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韓啟申掛上電話已經是淩晨了。稍微眯了一會兒的韓啟申叫醒了簡單,兩人沒有吃早餐就趕著去了潘嘉園,等了一會兒就接到了趕來的衛大爺。衛大爺沒想到還有一個人,不過看著兩人站在一起的架勢,也沒有表現出來太多的訝異。簡單將韓啟申介紹給衛大爺,說是朋友,然後為自己擅自將人帶來表示歉意。衛大爺不在意的擺擺手,笑著說:“沒事兒沒事兒,反正又不是什麽秘密的活動,既然是你的‘男朋友’,有什麽不能來的?”兩人聽了一愣,都僵硬的笑了笑,韓啟申連忙上前和衛大爺打了招唿,稍微寒暄了兩句,見市場開市了,三人手裏拿著小手電,走進了已經熱鬧了起來的市場。


    雖說是鬼市,但現今的市場裏設備早已齊備,整個市場裏燈火通明,小手電隻是一個風俗,告訴別人你是個懂行的。衛大爺告訴兩人,一會兒如果看中什麽東西,不要自己上去拉價,在這鬼市買賣雙方都要使用“行話”,暗中拉手、遞手要價還價,唯恐被同行知道價碼,把買賣給“攪黃”了。鬼市買賣雙方要價還價的行話是:“麽、按、搜、臊、歪、料、俏、笨、腳、勺”,用這十個字音分別表示一至十。衛大爺大略的說了一下,但看著兩人茫然的神情,明顯沒有聽懂,不禁笑了一下,隻是叮囑一會兒少說話,多看!


    韓啟申和簡單跟在衛大爺身後,跟著看過一個個擺好或還未擺好的攤位,看著一個個拿著手電和布袋的收藏迷,感覺非常有意思。偶爾聽到別人用行話要價,雖然聽不懂,但仍然覺得有一種新奇的感覺,像是來到了另一個世界,和白天的潘嘉園完全不同。白天市場裏的很多攤位都是空空蕩蕩的,賣家大多坐著閑聊,看到買家後也愛理不理的,買賣做的不多。而現在的潘嘉園則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簡單從一走進市場,就聽到“迴”不停的說感覺到不錯的東西,但因為不懂要價的行話,她也不敢亂走。衛大爺停在一家賣瓷器的攤位前,蹲下身在攤子上先用眼溜了一遍,那攤主一看衛大爺就笑了起來.


    “喲!衛老,您可有日子沒逛這早市了,聽說您那寶貝圍棋給了人,這又想淘些什麽寶貝啊?”這攤主大概四十多歲,一口地道的京片子,看著衛大爺笑得滿臉褶兒。


    衛大爺瞅了一眼那攤主,漫不經心的說:“你這毛老二,消息還算靈通,我這圍棋才送出去三天,這早市兒的人都知道了?我淘什麽寶貝,你這有東西能比得上我那圍棋?隻是帶著倆小朋友來長長見識。”


    “那是,您那圍棋可不一般,但也不能說我就沒什麽家底了吧。您說帶著小朋友長長見識,那您給看看我這新淘到的……”那攤主說著有些?n瑟笑了一下,從身旁的包裏小心的拿出一個青花瓷瓶。衛大爺也小心翼翼的接了過來,用手電照著看,簡單也蹲下身,湊近的看了看,韓啟申站在衛大爺身後,探腰用手電照著。衛大爺看了一會兒,眨了眨看得有些酸澀的眼睛,放下手裏的手電,看著那攤主說:“你覺得是元……?”毛老二稍微湊近了些,低聲問:“怎麽樣?我覺得是元朝的才收的。”


    衛大爺將瓷瓶遞給毛老二,看那攤主小心的接過後才說:“我曾經見過元青花雲龍紋梅瓶,元代的瓷瓶一般采用分段製胎,然後再用胎泥粘合而成,粘接的地方往往並不平整,你這一個過於平整了。另外它所勾畫的紋飾更像明朝,因此我不認為它是元朝的。”毛老二聽了立刻不同意:“怎麽會不像,你看著胎釉,胎體厚重,底釉的乳濁感也有,瓶底也有火石紅,而且這構圖不也很豐滿嗎?”


    “那你看見這雲飾了嗎?如意雲頭在元代是三階雲,你看這兒,這是二階雲,明代才改的二階雲,雖然隻有這一處,就說明這是仿的。”


    毛老二仔細的看了看衛大爺指給他的地方,確實,有區別!他頹然的放下手裏的瓷瓶,還以為撿了個漏兒,誰知道……唉!幸虧花錢不多,過一段兒就賺迴來了,但這丟的麵子……想想剛才自己?n瑟的樣子,再看看麵前的三人,他擺擺手,“謝了您呐,衛老,幸虧花的錢不多,沒想到我玩這古瓷都十年了,還能出那麽大的錯兒,這老臉真有點兒沒地擱啊,讓您這倆小朋友看笑話了!”


