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飛終於與張欣楠結婚了。


    按理說,兩個人現在既然已經結為夫妻,那就當然應該同居一室,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雖然是同在一個屋簷下,但依然是規規矩矩地東一個西一個吧?


    可是,讓張欣楠感到奇怪的是,除了新婚之夜那天兩個人同床共眠,在這之後,她的這位新郎官或者借口兩個人擠在一張床上睡覺睡不踏實,或者又說自己晚上工作得太晚,擔心半夜上床會打擾她休息,反正後來總是自己單獨睡一個房間。


    盡管張欣楠心裏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但也不好說什麽。畢竟,人家也是為了自己好。而且想到丈夫白天工作完晚上還要經常伏案工作,確實很辛苦,既然他想一個人睡一個房間,那就隨他吧,反正房間也夠用,所以,張欣楠也就不再怪他了。甚至還莫名其妙地對他抱有幾分感激,以為自己找到了一個懂得心疼老婆的人呢。


    其實我們知道,王雪飛單獨睡覺的原因,並不是他不想與妻子睡在一張床上,更不是什麽心疼老婆,而是因為他心裏有鬼!


    他分明是擔心自己半夜說夢話,把隱藏在心底,謀害他姐姐張子琪一家人的罪惡事實,在睡夢中泄露出來。


    因為,他已經知道自己有半夜說夢話的這個壞毛病了。我們知道,那次當王雪飛與王彪在新世紀大酒樓一起睡覺的時候,後來他迴想起來,王彪看他的眼神就似乎隱隱約約有些不太對勁。


    這讓他感到有些疑惑。


    而且上次王雪飛和張欣楠在遼源水泥集團賓館一起住總統套房的時候,更加證實了他的這一判斷:


    因為張欣楠親口告訴他,自己半夜有說夢話的這個毛病了。


    當時,當張欣楠第二天繪聲繪色地向王雪飛講起,他半夜裏在睡夢中表情是怎麽樣的,口中又咿咿呀呀含糊不清地胡亂說著什麽,差點沒把王雪飛給驚呆了。


    好在張欣楠隻是告訴他說夢話,似乎並沒有發現什麽,否則,她就不會用一種善意的表情,來取笑他了。


    但是,就這樣也讓王雪飛暗暗地驚出一身冷汗。


    後來,他在內心告誡自己,以後睡覺的時候一定要謹慎,萬萬不可心存僥幸,在無意中把事情暴露出去。


    特別是對張欣楠,更是不可大意。畢竟,她可是張子琪的同胞妹妹,一旦知道事情的真相,後果會不堪設想。


    不過,不管怎麽說,新婚之夜兩個人總要入洞房吧?


    為了避免在這天夜裏說夢話,盡管累了一天了,但是,為了安全,整整一個晚上,可以毫不誇張地說,王雪飛的上下兩個眼皮都沒敢實實在在地碰一下。


    因為他生怕自己由於極度困乏,兩眼一眨便睡了過去。


    但是,新婚之後,王雪飛便尋找各種理由,再也不敢和她睡在一個床上了。


    不過,由於已經結婚,考慮到夫妻兩人不用再各自獨占一個屋子,所以,張欣楠便把自己原來睡覺的那間比較寬敞的房子,讓給劉易住了。畢竟,劉易以前睡的那間屋子,地方看著多少有點憋屈。


    王雪飛雖然心裏有些不滿,但是,他當然不敢多說什麽。誰讓自己半夜說夢話呢?


    不過,王雪飛對睡在哪裏倒是並不在意,隻要自己一個人就行了。


    俗話說,紙裏畢竟包不住火。三個人住在一起,怎麽會瞞得過去?所以,沒過多長時間,王雪飛半夜說夢話的這件事,還是被劉易發現了。


    那是因為有一次劉易半夜爬起來上廁所,無意中聽到王雪飛的房間裏傳來了含糊不清的說夢話的聲音。


    隻是劉易雖然發現了繼父王雪飛有這個毛病,但並未在意,更沒有注意夢話裏到底在說了些什麽。畢竟,在他看來,這不是一件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而且也太正常不過了。


    ......


