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工夫之後,雪舞,殷離和張無忌先後走進屋子去了,院子裏的女孩子們也停下手中的功夫,沒有再繼續練習。


    而是各自迴到自己的屋子去了,因為有殷離這個大師姐發話了,今日暫且到此為止,過後再接著練。


    院子依然是以前那座院子,雪舞的屋子靜悄悄的,一點都沒有改變,包括擺設都還是以前的那些東西,進去一塵不染的樣子,看得雪舞心裏感動不已。


    殷離笑道:“你去後山這幾年,姑姑說也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才出關,所以每日都來收拾一遍,也不要別人半忙收拾。”


    “不論忙到多玩,不論多累,都是要親自動手的,姑姑說了,若是你哪日突然出來了,迴到自己家卻發現屋子不幹淨,那你的心情是會不好的。姑姑說,你向來都是喜歡幹淨的。”


    雪舞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娘親還是這樣,這麽多年了,從來沒有改變過,用自己的親身行動告訴世人,無論什麽時候,自己都是她最重要的親人吧。


    殷離的屋子就在雪舞隔壁,其實就是當初周芷若山上的時候住的那間,剛才在院子裏看到的那些小丫頭,因為當初進來的時候年紀尚小,所以都是幾人住一間的。


    所以這麽一分下來,這院子倒是也夠住了,畢竟當初就隻有雪舞一家的時候,屋子剩餘許多,加上一個空蕩蕩的院子,看起來還很寬敞呢?


    後來這些女孩子們稍微大了一些,殷素素原本是想把他們挪出去的,不過這些孩子日日相處在一起,都已經有感情了,不願意分開了。


    她們寧願幾人擠在一起,也不願意自己去隔壁的院子各自住一間屋子,殷素素一想,反正這院子翻來覆去也不過是自己夫妻二人,既然孩子們不願意離開,那就這麽著吧。


    所以今日雪舞進來的時候,才會看到那麽熱鬧的一幕。殷離把這一切給雪舞說了之後,又簡單地把武當山上這幾年發生的大事小事說了一遍,差不多都是雪舞在前殿聽到的那些。


    “表姐,你的功夫怎麽樣了?”雪舞對山上的俗事不是很在意,反正有長輩們處理,日後長輩們不親自打理了,也用不著自己來處置。


    在雪舞看來,自己還是適合做一個學術性的人才坐鎮武當山,不適合坐在管理崗位上,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聽了這些也沒什麽用不是,所以直截了當的打斷殷離的描述。


    殷離麵帶笑意,眼神一瞬間要明亮了許多:“姑姑說我天賦還可以,而且又是她親自教導,這些年花費在我身上的功夫一點也不少,她說我現在也已經勉強能夠出師了呢?”


    雪舞也很高興,在雪舞的心裏,親戚的孩子,要麽就完全當成親戚來對待,過得去就行,別若即若離的。


    若是想要好好對待。比如說像自己母親這種,放在自己手中親自教養的,那就一定要對得起對方,對得起對方的父母,對得起自己親自教養的那份心思。


    現在親耳聽到殷離說自己過的很好,功夫也很好,心裏頓時放鬆許多。說實話,若是殷素素這些年太忙碌了;若是已經把殷離接上山來了,卻沒有時間或者精力好好教導的話。對日後殷素素的修煉可不是一個好事,這樣容易產生因果,產生心魔的。


    這也是雪舞在修煉之後才悟出來的道理,以前雖然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不過都有些模糊,總覺得有一層膜擋住了自己的眼睛。


    知其然卻不知其所以然,了解得不是很透徹,直到自己親自去修煉之後,才知道因果是多麽重要的東西。因果若是不解決了,別想在修煉道路上走多遠。


    最簡單的例子莫過於白素貞了,因果這種東西,無論是妖修還是人修,都是一樣的道理,當初的白素貞就是沾染上了許仙的因果,所以才在觀音的指點下下山報恩的。


    不論後來因為什麽原因,中間出了什麽問題,讓白素貞修煉不成,不過因果一事卻是必須慎重的。


    殷離看雪舞隻是笑卻不說話,於是問道:“表妹,我上山之後,隻聽說你是去閉關,可是姑姑並沒有告訴我你學的是什麽功夫。”


    “姑姑隻是說了,我現在學的這門功夫是極其高深的功法,還是太師傅他老人家當初親自為你造出來的呢,這麽說來,我們兩個學的功夫是一樣的嗎?”


