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英國公的講述,趙興對於遼國和西夏也有了更深的了解。


    英國公對於遼國和西夏的知名將領都十分了解。


    包括他們的性格和用兵習慣,遼國和西夏軍隊的優勢弊端,都能說的出來。


    甚至就連遼國讓大宋十分頭疼的重騎兵,英國公都想了有些應對的辦法。


    不過他的辦法聽著可行,卻沒有經過試驗,具體能不能行得通,還得將來戰場上試試才知道。


    趙興聽的如癡如醉,他知道一些曆史,打西夏他還是有些把握的,實在不行就拿下河湟,嚴防死守,把西夏給拖垮。


    但是對於遼國他是真的不知道怎麽辦,畢竟曆史上遼國也不是大宋滅的。


    他在軍事上也是一知半解,隻知道燕雲十六州的重要性,肯定要把燕雲十六州給奪迴來。


    但是怎麽奪,他卻沒有什麽太好的辦法。


    正當趙興想詢問英國公有沒有對付遼國的策略,一個管事打扮的男子匆匆走了過來。


    門口侍立的禁軍,將其攔了下來。


    “殿下,此人是臣府上外府管事,此時過來應該有什麽急事,臣過去問問。”英國公說道。


    “嶽父不用麻煩。”趙興擺了擺手道:“放他進來!”


    門口的禁軍聞言,讓開了道路。


    那個管事走進前廳,先是向趙興行禮,然後向英國公行禮後急道:“主君,剛剛宮裏差人來,說陛下召主君入宮議事,讓主君立即入宮!”


    英國公聞言臉色一變,說道:“知道了,你且退下!”


    “是!”管事行禮退了出去。


    “殿下,臣…”


    “父皇急召英國公入宮,必然是有大事發生,英國公隻管去便是,不用管孤。”趙興擺手道。


    一般皇帝召見臣子,都不會說立即入宮。


    畢竟皇帝通常不會隻召見一人,距離不一樣,到達的時間也不一樣。


    要是真的商議什麽事,人不到齊也沒法商議。


    基本上都是給一個時間,在這之前入宮就行了。


    像這種召見時要求了立即入宮的,通常都是發生了大事,等不及了。


    “是!”


    英國公也沒時間多說,叮囑張豐招待趙興,都沒時間去和妻子說一聲,就匆匆的走了。


    趙興麵露沉思,英國公乃是武將,雖然兼任樞密院副使,但樞密院其實也是管軍的。


    一般來說,和軍事無關的,父皇也不會召英國公去議事。


    現在這麽急著召英國公入宮,必然是軍中發生什麽事了,甚至有可能是邊境發生了什麽事。


    想到這裏,趙興向三水小聲吩咐了幾句,三水點了點頭,匆匆而去。


    廳內隻剩下了趙興和張豐,不過趙興心裏想著事情,張豐又不知道說些什麽,很是安靜。


    過來大約一柱香左右,三水迴來了,湊到趙興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趙興聽完,臉色微變。


    難怪父皇會這麽急著召英國公入宮。


    原來前些日子邊境附近出現了數十股馬匪,這些馬匪人數多的有一百多人,少的也有數十人。


    修繕城池的民夫,受到襲擾,雖說損失不大,卻也十分害怕,不得不暫停修繕城池。


    一開始邊境那些將領也沒在意,畢竟遼國每年都會派小股騎兵冒充馬匪前來劫掠。


    北方邊軍已經習慣了,也沒當迴事,派出斥候,繼續修繕起了城池。


    然而遼國那邊的探子很快傳來一個消息,遼國有往邊境增兵的跡象,就連遼國的兵馬大元帥耶律重元,也前往了邊境。


    於是連忙派人八百裏加急,把消息傳迴了汴京。


    官家得知消息後,立馬召集軍中將領和文臣商議應對辦法。


    得知事情始末後,趙興也沒心情在英國府多留,讓人去和張桂芬說了一聲,自己先離開了英國公府。


    他也沒去皇宮,而是迴了東宮。父皇沒有召他去,宮裏議事一時半會估計也結束不了,去了也沒用處。


    趙興從英國公府出來的時候,急派人去找殷漢章。


    他迴到東宮不久,殷漢章就到了。


    “臣…”


    “行了。”趙興擺手打斷了殷漢章行禮,問道:“西夏那邊最近可有什麽情報傳來?”


