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不輕,重不重也都無所謂,我這輩子就這樣了——不判個十年二十年是不可能的。二十年後,我出獄……估計在裏麵不到一年就崩潰了……」夏靜初自嘲地笑著說道。


    她的話,令鬱子悅莫名地心疼,即使以前那麽厭惡這個女人——


    「那你可以好好表現,爭取早日出來啊!現在態度好的話,還可以向法官求情的。十年二十年又怎樣,隻要心裏有活下去的希望,照樣會看得到曙光!」鬱子悅對她勸道。


    夏靜初看著對她說教的鬱子悅,心裏沒法產生嘲諷,這個女孩似乎比以前成熟了很多,不是她眼裏的小白形象,「你——」


    「夏靜初!」這時,屬於肖穎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夏靜初的話。


    鬱子悅跟肖穎轉首看去,隻見肖穎一臉兇狠地走來,「你別靠近她!有什麽沖我來!逼你離開的人是我!」肖穎對夏靜初大聲叫道,一顆心嚇得不行,生怕夏靜初會對鬱子悅怎樣。


    「喲——肖女士什麽時候這麽護著兒媳婦了?」夏靜初麵不改色地,淡笑著說道。


    「媽!您別激動,她不會害我們的!」鬱子悅這時大聲道。


    「不許動!」


    「鬱子悅!」


    就在這時,從託兒所大門衝進來一行警察,拿著槍瞄準夏靜初,大吼,淩北寒這時也進來,略顯焦急地大吼。


    見著鬱子悅安然無恙地站在那,一顆心,踏實了不少。他剛趕迴來,半路上接到消息說夏靜初迴京城了,他立即叫人查鬱子悅的下落——


    鬱子悅沒想到淩北寒會突然出現,一顆心,狠狠地悸動了下。


    「淩北寒!我沒事!阿燁!你們不要開槍!」鬱子悅對淩北寒大吼道,見著一旁的淩北燁,又吼道。


    夏靜初看著那一身軍裝走來的淩北寒,表情平靜,淩北寒走到肖穎身邊,讓她退後,他朝著夏靜初的方向走去。毫無所畏地從夏靜初身邊經過,一步步地接近鬱子悅,然後擋在鬱子悅的身前,鬱子悅上前,拽住了他的衣服,「她沒惡意的。」她仰著頭看著淩北寒說道。


    「夏靜初!你被包圍了!自首吧!」淩北燁這時吼道。


    夏靜初被那麽多槍口對著,也毫無畏懼,隻靜靜地看著淩北寒跟挺著大肚子的鬱子悅,「阿寒,還是要謝謝你那些年對我的照顧的——」夏靜初感慨地說道。


    淩北寒沒想到她會這麽說,伸手,將鬱子悅擁在懷裏,「那些,是那時的淩北寒應該做的!」他揚聲道,腦子裏跟夏靜初在一起的畫麵早已模糊不清。


    那時候的淩北寒也和現在的淩北寒,不一樣了。


    「說那些沒意義了是吧,就是覺得,你是個好人——鬱子悅!你有福氣!」夏靜初大聲說道,笑了笑,然後主動地伸出雙手,握著拳,朝著淩北燁他們走去。


    淩北燁上前,取出手銬,為她拷上。


    「夏傑在哪?!」淩北燁對夏靜初低聲問道。


    「不要抓他!是我指使他救我的!我逃跑跟他沒關係!」夏靜初對淩北燁祈求道。


    「靜靜——」這時,隻聽到一道男聲響起,穿著牛仔外套的夏傑從牆頭翻了進來,大吼道。


    淩北寒本能地將鬱子悅擋在了身後,警察的槍也瞄準了夏傑,「夏傑!你幹嘛?!」夏靜初瞪視著夏傑,氣惱地大吼道,沒想到他會追來京城!


    她不想再連累他,不想——


    「我要跟你一起坐牢!」夏傑大吼道,掏出匕首,朝著淩北寒衝去。警察想開槍,但他的動作太快,快要接近淩北寒他們,擔心他們的安全,並未開槍!


    「不!」


    「夏傑!不要——」


    鬱子悅跟夏靜初同時大吼,夏傑迅猛地揮著匕首朝著淩北寒衝來,淩北寒隻感覺鬱子悅從他身後繞過,似要保護他,他反應迅速地轉身,將鬱子悅抱在懷裏。


    「啊——」


    夏傑手裏的匕首插進了淩北寒的後背,夏靜初跟肖穎驚唿——然後,淩北燁朝著夏傑的手臂開槍——


    「不要——」


    夏靜初見夏傑倒下,掙紮著大吼道,「夏傑你混蛋!為什麽這麽做——」


    「淩北寒!」鬱子悅還被淩北寒緊緊抱著,見著淩北寒的臉色泛白,她心慌地喊道——


    這時,警察趕來,將淩北寒拉開,「不——」看著淩北寒後背插著的匕首,鬱子悅大吼,淚水不斷地落下,「我沒事——」淩北寒轉首,慘白著臉,對她笑著說道。


    「北寒——」


    夏傑被治服,肖穎慘白著臉衝過來,對兒子心疼地大吼——


    那夏傑純粹是想坐牢,才出此下策,並不想真害淩北寒他們,下手並不重,但淩北寒躲他的時候,身子後退,那匕首也就被強迫地紮了進去了!


