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閑來無事,溜達了一小圈後,林逸雪便又迴到了昭雲長公主的淺雲居。


    她本來還擔心,會不會打擾長公主的午休,結果卻見長公主正在房間裏,整理歐陽致玄小時候的衣物。


    自從五年前,駙馬爺去世後,整理以前的衣物、東西,就成了昭雲長公主睡不著覺時必做的事情。


    看著房間裏奇奇怪怪的東西,林逸雪一下來了興致。


    「皇姑母,這個肚兜真的是太子殿下的嗎?」


    林逸雪拿著一個小小的杏黃色、上麵鏽著四爪金蟒的肚兜好奇的問道。


    「對呀,記得玄兒當初生下來的時候,也就這麽點大。」


    昭雲長公主用手比劃著名尺寸,滿目的慈祥。


    本來,長公主一直以來和皇上關係就格外親密,再加上長公主一生無子,所以,長公主自是從小就拿歐陽致玄,當成了親生孩子一樣的寵愛。


    所幸,歐陽致玄這些年雖然為人變得冷漠不少,但是總算還一直將昭雲長公主放在心裏。


    特別是從駙馬爺五年前去世後,歐陽致玄隔個十天半月都會過來,住上一兩天。


    雖然歐陽致玄人話並不多,兩人也很少交流,歐陽致玄每次也都早出晚歸,但是長公主心裏已經非常欣慰了。


    「這個小鞋也是他的嗎?這也太小了吧,都還沒有我手掌大?」林逸雪拿起一隻小小的繡鞋,一臉新奇的問道。


    真是難以想像,現在這麽高大頎長的一個人,竟然也有這麽小、這麽萌的時候。


    「傻丫頭,虧你這還是個大夫呢,剛生出來的小孩子可不就這麽大嗎?小腳肉乎乎的一團,就隻有半個手掌這麽大……」


    昭雲長公主是一說起歐陽致玄小時候,就滿眼的溫柔,渾身釋放著母性的光輝,整個人沉浸在對往事的迴憶裏。


    「咦,這個小木劍是怎麽迴事呀?好可愛呢?」林逸雪拿起一個做工精緻的小木劍,輕輕把玩著。


    「這個呀?是玄兒周歲時,抓周時抓的。」


    「哦……」林逸雪興致索然的應了一聲,將小木劍又扔進了百寶箱。


    男孩子嘛,抓周抓個木劍什麽的,是太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忽然,長公主突然又拿起一個小巧的首飾盒,介紹道:


    「說起來,也是奇怪,要是玄兒隻抓這個小木劍也就算了,那孩子竟然還抓了一對耳環。」


    「啊,太子殿下抓周竟然還抓了這個?」


    林逸雪打開首飾盒看了眼,就是一副普通的耳環。


    這……太子殿下的愛好,原來小時候就已經開始這麽特殊了呀!林逸雪拚命忍住笑,心裏默默吐槽道。


    「可不是嗎?當時皇上一看,臉就綠了,抓起玄兒就想打,一個男孩子抓了對耳環,成何體統。」


    「呀,那有打到人嗎?」林逸雪幸災樂這禍的問道。


    「我在那裏,自然是打不到了。


    當時,我一看就不願意了,抓耳環怎麽了?說明咱們玄兒長大後,知道疼妻子,這怎麽就不行了?看我在那一直護著,皇上最後才悻悻作罷。」昭雲長公主得意的說道,一副護犢子的模樣。


    原來,這裏的每一個小物件背後,都是一段鮮活的故事呀。林逸雪繼續在百寶箱裏扒扒揀揀。


    「那……皇姑母,這個小葫蘆是怎麽迴事呀?」林逸雪拿起一個精緻的葫蘆形的瓷器,好奇的問道。


    「這個呀……,其實它是一個酒壺,嗬嗬嗬……」昭雲長公主忽然不知想到了什麽,竟一個人先嗬嗬嗬笑了起來。


    「唉呀,長公主您怎麽一個人先樂開了,快給雪兒說說嘛。」林逸雪晃著長公主的胳膊撒嬌道。


    「這個小酒壺說起來,還真不是玄兒的,是教他功夫的白太傅的。」


    「白太傅?」


    「對,那白太傅是教玄兒武功的師傅,功夫也是一等一的好。」。


    「哦,那這個酒壺,是他送給太子殿下的嗎?」


    「自然不是。


    白太傅平時人比較嚴厲,對玄兒的要求也很嚴格。


    平時經常因為玄兒偷奸耍滑,不好好練功,沒少體罰他,所以,玄兒當時可能對他有些小情緒。


    白太傅這人呢,有一個小小的嗜好,就是喜歡喝酒,每天酒不離口,酒壺不離手。


    那應該是在玄兒五歲的時候吧,有一天,白太傅可能中午的時候喝了點酒,有點困。


    然後也就,坐在椅子上打了個盹兒的功夫,就讓玄兒找著了機會,他竟然就偷偷的給白太傅換了酒。」


    「換酒?」


    「對,結果,第二天,人白太傅就不幹了,親自告到了皇上那兒。」


    「啊,這麽生氣吶,那……那太子殿下給白太傅換的什麽酒呀?竟然讓白太傅這麽大動肝火?」


    「他把白太傅的酒給倒了,然後撒了泡尿進去,那白太傅就是個爆脾氣,一喝自然就不幹了……」


    「酒換成尿,哈哈哈……,他可真行!對了,那白太傅呢?我怎麽沒有聽太子殿下提過他呀?」林逸雪隨口問道。


    「白太傅幾年前,已經因……病去世了。其實,後來玄兒和白太傅的感情可以說是情同父子,一直很深厚。


    沒和你說起過,應該是他不願意提起那段傷心的往事吧。」


    長公主說起這事,臉上忽然就沒了笑容,人一時竟有些傷感。


    看著長公主的神情,林逸雪忽然就意識到,白太傅的死可能並不是表麵上這麽簡單的因病去世,或許是有什麽其他的緣由。


    思及此,她趕緊轉換了話題:


    「那照這樣說的話,太子殿下小時候是不是很調皮呀?」


    「何止是調皮呀,那簡直就是個孫猴子轉世,這盛京城,是再也找不到第二個比玄兒還調皮的孩子了。」


    「啊,這麽出名呢?都還有什麽有意思的事呀,您都給雪兒說說唄。」


    「玄兒那些調皮搗蛋的事呀,皇姑母坐在這裏說上三天三夜,恐怕也說不完。


    你知道嗎?玄兒現在後腦勺那還有一個疤。」


    「後腦勺?還真沒在意。


    怎麽弄的呀?唉呀,皇姑母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說,快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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