療養了近一個月,眼看淩微的身體一天天地好起來,精神也非常好,安瀾帶淩微迴家了。


    下了車,安瀾詭密地捂住淩微的雙眸,笑著說:“不許偷看。”


    “搞什麽呀安?”


    “嘿嘿,我說可以的時候再睜開眼睛。”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讓艾姨她們搞了一個盛大的歡迎儀式?”


    淩微被牽著走,邊小心走著邊猜。


    “不告訴你。”


    “臭安,你太壞了。”


    嗬嗬。


    “少爺,淩小姐,你們終於迴來了?我和大家在門口等了大半天呢。”


    是艾姨的聲音。


    安瀾和藹地答道:“迴來了,謝謝艾姨,謝謝大家。”


    淩微一邊去掰仍捂在眼睛上的手,一邊笑了:“嘻嘻,我猜得沒錯吧?”


    “錯了,我的小妞!”安瀾的手,仍在淩微的眼睛上。


    “那你到底要幹嘛呀?”


    安瀾俯在淩微的耳邊:“你跟著我走就好。”


    艾姨上來,上下打量淩微,一邊笑一邊說:“淩小姐的腿好利索了?這太好了。少爺,你這玩得是哪門子的遊戲啊?”


    安瀾衝艾姨神秘地笑了笑,問:“一切都好了吧?”


    “好了,少爺進去看看便知道了。”


    “艾姨你辦事神速,到時給你封個大大的紅包。”


    “謝謝少爺。不過,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聽著安瀾和艾姨你來我往地說著話,淩微好著急,“安,你到底在搞什麽呀?快讓我看看。”


    “不行,到了目的地才能讓你看。”


    說著,牽著淩微步上台階:“小心,要進屋了。”


    走了一段,又說:“現在要上樓了,我走一步你再邁一步。”


    隨在身後的艾姨忍不住提醒一句:“少爺,淩小姐的身體剛好,你還是抱她上樓吧?”


    “我也想啊,不過,這迴不行,那樣的話她會偷看的。”安瀾的心情非常好,嗬嗬笑道。


    艾姨也嘻嘻笑,說:“少爺呀,這麽多年了,難得看見你這麽快活。”


    “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將淩微牽扶到三樓,也就是他倆的臥室所在。安瀾鬆開了手,笑著說:“現在可以看了,你好好看看吧。”


    淩微用力睜大了眼睛。


    她傻眼了。


    眼前,通紅一片。窗上、牆上,貼著金邊的紅雙喜;牆角,擺放著數十盆鮮紅的玫瑰。客廳的窗簾與桌飾統統換了,換上了暖色調,顯得十分喜慶。


    “這是要幹嘛,為什麽貼紅喜字?”


    安瀾牽起淩微的手,帶著她走向自己的臥室:“來,看看我住的地方。”


    艾姨忙含笑上前,推開房門。


    “請,少爺,請,淩小姐。”


    五顏六色鮮花,頓時從上麵紛紛揚揚地飄下來,落在安瀾和淩微的身上,頭發上。


    安瀾的臥室,淩微並不陌生。可此刻,她愣住了,傻站著,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


    這是安的臥室嗎?


    原先雪白的牆被漆成了粉色,那張很樸素的大床不見了,擺在屋子中間的,是一張更加寬大的原色木床,床上,疊著高高的被子,被子的顏色很喜氣,帶著流蘇的床罩是玫紅色的。垂下去的邊上結著一個大大的同心結。而平鋪的那床同色的被子上,撒滿了粉色的玫瑰花。簇新的床櫃、衣櫥上都貼著大紅喜字,更讓淩微驚詫的是,原先擺電腦桌的地方,現在安放著一張時尚精致的梳妝台。且式樣正是自己最喜歡的……


    “微,以後每天的清晨你就在這裏梳妝打扮,”安瀾將淩微按坐在梳妝鏡前,望著鏡中的可人兒,一臉幸福地說:“我希望我能為你畫眉,為你梳頭。”


    “你說什麽?”淩微扭過頭,微微蹙著眉尖:“你把房間弄成這樣……你是什麽意思?”


