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厲往後退了一大步,冷眼看著慌亂拿著抹布擦拭地麵的趙餘美,心中滿是不屑,這姿態,像極了當初冒冒失失的言商商。


    果然都當他是傻子。


    “你,明天是不是想去一趟人事部?”


    趙餘美驚愕的抬頭,身上全是髒兮兮的汙漬,顯然是不相信自己所聽到的,“您,您給個機會我吧。”


    譚厲略有些不耐煩,辭退她公司還得賠錢,一時半會也找不到人去頂替那個位置,他自然是不會去做損己的事。


    “按正常工作量分配給員工,自己拿拖把擦幹淨,這個月獎金沒了。”說完,譚厲邁開步子,掏出手機給留行雲發了幾條信息,具體的應該是讓留行雲給他帶幾條全新的褲子。


    “是。您慢走。”跪在地上擦拭的趙餘美恭敬地目送譚厲離開,心裏充滿了不甘,憑什麽都是言商商這個賤人得逞?她真的不甘心,實在是不甘心。


    處理好部分文件,小美按之前趙餘美的吩咐,再次給言商商文件。


    “那麽,拜托了。這個文件是加急了,盡快處理好噢。”小美笑嘻嘻的將文件塞進她的桌子邊緣,“記住,是盡快噢。”


    言商商暗罵白骨精真會折磨人,下次買小人狠狠地紮才能解了她的心頭之恨。


    麵容上,言商商保持著得體的微笑,朝小美點了點頭,表示她了解、清楚、明白。不過自己的腦袋都快融成漿了,轉都轉不過來。


    “小美!”尖細的聲音傳進言商商的耳朵裏,她知道白骨精又得讓小美給她下難了。


    “趙主管,您怎麽弄成這樣了?”小美緊張兮兮的聲音,引起了言商商的注意,豎起耳朵繼續窺聽著,不料她們交談的聲音太低,聽不清大概的內容。


    言商商實在忍不住心裏這好奇的勁,迴頭正想看看白骨精弄成了什麽樣子,正好對上趙餘美瞪向她的眼睛。


    她可不怕,迴瞪過去,正好瞥到趙餘美脖子脖子上黏黏糊糊的咖啡漬,這是怎麽灑,才灑到脖子上的?再往下看,工作服已被染上大大小小的棕黃,看上去極為不和諧。像極了笨拙的母鴨,被人為染上斑點那種。


    趙餘美第一次感到不自在是言商商的眼神,過於清澈,好似能把她洞悉,跟小美交代了幾句後離開。


    隨後,小美把她桌子上的文件抱走一部分,均分給部門的其他同事,陸陸續續地來了幾次,直到言商商桌子上隻有先前的那份加緊文件。


    還沒反應過來,部門的其他同事開始抱怨工作量增多,又得加班。言商商聽了直接翻白眼,剛剛怎麽沒有譚及她,這麽點工作量算什麽?


    “吵什麽吵,這是趙主管的吩咐,再說了,這些本來就是你們該做的工作量!”小美大聲反駁著他們的抱怨,隨後扭著腰迴到自己的位置上繼續處理著事情。


    被小美一說,大部分人停住了抱怨,埋頭處理著事情,這片區域開始陷入了安靜。


    言商商覺得白骨精不會輕易放過她的,迴想起她的咖啡汙漬,再加上她匆忙的身影,言商商判斷,白骨精一定是被人教訓了。那麽是誰能教訓白骨精呢?譚厲?想想也不太可能,那個工作狂才不會管這種雞毛蒜皮的事。


    看了一眼加緊文件,竟然是需要送到總裁辦公室申報的,言商商好不容易休息下來的腦袋又開始疼了。


    另一邊,留行雲拿著一袋東西出現在譚厲的辦公室。


    “帶來了?”譚厲坐在椅子上,冷傲的開口,“放下,離開。”


    留行雲哪見過這樣的譚厲,預備打定主意不走了,放下東西,假意的踏了幾聲步子,輕手輕腳地靠近譚厲桌子時,對方突然把椅子轉了過來,一雙漆黑的眸子眸子正直勾勾地盯著他,身上的寒意越發加深。


    不過五秒,留行雲自覺的離開。


    出來後,留行雲立馬掏出手機,編輯了一條信息,發送到工作群組,“boss的辦公室堪比猛虎的家。恐怖。”


    “留行雲同誌,建議你馬上撤迴。”


    “樓上的建議,馬上采納,你馬上撤迴。”


    “留行雲,快馬上撤迴。”


    剛發出去,幾個同事給了一條看上去有利於他的建議,正疑惑著,下一條信息讓他心肝一跳。


    “留行雲,我的辦公室恐怖?”


    果然!他一看,發錯群組了,欲哭無淚啊。


    麻溜的編輯好信息,“boss,我錯了,您別...”還沒打完字,他聽見了譚厲的唿喚。


    “留行雲,進來。”


    隻見譚厲坐的端正,麵上帶著絲絲笑意,聲音卻冷得跟掉渣一樣。


    他怎麽敢進去?怎麽敢?


    站在原地五秒後,留行雲如臨大敵一般的表情,小步小步的邁進,磨磨蹭蹭地挪到門口邊。死活就是不肯再靠近譚厲的桌子。


    這時,隨著電梯“叮——”一聲的聲音,言商商拿著文件快步走來,而留行雲看見她的身影,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神感激的盯著言商商一步一步靠近總裁辦公室。


    不料文件掉了,言商商馬上蹲在地上把散落的紙張撿起來。


    留行雲幾乎想過去,幫這位關鍵時刻掉鏈子的祖宗撿起來,譚厲一個眼神掃了過來,他硬生生的把自己的念頭壓了下去。


    收拾好文件,言商商把它們都夾好,走到譚厲桌子跟前,態度溫和,“譚總,這裏有份文件需要您的簽名。”


    譚厲漆黑的眸子盯向她,雙手夾叉合握,精致的下巴放在上邊,“你剛剛叫我什麽?”


    “譚總?”言商商試探性的喊了一聲。


    見譚厲的眉毛一皺,言商商深知自己又得罪大魔頭了,“抱歉,請您先把文件簽了。”她將頭往留行雲的方向偏了偏,意思是不能失了規矩,她言商商給足了您麵子。


    不料譚厲並未領會她的意圖,看見她的小動作,簽了一半的名瞬間不簽了,把鋼筆一扔,文件上瞬間沾滿了細小水滴狀的墨水,這份文件也因此報廢。


    “突然想起,這份文件在地上掉過,嗯,重新印一份再過來。”偏磁的嗓音響起,隻不過裏邊的語氣讓她聽了就覺得欠揍。


    “我......”言商商正想發火,對上他那漆黑的眸子瞬間泄了氣,上次加班給他點外賣也是,這次也是,她到底造的是什麽孽呀。


    最後,還是言商商敗下陣來,“好吧。我這就去。”說著,伸手把鋼筆小心翼翼的撥開,注意到譚厲的眼睛一直盯著她的手,又拿出紙巾,替他的鋼筆細細的擦幹淨,然後細心的合上筆帽,放好。


    再把文件拿上,轉身離開時,看見沙發上搭著一條西裝褲,又看見縮在門邊的留行雲,心中瞬間了然,更加堅定的認為譚厲是gay,把譚厲掰迴來,是她最大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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