    冬去春來,花開花落,一轉眼,幾年過去了。


    娟娟已經大學畢業了。


    如今的她,已經完完全全地出落成一個漂亮的大姑娘了。而且不僅僅是漂亮,在她姑姑趙田英的引導下,已經懂了許多道理,變得很成熟了。


    由於趙田英早就想找個工作能力強,同時又可靠的幫手,所以,在她安排下,娟娟已經正式入職美國的迪斯拉集團。


    說起這家公司,在這些年裏,由於通過不斷收購和兼並一些其他企業,使得公司的業務不斷擴大,經營範圍也不再僅僅局限於醫藥行業,而是涉及多種行業了,所以,公司的名稱也變更為美國迪斯拉集團。


    也許是為了積累更多的基層工作經驗,也許是為了能更好地扶持趙田剛開展工作吧,在公司總部呆了半年之後,現在,娟娟又被趙田英安排在國內,讓她給父親趙田剛當總經理助理。


    再說薛柯枚這邊的情況。


    由於種種原因,薛柯枚和柳鶯鶯兩個人最終還是沒有接受趙田剛的邀請,去他公司那裏上班。


    在這幾年的時間裏,薛柯枚在社會上也斷斷續續地找了幾份工作。


    一開始,薛柯枚也拾起了自己的老本行,在社會上的美術培訓機構當老師。


    不過,由於教少兒美術工資太少,所以,她擔任的是高考輔導班老師。但是,這樣一來,工作時間經常需要從白天一直熬到後半夜,家迴不了,無法照顧劉春江,工作強度又很大。所以,且不說需要有一個好的身體,對於薛柯枚這個多年來在機關裏當領導的人來說,根本不適應,更何況,她已經是這樣一個年齡了,怎麽能吃得消?


    就這樣,沒幹多長時間,在劉春江的堅決反對下,薛柯枚便不再當老師了。


    她幹脆尋了個地方,自己開了一家美術培訓機構,聘請了幾個老師負責教學。


    當老板其實更不省心。


    為了減輕自己的負擔,薛柯枚好說歹說把柳鶯鶯請來當畫室的負責人。這樣自己可以不用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那裏耗著,多少可以抽空迴趟家裏,照顧一下丈夫。


    不知道是運氣不好還是管理不到位,沒幹半年,由於薛柯枚所租的這處房屋電路已經嚴重老化,結果有個學生在宿舍半夜偷偷用充電器,導致發生了一場火災。


    雖然房屋被大火燒的麵目全非,好在並沒有出人命。但是,畫室是開不成了。


    由於那天夜裏是輪到柳鶯鶯在畫室值班,所以,不管怎麽說,她都有一定的責任。


    柳鶯鶯心裏很過意不去。畢竟,這場大火,把剛剛投進去的十來萬裝修費化為灰燼。這給薛柯枚帶來了一定的財產損失。


    當然,作為好朋友,薛柯枚並沒有因此而責怪柳鶯鶯。


    沒辦法,薛柯枚隻好又出來打工。


    當然,劉春江的一些朋友也沒少給薛柯枚介紹過政府機關裏的工作,雖然工資不多,但是相比較起來,工作好幹一些。


    別說劉春江不想落這個人情,即使薛柯枚也不會去。因為與其憑關係找份工作,那還不如直接到趙田剛那裏去應聘呢。


    再說,她又不是找不上工作。


    於是,薛柯枚根據自己的特長,又進入了一家影樓,幹起了婚紗攝影。


    攝影師雖然工資掙得不如美術培訓老師,但是,至少不用黑夜上班,就這樣,在那裏她稀裏糊塗地幹到了現在。


    這樣下來,全部收入基本上也能夠維持娟娟在國外的開銷。


    此時,娟娟從美國迴來之後,為了利用劉春江在遼源的社會關係,所以,趙田剛再次動起了聘請薛柯枚的念頭。


    為了避免再次被拒絕,趙田剛想了一個點子,他先讓女兒專門負責遼源這裏的方方麵麵的各種事務。


    之後不久,在趙田剛的授意下,由娟娟親自出馬,再次懇請她的媽媽薛柯枚,出任公司駐遼源市辦事處主任。


    劉春江這幾年還在遼源水泥集團苦苦地支撐著。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本來原來那個被命名為“823項目”的工程,在“三平一通”工作完成以後,各種物價就又飛漲起來。


    這樣一來,原來從銀行貸的那些款,就顯得有些緊張了。


    所以,這個項目一直到現在,拖拖拉拉還沒有完工。更讓劉春江沒有料到的是,其中一個中標負責安裝設備的公司,不知道什麽時候,居然也被趙田剛給收購了。


    說起趙田剛,他這兩年可沒少幹這種事情。


    遠的不說,單單在遼源,他就已經收購了一家房地產公司,而且規模還不小呢。


    還有一家正在商談之中。


    趙田剛並不滿足,他的眼睛還在四處尋找著各種商機,尋求進一步發展。


    由於娟娟現在的工作崗位已經安排在遼源,所以,她一有空,就迴到家裏,與一家人團聚。


    薛柯枚當然關心女兒的工作,她總是經常打聽著娟娟的工作進展情況。


    “......唉,國內的情況真的與國外的情況不一樣。幹什麽都要憑借人際關係。沒有人脈,簡直是寸步難行。”每當問起這個問題,娟娟總是皺著眉頭,這樣感歎起來。


    薛柯枚不作聲了。她當然知道社會上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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