    艾姨笑嘻嘻地上前:“淩小姐,這還不明白嗎?這是少爺以實際行動向你求婚哪。淩小姐啊,我們大家早就盼著你嫁進來,嫁進來當我們的少奶奶。”


    淩微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蒼白很蒼白。她似乎很恐懼,沒有一絲安瀾所期待的那抹驚喜。


    安瀾以為淩微是太過開心了,遂繼續笑著往下說:“親愛的,我還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淩微幽幽地問,很無力:“什麽?”


    “奶奶和淩伯父已預訂了下個星期的航班,再過一個星期,我們就能見到他們了。”


    “我爹地也要來?”淩微有些興奮了,坐直了身子,“這是真的?我不信,我爹地在電話裏沒跟我提起過。”


    “千真萬確。伯父沒告訴你,想必是要給你一個驚喜吧?”安瀾哈哈大笑:“親閨女要結婚了,當父親的哪能不出場?”


    什麽,結婚?誰結婚?


    安瀾溺愛地用用指輕輕地勾了一下淩微的玉管鼻,說:“當然是你啦,你跟我結婚!微,聽到這個消息,你一定很開心吧?”


    淩微花容失色,失聲地叫道:“我不結婚,不結婚!”


    “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


    淩微一咬牙,扭過臉,一字一句地說:“我不想結婚,不想!”


    安瀾沒想到,淩微竟然是這付態度!


    原以為,當淩微聽到這個喜迅時,一定會開心的蹦起來。


    安瀾痛苦而疑惑地望著淩微,口舌不清地問:“為什麽,為什麽不願跟我結婚?微,難道,你不愛我,不願意和我在一起?”


    “不,不是的!”


    “既然不是,那你為什麽不同意和我結婚?”安瀾將淩微的俏臉蛋強行麵向自己,直逼她躲閃的眼睛:“你告訴我,這是為了什麽?你忘了,你所描繪的婚後場景,你忘了,你對我許下的承諾?你說過,你要好好的愛我,每天給我做早餐;我們每年去旅行,在全世界的角落都留下我們的足跡;你要給我生好多孩子,讓這個小花園裏充滿孩子的笑聲!微,這些,難道你都不記得了嗎?”


    記得,怎麽能不記得呢?


    淩微在心裏喊道。


    她含淚低下頭,好半天才幽幽地說:“安,不是我不想跟你結婚,實在是……。實在是太突然了,我沒有思想準備。”


    第一百六十二章


    原來是這樣。


    安瀾鬆了一口氣,吻著淩微,笑道:“傻妞,這還需要什麽思想準備啊?你什麽都不用管,一心當好我安瀾美麗的新娘就好。”


    淩微仍小心謹慎地推辭:“這是我的終身大事,我不願意這麽草率和急促。安,給我一段時間調適和準備好嗎?你放心,過了這段時間,我一定會成為你最美麗最快樂的新娘!”


    安瀾不願意逼迫淩微,卻想早點把淩微娶迴家。何況,在奶奶已定下了婚期,一切準備就緒。隻是不讓淩微知道而已。


    臨時告訴淩微婚期,是想給淩微一個驚喜。安瀾沒想到,淩微不僅沒有驚喜,反而一迭聲的拒絕!


    “微……”


    淩微站了起來,低垂著眼皮,歎著氣說:“我想迴房間了。”


    見淩微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落寞很淒迷,安瀾不敢再往下說,牽起她就往屋裏走。


    心裏的疑慮越來越大,淩微這是怎麽啦?在療養院,她跟自己已有了肌膚之親,可為什麽一聽說要結婚便似霜打一般,她在國外的這幾個月到底遇上了什麽,或是她也患有時下的恐婚症?


