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慕琳的關係也就點到為止,在沒有留下雙方聯絡方式的情況下,僅東恩與知曉女人的住處在哪,毫無壓力的相遇,讓東恩雨很輕鬆。然而,她的好日子沒過太久,因為女人明顯感受到,她的人生安全正受到強烈威脅,無論是上超市買菜、和鄰居交流、接小水母上下課,連走出院子拿報紙,東恩與都能清楚的意識到……


    她被監視著。


    走道哪都有人跟蹤,毫不掩飾地要讓她本人明白這一點。


    那些人是誰,東恩雨心裏多少有個底。


    這晚,用過晚餐後女人和小水母在客廳休息,今日幼兒園老師教手做課,小水母拿著色紙教東恩雨折紙鶴,兩人在地毯上嘻笑玩鬧著,忽然門鈴大響,東恩雨抬起頭往玄關處看去,小水母幾乎反射性地跳起,眼看就要去應門。


    "等等,"東恩雨拉住女孩,道:"妳乖乖在這,媽咪去開就好。"


    東恩雨讓小水母待在客廳,這陣子被跟蹤的事情讓她無法鬆懈。


    門一敞開,她看見頭戴鴨舌帽的羅夜,身後還跟了另個人。


    趙寒……


    女人打量著這兩人,盡管心裏有千百個不願意,還是得讓對方進門。


    天知道拒絕後,趙寒會想怎麽對付她。


    "稀奇,什麽風把妳們倆給一塊兒吹來?"掩上門時,東恩雨輕哼了聲。


    羅夜剛走進客廳,小水母立刻又蹦又跳的拿著紙鶴向她炫寶,對方也不吝嗇地摸了摸女孩的頭,隨之將她一把抱起,可見感情不錯。至於不請自來的趙寒,更是自顧自在屋內逛了圈,表情依舊不苟言笑,嚴肅地審視擺設,最後有了結論……


    "真沒品味,果然是間狗屋。"惡毒的話語從嘴中吐出,趙寒推了下眼鏡,看向東恩雨。


    女人沒有迴嘴,她瞥了羅夜一眼,對方隻是抱著小水母坐上沙發,並沒覺得自己做錯什麽,東恩雨見狀,索性也坐迴原位,對於她們突然到訪,女人也摸不著頭緒,如果隻有趙寒單獨前來,還能解釋她是來找碴的,但如果和羅夜一起,女人就不清楚了。


    "啤酒。"羅夜額首,不輕不重地說道。


    "咖啡。"趙寒挑了張單人沙發坐下,隨口說道。


    東恩雨眉頭輕挑,這兩人當真不客氣……


    "果汁!小水母要果汁!"連小水母都有樣學樣指使女人。


    "知道了。"女人無奈地應了聲,走進廚房準備飲料招待客人。鳳歸九霄


    當她迴到客廳,隻見小水母賴在羅夜的懷裏,和她說著今天幼兒園發生的事,而趙寒則是一手撫著下巴,若有所思地盯著小水母,瞧她那副王者姿態打量女孩的模樣,東恩雨下意識背脊發涼,她上前擋住對方目光,交遞咖啡時淡道:"小水母是我女兒。"


    "我知道。"趙寒微微抬眸,眼底沒有任何溫度。


    冷冰冰……


    "是妳把我的事情告訴趙寒?"東恩雨交遞啤酒時,忍不住問道。


    有些事,當麵問清楚更好。


    羅夜放下小水母讓她在地毯上玩,然後接過啤酒沉聲道:"交換條件。"


    交換條件?


    東恩雨眉頭一皺,覺得情況不太對。


    "什麽條件?"她的會被人跟蹤、監視,也是交換條件之一?


    用來交換什麽?


    羅夜卻瞄了她一眼,淡道:"不用管。"


    "怎麽可能不管?妳把我賣給她?"東恩雨壓抑滿腔怒火,用字卻不小心過激。


    隻見羅夜微微蹙起眉頭,在東恩雨開口前捏住女人的臉頰,往下一壓,直接堵上對方的唇,略帶酒氣的吻並不難受,而是羅夜這一記親吻沒有溫柔可言,隻是想封上那張口不擇言的嘴。


    "沒賣。"拇指撫過被吻紅的下唇,羅夜向東恩雨保證。


    女人甩開對方的手,有些不滿。


    這時趙寒優雅地放下咖啡杯,輕聲道:"如果賣,妳現在豈能安穩地活在北區?"


    羅夜沒賣,趙寒沒買,僅僅是某種交易。


    "妳最近很閑?還特地讓手下到處護送我?"東恩雨故意把跟蹤說成護送,婉轉諷刺讓趙寒微微瞇起雙眼,她的反應證實東恩雨的揣測正確,那些連日打擾她生活的家夥,正是趙寒派來的道上兄弟。


    "東區生意告個段落,"趙寒邊說邊翹起美腿,黑色絲襪包裹修長雙腿,讓人看了垂涎三尺,然而東恩雨仍然無動於衷,"暫且在北區度假,順便讓人盯著狗,免得又到處惹禍鬧事。"


