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淩北燁暗暗決定,以後再也不會對她有任何的關心!不值,真不值。


    結婚第二年,淩北燁被派去外地學習、深造,陸啟琳也忙碌著自己的事業。兩個人用工作來逃避感情的事。兩人的心似乎也越來越遠。她認為,他不愛她,娶她,隻是為了淩陸兩家利益。他認為,她心裏仍然惦記著那個初戀,為了那個初戀,連碰都不肯讓他碰。


    「啟琳,你肚子怎麽還沒消息?」朱秀蘭直截了當地問道。


    陸啟琳淡淡地笑了笑,早已習慣了母親大人的質問,「媽,阿燁哥這一年在外地深造呢,我也忙著事務所的事情,我們現在還不想要孩子,事業為重不是?」假如,她可以跟任何人說心裏話的話,那麽,她這個媽,她是永遠不會跟她說心裏話的!


    也是因為她對她自小到大的教育,才讓她這麽隱忍著那件事情,隻知道,如果讓別人知道的話,丟的不僅是她陸啟琳的臉,更是陸家的臉!身為陸家的子女,非但不可以給陸家抹黑,還要光宗耀祖!


    「你們一個個的,都事業為重!也不想想那淩老太太的心思,誰先為他們老淩家生重孫,誰最得寵!陸啟琳,你心眼給我放亮堂點!我讓你嫁給淩家,為的是什麽?」朱秀蘭眨著鳳眸,一字一句道。


    每句話都帶著心計。在她的觀念裏,陸啟琳沒能嫁給淩家長孫,是個遺憾。但現在既然嫁給了淩北燁,隻要她早點生個兒子,為淩家開枝散葉,也就能彌補這個遺憾了。


    「媽!這都什麽年代了?淩家又不是什麽皇家,這分什麽先後的?」陸啟琳笑了笑,語氣委婉地勸道,可不敢說一句頂撞她的話。


    「你媽說的都是實話,那淩老太太的心思我還不清楚?」朱秀蘭又說道,陸啟琳不敢再說話,隻是在心裏苦笑。


    冰冷的冬天,大雪紛飛,她端著一杯溫熱的柚子茶站在窗口看外麵的飛雪。他難道連過年也不迴來了?陸啟琳暗暗地想,想起去年過年吃團圓飯的時候,他還在辦案呢……


    從玄關口傳來的開門聲,令她心悸,猛地轉首,隻見穿著一身黑色警服大衣的淩北燁拎著行李箱進門。他細碎的髮絲上還沾染著白色的雪花,看著數月不見的他,她心裏發酸。


    淩北燁看著數月不見的她,心裏亦是一陣激動,但她臉上那冷淡的表情,瞬間將他那顆激動的心給冷卻掉!


    「我餓了!」他別開視線,冷冷地說道。


    他的態度也傷了她,心裏一陣心酸,她淡淡地點頭,放下杯子,去廚房熱飯去了。淩北燁看著她那匆匆的背影,重重地唿了口氣。心裏憋屈得很,又沒法發泄!


    她精心熱著飯菜,也許能為他做一點點事情,她心裏會好受很多。畢竟,她還是愛著他的。


    端著飯菜出了廚房,他已經脫下了外套,洗了手,坐在餐桌邊,「今晚沒坐什麽菜,你將就著吃點吧——」她淡淡地說道,話音落下,空間裏又恢復了如死一般的沉寂。


    淩北燁沒說話,兩菜一湯,一葷一素,口味很清淡,很可口,不管她做的是什麽,他吃起來都是覺得美味的。


    他不說話,陸啟琳落寞地走去沙發邊,打開電視機,逕自看電視。


    有電視廣告喧鬧的聲音,氣氛總算不那麽尷尬了,淩北燁眼角的餘光瞥著她,看著安靜地坐在那的她,一顆心複雜得很!究竟還守著這麽個女人做什麽?他也不明白,即使她對他的態度冷若冰山,他也捨不得跟她離婚。


    吃光了所有飯菜,他放下碗筷,走到沙發邊坐下。她坐在獨立的一隻小沙發上,他坐在一側的長沙發上,她像是沒看到他一樣,目不轉視地看著電視屏幕。


    「最近家裏怎樣?」淩北燁開口,睇著她沉靜的臉,問道。


    她終於肯看他一眼,「家裏一切正常——」他應該隻是想跟她寒暄兩句的吧,陸啟琳淡淡地看著他,迴答。


    「老太太那邊,沒跟你說什麽?」在外地這段時間,他可是隔三差五地接到老太太的電話,無非是孩子的問題。淩北燁睇著她,詢問道。


    她的心一緊,怎麽會不知道他話裏的意思,「奶奶有問過孩子的事情。」她平靜地說道,一顆心卻刺痛著,每次被問及孩子的時候,都是她最自卑,最痛苦的時候。


    她比誰都想要孩子,但是——她感覺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


    曾經想過去看心理醫生,但,她又怎麽好意思讓第二個人知道這件事?如果不治療,繼續這樣下去,她是真的不可能有孩子的!