    安瀾決定,不管淩微遇上什麽,他都要用自己濃濃的愛去幫淩微重拾婚姻的信心和渴望。


    迴房剛躺下,一身休閑裝的戴玉便進來了。


    “姐,恢複得怎麽樣?我讓人給你燉了一碗田七筒骨湯,最是去傷的。”


    淩微在安瀾的幫助下慢慢地坐起來,虛弱地望著戴玉笑,說:“你費心了。”


    安瀾歎了一口氣,說:“腿傷好得差不多了,隻是,”指了指腦袋,“這裏還是糊裏糊塗的,先前的事情一點兒也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吧,哥,你別逼我姐。也許,忘掉過去對我姐來說,更好。”


    “聽你的意思,我的過去好象不堪迴首似的,”淩微笑著說,又拍了拍床沿:“來,坐這。”


    “姐,一去省城就這麽久,可把我想壞了,”戴玉察看著淩微臉上的表情,見與平時無異,便依言坐下,拉起淩微的手不住地撫摸,歡喜地說:“姐啊,這真是老天保佑,我還以為我們這輩子就這樣永別了呢。這下好了,姐活著迴來了,我們又能在一起了。”


    淩微拘謹地抽迴手,皺了皺眉頭,歪著頭問:“小姐,你一口一個叫我姐,什麽意思,難道我們是姐妹倆?”


    “姐,你怎麽什麽都忘了呀?我們雖然不是親姐妹,卻是結拜姐妹。”


    安瀾適時地插了一句:“微,你是去法國旅行的時候發生的意外,當時,這位戴玉小姐就陪同在你的身邊。”


    “哦,你叫戴玉。”淩微還是一臉的平靜一臉的迷茫:“戴玉小姐,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我怎麽一點兒也記不起來呀。”


    “那天我倆坐上葡萄修理車一前一後去山頂觀光,不料姐的那部車發生了意外掉進了河裏。那河很寬很深,法國第絨的消防車來了好幾部,來了很多救援的人,在河裏打撈了許久,後來,隻打撈上修理車,姐和那位車夫卻不見了,”戴玉很有演戲天賦,邊說邊擠下淚來,抽泣道:“法國方麵在傍晚的時候宣布放棄搜尋,我不依,我總覺得姐還活著,還在等著我去救你。我拚命求他們,求他們繼續尋救,甚至暗中給一位消防官員塞了法朗……。就那樣,前前後後在河裏搜尋了三天,最終法國人停止了搜救,說姐沒有生存的希望了……”


    “原來是這樣,可是,可是,”淩微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就象額間印上了一條濃粗的黑線,“按你說,我當時是掉進了河裏,那麽多人搜教了幾天都沒找到,可我又是如何出現在醫院的?到底是誰救我上來的?”


    這問題,也是戴玉最想知道的。她過來,就是想控聽個虛實。


    “我也不知道啊,當時明明親眼看到姐所乘的車子從河裏打撈上來,讓人不解的是,大家就差把那條河給翻過來了也找不見姐。就在我徹底絕望的時候,事隔幾個月,姐又出現在大家的麵前。姐啊,你是不是得了神助啊,這事真不可思議。”


    “我也覺得奇怪,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頭上身上全是雪白的綁帶。而且,我恐慌的要命,竟然記不得我自己是誰,從哪來,為什麽會受傷……醫生說,這是因為我的頭部受到了重擊,出現了嚴重的失憶現象。”


    “好可憐的姐,你怎麽會這麽不幸啊,”戴玉淚如雨下,哭著說:“還好,不管怎麽說姐還是迴到了祖國,迴到了親人中間。姐啊,是誰送你迴來的?這位恩人,咱們一定得好好謝謝他啊。”


    淩微冷冷一笑,這個惡毒的女人,她不就是想弄清事情的真相,想弄清是否還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情的始未嗎?好,我就牽著她雲山霧罩地逛一趟!“我聽醫生說,救我的是一位法國男子,但很不幸,這位男子的傷比我重,他將我送到醫院後便去世了。至於是怎樣幫我找到國內的親人,這得問他,”


    淩微指著安瀾笑著說:“是他把我找迴來的。”


    又問戴玉:“小姐,這位先生說他叫安瀾,是我的未婚夫,確實是這樣嗎?”