    「媽——看好她——」淩北寒直覺傷口應該不深,沒傷到要害,怕鬱子悅擔心,他淡定從容地對肖穎說道。肖穎見兒子還能說話,心裏稍稍安下,一把扶住一旁臉色慘白,臉頰上掛著清澈淚水的鬱子悅。


    「你們別抓他!他不是有意的!他隻是想坐牢!你們別抓他!他不是故意殺人的!」夏靜初看著手腕受傷,被警察挾持的夏傑,歇斯底裏地吼道,一顆心震顫著,激盪著,也抽搐著疼。


    夏傑沒有掙紮,更沒反抗,聽到夏靜初的聲音,朝著她看去,看著她淩亂的髮絲,一臉痛苦的樣子,那是在為他嗎?夏傑似乎沒那麽自信,夏靜初此刻歇斯底裏的樣子是為他,如果是,那麽就足夠了!


    隻有夏靜初知道,夏傑為什麽要那麽做,他就是想坐牢,陪她一起做。很傻,太傻!


    「我就是要殺淩北寒!我要為我妹妹報仇!」夏傑轉首,一臉狠戾地看著不遠處的淩北寒,大聲吼道。


    「不!夏傑你這個笨蛋!」夏靜初悲憤地大吼道,聲嘶力竭的樣子令人動容。


    「快走!」救護車的聲音傳來,警察拉著夏靜初離開,夏傑也被拉著,出了院子。那些受驚的孩子們似乎早躲屋裏去了,不過,這樣的驚嚇對他們來說也並不算什麽……


    鬱子悅沒有吼,沒有叫,由著肖穎跟一名女警扶著,眼睜睜地看著淩北寒趴上了擔架,她隻安靜地流著眼淚,雙手撫著大肚子,隨著他們出了院子。


    鬱子悅堅持上了急救車,挺著大肚子坐在一旁,「醫生,他,他怎樣?!」努力抑製著激動的心,鬱子悅對幫淩北寒採取急救措施的醫生問道。


    淩北寒聽到她的聲音,疲憊地睜開雙眼,轉首看著她,鬱子悅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不知該問什麽,隻是撇著小嘴,流著眼淚,血腥味刺鼻,「啊——」那急救醫生將匕首拔出,一股鮮血湧了出來,鬱子悅尖叫一聲,緊緊地握著淩北寒的手!


    「傷口不深,沒傷到要害,不會有生命危險!」為淩北寒止住血,醫生說道。


    「淩北寒——」鬱子悅蹲下身子,幾乎坐在地上,看著臉色煞白,睜著雙眸的淩北寒,哭喊道。


    淩北寒笑了笑,「說了沒事了,還哭——」反握著她的手,她那一臉淚水的樣子令他心疼,比傷口疼多了,「快起來,別傷著兒子——」見著她蹲坐在地上,他小聲道。


    「你別說話了,閉著眼休息休息吧,馬上該到醫院了!」鬱子悅啞聲說道,都傷成這樣了,還在安慰她。


    淩北寒聽話地閉上眼,嘴角揚著幸福的笑,他知道,她愛他,剛剛夏傑衝過來的時候,他身後的她,差點衝出來,幸好他反應地夠快!


    鬱子悅也明白,自己愛著他,仍然深愛著,不然不會在看到那個歹徒衝來時,她本能地想去護著他!


    很快到了醫院,淩北寒被送去急救室,鬱子悅守在外麵,白色的棉質孕婦裙下擺上被濺上幾滴血,髮絲淩亂,聽著大肚子的她,一直站著,肖穎也站在一旁,不一會兒,家裏的王阿姨趕來,給鬱子悅披上了外套。


    再不久,淩誌霄也趕來。淩北寒很快被推了出來,傷勢並不嚴重,傷口癒合後,便可以出院。


    「悅悅,你快去躺下休息一會兒,今天都沒休息!」淩北寒昏迷了很久還沒醒來,這會兒,已經天黑,鬱子悅剛吃了王阿姨送來的晚飯,肖穎擔心鬱子悅累著,低聲對她說道。


    「媽,我沒事,今晚就在這住下了,您先迴去吧——這邊有護工的,不礙事——」鬱子悅對肖穎小聲說道。這兒子還沒醒來,肖穎哪放心離開,這時,也正好,病床上的淩北寒動了動。


    「醒了!」肖穎欣喜地說道,鬱子悅也連忙起身,肖穎趕緊扶著她,生怕她不小心磕碰到。


    淩北寒的傷在後背,整個人都是趴著的,緩緩睜開眼,隻見鬱子悅跟肖女士走來。


    「北寒——」肖穎小聲道,淩北寒聽到她的聲音,眨了眨眼。然後雙臂撐著病床想坐起來,奈何一個用力,扯到了傷口,錐心地疼。


    「你別起來!」鬱子悅明白他的意思,大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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