    淩北燁點燃一根香菸,眯著眸子吸了一口,「你呢?不打算要孩子?」他幽幽地問道,兩年了,難不成她心裏還惦記著那個郝桐?淩北燁想起這件事,心裏就一陣窩火。


    陸啟琳別開臉,看著他,「我不想。」違心地說道,「洗碗去了——」站起身,冷淡地說道。


    「啊——」剛要邁開步子,她的手腕猛地被淩北燁捉過,他十分用力地緊握著她的手腕,骨頭都被他掐疼了,她吃痛地驚唿,身子被他猛然地推倒在沙發上!


    「陸啟琳!我受不了了!」他丟掉香菸,將她按倒在沙發上,扣著她的下巴,瞪視著她,厲聲吼道。


    「你幹嘛?!放開我!」她本能地反抗,雙手推拒著他。


    「不放!我今天要讓你知道,到底誰才是你的男人!」淩北燁暴吼,一手扣住她的手腕,一手下移,扯下她的打底褲和底褲。


    「不要——噁心——不要碰我!髒手——拿開!滾開——走——救命——」陸啟琳瘋了般地掙紮,奈何全身能動的都被他禁錮著,根本動彈不得。


    她盡管這麽叫著,淩北燁也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意思,他覺得他忍耐地夠久了!


    張口堵住她的嘴,吞沒她所有的唿喊,狂肆地吻著她,陸啟琳憤恨地瞪視著他,張口,狠狠地咬住他的唇舌。一股血腥味蔓延開,淩北燁吃痛地鬆開她的嘴,但進攻的勢頭沒有絲毫地削弱。


    他沒發覺陸啟琳正拿起一旁桌子上的花瓶,「嘩啦——」


    「啊——」


    隨著一道清脆的聲響響起,花瓶碎裂成片,淩北燁吃痛地低吼,動作僵硬住,呆愣著看著一臉憤恨的陸啟琳,怎麽也沒想到,她會拿花瓶砸他……


    溫熱的液體順著額頭,兩側的太陽穴滑落,陸啟琳驚恐地看著愣在那的淩北燁,全身在顫抖。那殷紅的血流令她迴神,一臉詫異地看著他,看著地上的碎片!


    她,她做什麽了?!


    「我——你——」語無倫次地開口,瞪著他。


    淩北燁此刻也迴神,陣陣的眩暈感侵襲,他晃了晃頭,殷紅的血滴飛濺,有的落在了她的白色毛衣上……


    「我——我——」


    「陸啟琳!你他媽當真這麽恨我?!」淩北燁暴吼,一條條鮮血從他的髮絲裏落下,樣子看起來恐怖而猙獰!他的臉上亦是染著一層受傷,哀怨地看著她。


    天底下還有他這樣失敗的丈夫嗎?結婚兩年,未曾染指於她,每次索歡,她都當他是仇人一樣,奮力反抗,這次,居然抄起花瓶,打了他!


    被他的話吼得愣住,一顆心震了震,「我,我不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他倒在了沙發上,沒有暈厥,閉著眼睛好像在養神,「我,我叫救護車!」她失了以往的冷靜,慌慌張張地說道。


    「不需要!」見著她拿起電話,他猛地搶過,一把狠狠地朝著地上摔碎,電話也被摔得粉碎。


    一地狼藉,沙發上的男人滿臉鮮血,她愣在那,不知該怎麽辦才好,「你這樣是不行的——」


    「陸啟琳!我死了不是正合你意?!」淩北燁甩去那股眩暈感,仰著頭,看著一臉蒼白的她,又暴吼。一顆心就像是地上那一層花瓶碎片,四分五裂,碎成一片片。


    這句話,憤怒中帶著幾分哀怨和賭氣。


    也覺得此刻的她,太假惺惺了!


    「我不是故意的——」她啞聲道,「去醫院吧——我送你去——」聲音嘶啞地不行,看著他一臉鮮血的樣子,她的心也在滴血,她怎麽捨得他有事?!


    剛剛她也是瘋了,把他當做是非禮她的流浪漢了,所以才打了他!


    看著她落下的眼淚,淩北燁拿過抽紙,在臉上花亂地擦了擦,嘴角揚著嘲諷的笑,「嫁給我,就這麽讓你不堪?被我碰,就這麽讓你覺得痛苦?你是要為那個郝桐守身一輩子?陸啟琳,你不知好歹!」他嘲諷道。


    也覺得自己真他媽犯賤!


    這麽一想,心裏一橫,跳起身,朝著洗手間走去,陸啟琳心酸地快步跟上。


    他抄著冷水洗臉,血水順著白色的搪瓷滑落,陸啟琳站在門口,不知該怎麽辦,「去醫院吧!這樣是不行的!」她忍不住焦急地說道,覺得自己很可惡,居然會那麽對他。


    可誰叫她有神經病的呢?!一發起瘋來,就把他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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