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傑的心也更一顫,「編號91811218,突然暈倒,我們要送她去就醫!你別妨礙我們——」女獄警說道,夏傑愣在那,女獄警關上車門,救護車離開。


    「靜靜——」夏傑大吼一聲,又朝著超市門口跑去,崔雅蘭愣在那,隻見夏傑上了一輛黑色的suv車型的車,揚長而去,超市的門也沒關——


    「難道是靜初姐生病了?」崔雅蘭迴想起夏靜初以前患過病,喃喃地問道。厲慕凡臉上染著不悅,「你多管什麽閑事?上車去!」他沉聲道。


    拉著她的手腕朝著路邊走去。


    「我——靜初姐她對我有嗯——」


    「有恩?她那人除了有利可圖外,怎麽可能對你有恩?笨蛋!」厲慕凡又是嘲笑,又是寵溺地說道,拍了下她的頭。


    「有利可圖也是恩,她跟我說過,但我還是感謝她啊——」崔雅蘭又說道,厲慕凡無言,「真不知說你善良,還是蠢!」拽著她上車。


    「我以前去監獄看她的時候,她都跟我坦白了,我覺得她現在真心悔過了,就沒必要再怨她了啊——誰這一生沒做過錯事啊?」崔雅蘭抗議道。


    這句話,讓厲慕凡心裏有很深的感觸,他以前也做過不少錯事——


    沒再說什麽,默默地開車。


    止不住崔雅蘭的央求,厲慕凡查到了夏靜初的下落,她在人民一院,以前的子宮良性腫瘤發生癌變,現在發展成了子宮癌。崔雅蘭和厲慕凡連夜趕了過去——


    他們在病房外,見著夏傑坐在裏麵,守在夏靜初的身邊。


    看起來那樣悲涼,令人惆悵,崔雅蘭看著厲慕凡,他也看向了她,眸光閃爍。


    病床上的夏靜初臉色慘白,慘白中又滲透著蠟黃,整個人纖瘦地不行,看得出在監獄裏受了不少罪。不然,原來已經穩定的子宮腫瘤也不會發展成現在的子宮癌。


    緩緩地睜開眼,「靜靜——」熟悉的聲音傳來,她的心狠狠地顫了顫,知道是誰。


    手微微掙脫了下,卻被粗糙的大手緊握住,不肯鬆開絲毫。夏靜初皺眉,「我是不是快死了——」她輕聲問道。


    「你是不是早發病,一直沒說出來?」夏傑有些幽怨地問道,夏靜初眨了眨眼,表示是的。夏傑的心狠狠地一抽,臉上閃過一絲痛苦,「你還是很自私!」幾乎咬牙啟齒道。


    她笑了笑,「跟你沒關係,你還是早點找個女人過日子的好——」


    「對我冷淡,這就是你的目的是不是?!」夏傑激動地低吼,一顆心顫了顫,感覺她其實對他是有感情的,就是一直不肯說出來,不讓他等著她。


    夏靜初聽著他的話,心口狠狠地一顫,轉臉看向他,「你永遠是我的大哥——」她平靜地說道。


    「大哥?大哥可以這樣對妹妹嗎?!」夏傑激動地吼,隨即吻住了她——


    窗外的崔雅蘭別開視線,厲慕凡也別開,夏傑跟夏靜初的事情,他五年前就知道。「他們過得好辛苦——」崔雅蘭躲在厲慕凡的身後,抱著他的腰,小聲說道。


    厲慕凡沒說話,默認。


    相愛不能愛,應該是最悽苦的愛情了吧?


    夏傑狂野地吻著夏靜初,直到她快沒法唿吸,才鬆開她,夏靜初感覺自己的心又活了般,狠狠地悸動著,然而,轉瞬又被一股痛苦取代,她是個將死之人啊——


    她也從沒想過,自己竟然會真的愛上這個惡魔。


    「也許你對我說一句我想聽的話,或許,我這輩子就圓滿了。生和死已經對我起不了任何作用了,靜靜,無論你到哪,我都纏著你!」夏傑激動地說道。


    「你纏著我幹嘛?!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努力,就是為了擺脫你,難道你不知道嗎?!想擺脫你,才糾纏上淩北寒;想告你,才學的律師!甚至殺過你!夏傑,我厭惡你!恨你!求你別纏著我了,行不行?!」夏靜初大聲吼道,一顆心狠狠地發顫。


    真怕自己死了,夏傑也會跟著,這個瘋子,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當初她坐牢,他也跟著坐了,如今——


    夏傑非但沒生氣,反而笑了,「我都被你傷得刀槍不入了,還在乎你這點話?能幸福一天,是一天,我這段時間會一直照顧你,監獄方麵已經批準了。」夏傑緩緩地說道,滿心的知足。


    好像一點都不畏懼她的死亡,她死,他也死,就這麽簡單。


    對於相愛的兩個人來說,無論人間還是地獄,其實都是天堂。


    夏靜初心裏除了感動,還有痛苦。這個男人,她自小排斥到大,一直在逃避。如果,他們在法律上不是兄妹,她可能早愛上他了吧?