    雪舞愣了楞,卻說不出話來了,自己該怎麽說呢?難道要告訴她,自己去後山閉關,並不是去學功夫的,而是去修煉的嗎?這肯定不行啊。


    可若是不這麽說,那該怎麽解釋呢?自己這些年在後山,已經是金丹期的修為,別說是她學的這部功法了,就是武當山上的任何功法,自己都能夠使得出來的。


    自己現在修煉的法訣,說的直白通俗一些,就有點類似於當初逍遙派的小無相功了,隻要學會了小無相功這部內功心法,那麽就是什麽功夫都能仿製出來。


    隻是自己的法訣又比小無相功要高深許多,要比小無相功有用許多,而且自己感動太師傅當初為自己動的那一番心思,所以在後山的時候,也仔細研究過太師傅的女九陽神功。


    現在的雪舞,有了深厚的“內力”做後盾,武當山上的任何功夫都使得出來,隻要看過一遍,之後做起來絕對是像模像樣的。


    隻不自己過出於興趣,出於修身養性的目的,雪舞即使已經做得很好了,卻依然喜歡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練習。


    若是從這一點上來說的話,那麽自己學的功夫也可以說是和殷離的一樣的吧,這也算得上是一脈相承的,這算不上撒謊了對不對。


    “差不多吧,表姐,你學的九陽神功我也在修煉啊,這些年也略有小成了。”仔細想過之後,雪舞如此對殷離說道。這麽說就不用內疚了,既不是隱瞞別人,也不是欺騙別人。


    殷離笑了:“那太好了,我上山的這些年,每個師叔師伯都說你很聰明呢?姑姑雖然一直誇我好,進步快,可我也不敢確定是不是姑姑寵愛我,從而說的客套話,現在你和我修煉的功夫是一樣的,那麽日後我們可以在一起比試一番,這樣就知道自己到底哪裏不足了。”


    “噗嗤”雪舞忍不住笑了。


    “表姐,你怎麽會這麽想,雖然娘親是你的親姑姑,不過她也是你的師父啊。在我的印象中,娘親教導起人來的時候是很嚴格的。


    以前教導我的時候,可不顧我是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呢?下起手來那是一個狠。她既然誇你了,那就證明你自己真的做的很好啊。”雪舞看著殷離,仔細的說道。


    這個表姐真有趣,居然會這麽想。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殷素素已經迴來了,看著屋子裏歡聲笑語的情景,笑著對二人說道:“你們聊得倒是開心。”


    殷離和雪舞都急忙站起身來,雪舞直接跑到殷素素麵前,高興的說道:“娘親,你怎麽迴來了啊,我還以為你要在前殿那邊忙碌呢?早知道你迴來得這麽早,我就應該等著你一起了。”


    殷素素看著雪舞,像是看不夠似的,嘴角動了動,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要告訴自己女兒,最終不過說出一句:“都這麽多年了,娘親早點迴來給你做頓吃的,前麵有你爹爹他們呢?”


    雪舞心裏感動萬分,是不是天下做母親的人都是這樣,即使再人前怎麽威風八麵,迴到家之後心心念念不過是給自己的兒女做一頓吃的。


    “娘親”雪舞隻能緊緊的抱著殷素素,說不出別的話來,一旁的殷離看到已經快要哭出來的母女,隻能上前說道:“表妹快別哭了,這裏正當著風呢?不若我們給姑姑打打下手吧。大家一起做一桌子菜出來。”


    這一會兒,張無忌也從隔壁屋子出來了,看著殷素素也很激動,隻是男孩子始終沒有女孩子那麽外露感情,看得出他眼眶有些紅,不過還是平平靜靜的給殷素素行禮問好。


    殷素素這個當娘的,可就不像張無忌那麽內斂了,一把把雪舞和張無忌報進自己懷裏,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剛才在後山的時候,人那麽多,不好親近,現在都到了自己家了,殷素素不想在隱藏著自己的情緒。


    殷離倒是挺理解雪舞的感受的,想到自己當初剛離開母親來到武當山的時候,雖然姑姑和姑父都對自己很好,山上的每一個師兄妹都很好,可是自己還是會想念娘親,有的時候還會偷偷的躲著哭呢?


    自己的情況還比表妹強些呢,好歹一年能夠迴家兩次,和母親相處幾天,表妹這一去後山就是八年,雖然與自己爹娘相離得那麽近,卻八年沒有見麵。


    殷素素這會兒也平靜下來了額,放開雪舞之後笑著說道:“行了,你們表姐妹還沒有好好相處過呢,舞兒又是個沒有進過廚房,可別去幫了倒忙了,你們說說話吧,我去做飯了。”說完就轉身離開,往廚房去了。


    兄妹三人於是心安理得的坐在一旁談天說地,殷離這些年雖然在山上,不過一年總要迴西域兩次,偶爾還會隨著自己的姑姑去山下辦事,所以見識也還行,大家在一起說起話來總是很投機的。


