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不甘、也許憤怒、也許有太多忌憚,但因為顧慮寧少城手中的人,他們這命是一定要拚的了,寧白愧疚的看了眼身邊的兄弟,如果不是他,他的兄弟們也不會經曆今天這場九死一生。


    寧白的眼神他身邊的人都看到了,爽朗的漢子哈哈笑著讓寧白別太在意,或柔美或颯爽的女子則無限風情的白了寧白一眼,如果怕這點危險的話他們也不會隨寧白來了,寧白的歉意他們收下,卻不會有任何退縮的心思。


    寧傾軒這邊就沒那麽多互動了,楊明等都是兄弟,彼此一個眼神就夠了,其他的都是屬於寧傾軒的死忠,既然來了,他們早已經有了犧牲的覺悟。


    寧少城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血腥一幕了,沒有哪一次的殺戮能讓他如此興奮,一直以來寧少城給人的感覺都是冷靜沉著的翩翩公子,誰有知道他心底隱藏的瘋狂呢?今天寧少城決定不再掩飾,他要盡情的釋放自己,有什麽比親眼看著仇人自相殘殺更爽的呢。


    此時寧少城眼底的光芒近乎變態,他似乎已經嗅到了即將迸放的血腥的味道,這讓他渾身血液都跟著沸騰,這感覺很熱,熱的他渾身發燙。


    冷庫偌大的空地上,寧白和寧傾軒的人對峙戰力,雙方身上氣勢不斷升騰,各色異能光芒也不短吞吐蓄勢待發,任誰都能看出一場大戰即將上演,隻是這醞釀的時間似乎長了點,寧少城不耐的扯掉了衣衫的口子,眼睛通紅,他憤怒的低吼著:“殺啊,你們為什麽不殺,需要我再給你們些動力麽!”


    寧少城嘶吼著,他所說的動力是什麽誰都清楚,這次他用的不是匕首,一柄長刃出現在他手中。手起刀落,一隻已經被寒冷侵蝕的冷硬的手被齊根切下,溫熱的血噴了一地,被砍的人悶哼一聲。奈何身上藥力作祟,哪怕痛楚讓他眉頭緊蹙卻仍舊沒能醒過來。


    “啊!”


    隨著寧少城的動作,寧白身後有驚唿發出,因為寧少城砍得不是別人,正是昏睡在冰冷鐵床上的寧建國。


    冷庫幾近零下四十度的低溫讓寧建國整個人都凍了鐵床上。飛出的斷手少了一層皮,那層少掉的皮正血肉模糊的黏在手原來的位置,那規整的形狀仿佛床上老人的手仍舊還在他的手腕上一般。


    空氣中血腥氣更勝,配合森寒的溫度讓許多人喘不過氣,但這一幕對寧少城來說卻猶如最好的興奮劑,他整個人都燃了起來,也許刺激寧白的目的已經達到,但他手上動作沒停,竟再次揮起手中刀一刀切向了鐵床上老人的下半身。


    噗!


    這次丟掉的肉並不多,但在場但凡是男人都感覺一股寒氣從下腹部直衝向腦海。寧少城竟變態到割了寧建國的子孫根,看著那猙獰的傷口迅速被低溫凍住,寧少城布滿血絲的眸子直視寧白:“怎麽,還不動手麽。”


    “寧少城,你別後悔!”


    寧白看寧少城的目光比這冷庫還冷,寧少城哈哈一笑:“我從不後悔。”


    已經拖不下去了,寧白看向寧傾軒,寧傾軒森冷的眸子同樣在看向寧白,寧白看到了那微微點下的弧度,眼中精光一閃。他看向寧少城的視線第一次帶上異色,在寧少城沒反應過來他是何意的時候,那邊,寧傾軒淡淡點頭:“確實可以動手了。”


    寧傾軒的語氣太詭異了。寧少城心中警鈴大作,事實證明他的第六感是正確的,伴著寧傾軒的嗓音落下,本該躺在鐵床上昏迷不醒的洛藍竟如輕盈的燕子飛身而起,同時動的還有一直在另一張床上充當背景圖的古明哲,一個瞬移來到洛藍身邊。古明哲揉著自己已經掛上一層寒霜的俊臉:“我說洛藍,你的信號打的太慢了,我差點就凍僵了。”


    “你!”


    寧少城沒想到會發生這個變故,寧傾軒說的動手竟然不是和寧白的你死我活,相反,在洛藍脫離鐵床的禁錮後寧白和寧傾軒的人竟一改之前的劍拔弩張重新匯合起來,寧傾軒第一時間來到了洛藍的身邊,手一抖一捆紗布就纏上了洛藍胳膊上的傷口,雖然因為空氣的寒冷這傷口早已經停止了流血。


    “你們早就知道我的動作?”


