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沒人在這裏礙眼,林逸雪著實失落了好一會。


    令她更想不到的時候,下午的時候,該來的人沒來,樊院使卻來了。


    他來的原因,是因為歐陽致玄覺得,林逸雪的傷口恢復得太慢了,過了這麽多天,傷口仍然沒有結痂。


    如果照這個進度下去的話,新婚子額頭一直不好,帶著傷口,月底的大婚,恐怕就要延期了。


    「丫頭,你這傷口每天都換藥了嗎?」樊院使解開繃帶,皺眉看了眼血淋淋的傷口,疑惑的問道。


    「藥我們小姐每天都是很準時換的,最初的幾天是我幫著換的藥。


    這幾天,太子殿下過來了,怕我弄不好,都是他每天親自幫小姐換的。」小蟬從旁解釋道。


    「那……把上次我配的藥拿來我看一下?」


    「哦……,在這裏,樊院使請看。」小蟬將藥遞了過去。


    「這個藥是我當時配的那個嗎?」樊院使聞了聞手裏的藥,凝眉問道。


    「樊院使您忘了,這個藥可是您當時親手交給奴婢的呢,奴婢每天用完都放在小姐這裏,根本沒有拿出過飄雪閣的,又怎麽可能會拿錯。」


    小蟬連忙解釋道,力證自己絕沒有搞錯,這個就是樊院使上次留下的藥。


    「小蟬,我有些餓了,你去幫我取些糕點墊墊吧。」林逸雪忽然開口將小蟬支使了出去。


    「是,小姐稍等,奴婢這就去。」小蟬很聽話的轉身跑出去了。


    其實剛才看到藥的瞬間,樊院使心裏就明白了大概,藥裏明顯又被人,添加了影響傷口癒合的東西。


    再加上,剛才林逸雪將小蟬都支使出去了,攀院使心裏更透亮了。


    其實上次的林逸雪受傷的時候,樊院使趕來得比歐陽致玄還要早一點點,


    雖然並不太清楚具體細節,但是看當時的情景,還有聽秦姨娘和陸逸霜的言語,樊院使走南闖北這麽多年,早就猜了個大概。


    「唉……」樊院使長嘆一聲,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瓷瓶交給林逸雪,意味深長的說道。


    「丫頭,以後還是用這個吧。


    雖然這個藥膏,恢復的效果並不會太好,但是最起碼保證今後不會留疤,應該比剛才那個會好些。


    那個要是長時間用,傷口傳染的話就麻煩了。」


    「雪兒,謝謝……謝謝師父。」林逸雪眼含熱淚的,看著樊院使感激道。


    雖然,從頭此尾,她並沒有說幾句話,但是樊院使已經秒懂了她的意思。


    是的,最初的那瓶藥膏,確實被林逸雪動了手腳,加了別的東西,因為她不想讓自己的傷口,好的太快。


    她不想月底大婚,但是又想不出別的辦法,所以就想著借著傷口,盡量拖延時間。


    「傻孩子,好了,沒什麽大事,不是還有師傅呢嘛!


    以後有了什麽事,大不了師父幫你撐著。」


    樊院使拍了拍林逸雪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


    「師父!」林逸雪終於忍不住了,拽著樊院使的胳膊一陣淚奔。


    看的忽然進來的小蟬,站在旁邊嚇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這就出去的瞬間,小姐為什麽哭的這麽悽慘。


    樊院使留下藥,沒多說多少話,很快就走了。


    一下午,林逸雪一直都怏怏的,因為她還是沒有想出來,接下來自己到底該怎麽辦?


    晚飯的時候,歐陽致玄竟然又迴來了,看了看林逸雪通紅的眼睛,卻出乎意料的什麽都沒有問。


    第二天上午,歐陽致玄破例的又沒有來。


    不過,卻盼來了久違的穆瑛。


    如果她再不來,林逸雪感覺自己都要憋瘋了。


    天天和歐陽致玄待在一個房間裏,她感覺整個房間空氣都不流動了,整個人都鬱鬱寡歡。


    其實,穆瑛這幾天過得也不好,因為前幾天是穆瑛的母親的忌日。


    想起自己的母親,連一向大大咧咧的穆瑛,都忍不住心情低落了幾天,沒敢到陸府來。


    「雪兒,你現在想好了嗎?接下來要怎麽辦?也就剩二十來天的時間了,很快就到你們大婚的日子了耶!」


    「不知道呢,我現在也沒有一點頭緒。」林逸雪苦惱的說道,


    「你不知道,他現在每天在這裏,我都感覺壓力山大,不知道應該怎麽麵對他。」


    「你不知道雪兒,我聽二哥說,那天他去太子府,看著到底張燈結彩,婚房什麽的早就裝飾好了。


    還有你出去逸雪閣的門去看看,你們陸府現在也是忙得熱火朝天,天天都在準備大婚的東西。


    要不,你就一跺腳,一閉眼,嫁給玄表哥算了,或許這才是最好的結局呢。」


    「怎麽可能?我現在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小偷,真的很對不起他。


    這樣整天冒充他的未婚妻,享受他的照撫,對於我來說,真是分分鍾都是煎熬。


    這要是成了親,還不得夜夜不能寐呀!」


    「唉,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到底怎麽辦呀?」


    穆瑛恨恨的扯著自己的頭髮,煩惱的說道。


    「不知道呀!知道我就不會天天這樣愁了!」林逸雪也很苦惱,三兩下揉亂了自己的頭髮,結果一不小心碰到了額頭的傷口,


    「唉喲,唉喲,痛死我了,我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


    林逸雪捂著額頭喊叫了半天,最後無比懊惱的,一頭栽在了床上。


    兩個鬱悶的人,呆在房間裏,長籲短嘆了半上午,仍然沒有想到任何好的主意。


    「小姐,周嬤嬤來了!」忽然,小蟬在窗外小聲稟報導。


    周嬤嬤來了,天啊,二人互看一眼對方的窘樣,趕緊起身整理衣服頭髮。


    「快把人請進來。」看整理的差不多了,林逸雪才敢吩咐小蟬把周嬤嬤放進來。


    很快,周嬤嬤就笑眯眯的進來了,手裏竟然還拿著那個繡了一半的紅蓋頭,


    「小姐,這眼看就到好日子了,這紅蓋頭,你看是否抽空再繡一點呢?」周嬤嬤輕聲商議道。


    天哪,又來了,這是在赤裸裸的逼婚嗎?


    「呃,周嬤嬤要不先放那吧,我這兩天有點頭疼呢?」林逸雪捂著額頭,假裝很痛苦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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