    自從暗衛建立開始,趙興就讓殷漢章往遼國和西夏派出探子。


    這兩國都有漢人,派一些探子過去倒也不難。


    通過錢財利誘,也收買了一些人。


    不過收買到的大多數都官職不高,能夠提供的情報很有限。


    “迴殿下,遼國那邊送來的情報倒是不少,隻是沒有什麽值得注意的。”殷漢章說道。


    “耶律重元前往了邊境,也不值得注意麽?”趙興臉色一沉。


    他早就和殷漢章說過,讓他多多注意耶律重元的動向。


    想監視耶律重元的一舉一動非常難,但是耶律重元這樣的人物,離開上京前往邊境,肯定是瞞不住的。


    “迴殿下,有關於耶律重元離開上京前往邊境的情報傳來,不過情報說的是耶律重元是去找投靠他的那些遼國貴族的,這種事往年也有,因此臣也沒有在意。”殷漢章緊張道。


    這個真不能怪他,遼國那邊每隔幾天都有一些情報傳迴來。


    但是這些情報大多數都不怎麽重要,總不能都稟報給趙興。


    一般情報傳迴,都是他先過目,他覺著有價值的會稟報給趙興,一些不重要的,都會記錄起來,方便以後查閱。


    投靠耶律重元的遼國貴族,有幾個就在邊境附近,這些年耶律重元去見過他們幾次。


    因此他看到情報後,並沒有覺得有什麽異常,就沒有稟報給趙興。


    趙興臉色緩和了一些,他也知道這個不能完全怪殷漢章。遼國那邊得到的情報大多都不清不楚。


    耶律重元離開上京能夠打聽到,但是他離開上京的目的,卻很難得知,隻能自己根據情報去分析。


    趙興皺眉道:“那北方邊境修繕城池的民夫,被遼國小股騎兵扮作馬匪襲擾,為何沒有情報送來?”


    “殿下,臣還未曾收到這方麵的情報。”殷漢章說道。


    趙興聞言一怔,很快反應了過來。


    朝廷傳送消息是通過驛站,八百裏加急一路通過驛站換馬,人根本不停。


    但是暗衛卻動用不了驛站的馬,傳遞消息要慢很多,因此消息還沒傳迴來。


    想到這裏,趙興有些意興闌珊的擺了擺手道:“你派人去北方,找到盛長鬆,讓他問問李戈。”


    “是!”殷漢章連忙應道。


    “暗衛在遼國和西夏的發展得抓緊了,孤可不想下次找你還是一問三不知。”趙興淡淡道。


    他也知道在遼國和西夏搜集情報的難處。


    雖然兩國有不少漢人,派人潛入並不難。


    但是他想要知道的情報,隻有最上層的一些人才能知道。


    收買一些低層官員用處不大,高層的又很難接觸到,即便接觸到,也很難被收買。


    這些年派往遼國和西夏的探子,有不少在收買官員時被告發。


    “殿下放心,遼國那邊有個官職不低的官員,通過多次接觸,已經有些動搖了。隻要能收買此人,遼國的動向,基本都能提前得知。”殷漢章說道。


    “嗯。”趙興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也要小心些,別被對方給騙了。”


    叮囑了幾句,趙興把殷漢章打發走了,沉思了起來。


    如今和李戈的交易還未完成,一萬多匹戰馬,若是一次性交付,根本瞞不住。


    難道耶律重元等不及了,才會趕去邊境?


    還是說耶律重元隻是和以前一樣,去找那些投靠他的貴族,維護關係?


    可是也說不通啊,遼國皇帝必然派人時刻監視著耶律重元的一舉一動,他跑來邊境,豈不是把遼國皇帝的視線引到了邊境?


    隻要耶律重元不傻,不可能這個時候往邊境跑。


    那麽多成年戰馬,還是沒有去勢可以當種馬的馬,隻要被發現,以耶律重元的身份,也要有大麻煩。


    耶律重元不會蠢到這種地步吧?


    趙興雖然一時半會想不明白耶律重元的目的。


    但是有一點趙興明白,遼國應該不可能對大宋動兵。


    即便遼皇有,耶律重元也不會。


    畢竟現在對於耶律重元來說,奪得皇位才是最重要的,打大宋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好處,還會削弱他的實力。


    “殿下,宮裏議事已經結束了。”三水的聲音打斷了趙興的思緒。


    趙興迴過神來,前往了皇宮。


    見到父皇的時候,父皇一臉愁容。


    聽聞趙興詢問,官家也沒隱瞞,跟趙興說了一遍。


    事情趙興其實已經了解的七七八八了,聽完父皇的講述,更加清楚了。


    耶律重元不知道什麽原因,前往了邊境。


    他剛抵達邊境沒多久,大宋這邊邊境城池附近,就出現了許多小股馬匪。


    說是馬匪,但這些馬匪的身份也算人盡皆知。


    隻是遼國那邊不承認,大宋這邊也沒能力圍剿。


    北方邊境被劫掠這麽多年,也有了一些應對措施。


    然而如今正在修繕北方邊境城池,遼國派出小股騎兵襲擾,很影響修繕城池的進度。


    “父皇,朝中相公們怎麽說?”趙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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