    崔雅蘭跟厲慕凡進去,見到他們,夏靜初十分意外。


    被夏傑扶著坐起,崔雅蘭上前幫忙,看著骨瘦如柴的夏靜初,心裏不免泛酸。原來那個看起來美麗大方知性的女人,現在怎麽就這副樣子了?


    「雅蘭,你看起來比以前成熟了很多,也更漂亮了——」夏靜初說道,又看向厲慕凡,厲慕凡沖她點點頭,「原來你們倆是一對啊——」夏靜初揚聲道。


    她笑著,氣色看起來好了很多。


    「是啊,靜初姐,我們就快結婚了。」崔雅蘭微微紅著臉說道,夏靜初連忙恭喜,「厲慕凡,你可不準欺負雅蘭。」夏靜初揚聲,玩笑道。厲慕凡將崔雅蘭圈緊,笑了笑。


    聊了一會兒,夏傑弄了飯菜過來,崔雅蘭跟厲慕凡離開。


    兩人迴到厲慕凡在京城的別墅。


    「啊——」剛進門,厲慕凡從她身後抱住她,吻住她的耳蝸,她全身顫了下,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驚唿出聲,「別鬧了,太累了——」意識到什麽,她紅著臉說道。


    「你想多了,不過是吻吻……」他邪肆道。崔雅蘭身子又一顫,重重地拍了下他的手背,「討厭!」從她懷裏掙脫,快速地跑上樓。


    厲慕凡笑笑,隨後跟上。


    洗完澡,崔雅蘭倒在床上,想著夏靜初時日不多,心裏有些遺憾。


    厲慕凡從浴室出來,看著她還沒睡,上了床,俯著身子懸在她上方,「不是困的嗎?怎麽還不睡?」看著她有心事的樣子,他問道,在她勁窩處吻了吻,撩撥得她全身起雞皮疙瘩。


    「在想……呀!你別碰!」全身顫了下,氣惱地拍了下他的臉頰,她挪動身子,躲開他的吻。


    「說困又不睡,我要碰你,還不給,你說你到底想幹嘛?」厲慕凡不滿地抗議道。


    崔雅蘭看著他,伸手,輕輕地撫上他的俊臉,「想跟你說說話——」有些感慨地說道,厲慕凡這時也翻身躺下,將她圈在懷裏,崔雅蘭連忙窩進了他的懷裏。


    「想說什麽,說吧。」


    她窩在他懷裏,手臂圈著他的腰身,小臉埋在他的心口,無奈地嘆了口氣,「比起靜初姐他們,我覺得我很幸福啊——」她喃喃地說道,房間裏的燈光暗下,四下裏很安靜。


    厲慕凡輕撫著她的後腦勺,安靜地聽著。


    愛一個人,是幸福的。這五年來,雖然沒法見她,但默默地關注著她,對他來說,也是一種幸福。


    五年的時候,厲慕凡明白,愛不是一味地索取,也需要付出,而當你不求迴報地付出,也感覺到是幸福時,這便是一種真愛。


    「如果不是淩大嫂那天的提醒,我可能還走不出那個怪圈呢。也謝謝你這幾年對我的照顧,雖然我還是難以理解,一個那麽光鮮的王子,怎麽可能喜歡一個落魄的農村女孩——」崔雅蘭笑著說道,感覺像是在做夢。


    當厲慕凡說愛她時,她的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


    厲慕凡笑了笑,沒想到她這麽不自信,「你怎麽還這麽不自信?就像你說的,五年前,我不過是個靠家世,靠背景撐著的一個草包——」


    「不是的!那是我的氣話!我沒想那麽說,因為你說我是貪你錢財,我才那麽說的,在我眼裏,你不是。你是一個令人心疼的人——」崔雅蘭激動地說道。


    厲慕凡笑笑,「可多虧了你這句話,不然今天我還是一個遊手好閑的紈絝子弟——」


    「真的嗎?我的話對你影響力那麽大啊——不過,厲慕凡,我告訴你,現在的崔雅蘭其實很自信!我才不覺得自己配不上你呢——」崔雅蘭很拽地說道。


    「臭丫頭!」厲慕凡重重地拍了下她的後腦勺,寵溺道,「睡吧,別多想,知道自己幸福就知足,珍惜。」厲慕凡對她教育道,「我們以前已經錯過一次了——」貼在她耳邊,又小聲道,崔雅蘭的心,狠狠地顫了顫,然後主動地吻住了他的唇。


    厲慕凡也忘情地吻著她,兩人忘我地纏綿在一起,帶著最真切的需索和情感,將滿心的愛和戀用行動表達出來——


    夜,漫長。


    彼時,醫院裏。


    她已經安靜地睡下,夏傑安靜地坐在床邊,就那麽靜靜地看著她,深眸裏飽含著濃濃的情。遙想起初次見她時,心裏仍然像最初那樣,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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