    戴玉猜想,將淩微送到醫院的那個男人一定是吉米!這個可恨的吉米,竟然拿著自己的錢幫仇人。不過,老天有眼,吉米死了,淩微就算恢複記憶也死無對證了。她開心地連連點頭:“沒錯、沒錯。”


    安瀾苦笑道:“唉,這可怎麽辦哦,連我也認不出來了。說實話,我也沒想到小微還能活著,當我接到駐法大使館的電話時,整個人都傻了。”


    “是駐法大使館找到的我姐?”


    “說起來,法國的醫院還真負責任。他們不僅收治了一個失憶又沒有任何證明身份證件的病人,而且,他們根據小微是中國人而跟駐法的中國大使館聯係。大使館的人員因為參加過搜救小微的行動,所以他們一眼就認出小微是那起事故的失蹤人員,又根據出入境留下的信息而找到了我。”


    原來淩微是這樣迴國的。


    戴玉長籲了一口氣,準備離去。


    淩微卻拉著她,歪著頭:“戴玉小姐,你的婚禮怎麽會出現那樣的鏡頭?那位新郎倌掉頭而去,你們的婚禮算成還是不成啊?”


    第一百六十三章


    淩微的問話直翟戴玉的心肺管子!


    她的臉本來就長,這會兒就差拉到腳底下了。一臉的豬肝色,豆大的眼裏冒出了簇簇火苗。她咬著牙關,極力讓自己的神情變得風輕雲淡;“姐,那是有人在陷害我。你放心,我一定會把這個陷害我的壞人給揪出來!至於我的婚禮,姐放心,當然算成啊,我和白羽已經拿了結婚證了。”


    “哦,是這樣。”淩微很關切地問:“戴玉小姐,我相信你是遭人陷害,可看你的先生似乎懷疑你的清白,要不然,他怎麽會當眾甩袖而去,置你於不顧呢?”


    看似關切平淡的話語,如同把戴玉置身於火山之上!她再也坐不住了,再次站起來告辭。


    出乎意料的是,安瀾開口挽留:“戴玉,你再坐會兒好嗎?我想請你幫個忙。”


    請自己幫忙?戴玉驚愕極了,把嘴撐得老大。


    “哥,我沒聽錯吧,你請我幫忙?”


    “沒聽錯,”安瀾在淩微的身邊坐下,一邊親昵地給淩微掖了掖被角,一邊正色地說:“我想和小微結婚,可小微不同意。戴玉,你幫我勸勸小微好嗎?”


    安瀾要和淩微結婚?


    一根巨大的刺在刹那間刺向戴玉那顆傷痕累累的心髒!


    安瀾若是和淩微結了婚,老頭安文瀚名下的那份財產就很可能打水漂。看在那份龐大的財產的份上,絕對不能讓他們成婚。


    自己的婚姻,顯然是不妙。戴玉能想像,接下來慕白羽會怎樣對待自己。在這種情況下,唯一能安慰自己的,是錢,是財產!


    戴玉如一個溺水者一樣,緊緊地抓住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


    “哥,這是你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我這個外人不太好摻和吧?”又對淩微淺笑道:“姐,你不願嫁給我哥?這是真的?我怎麽覺得你是在開玩笑呢?”


    淩微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戴玉,淡淡地說:“婚姻大事,怎麽能開玩笑?”


    “這麽說是真的?”


    淩微不語,但她的表情告訴戴玉,這事是千真萬確。


    這太讓戴玉驚詫與好奇了。淩微和安瀾,在事發之前不是很相愛嗎?兩人恩愛的如糖汁絞著一般,外人扯都扯不開。為什麽,淩微一失憶,竟然拒絕安瀾的求婚?


    “姐,那你告訴我,為什麽不願和我哥結婚?”戴玉的口吻變得好親切好溫柔,就象個幼兒園的老師在諄諄誘導:“你以前不是很愛我哥嗎?既然那麽愛我哥,可為什麽不願和他結婚呢?”


    淩微睜著那雙毛葡萄似的大眼睛,忽閃著,疑問寫滿了她的整張俏臉,“我很愛安?怎麽可能?我是第一次見到安先生呃。戴玉小姐,我不認識安,怎麽跟他結婚?你這不是在亂點鴛鴦譜嗎?”