    東恩雨輕抿雙唇,趙寒喜歡將她比喻成’狗’,往往還是不知檢點的狗。


    "有小狗狗嗎?小水母也要看!"女孩抬起頭,天真地看著趙寒。渣攻重生之末世傳奇


    當下東恩雨臉色發青,又不能對小水母發脾氣,更不能讓她知道趙寒口中的’狗’指的是誰,女人彎腰抱起女孩,同時瞥見趙寒嘴角揚起不懷好意的笑容,再她更進一步羞辱前,東恩雨摟緊女孩說該睡了,便帶著小水母上樓。


    一小時後女人迴到客廳,羅夜和趙寒還在,氣氛有些怪異。


    "妳想怎麽樣?"東恩雨雙手環胸,站在沙發後盯著趙寒。


    女人聞言,抬了抬下巴,道:"折磨妳。"


    三個字,極度危險。


    "如果是出氣的話,妳已經討夠了吧?"將她傷得體無完膚,要打要罵也都來過一輪,就是羞辱的話她也已經聽得夠多了,現在又和羅夜結伴出現在這,東恩雨當真苦惱,對趙寒,女人完全沒法了解。


    "哼,"趙寒冷哼一聲,慵懶地瞇起雙眸,冷道:"夠?怎麽可能夠?妳留這麽多恨妳的人在身邊,不就是自討苦吃?既然妳這麽下作,我就看在當年受妳’照顧’的份上,施舍點微薄心力給妳而已。"


    羅夜、霍艾、永樂,哪一個不是被她害慘?


    東恩雨咬牙,被沙發遮掩的雙手不自覺握成拳狀。


    "她們會在我身邊,不是妳想的那種關係,"女人邊說邊平穩情緒,握緊的拳頭緩緩鬆開,"她們隻是想陪我度過餘生,這種心情妳是不會懂的。"欠債討債、以牙還牙,趙寒口中的自討苦吃,並非東恩雨和她們間的關係。


    或許曾為了某種執著,互相傷害過。


    然而,能吞下那口氣留在這,表示她們不會再虧欠對方。


    至少東恩雨是這麽想的……


    "笑話,和妳度過餘生?妳以為妳有幾兩重?"趙寒冷硬的語氣,無情地抨擊東恩雨,"那妳知不知道,要陪妳度過餘生的羅夜,將妳迴北區的事情當成交換條件,用來換’ 飛鷹’的情報。"無非是場利益交換。


    東恩雨聞言,霎時受到不小打擊,但表麵上依舊不為所動。


    "妳的行蹤會暴露在危險下,全是托羅夜的福,怎麽樣?開心嗎?感動嗎?"趙寒的惡言惡語,就像嚴寒裏的強風,刮得東恩雨快站不住腳,她隻能不斷深唿吸,壓抑怒吼迴去的衝動,和悲哀的顫抖。


    她知道她的情報很值錢,對那些想找她算帳的人而言,這筆消息是個有用籌碼。


    然而,會是誰口口聲聲博取她信任後,又……


    最後兩個字,東恩雨及時打住思考。


    [星際]不想歸來的王者


    "下作的女人,少一廂情願倒貼別人冷屁股。"不斷打擊,趙寒說得起勁。


    然而東恩雨卻沒有迴嘴。


    最後,她隻淡淡說了聲,"這是羅夜的自由。"


    隱約透著釋懷的味道,東恩雨解釋為’自由’。


    "我們沒有任何約束,更沒有可笑的海誓山盟,她愛陷什麽人於不利,那是她的選擇。"柔情也好,報複也罷,無論對方做什麽,東恩雨都能理解,這是她們的個人自由,女人也沒什麽好抱怨、哭訴,更不會指著對方鼻尖大罵。


    說道底,她們又算什麽?


    基本上,連朋友都不是……


    趙寒冷冷盯著東恩雨不再多說,她知道這些話起不了什麽作用。


    "如果妳的話說完,可以走了嗎?我要休息了。"東恩雨有風度地送客。


    趙寒不是個耍賴的人,她嘴巴是壞了些,但還是隨屋主的意思離開。


    就在羅夜踏出門坎時,女人忽然擋下門板。


    站在屋內的東恩雨關不了門,她仰起頭與羅夜對望,那雙如深潭般的碧綠,在月光下隱隱散發著魔性美,她沉靜的性子讓東恩雨永遠都不知道女人在想什麽,她拿自己的安危換情報,這是她想要的?說在放假也是謊言?那麽待在她身邊又算什麽?


    "生氣?"半晌,羅夜隻對東恩雨說了這麽一句。


    興許是女人表現得太過自然,讓羅夜看不出她的情緒。


    東恩雨眼皮輕顫。


    "沒有。"氣?她該氣什麽?


    正如她和趙寒說的那樣,沒有誓言,沒有約定,就算羅夜將她殺了,東恩雨都不意外。


    隻是,心裏有點疙瘩……


    羅夜壓著門板,聽見東恩雨的響應後表情有些怪異。


    昏黃燈光下,倆人模樣有些不真切,保持著微妙距離,用著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對話……


    東恩雨拉了下門板,將門掩上一半。


    鎖門前,女人隔著一條縫隙盯著羅夜,嘴角勾起一抹苦澀淺笑。


    "我隻覺得妳是個混蛋。"


    作者有話要說:嘿嘿,是羅夜搞的鬼!不是永樂樂喔~(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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