴璩曉


    “嗯,是我親手接生的呢。”夏瑾的聲音裏又興奮又驕傲。在接生完馬仔之後,她馬上打了越洋電話過去。換作以往,她是不會主動打過去的,用她的話說,國際電話太貴,而她目前還是窮人,能省則省。


    此話一出,曾經遭葉蔚藍無情的鄙視。已經坐擁金山的人竟然說自己是窮人,這話怎麽聽著怎麽矯情。當時夏瑾的反應是,她說她是一個獨立自強不靠男人的女人,經濟上靠男人以後沒地位。更何況她現在還是夏小姐,要是心安理得花葉秉兆的錢,那叫“包養”。當時葉蔚藍給了她一個“讚”,又給了她一個“傻”的評價。


    她站在馬廄門口,小手給自己扇著風,也不顧馬廄裏陣陣的馬糞味道,眼裏興味昂然,興致勃勃說著:“那匹馬仔好瘦小,我托在手裏很輕很輕,都敢用力,不過它很漂亮,跟sherry一樣是棗紅色的,額頭上有撮白毛……”


    遠在大洋彼岸的葉秉兆一手握著手機,聽她滔滔不絕,跟她有問有答,臉上一派溫柔神色,眼睛裏卻是冷然又帶著困惑的。此刻他正看著一份報告,一份宋詩菲的調查報告。宋詩菲意圖刺殺夏瑾,自然被他列入了危險人物排查中。


    以前他知道她跟夏瑾因為沈逸琿的事情有過節,隻是沒想到這個女人的思想是這樣的偏激,將自己的失足失敗一概都歸咎到了夏瑾的身上。當時他放了她一馬,後來他從餐廳出來時曾私下去問過酒店經理。酒店經理的迴答是那位小姐對兩個保安又抓又咬,弄傷了兩個保安逃走了。


    當時葉秉兆就有著懷疑。宋詩菲是個東方女人,跟兩個魁梧的西方保安相比,要說從他們的手中逃走,這種說法很牽強。可是當他叫餐廳經理把那兩個保安再叫出來問話時,那兩名保安卻已經不知去向,期間隻是短短兩個小時。


    種種跡象顯示,這個女人身後有股神秘力量將她從那兩個保安手中帶走了她,而那兩個保安要麽是受人錢財跑路了,要麽是被人滅口了。再後來,宋詩菲突然一夜爆紅,像是平地一聲驚雷一樣,之後又以迅猛的速度迅速在娛樂圈占據一席之地時葉秉兆又有了疑惑。


    宋詩菲如何成名,從她出入的酒店,跟什麽人進出就知道。她一直都是圈子裏的人,經過人介紹認識那些名導,繼而轉作豔星也無可找出其異處。尤其是葉蔚藍曾揚言說還要告她侵權偷竊等罪名,那麽宋詩菲提前為自己做好後路,這一切想來,又分析地通。


    手頭上的資料裏,清晰羅列了宋詩菲曾經跟哪些人接觸,從廣告商到電影導演,甚至造型師、攝影師都成了其入幕之賓,私生活極混亂。一一排查下來,她的名單裏沒有像可疑的人物,令他無從下手。


    他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手指捏了捏眉眼間的鼻梁,向椅背靠去。他的腦際有個模糊的想法,但又總是抓不住那個想法,這令他有點懊惱。


    “喂,你在聽嗎?”話音裏,他的女人聲音音調有點高,聽起來是生氣了。


    “嗯,有在聽。”他坐直了身體,身後的靠背微微顫動。


    “我說,為什麽你不告訴我sherry懷孕了?有什麽可值得保密的。”夏瑾軟糯的聲音裏帶著點氣憤,聽起來反而還有點撒嬌的意味。


    葉秉兆聽著她軟軟糯糯的聲音,心間麻麻癢癢,距離她離開法國,他有段日子沒碰她了,此刻聽她撒嬌一樣的口氣,有絲心猿意馬。沒有人能想象到手握生殺大權的葉秉兆會被這樣的一個小女人幾乎牽著鼻子走。


    他一手蓋上桌子上的文件,臉上的柔情泛得更開,那柔意透進了眼底,令他臉部的冷硬線條看起來柔和起來。“本來是想瞞著你,等到七夕節的時候作為禮物送給你的,沒想到出了這樣的意外,抱歉。”


