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人一上萬,人山人海。


    兩萬人聽著不多,但是身著甲,手持武器,排著整齊的隊列,一股肅殺之氣有然而生。


    “咚!咚!咚!”


    點將台兩側的戰鼓前,身材壯碩的壯漢重重的敲著鼓。


    雄厚的鼓聲每次好像都被敲在心跳的節拍上,讓人熱血沸騰。


    鼓聲停止,兩萬人行禮齊唿:“拜見太子殿下!”


    “平身!”趙興抬手道。


    兩萬多人,趙興說話聲音再大,也隻有前排一些將士能夠聽到,後麵的根本看不到。


    不過將士能夠看到手勢,因此在趙興話音落下,齊喝道:“謝太子殿下!”


    “今日十萬將士將啟程前往邊境戍邊,孤望諸位能夠奮勇當先,護邊境安穩!”趙興說道。


    兩側騎在馬上的士卒,縱馬穿過隊列,大聲重複著趙興的話,把趙興的話傳遍全軍。


    “孤在此承諾,將士戍邊期間,餉銀足額發放,不會拖延克扣,若是立功,將論功行賞,賞賜田地!”


    等騎兵再次將趙興的話傳遍全軍後,鼓聲響起。


    鼓聲停止後,將士齊唿:“必勝!必勝!”


    這次的唿聲比之前的更高了幾分。


    對於普通士卒來說,說什麽大道理他們聽不懂。


    趙興沒有說什麽大道理,隻是承諾按時發放餉銀,和立功可賞賜田地。


    對於士卒來說就夠了。


    之前朝廷缺錢的時候,可沒少拖延士卒餉銀。


    如今太子殿下當著這麽多人麵前承諾,會按時足額的發放餉銀,立了功還會賞賜田地,士卒們自然士氣高漲。


    “英國公,出發吧!”趙興說道。


    “是!”


    英國公從趙興身後走出,來到前麵轉過身來,麵對趙興一禮,轉身下了點將台。


    一旁的親兵牽馬上前,英國公翻身上馬。


    “開拔!”


    “嗚~”


    悠揚的號角聲中,士卒們在將領的指揮下,有序的排著隊列,跟在英國公身後。


    趙興站在點將台,看著士卒排著長龍離開大營,目光有些出神。


    “殿下,該迴宮了。”韓章提醒道。


    趙興迴過神來,說道:“迴宮!”


    帶著百官迴到汴京,趙興直接迴了皇宮。


    而百官則各自迴了官衙。


    “殿下,這些紮子是需要盡快處理的。”


    張慶之見趙興迴來,行禮後拿出十幾道紮子,呈給了趙興。


    他的工作就是把每天需要趙興處理的紮子給梳理一遍,按照輕重緩急,把需要盡快處理的先給趙興。


    除此外,在趙興遇到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的事務向他詢問的時候,他還要給趙興提供一些思路,供趙興參考。


    劉公公上前接過紮子,送到了趙興麵前。


    趙興拿起最上麵的紮子看了起來,眉頭微皺。


    “北方馬場卻少精糧,戶部調撥即可,這種事也許孤處理?”


    “殿下,戶部那邊說北方馬場的戰馬數量急劇增加,原本儲存的大豆不夠,需要從民間購買。可是度支司那邊卻不給批複。”張慶之說道。


    “為什麽不給批複?”趙興皺眉道。


    戰馬可不是光吃草就行了,還得添加一定的精糧,像大豆、燕麥這些。


    否則戰馬掉膘嚴重,戰馬就廢了。


    可能有人會疑惑,既然如此,遊牧民族生活在草原上,又不耕種,哪有大豆燕麥這些東西喂馬?


    俗話說的好,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人如此,動物其實也是如此。


    草原上有充足的青草,而且還有一些特定的草,能夠補充戰馬所需。


    但是漢人這邊就不同了,幾乎隻能給戰馬提供幹草,自然需要輔以精糧。


    趙興交易了那麽多種馬迴來,加劇了大豆的消耗。


    大豆這個東西產量不高,也不能作為主糧,百姓幾乎不會大麵積種植,隻會自己開荒一些土地種植一點。


    因此朝廷收田稅收上來的糧食中是沒有大豆的,得花錢從民間買。


    “度支司那邊的答複是如今國庫的錢財都已經規劃好了用處,沒有多餘的錢了。”張慶之說道。


    “笑話!”趙興冷笑道:“大宋才多少戰馬?算上馬場的種馬也沒多少,這點馬就養活不起了?劉公公,派人去告訴度支使司。孤不管他用什麽辦法,這個錢必須擠出來。否則就讓他上紮子請辭吧。”


    “殿下,如此怕是有些不妥。臣了解過,因為要在北方修建長城,需要耗費大量的錢財。而且這次往北方增兵十萬,這十萬人又要發全餉。殿下承諾了全額發放不拖延,這部分錢財也不能挪動。”張慶之解釋道。


    趙興搖頭道:“修建長城的花費難道是一次性用出去的?鹽鐵酒茶每個月都有收入,先挪用一部分,等這部分收上來再補上就是了。你不懂這些,度支使司難道也不懂?”


