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小身子一擰又繼續比劃去了,唐小爺頭一迴覺得自己窩窩囊囊不像個男人,擱以前那就果斷扭頭就走,管你是天仙還是地仙,老子哪有那閑球功夫陪你擰巴!

    可是今兒他就犯賤了,許是打第一眼見麵到後來,這各種想法兒沉澱了很長時間,再加上這小東西又是個那麽和別個人不一樣的東西,唐堯撇去其他想法,現在看著這倔巴小爆粗口娃娃就覺得這是自己的了,這不能給傷著。

    “得,小祖宗,我走,我走了啊,您別再太陽底下瞎劃拉了成不?”

    小閨女還在瞎劃拉,看見這人真拐過屋子出去了,這才停下手,看著唐堯出去,關了連著陳正那院兒的門進屋,這太陽稍毒了些,頭暈暈的,竇蕘抿著小嘴兒,坐那梨花大木床上,想了一下那張漂亮的男人臉,小眉頭皺起來了,有些困惑,但是隨後就把這人扔腦後了。

    現在的唐堯肯定還沒有愛上竇蕘,喜歡可能還沾點邊兒,頂多算是興趣,估計還有點兒其他心思,可是才這點兒喜歡,就已經看不得人受點點傷害,這往後的日子長著呢,他的日子該怎麽過。然,順風順水的活了這麽些年,害了那麽多人,唐小爺得碰上個這麽個人物,讓他受點傷,經點事兒,這樣才能讓天天看著他的人放心。

    過於順遂了,本就不好,於誰都一樣,包括玉娃娃一樣的竇蕘。

    出了那小院兒,唐堯竄進了陳正的屋,見老東西站桌子前練字,蹦躂過去張嘴了“師父,這才多會兒沒見,您這字又精進了啊,趕明兒寫兩張我掛辦公室得了。”

    陳正看了唐堯一眼,“靜”字兒的一豎勾完美落筆,把筆遞給唐堯“寫一個我看看。”

    唐堯也不推辭,拿筆,想了一下,寫了兩字兒“竇蕘”,觀唐堯這兩字兒,龍飛鳳舞張牙舞爪的趴在紙上,書法的門外漢誰要是知道這人兩團子亂麻寫成的字是“竇蕘”那就奇了怪了。

    可是懂書法的一定驚為天人,尤其對唐草有研究的人看見這兩字兒定是佩服之極。唐堯寫字,從落筆到提筆,中間沒有任何停頓,你看那字,用筆圓勁有力,使轉如環,奔放流暢,一氣嗬成,像誰?像極了懷素的狂草啊!誰是懷素?唐狂草的創始人,唐朝與張旭齊名並稱“張顛素狂”的一位大人物。

    唐堯的字,當真驗證了何謂字如其人,這人張狂,可是張狂的又獨具一格,當今之人,沒人能盡得懷素之真傳,大抵是當今紅塵俗世限製

    了心神的無拘束,所以後世之人

    再沒有狂草超過懷素的。唐堯的這一筆,真真說明了這是個內心極自由極廣博的一人,盡得懷素精髓,漂亮,當真漂亮!

    陳正掃了一眼,收拾好桌子,抓了一小把小黃米兒喂一隻黑不溜秋的麻雀兒。這師徒兩人,處處透著古怪。

    人人皆知麻雀兒養不過,家養過幾天麻雀兒必定死於籠中,餓死的。可是陳正養了這麻雀有好些個年頭了。

    此時日頭正足,照在庭下,台子上的兩盆兒降暑氣的清水被照得發亮,唐堯走過去掬了一把,溫熱正好。

    兩人都沒說話,過了好半天,陳正才說“想問什麽問吧?”

    “竇蕘是董老爺子的女兒?”

    陳正悠悠歎了口氣“是。”

    “為什麽我查不到她的生平?”

    “因為她從小就在這個院兒裏長大,沒有上學,也不外出,所有的東西都有專人來教。”

    這一刻,唐堯恨上了董慶峰,真的恨上了,咬牙切齒的恨上了。

    就這麽拘著一個小人在這屁大點兒的院子裏,一拘就是這麽多年。

    “竇蕘從小跟著我,也不全然是不出去。”

    許是唐堯的臉色過於猙獰,陳正補充了一句。

    花兒一樣的年歲裏,豆豆,豆兒,可憐見得,怎麽能忍心就那麽關著孩子!