    夏瑾聽著他低沉的男音,心髒泵出的血像是含了蜜一樣,甜絲絲的。原來從sherry懷孕開始,他就已經想到送她七夕節禮物了。這個冷硬的男人,疼她的時候無時不刻。“說什麽抱歉,是我誤會了,sorry。”她靠在門口敞開的大門上,下意識的吐了吐舌頭,一隻腳一下一下腳蹭著地麵,一會兒又將手遮在額頭處擋太陽看看遠處。正中午的太陽毒辣辣的炙烤大地,遠處堆著的草堆幾乎都要冒出煙來。


    “既然你已經看到sherry的孩子了,給它取個名字怎麽樣?”


    “我嗎?”夏瑾有著些微吃驚。


    “當然,現在你是它的主人。”


    夏瑾笑米米的已經陷入沉思狀:“嗯……不如叫七夕如何?它是匹小母馬,又是你送我的七夕禮物,怎麽樣?”


    “不錯,很好聽。”葉秉兆讚同。


    “嗯……那麽將來你給我們的孩子取名也要好聽一點。”夏瑾順著這個話題說下去,想打探一下葉秉兆對孩子的態度。


    葉秉兆聽出了夏瑾的意思,她不是問名字的問題,而是關於孩子。夏瑾用著迂迴的方式來向他討要一個孩子嗎?他們還沒有結婚,他甚至連一個要娶她的承諾都還沒有正式給她。未來,在他沒有正式了結那段過去之前,他不會輕言其他,他們之間的未來如果順利,還有很長很長,而此刻,是他在自私的享受著她的溫暖……


    說到這裏,他泛著柔情的臉頓住,慢慢冷了下來。孩子……小幕……他的長子,夭折的孩子。鬆開的手不覺已經握成拳頭,眼底冷然一片。


    “喂?喂?”聽著電話那頭沒有了迴話,夏瑾心頭緊張起來。是通信幹擾,還是葉秉兆聽到這個話題生氣了?他不喜歡她為他生孩子還是因為葉幕的事情不敢讓她生?


    “我在。”那頭終於傳來低沉的聲音,比之前的聲音都要再低一個調,像是一塊石頭沉到了湖底一樣。


    “你不高興?”夏瑾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蹭著地麵的腳也停住了,屏息聽著電話那頭。


    “不,沒有。瑾,你聽我說……”葉秉兆頓了頓,想說孩子的事情先緩一緩,等他的事情結束,他們之間有了一個相對安靜的環境再說。可是腦海中有個念頭一閃而過,夏瑾在巴黎的那些日夜,他們並沒有做多少措施,尤其是他執意要給她一個難忘的夜晚,執意拉著她在花海做了,那時,她可能已經受孕了。


    是他大意了。以前聽老中醫的意思,夏瑾體寒,他想著她不會那麽容易懷孕,所以一直以來都並未太在意做那些措施,而這麽長時間下來,夏瑾也沒有任何受孕的征兆。不過,她自從聽了老中醫的診斷之後,一直有在保養身體,這次巴黎一行,說不定就……該死的,當時隻想要她,瘋狂的要她,卻將這個拋到腦後了。


    葉秉兆想著合適的話盡量不去傷她:“孩子的事情,我們順其自然,有了就生下來,沒有也別給自己太大壓力。”他嚐試著給夏瑾放鬆,知道此刻夏瑾肯定在意他的態度。


    夏瑾摸摸肚子,那裏平平坦坦:“嗯,順其自然。”她心頭有點淡淡的失望,故而說出的話也有些意興闌珊。聽葉秉兆的口氣,他並不是跟她一樣期待有個孩子。看樣子,葉幕的意外給他留下了陰影。


    收拾好了一切,從馬廄走出來的秦章一見到夏瑾靠在門上,一臉相思的表情,上前打趣她:“不跟我一起清理後續工作,就是忙著跟老大打報告?”