    “行啦!玩這一行的誰沒交過學費啊,下次再注意點兒就是了,別垂頭喪氣的,那才會讓這兩小朋友笑話呢。”衛大爺安慰了兩句,離開了毛老二的攤子。離了一些距離後,對兩人說:“毛老二這人還行,他攤子上的東西雖然盡是高仿,但買賣時他不會直接對賣家說他的東西是什麽什麽朝代的,全憑賣家自己判斷,買對買錯各憑自願,也不算欺騙。隻是這對於古瓷的鑒別,火候還差點兒。你們也要記得,每一個細節都很重要。”韓啟申和簡單聽了,點了點頭。簡單雖然早已經用鑒定術看出那個瓷瓶是一個贗品,但並不知道可以從哪裏看出來,聽了衛大爺的話才有一些了解。


    三人繼續往前走,簡單用鑒定術大略的看著附近攤子上的東西,突然聽到“迴”說一個比較好的東西。其實從進到市場,“迴”就說了有不少不錯的東西,但這一個絕對是比較好的——一枚玉佩。


    簡單停下腳步,韓啟申也跟著停了下來。衛大爺迴身看見不再走的兩人,又見簡單站在一個比較雜亂的攤子跟前,皺了皺眉頭,走了迴來。潘嘉園這些賣家有很多都是京城本地人,在這裏好幾年了,衛大爺大略的都認識,但這個攤主衛大爺還真沒見過,大概是從外地來的,而且還很年輕,看著還不到三十歲。


    那攤主見有人過來,也不上前招唿,隻是靜靜地坐在一邊看著本線縫書,看那泛黃的紙張,似乎還是本古書。


    簡單掃過這個擺了隻有十幾樣東西的攤子,雜亂無章的擺法讓人看著很不舒服,但用她的鑒定術看來,好東西倒還真有。宋朝的扇子,明朝的古籍,清朝的鼻煙壺,另外還有一些簡單不認識的東西,後來才知道是少數民族的東西。雖然都是好東西,但這些古玩表麵似乎都有一層兒肉眼不可見的灰氣,在民間俗語裏這叫煞氣。


    簡單看上的是一枚透雕龍鳳紋的玉佩,全身布滿紅色沁斑,幾乎覆蓋了整個玉佩的本色,咋一看上去並不好看,但玉的本底卻是和闐白玉。“迴”說這枚玉佩上的沁斑就是血沁,一般血沁出現在銜玉上的比較多,因為當人落葬的時候,作為銜玉的玉器,被強行塞入人口,若人剛死,一口氣咽下的當時玉被塞入,便會隨氣落入咽喉,進入血管密布之中,久置千年,死血透漬,血絲直達玉心,便會形成華麗的血沁,甚至血玉。但這隻是一枚玉佩,能讓它幾乎滿布血沁,卻簡單還真是想不出這到底是如何形成的。


    簡單拿著玉佩看了半天,被衛大爺接了過去。衛大爺拿手電照著看了半天,也隻能看出玉料不錯,實在判斷不錯玉佩上的血沁到底是不是偽造,於是對簡單搖搖頭讓她不要買,因為即使是真的,這種東西也大多是墓裏來的,一般人會有些忌諱。簡單清楚的知道這是一枚真的漢代玉佩,照“迴”的說法,這上麵還是有一些能量可以吸取的,其中有些負麵的能量已經被驅散了,但還殘留一些,因此在玉佩表麵仍然有一層淡淡的煞氣,這對簡單沒什麽影響,畢竟空間裏都可以吸取淨化。簡單希望可以買下來,衛大爺有些不理解,這種東西一般人是會忌諱的,但畢竟拗不過簡單,隻能無奈的歎了口氣,準備要價。


    衛大爺開口,對那攤主問了一下,那攤主抬起頭直接對簡單說:“你如果想要,二十萬,不二價。”簡單被那攤主黑黝黝的眼睛一看,嚇了一跳。現在天還沒亮,雖然市場頂棚上有很多大燈,但要照到下麵還是會有些昏暗不清的。那攤主麵無表情,一雙眼睛黑黝黝的泛著亮光,咋一對上都會讓人心裏一哆嗦。簡單看著那攤主心裏一動,也蹲了下來,“二十萬?你這是漢玉吧?而且還有血沁,按理說價格不會那麽低的,你這是......”


    “這是我替別人代賣的,上麵的煞氣已經被我驅散了,不過沒有驅散幹淨,我能感覺的到,對你應該沒有什麽妨礙,你是比較合適的買家。”攤主定定的看著簡單,清冷的音色讓人感到一陣兒寒意。


    簡單心裏一驚,他感覺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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