    “你第一次見到我哥?姐,你再好好想想。”


    “迴國的這兩天我想了很多遍,我真的是第一次見到安。”


    “姐,我提醒你一句,假如你和我哥一點關係都沒有,你為什麽會住在我哥的家裏,我哥,為什麽會這麽用心地照顧和嗬護你?”


    淩微歪著頭想了想,說:“我也不明白。也許……也許你哥是位善心人士,在做好事呢。”


    衝著安瀾頑皮地笑了笑:“安,我說的對嗎?”


    安瀾隻有苦笑。


    “姐,我哥確實是位善心之人,但不至於善心到把一位陌生的女孩領迴家,更不至於和陌生的女孩結婚。”


    “那……。那我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


    見淩微的神情有些懨懨的,安瀾體貼地說:“算了,這個話題以後再提吧,讓小微慢慢恢複好了再說。戴玉,你先走吧,讓小微休息會。”


    戴玉離去後,淩微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指著安瀾笑道:“安,為什麽要讓戴玉來勸我?”


    不等安瀾迴答,淩微搶先說:“我知道,你這是在幫我演戲,如此一來,戴玉更相信我是真的失憶了。”


    安瀾的心,亂糟糟的,從淩微拒絕求婚的那一刻起,他就不住地想,這是為什麽!這會兒見問,安瀾一臉苦色,歎著氣道:“算是吧。你呀,真是我命中的小冤家!”


    其實,安瀾讓戴玉勸淩微,除了以上那個原因外,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安瀾是真的想讓外人勸勸淩微,他很無助。


    “安,對不起,請你給我一段時間吧?你想,我是個失憶患者,怎麽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會同意跟以前的男友結婚呢?人家會看出破綻的。最重要的是,請等我處理完那些事情,到時,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安瀾承認淩微的理由無法反駁,凝視著淩微變得炯炯有神的雙眸,無奈地搖了搖頭:“親愛的,你到底還想處理什麽呀?難道,你還要執意地替楚楚報仇?”


    淩微臉色一沉:“現在,我不僅要替楚楚報仇,而且,我還要替自己報仇!”


    “可是,報仇並不影響我們結婚呀。微,你放心,我會支持你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會全力以赴!”


    “安,謝謝你。隻是,我希望將一切處理後才結婚,那樣的話才能心無旁鶩地和你結婚,才能當個最幸福的新娘!”


    “微,親愛的,我真的好想跟你廝守在一起,一刻也不分離!”


    “我知道我知道,”淩微撫著安瀾的臉,眼眶濕潤了:“安,請再給我一段時間好嗎?過了這一段,我們……我們就結婚……”


    淩微的聲音漸漸地低弱下去,安瀾的求婚是她心中的一個結。她害怕,安瀾一旦知情,他會不會離自己而去?


    第一百六十四章


    戴玉迴到自己的房間,竟然意外地撞上一個她此刻最不想見的人!


    “你……。你怎麽來了?”


    戴玉驚悚地倒退了幾步。


    慕白羽還是那身新郎裝束,笑吟吟地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手指上夾著的雪茄煙正嫋嫋地吐著煙霧,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好聞的香草味。


    “來看看我老婆啊,這麽久不見了,我可想你了。”慕白羽將身子一側,讓出座位:“來,過來,我有話說。”


    從婚禮至今,慕白羽就好象在地球上消失似的。今天突然出現,他想幹什麽?戴玉警覺地看著慕白羽。可從他的的表情上根本看不出什麽,風平浪靜,就好象什麽事也沒發生過似的。戴玉站在原地不動彈,支吾地說:“你……。你有什麽話就說好了,我聽著呢。”


    “過來!”慕白羽親熱地責備著:“跟人周旋了這大半天,你一定很累吧?來,坐下休息休息。”


    戴玉不知慕白羽的葫蘆裏究竟賣得是什麽藥,不敢輕舉妄動。“我不累,一點兒也不累。”


    “不累就不能坐下了?”慕白羽依舊笑容滿麵,和藹可親:“幹嘛呀這麽拘謹?我又不是老虎,就算是老虎也不會吃自己的老婆呀。”