    隻是雪舞悄悄的觀察著,自己的表姐似乎不怎麽敢把眼光放在哥哥身上,要麽就是一心和自己說話,即使和哥哥搭腔的時候,眼光也是放在別處的。


    嘿嘿,若是心裏沒什麽想法,又怎麽會如此明顯呢?雪舞看了看哥哥,他倒好,坐的安安穩穩的,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樣子。隻是那眼角偶爾劃過的流光卻被自己抓住了。


    等殷素素把一桌菜做好之後,張翠山也迴來了,一家人和和樂樂的吃過晚飯之後,集體坐到院子裏聊天去了。


    殷離倒是個懂事兒的,這會兒知道姑姑一家人肯定有話要說,所以用過飯之後,就借口要修煉直接迴自己屋子去了,沒有和這一家人在一起。


    雪舞和張無忌聯手設置了一個簡單的結界,雖說是結界,不過就是比陣法稍微好一些罷了,畢竟二人修為都還不夠。


    不是為了防著誰,這個隻是在山上養成的一個習慣而已,親密的人之間說話的時候,就設置一個結界,以免不小心讓別人聽到了笑話自己。


    張翠山在武當山上的這些年,比起冰火島上的時候已經更加沉著穩重了,這會兒優哉遊哉的坐在院子裏品茶,偶爾看一看身邊的妻子和兒女,眼神裏充滿安寧和滿意的神色。


    殷素素的笑意就要明顯許多,做母親的麵對兒女的時候,可是一點也不忌諱表現自己的愛意的,殷素素就不像張翠山那麽內斂,這會兒正開心的和雪舞說著這些年的經曆。


    雪舞把自己和哥哥以及一幹師兄弟在山上修煉的部分內容告訴娘親,這也是為了方便日後娘親和爹爹去修煉的時候,少走一些彎路。


    不過還是記得太師傅說過的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不要以為把自己的經驗告訴別人就是好事,那些隻能成為一個參考條件而已,真的想要成才走的遠,最終還是要靠自己。


    走別人的路固然輕鬆,不過也隻能走到別人走的終點而已,自己開辟一條路雖然困難重重,不過當你收獲的時候,你會發現那種喜悅比你走捷徑時快活地多。


    “舞兒,你今天迴來的時候,有沒有在院子裏看到許多練功的小師妹啊。”殷素素聽了雪舞的經曆之後,轉個話題問道。


    雪舞笑了:“能不看到嗎?都很可愛呢?哎,娘親啊,看到她們我都覺得自己老了呢?想起剛山上時候的那段日子,哎,迴憶總是傷感的。容易催人老。”一連兩個“哎”字,硬是把自己那種無奈的情緒表達出來了。


    “噗嗤”


    一旁的張翠山聽了雪舞的話,一不小心就把口中的茶噴出來了,果然,無論這些年怎麽內斂,遇到鬼靈精的舞兒時都會破功的。


    殷素素也笑得彎下了腰,倒是一旁的張無忌,似笑非笑的看了看雪舞,卻沒有說話,端起桌上的茶碗開始品茶,姿勢比剛才的張翠山還要好看。


    “舞兒,你怎麽會有如此想法啊,哎喲喂,你今年才十六歲吧,哈哈哈,若是你自己都老了……那我這個做娘的還怎麽見人啊,哈哈哈……”殷素素斷斷續續的說著話,笑聲總是憋不住。


    雪舞嘟著嘴巴不說話了,一不小心把大家都逗笑了啊,哎雖然有些可憐,不過就當彩衣娛親了吧,這麽多年沒在爹娘身邊,都不知道他們平日是怎麽過的呢,有沒有開心,有沒有難過。


    殷素素看著雪舞不說話,以為自己女兒生氣了,急忙笑著說道:“乖女兒,娘親可不是笑話你啊,實在是……嗬嗬嗬,好吧,娘親不說話了。”


    雪舞抬起頭,看著殷素素笑道:“娘親,你想笑就笑唄,我又沒生氣,隻要您能開心就好,女兒巴不得你天天都能笑呢,這樣女兒才高興。”


    一旁的張無忌放下茶碗,目光看向雪舞,嘴裏卻對殷素素說道:“娘親啊,你們難道沒有聽出妹妹話裏的別樣意思嗎?妹妹是想借此機會告訴你們,她已經長大了,是大姑娘了,不是小女孩兒了呢?”


    “嗯”,張翠山和殷素素麵麵相覷,幾年不見,兒子都聰明許多了,現在說話都是一套一套的,也不明著說,還會暗示父母了。


    張無忌以為爹娘沒聽懂,接著說道:“女大不中留啊……”之後還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這意思還有什麽不明顯的,頓時讓一旁的雪舞目瞪口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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