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點啊——」他手臂圈著她細細的腰,睇著她,淡笑著說道,那柔和的笑像是春風,融化著她防備的心,郭漫的心跳又快了起來。怎麽在這麽多年後,還對他有……好感呢……


    「謝謝!」低著頭,她退後,掙脫了他的懷抱,心髒抽疼了下。


    兩人出了包廂,淩北澈帶頭去結帳,她跟著,看著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心不可抑製地酸了酸。她的眼光還不錯吧?那時候,班裏比較正派的女生都說,淩北澈這個男人隻適合做男朋友,不適合做丈夫。


    她卻不這麽認為——


    「走吧——」淩北澈對著又在失神的她說道,郭漫迴神,點點頭。


    「去哪?我送你吧?」出了西餐廳,淩北澈說道。


    「不用了,我跟朋友約了,打車過去就好——」話還沒說完,他竟然直接拉住了她的手腕,拽著她朝著他的車走去。


    「我真的有約會!」他給她打開副駕駛的門,她氣惱道。


    「別裝了,我知道你沒約人,上車!」他直接點破她,強勢地說道。聲音很大,也不怕路人的側目。


    郭漫心裏一橫,上了車。淩北澈滿意地關上門,自己繞過車頭,上了車。


    他逕自開著車,也不問她要去哪,深秋的午後,陽光很好,照在身上,讓人有種慵懶的感覺,她也放鬆下來,視線一直看著窗外。外麵的風景越來越偏僻,一直朝南,好像是去江邊的方向。


    江邊有個濱江公園,她記得。是以前上學時,春遊,秋遊的好去處。


    「喜歡我多少年了?」朝著濱江大道駛去,淩北澈突兀地問道,她募得轉首,「能不提那些嗎?我都忘記了!」不悅地說道,多少年?他問這個幹嘛?


    小學三年級,她十歲,初中三年級,她十六歲。喜歡六年,整整六年。


    三年級的時候,他五年級。


    五年級的時候,他已經升初中了,每天看不到他,她每天早晨上學前,都要早起二十分鍾,去他學校門口,可惜,她幾乎沒遇到過他。好在她初中的時候,隻要想見他的話,去學校後操場的大廁所,就能遇著在打球的他。


    明明沒忘記,還倔強地說忘了。淩北澈暗暗地想,沒說話,在濱江公園門口停車。兩人下來,有保安過來收停車費,十塊錢,淩北澈翻遍整個錢包也沒十塊錢零錢,「我有。」郭漫說道。


    「先欠著,下次請你吃麻辣燙。」淩北澈說道。


    「不用。」知道他是應和的話,郭漫直接拒絕。


    淩北澈笑了笑,走進了公園大門,迎麵就是一塊巨石,上邊用紅色油漆寫著「濱江公園」幾個大字,淩北澈掏出手機,「幫我拍張照片。」他將手機給她,說道。


    郭漫詫異地接過,感覺他跟她說話這麽自然。


    她專心地打開他手機裏的照相機,「我要拍了啊——」看著鏡頭裏,慵懶地倚靠著巨石站著的他,那嘴角帥氣的笑,令她心悸,按下。


    「來,我看看——」拍好後,他上前拿過手機,有些不滿意地搖搖頭,「這技術——來,過去站那,我拍一張給你看看——」淩北澈說道。


    「不用!」她可不想拍照,緊張得很,身子卻被他朝著大石那邊推去,「就在這站好了,不準動!」他霸道地說道,連忙跑開,「站好了!我要拍了——別亂動,拍得不好我給你傳網上去,讓你學生笑話——」


    聽著他威脅的話,郭漫哪裏敢亂動,站好,臉上也不敢有多餘的表情,「笑一個——」隻聽他大聲道,她抿著唇,微笑。


    「哢嚓——」畫麵定格。


    「我看看——」郭漫上前,要手機,他躲開,連忙將那張照片設為了壁紙。


    「拍得不好,我刪了!走吧,去江邊,很久沒來這裏了——」他將手機塞進口袋裏,拉著她朝著公園裏頭走去。


    「真刪了?」她不信地問道,小跑著追著他的步子。


    「真刪了!難道騙你不成?」淩北澈慢下步子,手還握著她的手,跟她並肩走著。


    她相信了他的話,想縮手,他卻霸道地握著,郭漫有點不懂淩北澈了,「你幹嘛這樣?」再次想縮手,他用力地握住,沒說話,牽著她,去了江邊。


    江麵上有幾艘貨輪緩緩地行駛,他拉她在觀光座椅上坐下,今天是周末,公園裏人挺多,不遠處也有舉著旗子秋遊的學生隊伍。


    他坐在椅子上,雙腿交疊,長臂敞開,呈大字型,她坐在一側,等於被他攬著了肩膀,「冷不冷?」看著她腿上透肉的黑絲,他問道。


    「不冷——」臉還發燙,跟他在一起,還是感覺有些壓力山大的。


    他放下雙手,掏出那隻手機,在她麵前打開,陽光下,手機屏幕有些反光,看不出什麽,他按下她的背,一手擋著手機屏幕,湊近她的臉,她隻見屏幕上,有自己的照片,而且,就是剛剛的那張。


