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妞,你們幾個小娃子都記著,不要去找東頭那個死爹娘的小娃子玩。”


    遙遠偏僻的小村子裏,村子東頭卻隻住了一戶人家,那裏有一個小小的男孩和一個七旬的老人。


    “你走來!俺娘說了,叫你不要過來跟俺們玩!你這個克死爹娘的禍害!”


    “禍害!離我們遠一點!”


    “就是禍害!”


    還留著鼻涕泡的小孩推搡這一個生的很白淨的小男孩,將他推出集體,還用石頭砸他,“禍害!克死爹娘的禍害!”


    “我不是!”


    他委屈的哭著,他不是禍害!他不是克死爹娘的禍害!


    整個村子的人都不會待見他,見到他就會趕走他,小小的身板上堆積著負麵的情緒,破爛的小屋子裏住著一個無兒無女的老人,唯有這老人覺得寂寞,才將這小孩接到了身邊。


    “爺爺……他們欺負我!說我克死了我的爹娘!”他委屈著哭著,“我沒有……”


    老人頭發白花,摸著男孩的腦袋,“乖,你不是克死爹娘的兇手,你爹娘的陽壽到了,有黑無常和白無常接他們去陰間住著呢。”


    “每個人啊,陽壽都是有固定的歲數的,閻王爺那裏有一個冊子,記載著每個人能活的歲數,因為什麽而死,到了時候,自然會讓白無常和黑無常去收人的性命。”老人道,“所以你不是兇手,快去吃飯吧。”


    “恩。”


    那是五歲的天機子,雖然大家總是用石頭砸自己,但是有爺爺在還是很開心。


    “讓那個小娃子滾!不光克死爹娘連養自己長大的老爺子也克!”


    “簡直就是俺們村的禍害!掃把星!”


    “滾出去!掃把星!”


    一幕一幕的放在自己的眼前,他委屈極了,大聲的說道,“我沒有克死爺爺!爺爺說每個人陽壽都是有定數的,到了時候不論活了多久都會被黑無常和白無常帶走!”


    “滾!掃把星!”


    “要不是你這個死娃子,俺們村兒裏能這麽快死這麽多人!真晦氣!”


    粗壯的漢子拿著笤帚就要打人,硬生生的將他攆到村子外麵去,小小的身子穿著一件單薄的衣服走在雪地裏,心中一遍一遍的默念:他不是掃把星!不是!他不是!


    明明他說的是實話,他就是能知道他們能活多久!他不是掃把星!


    那一年,天機子六歲,被趕出去的小人臉上滿是淚花,最後昏在了雪地裏。


    “唿……”


    正太臉的少年從床上彈了起來,捂著自己的腦袋,怎麽總是會想起以前不好的事情!


    “機子。”


    “啊,師傅!”天機子從床上彈了下來,“師傅有事嗎?”


    六歲那年離開村子,他被師傅撿了迴來,住在山上,師傅看起來就是一個半瘋的老頭,總是在折磨他!


    “記住,你以後是天機子,不是任何人。”自那以後,天機子便是他的名字,他叫做天機子。


    每天被天玄子折磨的體無完膚,早上卯時就起來,要挑水要做飯要練功要打掃衛生,等天玄子吃完飯才能吃一點剩飯,之後就是不停的跟著天玄子練習算命!幾乎要到深夜才能睡,第二天繼續循環!


    十五了,天機子對於這樣的生活已經過了九年,雖說每次都在詛咒天玄子趕緊去死,但是終究也是有些習慣了!


    他的命真是夠苦的!


    天玄子盤腿坐著,讓天機子坐在了對麵。


    “師傅,什麽事?”天機子道。


    “天機子,你跟著為師修行數年,如今也該到了下山的時候了。”天玄子今日突然就不再折磨天機子了,弄得天機子一頭霧水。


    “天機子,下山之前,為師問你一句。”


    天玄子看起來不過三十多歲,卻是一頭發白的頭發。


    “師傅請問。”天機子敷衍的道。


    “你從一開始便是舉目無親,天煞孤星,可有覺得上天對你不公?”天玄子道。


    “有一點吧……當初的時候。”天機子摸著腦袋道,師傅問的也太奇怪了,不是天天讓他寬容大度忘記這些事情的嗎?