    夏瑾一手捂著手機,臉上的失望神色迅速收起,她瞪了秦章一眼然後對著手機話筒快速說了一句:“掛了,晚上再說。”然後神色自若道:“那是當然,我才不像你們那麽沒意氣瞞著不告訴人。好消息是要及時分享的。”


    秦章摸摸鼻子:“是老大叫我們保密的,我們怎麽敢透露半個字。”


    說的頭動越。羅澄欣賞完馬仔出來剛好聽見夏瑾的話,幫腔說:“是啊,老大的意思,透露給你了就是違抗命令。”


    夏瑾撅撅唇瓣:“嘁,現在我不但知道了,還是那匹馬仔的主人了。”她臉上得意洋洋,方才的失落被她埋在了心底。她不會給葉秉兆壓力,隻要他不會丟下她,她永遠都不會給他壓力。


    “噢?這麽快就有了所有權?”秦章其實一點也不意外她會是馬仔的新主人,卻還配合著夏瑾做出吃驚的口氣。葉秉兆既然叫他們瞞著她,一定是另有意思的。不過方才他從裏麵走出來的時候,不是沒有看見夏瑾低落的情緒。


    她的手捂著肚子,加上馬仔生下來的時候,羅澄的那些話,他有看見她臉上的憧憬,對孩子的憧憬。情到深處的女人總是希望會有一個愛情的結晶,尤其是葉秉兆常常不在她的身邊,她會感到孤獨寂寞,孩子,可以是她對他的感情寄托。當年,唐苑也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生下了小幕,可是,那個孩子……


    秦章對於葉秉兆的心思還是有些了解的,這麽多年的兄弟做下來,怎麽會不清楚現在“孩子”兩個字對於他的意義?當年唐苑和小幕一起葬身火海,雙重的打擊差點將那個剛毅如鐵塔一樣的男人擊垮,那種比錐心之痛還要痛苦的感受,他一定不肯再去嚐試一次。17904962


    “嗯,我連名字都給它取好了,以後你們可以叫它七夕。”夏瑾笑米米的,臉上一副滿足的表情。


    “七夕?好名字……”羅澄聽著這個名字,嘴上說好,可是口氣不大好。他恨情人節、白瑟情人節、七夕節、光棍節、聖誕節等等一切情侶一起過的節日,想他長得也算是漫畫王子一樣的人物,怎麽就沒有一個女孩呢?就連趙世嘉那個二貨都有女孩喜歡,他都要鬱悶死了,他的情花何時可以開?羅澄很想仰天長歎,真是無語問蒼天……


    葉秉兆在掛斷電話後,從內袋裏掏出一隻古董懷表來。“哢”一下打開懷表,裏麵的表蓋上貼著一張很小的照片,照片上的男孩圓頭圓腦,透著一股機靈勁兒,十分的可愛俊俏,他的身邊一個女人摟住他,笑得很溫柔很幸福。


    葉秉兆眼睛微微濕潤,這隻古董懷表是他的兒子——葉幕四歲時送給他的父親節禮物,這麽小的孩子就懂得父親節的含義,懂盡孝道,可是,老天對他卻是這樣的殘忍,那場火……他找到他的時候,他幾乎都認不出來……


    一滴水珠落下,落在光滑的晶亮的表麵上,模糊了上麵一圈一圈跑著的指針,如果那個孩子還在,已經很高了吧……


    幽靜的咖啡廳角落,陽光透過窗戶打在這個高大男人的身上,像是要抹平他的悲傷。葉秉兆“啪”一下闔上表蓋,將古董表收進懷裏,抹了一把臉拿起桌上的文件站起身,匆匆走向洗手間,等再出來時,那個位置上已經坐了另一個男人——沈逸琿。


    他約了這個男人在此見麵,在他拿到宋詩菲的資料之後。


    他在沈逸琿對麵坐下,臉上已經恢複了沉肅冷漠的臉孔。“知道我約你的用意嗎?”葉秉兆開腔,語調冰冷沒有一絲溫度。他對這個男人沒有一丁點的好感。他的好妹妹,葉蔚藍有句名言說,對自己的敵人大度一點,這才是勝利者該有的姿態。盡管她不是這句名言的貫徹者,卻將這句話到處傳播。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齊譽跟沈逸琿都是他的“敵人”,情敵,他可以對齊譽露出半張好臉,但對眼前這個男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首先一點就是,他傷害了夏瑾,其次,這個男人在傷害了夏瑾之後卻還糾纏著她。先是無情,後是無恥。而齊譽卻是要識趣得多,懂得用迂迴的方式守在夏瑾身邊,叫他想驅離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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