    這個時候寧少城還看不出自己被耍了那就真的傻了,此時的寧少城哪還有之前畏首畏尾的模樣,一身冷氣迫人,特別是用手指在洛藍勃頸上的傷口輕輕觸動的時候。


    洛藍抬頭給了寧傾軒一個笑容,這點傷並不算什麽,相反,如果沒有這些血液還做不成現在這個局呢。


    沒錯,寧少城挖空心思的給寧傾軒和寧白挖坑,洛藍卻將計就計的給寧少城挖了一個坑,這已經不是單純的連環坑了,這裏是一個局,此時的京卻已經是另一個局麵。


    寧家是最近京都八卦的中心,基本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看向了寧家,這雖然給了寧峰父子動手的時機,但這邊強烈的聚光燈下,陰影中其他人的動作就有了足夠遮掩的機會。


    京都就隻有四大世家麽?答案是否定的,想要取而代之四大世家的不知道有多少,而且這裏麵還有不少之前的隱士家族。


    寧傾軒是離開京都幾年沒錯,但從他迴來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努力,特別是在知道了寧少城並非寧家血脈之後,答應了一些人的條件,這場局中局也就開始在醞釀了。


    寧家寧峰分支隻是小小的試金石而已,真正操控著他動作的是林家,這個寧少城真正的血脈親人,他以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其實他的一切都被有心人監視著,包括他幾次迴去林家商討細節的事。


    寧白手下能人有很多,和寧傾軒結盟的人更是能人輩出,異能是神奇的,是你幾乎想不出的神奇,所以寧少城本以為自己掌控者一切,其實他隻是個水晶球中的寵物一樣,看似瞞過了所有人,但其實水晶球外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在看著他。


    事到如今,這已經不是單純一個世家的分裂爭權了,插手的人很多,隻是目前為止冷庫中仍舊隻有四方人而已。


    寧白一方,寧傾軒一方,寧少城一方,另一方卻不是洛藍,而是始終站在寧少城身邊的那個白眸人。


    寧少城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中招的他仍舊處在瘋狂狀態,空氣中濃烈的血腥氣刺激著他的神經,他雙目赤紅氣喘如牛,貼身穿著的保暖服早已經被他丟到了一邊,衣衫不整的他怒視著寧傾軒和洛藍,眼底帶著瘋狂,他如困獸咆哮:“是你,是你們壞了我的事,我要殺了你!”


    大地在顫動,寧少城最拿手的土係異能讓整個冷庫都開始晃動起來,可這個狀態隻保持了三秒,隨著寧少城一口血噴出,大地停止顫動,寧少城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那裏沾滿他剛剛吐出的血,拚命的寧少城想要溝通自己的魂晶,可無論他怎麽努力都沒辦法哪怕再調用一絲的靈力。


    “怎麽迴事。”寧少城瞋目裂眥,他猛地抬頭看向洛藍,目光如在滴血:“是你!”


    “沒錯,是我。”洛藍低垂眼眸看著因為吐血半跪在地上的寧少城,她之前裝著被寧少城抓住可不是為了找虐的,一來可以蒙蔽寧少城讓他親自合攏這個注定會反轉的困局,二來就是為了寧少城的那口血。


    她下毒了,用自己的血下毒,這毒毒性很淡,可如果你當它是普通毒素那你就錯了,淡淡的毒素隨著洛藍的血飄散空中,因其淡到幾乎沒有的特性沒有任何人能察覺到它的存在,洛藍的小心讓所有人都被瞞過,等毒發什麽都已經晚了。


    這毒已經在寧少城身上起了作用,至於其他人,如果不動用異能的話他們不會有任何異常,但隻要動用異能,他們的下場就會和寧少城一模一樣。


    虛弱、吐血、和魂晶失去聯係!


    異能者沒了使用異能的能力還有什麽威脅,就算有,寧傾軒和寧白帶來的人也不是吃幹飯的,眼看一切顛覆寧少城眼角裂開留下血淚,這不是懊悔,而是極端的憤怒和不甘。


    眼看寧傾軒帶來的人就要走到自己身邊,寧少城拚著最後的力氣一下撲到了仍舊躺在鐵床上的寧建國身邊,鋒利的長刀抵在寧建國的脖頸上,寧傾軒怒吼:“寧白,難道你眼睜睜看著寧建國死在這裏不成,你的孝心呢,別忘了現在是末世,能知道今天發生一切的異能必定存在,你不怕這樣的你不能徹底接收寧家的一切嘛!”


    因為虛弱,寧少城的手一個勁在抖,鋒利的刀鋒在寧建國脖頸上留下一個又一個淺淺的傷痕,這樣的血腥味已經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了,寧少城瘋狂的模樣讓寧白腳步暫停,可隨後寧白看向寧少城的目光中充滿憐憫,他淡淡道:


    “你看清楚,躺在那裏的是誰。”


    “什麽!”


    寧少城一驚,哪怕很懷疑是寧白在炸他,但寧白的眼神太鎮定了,這根本不像他資料中的寧白,難道……….


    不知哪裏來的力氣,寧少城撲到鐵床上,親眼看到了鐵床上麵無人色的老人麵部變化,原本屬於寧建國的臉逐漸扭曲,最終形成的五官寧少城再熟悉不過,可,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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