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蘇正陽輕輕晃動著酒杯,暗紅色的液體在燈光下泛著微光,"最近歐洲戰場的局勢很有意思。"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伯德帝國的裝甲部隊已經推進到了波蘭平原,"蘇正陽的語氣就像是在講述一個有趣的故事,"他們采用的閃電戰術確實很精妙。杜波依斯女士,你們法蘭西的馬其諾防線,恐怕也撐不了太久了。"


    杜波依斯的手微微發抖。蘇正陽說得沒錯,法蘭西的處境確實岌岌可危。


    "至於英格力,"蘇正陽看向切斯特菲爾德,"你們的處境更有趣。伯德帝國的潛艇封鎖線已經延伸到了大西洋中部,每天都有大量商船被擊沉。我記得上周的數據是,光是布裏斯托爾海峽,就損失了十二艘運輸船?"


    切斯特菲爾德的臉色變得煞白。這些數據本應該是絕密,但蘇正陽卻說得如此詳細。


    "最有意思的是沙俄,"蘇正陽輕笑一聲,"他們在東線投入了三百萬大軍,卻連基輔平原都守不住。我聽說,莫斯科已經開始疏散重要機構了?"


    會議室裏的慘叫聲似乎還在迴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而美利堅,"蘇正陽的目光轉向威爾遜,"表麵上保持中立,實際上卻在暗中支持協約國。每個月都有大量軍火通過大西洋運往歐洲,利潤相當可觀啊。"


    威爾遜強裝鎮定,但額頭上的冷汗卻出賣了他的內心。


    "有趣的是,"蘇正陽繼續說道,"你們似乎都忘了一個重要的細節。當你們的主力都被牽製在歐洲的時候,遠東這片區域,就成了無人看管的後院。"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在座的每一個人:"就像今天這樣。"


    這句話讓所有人都打了個寒顫。他們終於明白了,為什麽蘇正陽會選在這個時候收迴港城和澳城。


    "而這僅僅是個開始,"蘇正陽的聲音依然平和,但卻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隨著歐洲戰事的持續,遠東的格局必然會發生更大的變化。"


    他優雅地抿了一口紅酒:"比如說,法蘭西在印度支那的殖民地,美利堅在太平洋的軍事基地,還有沙俄在遠東的領土......"


    每說一個地方,就有一位使節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這世界就是這樣,"蘇正陽放下酒杯,"當你們無暇顧及的時候,就會有人來收拾這些...無主之物。就像當年你們對待我們一樣。"


    最後這句話,讓所有人都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他們終於明白,這哪裏是什麽普通的外交晚宴,分明是一場赤裸裸的戰略威脅。


    而更可怕的是,他們知道蘇正陽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事實。在這場席卷全球的大戰中,遠東確實成了他們最脆弱的地方。


    "對了,"蘇正陽突然話鋒一轉,語氣中帶著幾分玩味,"最近歐洲戰場上,應該都在用金龍藥業的藥品吧?"


    這句話讓在座的幾位使節同時一震。


    "我記得上個月的數據,"蘇正陽慢條斯理地說道,"金龍藥業向歐洲戰場供應了兩百萬支青黴素,一百五十萬支磺胺,以及大量的止血粉、紗布和其他醫療物資。"


    杜波依斯倒吸一口冷氣。這些數據她再熟悉不過,因為法蘭西軍隊的大部分醫療物資,都是從金龍藥業采購的。


    "你們該不會以為,"蘇正陽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金龍藥業真的是一家瑞士公司吧?"


    威爾遜的手猛地一抖,酒杯差點打翻。他突然想起了前幾天華盛頓發來的電報,要調查金龍藥業的背景。


    "其實很簡單,"蘇正陽輕輕搖晃著酒杯,"當你們都在歐洲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總要有人來填補醫療物資的缺口。而金龍藥業,不過是華國在歐洲的一個...小小布局罷了。"


    切斯特菲爾德的臉色變得煞白。他終於明白為什麽金龍藥業能在短短兩年內,就占據了歐洲三分之一的醫藥市場。


    "現在,"蘇正陽的聲音帶著幾分調侃,"整個歐洲戰場上的傷員,都在用著我們華國的藥品。有意思,不是嗎?"


    席爾瓦感到一陣眩暈。這意味著什麽?意味著華國不僅在軍事上崛起,在經濟領域的滲透更是已經深入到了歐洲的心髒。


    "所以說啊,"蘇正陽悠閑地品了一口紅酒,"這個世界正在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當你們還在為一城一地爭得你死我活的時候,華國已經在下一盤更大的棋。"


    幾位使節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震驚和恐懼。他們這才意識到,眼前這位看似瘋狂的總統,其實早就在全球範圍內布下了天羅地網。


    港城、澳城的收迴,不過是這盤大棋中的一個小小開端。而他們這些所謂的"列強",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深深陷入了華國編織的經濟網絡之中。


    "來,"蘇正陽舉起酒杯,"為金龍藥業在歐洲的成功幹杯。"


    幾位使節機械地舉起酒杯,但他們的手都在微微發抖。因為他們知道,這哪裏是在慶祝什麽商業成功,分明是華國在向他們展示自己的實力和野心。


    "至於法蘭西,"蘇正陽的目光轉向杜波依斯,"你們在滬城的情報網很活躍啊。特別是那個叫讓·杜普雷的'商人',最近在打聽華國的軍火工廠?"


    杜波依斯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讓·杜普雷是法蘭西最隱秘的情報員,連她都是通過三層密碼才能聯係上對方。


    "還有英格力,"蘇正陽輕笑一聲,"切斯特菲爾德先生,你們在香江的那個'茶葉公司',背後是軍情六處吧?可惜,從今天開始,他們就要改行了。"


    切斯特菲爾德的手在桌下不住地發抖。那個情報據點經營了三十年,現在卻被蘇正陽輕描淡寫地揭穿了。


    "葡國雖小,也很活躍啊,"蘇正陽看向席爾瓦,"你們在澳城的賭場,暗地裏可不隻是在賭博吧?那些流向東南亞的軍火,來路很有意思。"


    席爾瓦感覺一陣天旋地轉。這些隱秘的交易,本應該被層層掩蓋,但在蘇正陽麵前,卻像是被剝光了一般。


    "你們是不是很好奇,"蘇正陽悠閑地給自己倒了杯酒,"我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沒有人敢說話。他們都感覺背後發涼,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暗處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這個世界上沒有真正的秘密,"蘇正陽輕輕晃動著酒杯,"就像當年你們在華國的所作所為一樣,一切都會被記錄,被發現。隻是現在,角色對調了而已。"


    幾位使節麵如土色。他們終於明白,華國早已不是當年那個任人宰割的弱國。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一張無形的情報網已經籠罩了整個遠東,甚至延伸到了歐美。


    而眼前這個男人,就像是一個全知全能的魔鬼,正在戲謔地揭開他們引以為傲的情報體係的遮羞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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