    戴玉恂恂不安地走過去,在距離老遠的地方坐下。


    “白羽……”


    慕白羽嗬嗬一笑,斜著眼睛問:“老婆,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那個和你顛鸞倒鳳的男人是誰啊?看他的體魄,不錯啊,是個讓女人們快活的尖叫的主。”


    戴玉知道,自己遲早要麵對這個問題。她對和慕白羽相見的場麵設想過許多種,卻沒有一種是此刻這樣的場景。


    慕白羽竟然如此平靜如此淡定地提起這件事,一點不帶火氣,仿若他是個外人,置身事外的外人。


    “白羽,你千萬別相信,那不是真的,真的不是真的,是有人別有用心地在陷害我!你也知道,現在的科技厲害著呢,有什麽做不出來的?”戴玉可憐巴巴的晃著慕白羽的手臂,可憐楚楚地辯解道:“白羽,你要相信我,我是清白的,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你這麽著急做什麽?就算是真的,我也能體諒啊,”慕白羽捋了捋剛硬的寸發,神情中充滿慵懶之態,“網絡上有人說,在旅遊之時產生豔遇的幾率是平時的三倍。嗬嗬,能理解,百分百的理解。”


    戴玉鬆開手,羞怒難當:“你……你這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啊,我隻是過來看看老婆好不好。還有,我想跟你說,你已經是結了婚的女人,住在親戚家不合適。戴玉啊,迴去住吧,新家離這不遠,你要是喜歡這個地方,可以隨時過來啊。”


    “新家?”


    “對呀,這段時間我沒出現,就是去忙新房裝修的事情了。小玉啊,我還是那句話,住在別人家裏不好,我們是夫妻,夫妻就得住在一塊。”


    “你……你真是這麽想的?”


    “那你覺得我是怎麽想的?”慕白羽站了起來,臉上依舊掛著一抹令人無法解讀的微笑,“跟一個如此出盡風頭占盡春光的女人在一起,我這個當丈夫的,很可能沾了不少光哦。說不定你會成為我公司的活廣告,也許有人不認識我慕白羽,可一提起那位在婚禮上卻播放著與別的男人偷情片子的戴玉小姐,一定家喻戶曉。”


    “慕白羽,你要是不信我的話,那我也沒辦法!”慕白羽的挖苦嘲諷,戴玉再也受不了了,“我請你出去,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那怎麽行呢?你是我老婆,我是你老公,我們應該朝夕相處才對。走吧,什麽東西都不需要帶,淨身過去就行。萬一哪天你不願意和我過了,你淨身出戶也比較方便。”


    “你給我滾!”


    戴玉抓起一個杯子就扔過去。


    慕白羽輕巧地一躲,反手抓住戴玉的手臂,沉下臉來:“別給臉不要臉!”


    戴玉疼得直叫喚:“你……你到底想幹什麽?”


    “跟我乖乖地迴去,廢話少說。”


    “你既然相信那件事情是真的,為什麽還要我跟你走?”


    慕白羽冷冷地看了戴玉一眼,似笑非笑,“你對我而言,是個寶貝,我可輕易不能撒手。走吧,難道還要我八抬大轎抬你去?”


    “我不去,你的用意我知道,你不就是想羞辱我折磨我嗎?”


    “錯了,我的老婆大人,羞辱你折磨你,我還沒有這個工夫。我呀,是喜歡你是愛你,是想永遠和你在一起。”


    戴玉才不信這鬼話呢。


    慕白羽雙手插進褲兜裏,卻摸出一塊巧克力,他剝開,塞進嘴裏,一邊嚼吮一邊問:“你也來一塊?這可是咱們的喜糖,很甜哦。”


    戴玉不作聲,朝慕白羽翻了翻眼白。


    慕白羽又重新剝了一塊,親自塞進戴玉的嘴裏,異常溫柔地說:“這是德芙巧克力,你最喜歡的。”