    再也問不下去了,唐堯現在是真的心疼,難怪初見時那麽個小東西在別人家也那麽悠悠然,因為她還沒學會什麽叫做客套或者不自然。小東西隻是憑著本性去判斷一個人的好壞,跟小獸一樣,喜歡那種氣息了,熟悉那種氣息了,就自然和你親近,親近唐夫人,是覺得唐夫人身上的氣息自己愛靠近。

    不是不明白什麽叫□恨情仇,有正常的情緒,可是這是最原始的情感,沒有偽裝,該怎麽樣兒就怎麽樣兒,你傷害了我,我不能等著讓你傷害,我有本事保護自己,於是小東西那晚闖進了ktv來砸人。

    估計有人教東西,從書本,從網絡上讓她認識這個世界,可是沒有經過世事的紛擾,她的世界是幹淨的,隻是別人記錄下來的那些,即便不全是美好,可遠沒有現實生活的肮髒。

    所以一身空靈,一身兒精靈樣兒,唐堯直覺小東西的智商應是極高的,要不然怎麽會被被拘了這麽多年,一出這小院兒卻是極快的適

    應了這個世界。

    外人誰會看得出這是一個人在一方小世界裏長大

    的娃娃?

    “她很聰明.”唐堯的語氣肯定。

    “是不笨,智商比你低幾個數兒。”

    唐堯的智商是經過哈佛研究院專人測過的,世界上這樣兒的人沒幾個,竇蕘智商快要趕得上唐堯,唐堯想起了方才那句“我日你先人”,然後有些咂然,董慶峰兄妹兩個弄出了一個什麽樣的小怪物

    既然現在董家讓別人知道了竇蕘是董家小小姐,那看來是不打算拒著了,隻是娃娃那性子,這可怎麽是好,全憑著自己的理解對這個世界作出反應。自己認為對了,就對了,你看看那罵人的話,不知道是從哪裏聽見的,怎麽也就記那麽牢,張口就那麽罵了,全然不知道別個人聽見是怎麽個反應,也全然不管自己說出來又是怎麽個反應。

    唐堯想起今兒那小東西跟自己擰巴的樣子,他敢肯定,下次惹惱了小東西,照舊一句“我日你先人”就出來了。

    盆兒裏的水被唐堯拿出來不少,陳正轉身進屋“別做沒把握的事兒。”

    唐堯蹲著咀嚼了這話半天,沒吱聲兒,想起什麽喊了一句“師父,我下次來的時候從你這兒翻牆你能不能別打折我的腿啊?”

    “看你本事。”

    唐堯咧著嘴笑,那這就是陳正同意他看著這小東西了,還有個事兒他一定要弄清楚,竇蕘怎麽知道高唐的,找高唐又有什麽事兒?

    不過不急,暫時先放下這些,看竇蕘今兒對自己的樣子,再一聽陳正這麽一說,唐堯知道今兒竇蕘那麽對自己那就真真兒是跟對陌生人一樣的了。

    小家夥喜歡你了,決計是乖的不得了的樣子,唐堯磨著牙花子想起了她巴在董鄭州身上的樣子,窩他媽懷裏的樣子,再想想那衣櫃裏的男人衣服,眼睛霍霍的亮。

    鬥誌起來了。

    唐小爺勢在必得,可是換句話說,這麽個小東西壓根不知道什麽是愛情,什麽是親情,什麽是喜歡,但是討厭倒是知道的,因為她看著唐堯賤兮兮的樣子就不喜歡。這一仗怎麽打?怎麽打?誰知道。

    夏日的夜晚,很少有那種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雲層淡了,即便沒有月亮,可是總是有星星的。然而今天,月亮也無,星星也不亮,這個夜晚極黑。

    現在是淩晨三點,人進入深層睡眠的時間。

    我國西南某省會城市郊外,十幾幢別墅的影子?訴說耐旁諞喚牽?綣?倭烈恍??憔湍芊11終廡┍鶚?蟶狹斯?詰ケ曇圩罟蟮謀曛盡g〉

    膠麽Φ牧誒錁嗬耄??訓納杓坪推氡傅謀h?柚茫?僭偎得髯〗?飫鐧木?圓皇瞧脹ㄈ恕Ⅻbr>

    五個個黑影子悄沒聲兒的溜進了最中間的那幢別墅裏,一個個兒無聲的從院子一角落地,先進來的那個一刀解決了這個角落的狼狗,敲了耳機兩下,然後順著牆角一角踏碎了裝在牆邊兒上的攝像頭,其餘四個人依次進來,順著牆角效法解決了其他三個角的狼狗和攝像頭。

    比了姿勢,一人守在院子裏,領頭的那個打了姿勢,其餘人往樓上走,最先進來的那個摸到後麵,一會兒之後就見樓上四角閃著紅光的攝像頭全滅了。

    五分鍾後,五個人迅速從院牆翻出,一分鍾後,劈劈啪啪的火舌從一樓客廳的窗玻璃上透出來,隔了幾秒,二樓也有火光映出來。

    五個黑衣人還沒走遠,領頭的那個懷裏揣著一厚遝紙張,借著已經竄起來的大火,依稀能看見這人身材高大。

    虧了這為了隱私而隔開了的鄰裏距離了,大火幾乎燒光了整幢屋子,也沒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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