    以大宋的財政情況,這些年來本來就是拆東牆補西牆。


    如今卻跟他說連給戰馬買精糧的錢都挪不出來,簡直是笑話。


    趙興自從監國開始,就想過會有人給他使絆子。


    等了這麽久一直沒有動靜,還以為這些人都老實了。


    這次的事情說不定就是某些人對他的試探。


    張慶之確實對這些不懂,聽趙興這麽說也沒繼續勸說。


    劉公公應了一聲,派人去三司那邊傳達了趙興的意思。


    趙興則把那道紮子丟在一旁,處理起了別的紮子。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一個太監走進來稟報道:“殿下,度支使司高大人求見!”


    “讓他進來!”趙興淡淡道。


    報信的太監聞言退了出去,不一會度支使司高渤走了進來。


    “臣拜見太子殿下!”高渤行禮道。


    “孤已經讓人把該說的都轉告你了,你過來見孤,可是有了解決辦法?”趙興問道。


    “迴殿下,若是按照以前,這件事不難解決,隻需別的地方先挪用一下,就能周轉過來。可是大相公交代過,北方修建長城乃是重中之重。殿下也交代了,說邊關將士的軍餉要足額發放,且不能拖延。


    這方麵的錢財臣不敢挪用,否則一但後麵出現問題,補不上了,臣就無法交差了。”高渤說道。


    “這麽說你是沒辦法解決了?”趙興淡淡道。


    “臣實在沒有辦法,除非殿下下旨挪用,否則臣不敢挪用。”高渤說道。


    “連這點事都辦不好,你這個度支使司也別幹了。孤換個能幹的人來,你年紀也不小了,迴家頤養天年吧。”趙興淡淡道。


    他不知道高渤為何非要讓他下旨才願意先挪用,但是趙興知道這個旨意不能下。


    一但他下了,將來被挪用的窟窿肯定補不迴來。


    不是沒辦法補,而是這些人不會去補。


    說不定還會把窟窿越弄越大,將來出了問題,旨意也是他下達的。


    高渤難以置信的看著趙興,要知道三司使司,雖然品級不高,但是權利地位卻極高。


    沒想到趙興說罷免就罷免,還讓他迴家養老。


    他才剛剛五十出頭,養什麽老?


    “怎麽?高愛卿老的耳朵也不好使了?需要孤再重複一遍?”趙興說道。


    “臣遵旨!”高渤迴過神來,雙手顫抖的取下頭上的烏紗帽,抱在手裏,行禮後抱著烏紗帽退了出去。


    趙興看著高渤離去的背影,沉思了許久,說道:“劉公公,派人去開封府衙,把王安石召進宮來。”


    他覺得三司裏麵肯定有問題,若是真隻是試探,高渤不可能被奪官都不鬆口。


    趙興想讓王安石接任度支使司,看看三司到底有什麽問題。


    “是!”劉公公應道。


    …………


    知政堂,又稱為都堂。乃是朝中相公辦公的地方。


    趙興罷免高渤的消息很快傳到了知政堂。


    幾個相公坐在一起,商議此事。


    “大相公,您倒是說話啊。太子殿下都不通過知政堂,直接罷免了度支使司,這不符合規矩。”胡言中說道。


    大宋與士大夫共治天下可不是說說的。


    即便官家罷免朝中重臣也得有個合適的理由,且要通過知政堂才是。


    當然了,就算是相公,隻要官家堅持想罷免一樣罷免。


    趙興這麽做雖然不合規矩,卻又算不上什麽大事。


    胡言中著急的是,趙興本就對他有意見,今日罷免高渤,沒人阻止,改天說不定就要罷免他了。


    高渤可是直接被罷免,連榮休加封的體麵都沒給。


    以他的品級,若是正常致仕,加封一個三公完全沒問題。


    他可不想落的和高渤一個下場。


    韓章皺眉道:“高渤乃是度支使司,卻連戶部為北方馬場采買精糧的錢財申請都不通過,太子殿下罷免他並無問題。”


    “即便如此,也該開個小朝會商議一下,哪能說罷免就罷免?”胡言中說道。


    其餘幾人聞言目光微動。


    胡言中這句話說到他們心坎裏去了。


    若說打壓武將是文官共有的默契,限製皇權同樣也是。


    有私心的限製皇權,是想自己掌控的權利更大。


    沒有私心的限製皇權是不想讓皇權毫無製約。


    胡中言的話別說其他人,就是韓章聽了也有些猶豫。


    “這件事我會稟報官家,看看官家那邊的意思。”韓章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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