    戴玉不理解慕白羽為何突然來這麽一個親昵的舉動,卻也不拒絕。


    眼看戴玉把巧克力悉數咽下,慕白羽微微地點了點頭:“怎麽樣,這味道不錯吧?我相信,你吃過以後再也忘不了這個味道,而且,會一直想念這個味道。”


    慕白羽說的很詭譎,戴玉不想再跟他糾纏,反身走進裏屋,砰地一下關上了房門,並鎖上保險鎖。


    慕白羽也不追過去,而是朗聲笑道:“老婆,我明天再來看你,還給你帶巧克力。”


    裏頭寂靜無聲。


    一直懸著心的安菊英忙走進來,陪著小心涎著臉說:“白羽啊,小玉太不懂事了,你放心,我會好好勸她好好說她的。你,”


    說著,偷偷地抬頭看了一眼慕白羽,越發小心地說:“你千萬別相信牆上放的那些東西,一定是有人在害小玉。小玉的心裏隻有你,白羽你應該知道的。”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正因為知道,我對她才不肯放手!”慕白羽話裏有話。


    純樸的安菊英聽不出話中之意,高興地連連點頭:“這就好這就好……我說呢,白羽你是個通情達理又是做大事的人,哪會中壞人的離間計?”


    “你放心,任是誰也離間不了我和你女兒的關係!”慕白羽哈哈大笑:“我和你女兒的關係啊,這輩子都斷不了,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緣分深著呢。”


    這下,安菊英放心了,噙著眼淚抓住慕白羽的胳膊,挽留女婿吃過晚飯再走。


    “今天不了,我還有事呢。請轉告戴玉,我明天再過來看她。”


    “好好好,我讓她在家候著你。”


    第一百六十五章


    淩微不肯結婚,而前來主持婚禮的老人卻如期迴來了。


    歡迎宴會結束後,安奶奶上官金珠興致勃勃,急不可耐地催安瀾趕緊帶淩微迴家,她有要緊的話跟淩微說。


    奶奶大病初愈,又剛迴國,安瀾幾次想說實話,又幾次將話硬生生地吞下。


    席間,淩微之父淩誌看出了端倪,他發現重生的女兒每每聽到提及結婚兩字時,那眉尖總是緊緊地團皺在一起,顯得悶悶不樂的樣子。看樣子,女兒好象有心事。


    這會兒見安奶奶又在催促,淩誌便笑著說:“老夫人,我和小微已多時不見,今晚是不是把時間先讓給我這個當父親的啊?”


    上官金珠對這個提議自然無法迴駁,但有些不情願,一邊雍容地捋著發鬢一邊笑道:“淩先生,這要擱在以前呢,我自然不能拒絕你這個當父親的要求。可今天不同,小微馬上就要成為我的孫媳婦了,這婚姻是人生之大事,而且,我就這麽一個孫子,更得好好的操辦操辦。所以啊,我隻能對不起你了,這幾天我要霸住小微,娘倆好好的商談商談婚禮這件大事。”


    “奶奶,不著急,再說,也不急在今晚啊。”安瀾生怕淩微當場迴絕,更擔心會由此引起淩微的難過,便趕緊接過話題;“伯父好久沒看到小微了,這幾個月來一定擔心壞了。所以,奶奶,今晚我們就把小微借給伯父吧,”


    又故作開心地衝淩誌一笑:“伯父,說定了哦,就今天一個晚上,明天一早您就得把小微還給我哦。”


    “好好,一言為定。”淩誌哈哈大笑。


    因上官金珠執意相邀,淩誌退了預訂的酒店,住進了桂林別苑。


    主客一行人在一樓客廳寒喧一陣後,安瀾便安排上官金珠和淩誌各自進房休息。


    見四周沒人,淩微對安瀾輕輕地說了一聲:“等會請我爹地到我的房間來。”


    “好的。”


    淩微迴房不久,淩誌便敲門而進。


    安瀾情知淩微有私房話要跟淩誌說,便在門外道了晚安,離去。


    淩微將門反鎖上,扭身撲進了淩誌的懷裏:“爸爸,你好嗎?一切都好嗎?”