    “天機子,你的一生注定會比師傅還要短暫,你可曾怨過上天?”


    “這……”天機子一愣,天機子曾經給他說過,算命的人生命都不長久,這個是必然的,若說對於生命是否有怨言……或許有吧……


    “師傅,這讓徒兒怎麽迴答?”天機子撇嘴,一邊叫他不要這樣,一邊問他怨不怨,什麽道理!


    “我們的生命折損,換來的是窺視天下人的命運,但終究不能算自己的命,你有沒有覺得不公?”天玄子盤坐著,閉上眼睛說的心平氣和。


    “徒兒不知該怎麽說。”天機子道,折損自己的性命,換取窺視天下的能力,好像他們一直都是犧牲自己來為眾人一樣。


    他以往能看透人的一聲的能力就是在折損自己的生命,根本就沒有換來什麽好的迴報!還差點凍死了!


    “但是這個世界還是相對公平的。”天玄子睜開雙眼,“為師的生命已經到了盡頭,但是你還有十幾年的活頭,於私我們會抱怨這樣的命運,但是對於這個世界,我們卻不可缺少。”


    “人的靈魂在死後總是會進入輪迴之道,下一世會變成什麽樣子,是好是壞,都無從所知,誰的靈魂都有可能成為下一個我們,其實並沒有什麽好怨恨的。”


    “這一世是命,便按著命去好好做,權當為下一世著想。”天玄子的聲音已經微微開始發弱,“即便不是同一個人,也是同一個靈魂,你明白嗎?”


    天玄子今日的話讓天機子有些不知所措,平日的師傅突然就開始講起了這些,雖說不喜吧,其實他也早就不怨了,隻是微微覺得,為什麽?上天為什麽要給他這種能力?失去家人的痛,被人嫌棄的痛。


    有時候覺得師傅下山給人家算命,有時候還會挨打,這樣也要算命也真的值得嗎?


    真是的……明明九年以來,一直都討厭算命,真的說起來,卻也並不討厭。


    “徒兒……不曾後悔跟著師傅學這些。”天機子抬頭,突然笑了笑,“就像師傅以往說過,有些事情是語言無法解釋的,徒兒覺得,這份心情,語言也無法解釋。”


    天玄子笑了笑,閉上了雙目。


    “師傅?”


    那次天機子覺得自己的身子都要被抽空了,折磨了他九年的師傅就這麽走了?怎麽能這樣!


    半大的少年身子一抽一抽,“師傅你簡直就是混蛋!我好不容易不用再經曆親人的生離死別,為什麽你又離開我了!你說我活不過四十,那你呢?你不是會比我活的時間長嗎?幹什麽要離開我!”


    給讀者的話:


    今天絕對是王看黃曆了,大晚上看到了淩晨的雙程,大早上被拽起來去參加婚禮,還是辦在農村的那種,人家上門包辦的,和一堆不知道表到哪裏的親戚做了一桌,五六個熊孩子人不大搶菜特6,我筷子都夾起來了也可以從我筷子上夾走,我就當你是小孩子我不和你計較,我擦爹媽就不能管管嗎?還有給熊孩子注意下衛生好不好?鼻涕都要滴到嘴裏了,還有熊孩子不會用筷子勺子也行啊,非要下手嗎?什麽年代了?下手就算了,那孩子確實小,能不能不要把一塊豬肘子用手指頭戳個洞在塞到嘴巴裏?不光不聞聲還惡心的別人都吃不下飯,最後吃了幾口約了朋友三點再出去吃一頓,結果車被一大爺的三輪頂上去了,看監控三個小時才把他揪出來,還非說自己當時覺得沒有撞上去,我擦你轉頭那動作就知道你撞上去了,還特麽狡辯,結果出去吃一頓的事情也泡湯了手機也沒電了連番外都發晚了。


    不說了,說的自己心裏都難受,這一章是天機子的番外上,明天更番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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