    沒刪掉,還做了壁紙——


    她轉首,詫異地看著他,「什麽意思?」喃喃地問道,心裏泛酸,明明知道答案,又不敢相信。


    還問他什麽意思?淩北澈覺得自己的表達再明顯不過了,她居然還問什麽意思。


    「吶,這次相親算成功了,以後你就是我的女朋友。」淩北澈臉不紅心不跳地霸道地說道,一點不覺不好意思。可在郭漫聽來……一臉詫異地看著他那張似笑非笑的俊臉,有些茫然了。


    「為,為什麽?!」她氣惱,大聲問道。


    郭漫從沒覺得淩北澈對她會有任何好感,她隻是當初追求他的眾多女生之一,也是最「勇敢」的一個。可現在,他為什麽要這樣?急著娶妻嗎?


    「因為天時地利人和啊,你不是急著嫁人嗎?我也缺一個交往的對象,你是人民教師,我是人民子弟兵,我們很配的。」淩北澈淡定地看著她,淡定地說道。


    「……」郭漫無語,那精緻的瓜子臉上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


    「我說過因為你是淩北澈!就不可能!」郭漫氣惱地站起,大吼道,她聲音很大引來別人的側目。她心酸地瞪了他一眼,快速跑開。看著她跑開,淩北澈詫異。


    難不成,她真這麽怨他?


    邁開步子追了上去,一直追到公園門外,她站在路邊,這裏根本沒計程車,淩北澈得意地笑笑,到手的獵物豈有讓她飛掉的道理。他開車,追上她,按著喇叭,她看了一眼,轉身,接著向前走。


    不理他?


    淩北澈停車,跳下車,一把將她捉住,「再不上車,我用強的了!」他就不信她不注意自己的形象,反正他是個男人,無所謂。郭漫聽著他的話,心裏一緊,著實被他威脅住了。而且這裏是郊區,起碼走出這條濱江大道,上了工農路才能坐到車。


    「你放開!我自己會走!」這個無賴!還是跟以前一樣壞!


    所謂,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吧。當年這個看起來壞壞的淩北澈,可招女生歡心了,當然,也包括她。明知道他桃花泛濫,她卻死心眼地就喜歡他。


    她甩開他,上了他的車。淩北澈得意地偷笑,也上了車。


    他幫她送迴家,要去她家,被她拒絕。


    「怎樣,滿意吧?」郭母見女兒迴來,興沖沖地上前問道。


    「不滿意!媽——合著您是存心設計我呢?!」郭漫後知後覺地問道。


    「這臭丫頭,說的什麽話?什麽叫我存心設計?還有,怎麽就對人家北澈不滿意了?!」郭母氣惱著反駁道。


    「你明知道相親對象是淩北澈,你還讓我去!我嫁誰都成!就是不嫁給他!」郭漫氣惱地吼道,說完就要上樓。


    「嘿!矯情起來了是吧?心裏明明喜歡,還給我裝!隻要人淩北澈滿意了,你就給我嫁了!」郭母衝著她上樓的背影大聲道,郭漫沒再迴答,逕自上樓。


    令郭母欣喜的是,沒一會兒就接到了郭漫的姑姑的電話,聽說淩北澈對郭漫相當滿意,郭母在心裏偷樂。


    「你不答應也得答應,人家北澈答應了!」郭母端了碗湯進屋,見著郭漫又在備課,大聲道。


    「媽!你究竟是我親媽還是他的媽啊!」郭漫氣惱道,看著母親那開心的樣兒,她心裏既欣慰,但——


    「廢話!我當然是你親媽!漫漫,你也就別別扭了,媽知道你這些年一直沒忘記北澈,心裏頭一直惦記著……這下,北澈也看上你了,多好啊,兩全其美!」郭漫軟下聲,對她慈藹地說道。


    郭漫的眸色暗下,是惦記著,她承認,但也沒忘記那撕心裂肺的傷感啊——


    而且,誰知道淩北澈是出於什麽心理?


    郭漫沒再說話,等同默認相親成功。


    重迴特種大隊,淩北澈已不再是一名特種隊員,現在的他被正式任命為野豹特種大隊中隊長。特種大隊訓練場上,一排排,一列列穿著迷彩服頭戴黑色貝雷帽的特種兵正在接受新任中隊長的訓話。


    高大挺拔的淩北澈同樣穿著一身迷彩服,頭戴黑色貝雷帽,雙手反握在背後,看起來英氣逼人的樣子。那雙深邃,犀利的眸子鎖著前方,說出的話,字字鏗鏘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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