    淩誌凝看著淩微,看了又看,急急地說:“我很好,倒是你,身體沒問題吧?快讓爸爸好好看看。”


    “我沒事,身體正常。爸爸,對不起,女兒讓你擔心了。”


    “傻孩子,說什麽對不起?”淩誌將女兒扶至床沿坐下,雙眼一刻也不離淩微的臉龐,凝視著,研判著:“孩子,實話告訴爸爸,你是不是有心事?”


    “沒有啦,爸爸,我什麽心事都沒有,開心著呢。”父親剛下飛機,一路旅途辛苦,淩微實在不想讓父親為自己的事情揪心。


    “你呀,就別想瞞著爸爸了。”淩誌撫著女兒的小手,一下一下的,溫情而充滿焦慮:“丫頭,雖說爸爸在你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你,可父女連心,你心裏想什麽,怎能瞞得住爸爸?”


    淩微的眼瞞紅了,緊緊地依偎在父親的懷裏。從小缺乏父愛的她,在重新獲得父愛後,就像一棵小苗鑽進大地吸吮養分一樣,那付貪婪那付渴望的勁兒,連她自己都納罕!


    “爸爸……”


    “說吧,到底出了什麽事?為什麽不願跟安先生結婚呢?”淩誌一言中矢。


    淩微的淚下來了,她哽咽地說:“爸,我怎麽會不願跟他結婚呢?他對我那麽好,對我而言是那麽的重要,我早就把他當成自己的愛人了。可是……可是,爸,我害怕我害怕呀。”


    “害怕?”淩誌稍一遲疑便想到問題的症結:“孩子啊,你是害怕安先生知道你的過去?”


    淩微淚流滿麵,用力忍住才將哭聲壓在喉嚨裏……


    “愛人之間不應該有隱瞞,孩子,你應該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他,然後,開開心心地嫁給安先生,幸福甜美地當他的新娘子。”


    “爸,我不敢說,也不好意思說呀,”淩微哭著說:“一旦告訴了他,他一定會……。一定會覺得我在騙他,而且還會……還會覺得我在侮辱他……可我要是不告訴他實情,我的心又過不去,萬一以後他知道了,那我怎麽迴答呀……”


    淩誌的臉色也漸漸地變了,變得有些沉鬱,有些寡淡。低著頭悶悶地想了一會兒,才不太堅定地說:“你這也是另有隱情,並不是刻意要瞞安先生。丫頭,假如安先生真心愛你,他應該不會計較你的過去的……”


    “可我不敢去冒這個險,不敢呀……”


    “那你這樣也不是辦法呀,事情總得解決。你可以一次二次地推脫,但總不能一輩子這樣敷衍吧?”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哇……”淩微抱著頭大哭。


    “別哭別哭,你哭得讓爸爸的心都碎了,”淩誌試著淚,嗚咽地說:“要不,讓爸爸去跟安先生談談?”


    淩微不知所措地望著一臉焦慮的父親,淚眼婆娑。不知道,自己是該點頭還是搖頭。


    “事情出來了總得麵對,逃避不是辦法。”淩誌站了起來:“我這就找安先生去。孩子,你好好休息一會,等爸爸的消息。”


    “爸,這……這好嗎?安他,他會不會接受不了啊?”


    “他是個男子漢,我相信他能正確麵對。”淩誌撫著女兒的頭,眼裏帶著深深的關切和愛意:“孩子,假如安先生他,”淩誌斟酌著說:“那你也要想開些,強扭的瓜不甜。我的女兒這麽優秀,一定能找到一位愛你疼你珍惜你體諒你的丈夫的……”


    “爸,我誰也不要,我隻要跟安在一起,我隻要跟安瀾在一起啊……”


    “爸知道,爸了解你和安先生之間的感情……爸相信,安瀾愛你跟你愛他一樣,他會做出正確的選擇的。”


    “可是……萬一……”淩微已心緒如麻。


    淩誌心疼死了,這個女兒個性果斷堅毅,今天這付患得患失優柔寡斷的樣子,實在是太愛安瀾之故啊。


    不管使用什麽手段,也決不能讓女兒失去安瀾!淩誌暗暗地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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