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他是遼國親王的人?”盛維驚訝道。


    “前提得他說的是真的才行。”方中榮說道。


    “要是他真是遼國親王的人,那就更不能答應了,一個親王怎麽可能拿大量的馬來換酒。”盛維搖頭道。


    方中榮聞言就知道盛維是以為遼國的親王和大宋的親王一樣,沒有任何權利,說道:“要是他背後真是遼國的秦國王,還真能提供大量戰馬。”


    說著他把關於這個秦國王的情況跟盛維說了一遍。


    秦國王和遼國現在皇帝一母同胞,是先遼皇最小的兒子。


    先遼皇駕崩後,兩人的生母,也就是當時的皇後想要扶持年紀小的秦國王繼位,好方便她掌權。


    秦國王卻將這件事告訴了現在的遼皇,導致皇後被廢。


    事後秦國王被封皇太弟,遼皇對其也十分信任。


    “那他怎麽可能出賣遼國的利益?”盛維皺眉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方中榮搖了搖頭道:“我隻是把我知道的告訴你,具體如何決斷還得你來決定。”


    “先等等其他人,看看他們的條件。”盛維說道。


    然而等了一個多時辰,除了李戈外,其餘的商賈一個都沒來。


    “我現在相信他是那個秦國王的人了。”盛維苦笑道。


    那個李戈能來,其餘人卻沒有來,有些不符合常理。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些人都畏懼李戈,或者被李戈告知過,所以才不敢來。


    不管哪個可能,都證明李戈後麵的背景很強。


    “那現在怎麽辦?”方中榮問道。


    “不急,殿下說了這些酒本來就是誘餌,隻要能流入遼國就行了,賣給誰並不重要。”盛維說道。


    他不想賣給一個人,是為了以後交易做準備。


    若是隻賣給一個人,不利於後麵談判。


    不過既然現在出現了李戈這個變故,賣給他也無妨。


    隻要酒能被遼國貴族喜歡,那些遼國商人自然會像聞到腥味的貓,主動找過來。


    有了決斷,盛維也就不等了,讓方中榮迴去休息去了。


    第二天,盛維並沒有主動去找李戈,而是待在客棧,耐心的等候了起來。


    若是他主動找過去,李戈必然會趁機壓價。


    兩人現在比的就是耐心,誰先主動,誰就占據了上風。


    李戈也很有耐心,一整天都沒再次登門。


    盛維幹脆讓人收拾東西,做出一副要走的樣子。


    這下李戈再也坐不住了,在盛維出客棧的時候,來到了客棧。


    “盛兄,我一直等你消息呢,伱怎麽要走也不打個招唿?”李戈笑道。


    “嗬嗬,我看遼國的商人對這個酒好想不感興趣,準備運到西夏那邊試試。”盛維微笑道。


    “盛兄,我都說了,我對這個酒很感興趣。若是可以,這次也可以用馬匹交易。”李戈說道。


    “既然你如此有誠意,咱們坐下詳談。”


    盛維邀請李戈進了客棧,讓人重新開了一間房。


    “不知李兄打算怎麽交易?”盛維問道。


    “現在普通戰馬一匹五十五兩,一匹馬換一斤酒如何?”李戈說道。


    “一匹馬換一斤酒可以,但是我要上等站馬。”盛維說道。


    “不可能!”李戈臉色難看道:“上等馬一匹能賣一百多兩銀子,盛兄要是沒有誠意,那就不用談了。”


    普通戰馬隻能用做輕騎兵,上等戰馬可是能給重騎兵使用。


    這樣的戰馬遼國數量也有限,每年賣給大宋的更是稀少。


    “李兄別著急,我沒說一斤酒換一匹上等馬,我可以用四斤酒換一匹。不過我不要被閹割過的,隻要種馬。”盛維說道。


    遼國人出售給大宋的戰馬,都是被閹割過的。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閹割過的馬脾氣更加溫順,便於控製。


    除此外,也是不想讓大宋得到種馬,大量培育戰馬。


    “這個我做不了主得請示一下,這次隻能用普通戰馬交易。”李戈說道。


    “既然如此,那這次就用尋常戰馬交易吧。我這次帶了一千多斤酒,不知什麽時候能完成交易?”盛維問道。


    他剛剛那麽說,隻是為了試探一下,李戈沒有直接拒絕,說明以後還是有機會。


    “三天。”李戈想了想說道:“我需要三天把馬調來!”


    “好,那就三天後交易。”盛維說道。


    ……


    汴京


    經過一個多月的調查,當年歙州災糧被燒一案被調查清楚了。


    而馮德廣收受賄賂,操縱官員升遷,也查到了大量的證據。


    官家直接下令抄了馮德廣的家,查出來的銀錢加上各種珍寶,價值已經超過了百萬兩銀子,這還不算馮家的幾個宅子和擁有的大量土地,可謂是觸目驚心。


    除此外,還搜出一份賬本,上麵詳細的記錄著這些年給馮德廣送過禮的官員。


    這其中除了京官外,還有很多地方官員,總人數都超過了兩百人。


    其中官職最高的,就是如今的大理寺卿。


    牽涉的人太多,官家也不好深究。


    不過這次的事情也讓向來仁厚的官家動了殺心,當朝大發雷霆,下旨將馮德廣死刑,家眷沒入教坊司。


    然而官家此言一出,滿朝文官大驚,包括大相公韓章都出列為其求情。


    有說馮德廣是言官,不能殺。


    有的則是說有祖製規定,不能殺士大夫。


    總之說什麽的都有,但是目的隻有一個,馮德廣不能殺。


    對於這些官員來說,馮德廣死不死和他們沒關係,哪怕馮德廣死在流放路上,也沒人會因此掉半滴淚。


    但是絕對不能讓官家開殺戒。


    一旦官家開了殺戒,將來手滑了,死的可能就是他們其中之一了。


    即便是那些自詡忠臣清流的,也有著自己的私心。


    官家的刀或許不會落到他們頭上,但是他們的後代呢?


    隻要官家不開殺戒,對於後麵皇帝來說,這就是真正的祖製。


    因為反對阻力太大,官家也有些動搖了,雖然沒有答應不殺,卻也沒有把聖旨下達下去。


    退朝後,這個消息很快傳遍了汴京。


    國子監的學生,許多人結伴來到皇宮外靜坐,為馮德廣求情。


    趙興得到消息後,立馬讓人備車,前往了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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